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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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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干的?”我冷声问道。
只见脱了上衣的见野的后背密密麻地布满大大小小的烟烫伤,我盯着那些伤口,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右手,反应过来起的,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动作,隐约抓住了什么记忆,但最终什么都还是没想起。
“你说呢,我还要感谢他们没有弄在我脸上。”带着自嘲的声音响起。
“是吗?”我转身就恢复了平静,“你是怎么想感谢他们的?在他们面前突然死去?”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他们?”
“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无动于衷,接着过他们的生活,说实话,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与其说是在报复他们,还不如说是惩罚自己。”
话闭,我转头看去,只见面无表情的见野此时一脸阴郁,不过转瞬即逝,他淡漠地突然问道:“你的衣柜里为什么大多是校服?”
“一个学生衣柜里准备多点校服不很正常吗?”我不解回道。
他摸着身上的纯黑校服,金色的“新毅一中”四字标志很是明显,他低头慢慢抚过那几个字,说道:“可是我只有两套校服,它们都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学长,我的选择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走向衣柜抓起那些纯黑色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全都塞在见野怀里,“我这儿有很多,全都送给你了。”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校服——”
“我刚才就是听到你想要校服。”我打断他的话,沉声道。
随后,我不愿再说这个话题,向门口走去,“去吃点东西,有点饿了,对了你要吃什么?”
说着我转身看向,只见抱着一堆黑色衣服的见野在白光中,显得异类,他轻轻地把衣服放回衣柜,而后淡淡回了三个字:“牛肉面。”
夜晚十点是闹市的起点,我们在一个面馆中,周围充满了吵闹说话声,身处这样的环境,我不知不觉就感到了烟火气,一天下来的沉重与孤寂在此刻仿佛烟消云散。
我不由地放松了心情,看着吃面的见野,笑着问:“觉得怎么样?”
沉默良久,他慢慢吃了一口面,搁下筷子后,才淡淡开口:“你说话能严谨点吗?缺个主语,还少了个宾语,你这句话重点是指的是面,还是指的是我?小学一年级都学了这个。”
“...........”
感觉自己坐在了小学考试的教室现场。
但这一般人都能听出来什么意思吧!
而且,这是在暗讽我不如小学一年级!!!
别生气!别生气!要淡定!要保持良好形象。
不要和一个要死要活的人多加计较!
我调整好心态,接着笑着礼貌说:“你觉得面怎么样?”
“哦,那我觉得这面难吃。”
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像是故意要周围的人听到。
嘴角抽了抽,我深刻怀疑,此刻的见野脑子不清醒,还不如保持之前那个面无表情,沉默寡言的人设。
明显前面帘布里有人在张望这边,我无奈的以手扶额。
这娃儿不会是看破红尘后,决定报复社会吧。
这明晃晃地砸别人招牌,故意拉仇恨。
还要拉我做垫背的!
我无聊地正阴谋论着,抬眼就看到对面的见野张开嘴,连忙起身拖着他走出面馆。
待走到大街上,我下意识脱口道:“就你这性格怎么也不像是被欺负的性子。”
话落,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沉默,几秒后我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果然又看见恢复成一脸冷漠的见野。
对此,我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地自我谴责。
“学长,就像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乖乖受着,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命吧。”见野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我没有被集体无端针对过,那句“为这么点小事儿寻死何必”都说不出口。
对的,现在见野的主要问题不再是被暴力,而是他已经被伤害,就算外力的伤害消失,他的内里留下的伤痕,也早已被千穿百孔。
我盯着抿着嘴的见野,忍不住伸出手指替他扬起嘴角,轻声道:“见野,既然你决定被他们弄死,那你说话要算数,但我来告诉你的另一种命,就是你不可避免地遇到了我,那你就不可能被他们整死。”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半夜睡在沙发上的我被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我连忙跑到床边,有些月光在室内摇曳,让我能清晰看到见野紧紧拽着床单,他向里缩成一小团,面侧对着墙,弱弱的呜咽声从里传了出来。
我上前坐在床边,轻拍了拍他,随后把他拉过这边,我才发现他是在做梦,本身还是睡着的,有些光在他脸上,泪痕清晰可闻。
没想到白天那么冷清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死亡的人,在夜里还是会泣不成声。
毕竟在还活着的时候,痛苦并不会因为你想死而消失。
“别怕,别怕.....”我握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地重复着,希望以此能让他的噩梦不在那么可怕。
上天或许会垂怜人的。
良久后,见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呼吸也逐渐平静,我长舒一口气,正想起身睡觉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抽不动。
在使劲抽开把他弄醒和坐在这睡一晚之间犹豫了一秒。
我果然明智地选择了后者。
早上是被拍门声吵醒的,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有些发懵。
随即起身就感到身子一阵酸痛。
好像脖子还落枕了。
哎呦,昨晚真不像人睡的样子。
猪都比我睡的好。
我看着门口见野的背影,边洗漱边随口道:“你起的挺早的呀,对了你跟谁说话呢?”
“是我。”图南纪有些冷淡的声音传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即我隔着玻璃看见图南纪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单间里。
我被他吓得差点把漱口水咽了下去。
怎么感觉有点像捉奸现场。
貌似我还是出轨的一方?
我连忙吐出漱口水,胡乱简单擦把脸,就走到他跟前,有些虚心开口:“纪哥,你怎么来了?”
在桌上摆弄东西的图南纪,转过身来,沉声道:“我来干嘛,我来给你送早饭呀,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昨晚就给我准备了惊吓。”
“嘿嘿....,纪哥,你别误会哈,我光明磊落——”
“我知道。”图南纪他一把抱过我,直接打断我的话。
这个角度让我看到门口的见野,连忙大声朝他嘱咐:“诶...诶...,那个,见野你不要先走,等一下我们一起,听到没?”
图南纪的力道加大,我就知道他可能觉得被无视了心情不爽,随即开口哄道:“纪哥,这是有原因的,你千万不要多想,你在我这里是最——”
又一次话没有说完,图南纪的委屈的声音响起,“阿瑞,我吃醋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了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他也没有像以前那样。
这是要我主动的意思?
这说明他这次的醋比以前酸?
我睨了一眼门口背对着我们的见野,随后挣开图南纪怀抱,盯着面前黝黑清亮的眸子,我在心里默数三声后,视死如归去啃着他。
很久后,我觉得我嘴都酸,正歇了一下的时候,一声轻笑从图南纪口中漫出,而后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贝儿,你怎么不伸/舌/头?要我教你吗?”
随后不等我回神,他就主动吻/住了我,和他相比,我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说同样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会有天差地别?
难道他有什么书是瞒着我偷偷学的?
或许这也是学霸强大的学习能力?
能够无师自通?
走着神就被图南纪重/咬一口,说道:“能专心点吗?”
我靠!
这也管?
在我逐渐感觉他气息越来越急促、炙热的时候,我拍了拍他提醒着该停下了,没想到他越来越起劲,放过开始之地后,就转移战场到脖子。
随后我感到一双干燥的手伸进体恤里到处游走,我连忙推开他,说道:“够了哈。”
“再说了现在时间不对。”我看了一下门口,小声道。
图南纪勾起嘴角看着我,轻笑说:“那阿瑞的意思是其他时间可以?”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低声反驳,“而且,我还没成年呢。”
“没有成年又怎么了?”他不在意地问道。
我惊地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在我愣神时,他又接着道:“反正摸摸也不犯法。”
随后他前倾低头,用手抚着我的唇角,有些哑的嗓音响起:“还是宝贝儿,你想做些什么犯法的事,为了你,我违了这个法就是。”
“...........”
比不过,比不过。
土狗就是土狗。
我没好气的推开他,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转身就道:“那等你坐几年牢出来,我带着我男朋友来接你。”
“这可不行。”他立马笑着道。
我挑起眉,说:“那你还要违个法吗?”
“不了。”他乖乖地应着,随后上前抓住我的手,沉声道:“但是,摸摸也行。”
他舔了下唇,低声道:“其他地方也可以摸一摸吧。”
我盯着他不发一言,企图用沉默来结束这个话题。
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又极具暗示性地表示:“你来摸我也行。”
“..........”
我从他面前穿过,直接出了门,随即在门口扭头强调:“我有正事,你好好上课,听到没?”
“嗯嗯。”
一声闷闷不乐的回答从屋里传来。
嘿,还挺乖巧。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食物,再次感叹道:“确实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