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言墨》玲珑之上

9、打架

　　衽间兮进到教室，发现只有辄伤然一人在座位上，快步走向他。辄伤然看着他走，总觉得很怪。
　　“间兮，你的脚怎么了吗？”
　　“没事。”
　　“伤然哥哥，给。”衽间兮将已经修好的表递给了辄伤然。
　　“间兮，这表，你真的修好了。”辄伤然本以为这么老旧的表示不可能修好的，但是而今衽间兮递给他的这块怀表，的的确确是修好了的。
　　“我说过，就一定会修好。”
　　“伤然哥哥，你说，这表会不会跟你的身世有关？”
　　“我不知道，不过想来，或许是有关的。”
　　衽间兮想起昨天按个奇怪的老人，他既然能修好这个如此老旧又少见的表，说不定知道这表的一些事，或者说，关于辄伤然身世的一些事。
　　“你们两个这么早。”唯白光突然出现在两个人身后说道。
　　“白光，昨天还好吗？”辄伤然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之前但凡唯白光父母回国看望唯白光，到最后一定会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放心吧，没吵。这次还没回来多久，就因为有事走了，哪有时间吵。”虽然唯白光说的时候表现的无所谓，但辄伤然和衽间兮依旧看得出他有失望。
　　课间。唯白光和衽间兮被老师叫去搬器材，本来是叫唯白光和辄伤然的，但是因为上次1000米测试那件事，衽间兮很是不放心，便自己替代辄伤然去搬，辄伤然又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
　　“这位同学，门外三个男生叫你。”以为女同学来传话。至于为什么要叫辄伤然“这位同学”，辄伤然本人也不觉得奇怪。在衽间兮没有转来之前，辄伤然在班上只跟唯白光说话，其他人虽然也认识，可是都不交流，毕竟自己这一头灰发和灰色眼瞳本就不受人待见。
　　辄伤然一直记得，那是他刚来，所有人对他都避而不见，唯独唯白光肯跟他说话，明明自己可以融入“团体”，与他人一样对待自己，可是他偏偏要做那一股独流，逆行。
　　辄伤然看向门外，确实有三个人站着。他记得那三个人，都是班里的，平常便爱惹是生非，这次找自己绝不会有好事。虽然如此，但是辄伤然还是朝他们走去。
　　见辄伤然走来，他们便开口：“跟我们走。”
　　辄伤然觉得稀奇，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还要另寻他处。辄伤然跟着三人走，来到了顶楼，这里空无一人。
　　“辄伤然是吧，听说你学习很好啊？”三人之中为首的一个人开口了，应该是“头领”。
　　这句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好话，辄伤然就全当没听到，不答。那“头领”似乎有些没耐心了。
　　“废话不多说，上个月的大赛你很是威风啊。”
　　起先辄伤然并不知道他们找自己做什么，但听这人这么一说，他想起来了。上个月的论文赛上，这个说话的人同样也参加了。并且他原先是想找自己写的，但是没有成功，便花钱雇了别班的人来写。自己告诉了唯白光此事，唯白光反手就向评委举报。参赛资格取消不说，还被带回家教育了三个星期，他现在才来找自己，想必是刚回学校不久。
　　还不等辄伤然说什么，这个人便走上前给了辄伤然一拳，辄伤然完全没有料到，向后退了好几步。谁知后面也有人，踢了辄伤然一脚，直接跪倒在地。辄伤然体能本就不行，体育又弱，根本不要提什么打架了。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
　　三人看到辄伤然如此不堪的样子，开口大笑，为首之人更是嘲讽道：“没有想到，我们学习这么好的辄伤然，竟然这么弱。”说着，一手揪起辄伤然的一撮头发，将他的头抬起，脸上有着刚才被打的印子。“你看看这脸被我打的。”说完又一手放开了抓在手中的头发。“长得像个怪胎，头发竟然是灰色的，还有他那眼睛。”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不知道的还是什么怪物呢。”
　　辄伤然趁他们在说话，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谁知被三人看到，又被踢了一脚。“爬什么爬，敢举报我，你就该想到这个结果。”当时唯白光去举报后，评委并未透露举报者是谁，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此类事件，但是由于这个人之前找过辄伤然，他被举报后，比赛中辄伤然又拿了第一，这人当即觉得肯定是辄伤然举报的。
　　“伤然哥哥！”衽间兮踹门而入，唯白光紧跟身后。二人看见辄伤然跪倒在地，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刚才搬好器材回教室，就不见辄伤然，问了同学才知道跟三个人来了楼顶，衽间兮立即有了不详的预感，立马赶来楼顶。
　　“伤然！”唯白光跑过去将辄伤然扶起。
　　“头领”见有人来碍事，开口威胁道：“少碍事，免得连你们一起打。”正觉得自己威风，没想到被人一脚踹到，力气十分大。抬头一看，是衽间兮。衽间兮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冷漠，完全没有平时的热情，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要杀了他。
　　其余两个人见自己的“头领”被踹，便想上来上来出头。衽间兮反手就一人给一拳潦倒。这“头领”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站了起来，想跟衽间兮再打，衽间兮看向了那边受伤的辄伤然，辄伤然被唯白光搀扶着，连路都走不稳。衽间兮回过头来表情更加冷漠，看着站起来的人，狠狠向脸上打了一拳，这一拳将那人打出了血，不等倒地，衽间兮又抓起这人的衣领，膝盖向腹部一顶，用力朝一旁摔去。衽间兮还想继续，辄伤然看不下去了，说道：“间兮，别打了。”衽间兮这才停了手，脸上的表情也因那一句“间兮”谈了几分。突感腿十分痛，想必是刚才打架时用力过猛造成的。
　　“伤然，你怎么样了？能走吗？”衽间兮急忙过来和唯白光一起扶辄伤然。
　　“可以走。”辄伤然答道。
　　唯白光和衽间兮都是一脸担忧，虽然辄伤然说可以，但这脸上的伤可不是假的，再者，不仅脸上，因为辄伤然穿着长袖校服，他的手和腿看不到，还不知道有没有伤痕，严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