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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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的睫毛轻颤，仿若是一只蝴蝶在拍打纤细的翅膀，在轻摇几下后，“刷”地展翅飞翔，那一刹那间，竟似有媚惑的流光萤彩溢出。
原来是医院。
凉西松了口气，又蓦地提起——夜一他们，成功了吗？
“呀，已经醒了。”轻柔的声音随着房门的打开响起。
凉西转头，看到梳着特别的长辫子，温柔微笑的女人望着自己。凉西垂眸微微思索，很快就记起眼前的美女就是卯之花烈。
礼貌地颔首：“谢谢卯之花大人。”
“不用，我根本没帮什么。”卯之花烈微微微笑，“只是你真正要担心的恐怕是白哉吧。”
凉西眼神一暗，隐隐有股疲惫升起。她无声地轻叹，白哉呀。经过这么一件事情，恐怕她和白哉的关系会变得很僵硬吧。只是她不后悔，即使有机会让她重选一次，她也依然会这么做。
即使现在的她只是刀魂，即使现在的她能力还太弱，可朽木白哉那家伙是被她承认的唯一存在。也许会很艰辛，但她依然会努力地为他铺平前面的道路，就算代价是她的生命也无所谓。
——夏凉西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她认可的战友，她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付出。可她偏偏就是算漏了一点。她以为对白哉这样是无关乎爱情，所以她在未来错不及防地失去他时，才恍然大悟，却追悔莫及。
正了正神色，她看向卯之花烈：“白哉大人现在在哪？”
“在被四审。”
凉西惊呼：“你是说……”
“是这样的。千本樱，虽然我并不清楚你这么做的原因，但至少我知道一点——身为斩魂刀，一旦认定主人，必将效势终身，除非持刀者死亡。那么……”卯之花烈沉声接着道，“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你不惜背叛白哉？”
“你知道我是……”
卯之花烈点点头：“这件事在真央已经传遍了。你……好自为之。”
“我没有背叛。”女生昂着头，坚定地一字一顿，“我不会背叛他的。”
“若是没有，那怎么会选择和他作对。你当做的，应该是站在那个少年的身后，或是与他并肩作战。”
“我……”凉西只发了一个音就没有说下去。她看向卯之花烈，神情恳切，“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只是卯之花大人，身为死神，他应当全身心地相信他的斩魂刀。”
刀魂界的第一守则便是，绝对的忠诚。
卯之花烈不是笨蛋，只稍点一下就想通了：“你是说……”
凉西抿唇：“我什么也没说。”
卯之花烈沉吟了下，点头：“我明白了。如果到了中央四十六室,你务必要谨慎些。”
“谢谢。”顿了顿，凉西还是对她说，“小心蓝染。”
“恩？”
“虽然现在还没必要，但谨慎些总是好的。蓝染他，城府太深。”
卯之花烈点头：“我知道了。”
凉西也微颔首，刚想再说什么时，房门被拉开，出现了凉西不认识的死神。他恭敬地向卯之花烈行礼：“卯之花大人。”
“她刚刚醒，若可以的话，请再稍等几分钟。”
“是，请快点。”
“恩。”
卯之花烈走向凉西：“我扶你吧。”
“不用，已经没事了。”凉西摇摇头，掀开被子，突如其来的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下一秒，身子被一双手轻柔而有力地扶助，温暖的触觉一下子让凉西呓叹出来：“谢谢卯之花大人。”果然是如同大和扶子一样温暖的人呐。
卯之花烈柔柔一笑：“不客气，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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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四十六室。
凉西低眉跪坐的时候，顺眼扫过四周，并没有看到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这让她稍稍安了心。看来他们是成功逃脱了。也对，毕竟是“瞬神”夜一呢。
“堂下跪者何人？”威严的声音自前方传来，直抵耳膜。
凉西定了定神，恭敬道：“千本樱。”
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压。她装做不经意地侧首扫过，目光在侧前方跪坐的白色身影上浅浅停顿，又轻巧掠过。嘴角已然挂上会心的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堂中灵压一下子暴增，强大到让凉西一颤，感觉血液自身体里倒流着要溢出嘴角。她强忍住挺直了腰板。她很清楚，这是一场考验，也是一次警告。只是她也有她的坚持。
灵压松了一道，让凉西偷喘了口气，但下一秒，更大的灵压汹涌而来。凉西用力地捏紧左手，即使指甲被磨得圆润光泽，也因为太用力而一下子被刺进肉里。它不着痕迹地擦拭去掌间的血丝，腰板挺得更直了，好似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压弯它。但凉西清楚，她的身体已经绷到极限了，现在只要在加一道灵压，她必定重创。
渐渐地，灵压一点点褪去，凉西悄悄松了口气，也不去擦额头冒满的冷汗，不动声色地正襟危坐。
“可知为何来此？”
“是的。”凉西顿了顿，快速地调整好呼吸节奏。即便如此，回答仍显得急促，“因为我阻止了白哉大人，还放走了夜一大人和浦原大人。”
“为何要背叛？”
“我没有。”
高堂上的人冷哼：“若没有背叛，那为何不与朽木白哉并肩作战，反而帮助那两个罪犯？”
“不是，夜一大人和浦原大人不是罪犯。他们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有他们要肩负起的责任……”
“他们的责任就是保卫静灵廷！”
“是，就因为这样，他们才选择叛离。我帮助他们，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对的，是永远也不会背叛白哉大人，是宁愿自己扛下一切也不想让大家跟着一起烦恼痛苦的盾！千本樱曾承诺过——永远也不会指向白哉大人的朋友。而他们，就是白哉大人和我共同认证的存在。我相信他们，而且……”凉西昂头，正视坐在正中央威严的老人，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若千本樱背叛了白哉大人，那么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每把斩魂刀一世的记忆只属于一个主人，而她千本樱，这一世是为朽木白哉而生的。
——也许凉西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斯正式而坚定的承认自己是千本樱，也许也将是最后一次。以至于以后她无数次地看到千本樱始解时，均只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了。
山本脸色一正，不由正视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少女。即使她是如此谦卑地答着话，但她挺直的眼板以及说话时双眼中闪耀着毋庸质疑的光芒无不说明她的骄傲。
他看了眼前阶端正跪坐的少年，欣慰一笑。不愧是朽木那小子的斩魂刀，不过……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女生微微一笑：“因为我还活着啊。”
这可是比任何废话都更强有力的证据。所有人都清楚，一旦斩魂刀背叛了它的主人，那么它将被召回重塑。
山本与身边的六位审判官交换眼神，相□□头以示共识后，他才转头对凉西道：“你先退下吧。”
凉西也不多问，在恭谨地行了礼仪后，便安静退开。
一出来，她就再也忍不住地呛出了血，手微微发软地松开，任掌中的黑色物件滑落到花丛里不复其踪。
这是之前卯之花烈在扶她时顺势塞给她的：“喜助说你会需要它的。”
凉西无力地叹气，果然是被他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她还真需要。刚刚在殿堂里，若不是它，估计她早已被灵压轰炸地直接喷血。
抬起头，凉西准备先打道回朽木府。目光在不经意地扫到站在阳光里对她笑得温柔的少女时，蓦然睁大。
“夏……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