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朝露》不开窍的石头

6、第 6 章

　　过两天第一届未来杯青少年网球赛总结赛就要在S城举行，主赛场将设在骁葱中学，到时来自五个城市的选手将争夺最后的冠军。钟离将代表S城参加男子单人项目的比赛。参赛选手都陆续到达，一些选手的八卦也在学校流传开来。特别是那个B城的选手，被传得好神：帅，高，家里有钱。留可只是顺耳听听，自从那次的惨痛经历后，留可就深深地明白流言不可信。
　　那时刚上高一，学校疯传高三的一个“风王子”。那天，终于抵不住啫欣的“一再请求”和自己的好奇心，屁颠屁颠地跑去人家教室，试图一睹传说中才有的容颜。看到了，才发现真是一“疯”王子，打扮得比女人还女人。后来这事一直作为钟离对她的把柄。
　　“哇。。。我拍到他的照片了。”啫欣一来就大呼小叫。
　　“谁呀？”
　　啫欣似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把手机拿到留可手里，才说出了一句。“那个B城的选手。”
　　手机里的人站在一棵树下，穿着淡紫色的衬衫，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尊荣。长着俊俏五官的头微微扬起，帅得一塌糊涂。留可才知道自己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有时流言是可信的。
　　看着他耳朵完美的轮廓，留可竟然觉得跟照片中的人似曾相识。
　　“啊哈。。。我要去申请当球童。”留可半开玩笑地说。
　　“我也要去。”啫欣看上去要疯了，大家都是玩玩的心情。
　　“哇。。。。好帅哦。”
　　“听说他家的家族企业可以买下整个S城。”
　　不知什么时候，她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花痴们。
　　“什么。。。哪有离王子帅啊。”夏白羽在一旁叫嚣，谁都知道她是钟离的真实拥护者。
　　钟离也是顶级帅哥，两人的类型不同，钟离显得更亲民一些。结果一伙人在那为这事争起来，最后还搞了一个投票。他们帅到让这伙人无可救药。

　　今天刚到学校，钟离就被古板老班叫了去。不然有当事人在，这伙人也不会这么嚣张。
　　老班的办公室里。
　　“这几次模拟考都考得不错，但是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放松。”离高考就最后的几个月了。
　　“嗯，好的。”
　　“这次在我们学校举行的网球赛你要参加？”钟离倒抽了一口冷气，已经大概猜到要发生什么了。
　　“嗯，从高三上学期打选拔赛开始，很幸苦很艰难地打过来了，现在终于到了决赛了。”钟离尽量把自己的心情表述得迫切一点。他成绩好，古板老班肯定是希望他努力学习，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面花费时间，高考好考个出彩的成绩。
　　“作为一个学生还是学习最重要，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玩，不愿意脚踏实地，认认真真地去做事情。”老班的话意味深长，让你觉得不忍反驳。其实只要是贴上“为你好”的标签，你都难以抗拒。
　　“嗯，我保证不影响学习。”
　　“那就好。”
　　钟离闷闷地走回教室，好心情一早就被郁闷了下。

　　又是该死的换位置，啫欣抓着个手机就去了，书都没有拿一本。又是古板老班的课，啫欣无聊地看了会窗外，无聊地看会课桌的纹理。很多“又是”发生的日子真不是好日子。抓起手机，她居然恬不知耻地把“B城帅哥”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墙纸，就那样呆呆地看了起来。“太迷人了。”
　　手臂被人推了一下，朱大林伸过来一张纸条。“照上面的念。”
　　啫欣发现古板老班望向她恶毒的眼神。
　　大林的字真是学得很漂亮。字型飘逸大气，笔划遒劲有力。
　　下课后。“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帮我写两句座右铭挂在床头，好激励自己呗。”
　　“好，写什么内容。”
　　啫欣撑着头想了想，“就写‘一定要越长越漂亮’好了。”
　　大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是乐的。
　　“怎么？”即使很粗糙的动作，在大林做来。也带着一丝书卷气和几份儒雅。
　　“你的座右铭很吓人。”啫欣才发现，埋在书堆里的人也可以这么风趣。
　　“哈哈。。。说明我是一‘鬼才’。”大林无语，这女的脸皮那啥，真厚。

　　万物苏醒的清晨在啫欣看来，要万物沉睡才对。丝丝的凉风，不冷不热。大好时光，不睡足惜。刚到教室，就趴在了桌子上。
　　“你的座右铭。”刚趴下，大林就递过来一长板。
　　普通的宣纸用别的纸加厚了，上面盖着淡蓝色的硬质玻璃纸，桌上角夹了几片红色的枫叶标本。漂亮的字摆得不那么规矩也不那么随意。四周贴了黄棕色的彩纸，彩纸上又贴了一条细细的淡蓝色。粗糙的质地使得多了几份古朴的味道，整个看起来清新而又淡雅。
　　“啊。。。谢谢。。。好棒。”没想到大清早就可以得到这么好的东西，啫欣睡意全无。
　　“不用客气。”

　　有时流言真是可怕的，有时人的联想能力真是丰富多彩的。就这样毫无逻辑的“本班才子朱大林在追个性教主啫欣”的话开始流传开来。难道就是因为“一定要越来越漂亮”几个字，啫欣哭笑不得。
　　作为班里的顶尖学习高手，如果在他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当然会乐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反反复复，乐此不彼。再加上前两天的事，大林跟啫欣就被他们臆断成了一对。
　　“真的吗？好神奇诶。”
　　“真的，我亲眼看到啦。林才子送过去的，‘越长越漂亮’。”
　　事到如今，啫欣只有对天哀叹的份了。

　　“真的吗？”留可也把头转过来问，卷卷柔柔的长发，美丽得宛若童话里的公主。
　　“怎么可能？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留可笑笑。
　　啫欣何必如此肯定，未来的事，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