18、剑与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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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西将泡好的普洱茶端给夏然：“你怎么来了？”
闻言，女生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亮，笑容大得好似塞满阳光：“我想你了啊。”
凉西无奈地抚额：“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吧。事情都已经麻乱到这种地步了，你还非要插一脚吗？”
“虽然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也不是没有改变的办法呀。”
“你指什么？”
夏然并不先回答，她优雅地端起茶杯品茗了一小口，又不甚满足地再灌下一大口，眉眼弯得更深了。唔，不愧是姐姐，即使时间跨了这么大距离，泡普洱茶的手艺依然精妙到让人称赞。
她放下茶杯，对上凉西探来的视线，嘴角上挽：“力量。只有拥有了绝对强大的力量，才能无限度保护所有你要保护的人。”
就如同当初保护她和凤弥月，以及后来的朽木白哉一样。
凉西微微皱眉：“我只是斩魂刀，我所能做的是成为保护主人的盾，日不是时刻让他感到威胁的利剑。”
夏然的眼神变得诡异，有想说又不能说的神情一闪而过。她伸出手，对上凉西的眼睛：“你以为你身上光粒的作用是好看吗？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理由，而你所要做的，就是证明它存在的价值。”
说这话的时候，女生心里无不恶意地想着：要是让洗渊大人知道她引以为豪的关门弟子用小粒子来消遣时间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在话音落下的时候，自夏然张开的掌中开始涌动出无数细小的光粒，与凉西之前无聊时操控的光粒一样，泛着深邃的幽蓝。再之后，这些光粒都被无形的力逐渐拉长，幻化成更细小的冰片，微薄而锋利。夏然的眼神开始变冷，像是一瞬之间被换身一般。如果说之前的夏然是属于盎然活泼的，那么现在的夏然将主宰死亡。
下一秒，那些冰片在凉西措手不及间向她射来，速度之快让她防不胜防。只是感到全身有一瞬的透凉，之后从布满全身的各个微小的伤口处涌出鲜血，一下子就将凉西的和服染成鲜红。
凉西失力地跌倒在地上，表情又惊又恐地盯着眼前兀自低笑的女生：“你要干什么？”
“力量。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力量，杀死弱者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夏然看着凉西，唇角轻勾，眼神中是一片凉意，“你想要吗？”
凉西紧咬下唇没有回答，夏然也不予理会。她跪下身，摊开右掌，轻轻从凉西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抚过，那些伤口便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开始愈合。在夏然收手的时候，凉西身上原本被割破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如果不是那一身血红的和服，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凉西曾被攻击过。
“你……”凉西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紧绷到沙哑，“你是谁？”
夏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在治合好凉西身上的刀伤后，她歪了歪头，表情似笑非笑：“你以为这样的力量就算强大？不，现在的我，离当初的你所拥有的力量的十分之一还不到。”
她说，当初的你。
凉西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么，我是谁？”
“你？你自然是夏凉西，是千本樱，还是……”后面的声音她低了下去，最后的话语消失在她的唇形里，“很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事实。可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如果你要成为朽木白哉手中的剑，那么我们就是你的盾。”
“这样的力量，你要吗？”
凉西咬唇，脑子乱成一团糨糊，有无数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偏偏没一个抓得住。
夏然倒也不伸手拉她，自顾自地回到案几旁，信手拂住茶杯抿了一口，两眼紧紧盯着凉西，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如果……”凉西开口，“我放弃，换取白哉学习的机会，可以吗？”
女生说，白哉。
这不是她第一次唤那个清冷少年为白哉，确实第一次下意识地说，与之前喊时的戏谑不同。凉西没有意识到，夏然却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地掩去眼中深思的光芒，含笑启唇：“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你若能说服他的话，我就答应你。”
凉西撑力站起：“谢谢。”
夏然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手：“无妨。”
对于凉西的这种性格她很清楚，当初她和凤弥月初被洗渊大人收为弟子时，凉西已呆在洗渊大人身边三个月。本应对于后来者的妒忌和高傲都没有，她们只在一起一个星期，就已经混熟了。
有天凤弥月打碎了洗渊大人最喜欢的琉璃镜，又被凉□□自承担下。虽然凤弥月主动承认了过错，但被洗渊大人的一句“她既是你们的姐姐，自然要承担你们的过错”给打发回来。凉西知道后无所谓地笑，安慰她们：“洗渊大人说得对，况且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受到什么伤害哦。”
她说，有什么伤害就由她一个人来承担就好了，不必再拉下这么多人。和现在一样的傻，只要是认定了的人，就会不遗余力地维护。
只是……
“你有把握说服他？”
“……我尽量试试。”
“不不不。不只是尽量呦，是必须、一定、肯定。”她冷哼，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不来，你也肯定不会来学的。如果他执意不肯，你就打晕他，等着明天我来找你们。”
凉西嘴角抽了抽：“打晕他等你？”
“是。我们授武的地点就在朽木家，如果在其它地方，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就不好脱身了。”
凉西点头，明白她的顾虑。“可是灵压……”
所以说她讨厌什么死神的。夏然恶狠狠地咬牙：“那么低级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讲？”她冷笑着睥睨而立，女王之气顿溢，“不需要灵压，我会让他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没有死角的防备和攻击。”
“朽木家没有格斗室。”而在院子里又不够保密。
夏然挑眉：“要那种东西做什么？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身上冰粒存在的价值。”
凉西蓦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夏然勾唇一笑：“如你所想。”她弯起右手食指，轻轻扣敲案几，很快就有无数的冰粒浮现在她四周。过了一会耳，溢出的冰粒更多，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但又因为此时它们是以虚体存在的，所以可以在被包围的空间里自由行走，无拘无束。
原本可以听到的鸟叫树动叶落之声，竟在瞬间消失，好似被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寂静无比的空间，只听得到彼此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凉西觉得四肢渐渐发冷，她如此清晰的知道了力量，她明白眼前的少女有足够能力让自己一招毙命：“为什么要帮我？”
夏然收回光粒，将最后一口茶喝尽：“姐姐的普洱茶一如既往的美味啊。”
回归耳膜的自然之音让凉西的四肢回暖，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双眉飞蹙：“姐姐？”
“是的，我亲爱的姐姐，夏凉西。唉，只是可惜你现在不可能有印象。”说到这里，夏然忍不住低声咒骂，“该死的凤弥月，谁让你私自答应凉西的要求，害我们为你跑前跑后。”
凉西听到了，却也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夏然恢复最初的表情，速度之快让凉西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笑而不答地指指门口的白衣少年：“呐，朽木少爷回来了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剑与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