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朝露》不开窍的石头

7、第 7 章

　　未来杯比赛的第一天，钟离跟留可来到网球场时，大半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草绿色的网球服加上网球帽的装扮使他看起来帅气逼人。留可要做球童的工作，是中途休息时给运动员撑伞的角色，也是一身运动装的打扮，看起来清新脱俗。两个人都已习惯被注视的目光，钟离微笑着对着主席台挥了挥手，顿时骚动了起来。啫欣坐在主席台上，穿着很夸张的黄色T桖上喷了同样夸张的红色“离WIN”的字样。本来是说好一起来当球童的，但啫欣看到那一张申请表，要填的东西琳琅满目，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就说不去了，完全背叛了当初因“B城帅哥”发的誓言。她正挥舞着她手里的大喇叭，她旁边坐着的朱大林到让留可吃了一惊。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B城帅哥”还是没有出现，貌似很大牌。
　　“等下你一定要赢啊！”留可对钟离说。

　　主席台上的女生尖叫起来，“B城帅哥”终于来了。留可往那边看去，“B城帅哥”穿着一身白色的网球服，头上系着一水蓝色头巾，隐约有细碎小花，竟有一种不同的惊艳。那块头巾普通人是肯定系不出来那种感觉的，人长得好就是不一样。
　　好像是一酷哥，没有一个表情就直接跑到休息用的长椅坐了下来，凉了半主席台少女的心。对面的球童马上花痴地跑了过去，把伞打了起来。
　　留可往那边一看，没想到“B城帅哥”竟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竟似曾相识。留可赶忙把目光移回，继续进行和钟离的瞎侃之旅。
　　“可可，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看着你诶。”
　　“啊？可能是在琢磨一下对手的实力吧，你应该表现得神气点。”
　　“绝对不是的，他明明是在看你。”真是哪壶不提哪壶开。
　　“OH，MYGOD！难道他对你一见钟情。”钟离语不惊人死不休。留可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看着他那万千少女迷恋的笑脸，留可却想用伞柄敲过去。

　　为了给钟离加油捧场，啫欣难得起了个早床。先到，想到教室里先待会，等下再过去。远远地就听到大林背英语的声音。
　　“今天是星期六诶，你也跑来背。”
　　“嗯。”大林对着他笑了笑。“你今天怎么来教室？”
　　“去看未来杯啊。你去吗？”啫欣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张票够大林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大林拍了拍口袋，然后无奈地耸耸肩。
　　“去吗？我请你。”
　　“不用了，谢谢。”
　　“去吧，我正好要报答你送的座右铭呢。”像许多有梦想的孩子一样，大林固执地追求着美好，追求着这些新鲜的事物。一切新奇都像毒药俘虏这他的心，因为没有，所以渴望。
　　“那好，我是蛮想去的。”啫欣笑了笑，他说话总让啫欣觉得他是一踏实的人。

　　挤了半天，总算挤到一张票。两人走进去时，大家都向大林看过来。在一群穿着名牌服的学生中间，穿着普通衣裤的人才会鸡擎鹤立。大林头微微地低了下去，整张脸都红了。啫欣突然觉得有点伤感，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慈大悲了。
　　班上一个平常经常咬着奶瓶的女生经过身边。“你跟林才子来啦？”声音娇滴滴的。
　　“嗯。”
　　“你男朋友不错哦！”然后就跳着走开了。
　　啫欣真是无语问苍天

　　广播里介绍的出场运动员名单，B城帅哥叫舒展。
　　比赛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顺利，第一个发球局就被破发，钟离的眼神飘向场边的留可，留可微笑着示意他加油。她只是负责中途休息时给运动员撑伞，不需要捡球，其实也很闲的。两个人用眼神跟哑语在交流，待舒展已经走到这边来了，钟离还站在那没移动。裁判吹了一声口哨才反应过来，跑过去，脸又红了。
　　第二局是舒展的发球局。一发就直接得分，钟离无奈的耸耸肩，看不出一点的焦虑和紧张。这次比赛先打积分赛，前四名再打淘汰赛。即使这盘输了，进淘汰赛还是没问题的。“说不定一不小心还保存了一些实力。”跟同龄的球员相比，他的手腕力量算是非常好，有实力就无需担心。第二球没什么威力，钟离把球往舒展右后方甩，舒展防了过来，钟离上网把球打死。主席台上大多是本校学生，当然更照顾自家人，瞬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加尖叫声。虽然后来钟离表现很好，但由于第一个发球局被破发，最后还是于6：4丢了第一盘。
　　中盘休息，留可负责给舒展撑伞。
　　“我叫舒展。”
　　“嗯，我知道。”看他错愕的表情。“广播里听来的。”
　　“哦，我好像见过你。”
　　“我也感觉你比较眼熟。”舒展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听了这句话很高兴地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留可。”
　　“可可。。。”舒展似乎记起了什么，低下头呢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认识一个叫林泽的人吗？”
　　“认识。”留可又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你认识他？他在哪啊？”
　　“怎么？你想见他？”舒展的眼神中似乎有期盼和紧张。
　　“没有，问问而已。”离开了这么多年，孩童的故事，留下的也只是那美好的回忆。
　　“那你有想过他吗？”这问题真是太突兀了，留可有点奇怪地看着舒展。
　　“没有。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好朋友。”舒展的眼里隐隐有忧伤闪过。
　　“好朋友也不会想啊？”舒展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我到听他说他经常想着一个叫‘留可’的人。”
　　五岁时，不知什么原因。他就跟爸爸妈妈搬到了B城，爸爸告诉他以后他就叫“舒展”，不再叫林泽。因为此事，小小的他还哭得一塌糊涂。他说那可可就找不到自己了。见不到可可，很长一段时间都抱着枕头睡，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后来遇到过很多女孩子，但是一直没忘记内心深处的可可，那个宛若天使的女孩。她居然没有想过自己，舒展觉得心好痛。看着往另一边的男孩，难道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