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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剧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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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无人能懂，孤注一掷我怎甘落空，这番好戏已开腔，管他几人能听到曲终。
——解雨臣
谢九跟着他们从古潼京出去，然后往东走了大概三十公里，那里的废弃公路上停着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皮卡和大货车，出巴丹吉林沙漠的路是谢飞指的。
进入古潼京需要寻找到移动的海子，但出去只要踏上公路，就可以驶出去。为了节省时间，067直接给谢飞标记了一条最短路程，他们大概只用了一天不到就走回了内陆地区。
从沙漠里运出来的东西需要通过物流公司发到某个地址，这些全部都有人去做，谢飞只需要站在旁边擦他的匕首就行。物流公司的人签单子时他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地址，觉得有些眼熟。
“是苏万家的地址，这是吴邪要寄给黎簇的。”067不改喜欢看热闹的本质，兴致勃勃地八卦道：“哦，包裹里还有他们同学以及她父母的尸体。真有趣，这家物流公司甚至是她父亲开的，这些员工知道运输的是自己老板的尸体吗？”
谢飞没有领会到这个黑色笑话的幽默之处，他看着这个物流公司熟练的动作，以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觉得他们想必对于自己运输的是违禁品早有预料了。
确定所有东西都准确无误地上了邮政快递车，领头的那个中年人态度恭敬地给谢飞递了张特制的名片，谢飞接过来，翻开一看，上面写着：
解雨臣董事长
北京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
最下方用黑色的钢笔写着联系方式，字迹隽秀。
谢飞抬头，冲对方扬了扬手里的名片，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眉眼戾气横生，“你老板……姓解？”
那人谨慎地后退了一步，和旁边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才迟疑地点头。
“没什么，”谢飞嗤笑一声，把名片扔给他们，低头开始输入那条号码，“只是恰好，我之前也姓解。”
电话没有打通，谢飞不知道这是常态，他又打了第二遍，才冷着脸买票回北京。
嘲讽人的旁白落井下石地响起。
【人物二：谢飞（原名解飞），看起来像个过于时髦的叛逆少年，孤儿，一个只认钱的杀手。没有染白发前似乎欠过九门解家一条命，毕竟动乱时代的半碗粥和一个安身之所还是很值钱的。脾气很差，大部分时间不喜欢动脑子，难怪会被人当打手用。】
……
067开始在他脑子放戏曲，它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曲目来当背景音乐，从昆曲换到京剧再换到峨眉戏，最后选了一个旦角咿咿呀呀的风流唱腔。
那旦角唱的什么他没听懂，但无疑对方唱得很好听，连挑剔的067都欣赏地认同，唱戏也是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和演戏不分上下。
“如果他不唱戏了，我会很可惜的。”067饱含感情地自言自语。
谢飞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放任自己不太正常的非人类伙伴独自发疯，但这次，他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坐火车回到北京，他没有去接触被卷入漩涡中的黎簇，而是打算去找解雨臣名片上那个公司，虽然对方明显和阿飞有点私人纠葛，但答应吴邪的事还是要做的。
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对方的人就找上门来。
白发少年穿着宽大的黑色挡风外套，下半身的工装裤和马丁靴显得他比例很优越，他吊儿郎当地挎着包，从北京宽阔的街道拐入狭窄的胡同口，放眼望去尽头停着一辆破旧的轿车，正好把路堵死。
他往里走了两三米，然后突然停住，猛地甩身而起，连包带拳头砸在对面胸口上。
只听到很沉闷的一声，对方仰倒在地，捂着胸口面色涨红，摇摇晃晃爬起来扶着墙，连咳带呛地吐了两口带血的唾沫。
谢飞凑上去，手指已经摸到了折叠刀，对方看他完全没有停手的意图，连忙摆手解释：“等等！先别打了！是阿飞吧，我是来给您带路的！我们东家找您！”
谢飞其实已经猜到对方老板是哪位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反问了一句：“要找我的老板多得很，你老板是哪位？”
“解当家的。”那年轻伙计苦着脸，做了个恭敬的手势，然后忍着痛提醒：“时间有点紧，您看…”
“带路。”谢飞把包背好，毫无同情心的催促。
这年轻人的脚步很快，他明显很熟悉北京蜘蛛网似的胡同小巷，带着谢飞绕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在甩什么人的眼线，才敢带着人往目的地走。
067在阿飞的视野右上角开着小地图，迷宫般的巷道里塞满各种黄点和绿点，偶尔有一两个红点出现，谢飞就会越过对方带路，等红点追丢了，才退居二线。
大概是下午或者傍晚，谢飞敲开了一栋四合院的红木门。在老旧木门发出吱呀的开门声里，半倚在梨台前躺椅上的男人回头看过来，他眼角细长勾子似的一瞥，风流韵味尽显。
来人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站起来，明明只是穿着普通的棉质长袖体恤，但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让人几乎能想象到，男人着宽袖大袍在这座暮色四合的小院里喝茶，插花，唱戏，画画的样子。
“好久不见，阿飞。”解雨臣几乎有些惊奇地打量面前的少年，奇怪的是，他记忆力里很小的时候见过的那一面已经泛黄模糊了，但依稀对照着，阿飞眉眼间乖戾警惕如狼崽的神情一如当初。
谢飞冷着脸，微微皱起的眉里含着一点困惑，像是不知道对方这句好久不见从何而来。
“或许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大概30年前见过，那年我五岁，还没有去师傅那里学唱戏。”解雨臣不在乎谢飞的态度，笑着回忆道。“你被我父亲拎着进大院时浑身脏兮兮的像个乞儿，后来洗完澡，穿的还是我过年新裁的衣服。”
“你虽长我几岁，但个头瘦小，仅比我高半个头，那件宝蓝色的短褂很适合你。”
旁白在解雨臣咬字绵绵的尾音落下后响起：
【剧本二描述：1983年的春天，你流落街头，差点成为拐子手里的乞儿，偷儿。或许是命运善待，解连环路过拎走了饿得半死打算认命的你，带你喝了早摊铺上的半碗白粥。
当时还有些料峭的春风吹过北京军区大院的槐树，你被嫌你脏的解连环扔去洗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额发，穿着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衣服，警惕地缩在他身后，根本没注意院子里好奇看着你的小孩。
从此，你走上人生的另一条岔路。
当时，解家未乱，解九爷在大院里颐养天年。你跟着解连环的手下，北上南下学了不少硬功夫，在他的盘口讨生活，也混出了杀手阿飞的名堂。
但这一切终结于1986年，解九爷病逝。第二年，解连环身死，八岁的解雨臣独自撑起偌大的解家。你还在长沙的一个墓里，等出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后来，你收到了早已死亡的解连环送来的口信，秘密去往巴丹吉林沙漠，从此，消失匿迹。
而三十年后的今天，故人相见，当初被埋葬在铜锣古巷的泛黄时光里的真相似乎也要掀开一角了。】
“我叫谢飞，谢谢的谢。”谢飞打断对方的话，强调似的介绍解雨臣早就知道的名字。
解雨臣涵养很好，并不为他的不礼貌生气，只是请少年坐下，悠然沏了一壶茶。他的动作并不繁琐做作，也不像某些喜欢喝茶的人那样对所泡茶的品种夸夸其谈，只是行云流水地倒出一杯，放在谢飞面前。
“我知道，解家的阿飞在解连环死后没几年就埋没在北方的某个无名古墓里了。”解雨臣冰雪聪明，自然不会领会不到他的意思，他重新自我介绍了一下，伸出代表信任和合作的手掌。
“我以吴邪青梅竹马的身份，邀请你入局。”
等看到少年伸出布满老茧的苍白手掌，他们轻轻击掌，解雨臣才直接进入正题：“你对黎簇的影响不小，他比我想象中更乐意回到古潼京，我和吴邪制定的计划需要提前一点。”
“为了替他们吸引幕后之人以及其他九门之人的目光，我需要做一个局，一个以我的死亡为开端的局。在此期间，拜托你了，阿飞。”
时隔三十年，阿飞这把无鞘之刃，又回到了铸造者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剧本应该会在小花这里终结，不会送吴邪去墨脱啦！毕竟本来这个人设和解家的联系就比较大。剧本三想写极海听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