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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星期一的体育课一下,我就在操场的角落看到一脸笑意看着手机的马蒂予。

      “这明明过了好几周,某人还是一脸思春。”我走到他身后缓缓道。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就这么扬着,朗声道:“原来是瑞哥呐,你刚上完体育课?”

      “是呀,那你是逃课在跟男朋友述说相思呐?”我开玩笑问。

      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道:“瑞哥,我这不是下课来这玩会儿。”

      我闻言,也不再为难他,就随口一问:“那现在跟男朋友怎么样了?”

      “就是很想念他呀,但就是没有机会见面。”他有些苦恼道,“可是恋人都是这样的,瑞哥,你以后谈恋爱就知道了。”

      貌似的确是这样的。

      我讪笑道:“是嘛,是嘛,那我知道了。”

      看着面前的马蒂予时不时的瞄着手机,我也不想再打扰他,于是就向他告别。

      但他突然来了句,“瑞哥,那人好像一直在看着这边。”

      我顺着他的视线,发现竟然是姜华,我向他简单解释道:“哦,那是我们班班长,可能对班里的同学多了些关注,所以才四处看了看吧。”

      “是吗?”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朝着姜华走去。

      “大班长,你这么还没有回教室?是想打篮球?”我看着望着篮球场的人,有些猜测。

      他转身看向我,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就是有点羡慕那些学习好的人,篮球体育方面也是这么好。”

      “哎,没办法,有些人就是全面发展。”我拍拍他的肩膀,歉意道,“你是想打篮球?就是,我也不会打篮球,不然就可以教你了。”

      我们顺着方向走回教学楼,刚出操场,他才轻笑回:“我也不必强求非要会打篮球,只不过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一路热闹声不断,这个年纪的少年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姜华在喧闹中突然问:“客景瑞,你和图南纪在一起了?”

      提的是问句,说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呀。”我闻言不假思索地就回了两字。

      他声音变得低哑,带着一些沉重,让语言的表达不是那么清晰,“那恭喜了,我觉得图南纪这人挺好的。”

      接着他抬起头来,厚重的眼镜依然挡住了他的神色,只能看到嘴角是向上扬起的。

      “我觉得他挺好,是因为他对你挺好的。”

      一声称赞明显比上一句更有诚意。

      只不过我闻言还是有些奇怪,当即问道:“欸?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很好,好像你们没见过几次面吧?”

      还没话完,他就把手机拿出来,摇了摇,笑着说:“....你不会很久没有逛贴吧了吧,里面关于你们的事可不少。”

      这段时间忙的确实没有很关注这个,我找到高二的论坛,果然,里面的大标题清一色的全是以我和图南纪作为开头。

      我点开几个看看了,原来是描写图南纪对我所做的细致分析,写的还可以,有些事也是真实的,但我仍觉得这上面所写的比不上图南纪所做的万分之一。

      正这么感慨着,姜华淡淡的声音又响起了,“客景瑞,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我头也不抬,说道:“也不全是,但我确定的是图南纪对我比上面还要好。”

      “那你是因为图南纪对你这么好才——”

      “不是。”我抬起头来打断他的话,笑着解释:“姜大班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是的哟,跟你说实话吧。”

      “我是因为喜欢他才意识到他对我好的,偏爱虽然感人,但偏爱不会是一辈子的偏爱。”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人的一生很长,有很多事和人会刻画在记忆里,岁月的长河中,总有些人会带给你特别的记忆,你也会相应地给予特殊的感情,而感情又是多变的,于是他成不了我的唯一,我也注定不可能一直只为他的例外,人的一切喜怒哀乐不可能只倾注在一个人身上,这本就不是任何人的错。”

      “所以,支持我跟他在一起的绝对是喜欢,区区感动没让我有这么大的勇气,....姜华,我应该是真的喜欢他,只是我喜欢的这个人对我很好,让我觉得我的喜欢很值,当然,我也很幸运,他也喜欢我,喜欢的程度还不比我少。”

      姜华这次嘴角的笑怎么都止不住了,笑声持续一会儿,而后他侧向我浅笑柔声道:“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原来你是慎重考虑过的呀,其实,我还是觉得是他图南纪配不上你,如果有一天他变得对你不好了,我第一个教训他。”

      这么强烈维护的话,让我很感动,拍了他一下,我就玩笑道:“有你这样的兄弟,到时候我就不怕找人哭诉了。”

      “诶,有没有被秀到?看你笑得这么欢。”我接着打趣。

      “没有。”他立刻回答,“我高兴是因为你高兴。”

      “嗯?”我对这话的感觉有点奇怪,但他神色很正常,我就怕自己想岔,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

      他作态坦坦荡荡,大方的开口,“意思是我是绝对不会为图南纪感到高兴的。”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

      我还没说完,就被姜华玩世不恭的声音打断,“大名鼎鼎的图神来了,那我就先走。”

      目送着他远去,我对着跑过来的图南纪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走廊那就看到你了,你刚上完体育课?”他气喘吁吁的问。

      “是呀。”我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说道:“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跑过来干嘛?”

      谁知道他一把抱住我,头埋在颈间,闷声直白道:“我吃醋了。”

      接着他委屈地小声解释:“我看到你和那人在一起就不舒服,虽然我知道你跟他没什么,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我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吃醋。”

      我感到好笑,轻抚着他的背,哄道:“那好,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他没有出声,我尝试建议,“那我以后不——”

      “不用。”他打断我的话,胳膊又用了点力,抬起头来说道:“要不以后,我每吃醋一次,你就亲/我一回当作安慰。”

      “!!!”

      这也可以?

      我看着突然一脸笑意的图南纪,有些不确定道:“你说的是在这里?现在?”

      他当即点了点头。

      余光中是周围同学暗搓搓的目光,我小声对图南纪道:“谈个恋爱,不用这么高调吧,你不知道,秀恩爱死的快。”

      他眨眨眼,好似思索后回我,“只要你一直看着我,那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比不过。

      我看着一脸坚决的图南纪,想着亲/一下就好了。

      我就慢慢地把头凑过去,刚碰着他的唇,就感到他扣着我的头深/吻了下去。

      顿时,我听到各种惊喊声,但他突然双手捂住我的耳朵,一切声音好似被隔绝,这时我才知道他是真的想让此地只有我们两人。

      他对我们的爱情,从来都不是高调炫耀。

      他只是让我们的爱情自始至终都走在光下。

      良久后,我摸着发麻的嘴唇,说道:“纪哥,现在你满意了吗?”

      “挺满意的。”他笑着回。

      我拉着他走向教学楼,好声好气问:“那现在还吃醋吗?”

      “肯定没有了。”

      他轻笑一声,露出属于少年的白牙。

      我见此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牵起他的手后,慢慢的拉着他走上楼梯,“那你该回去上课了。”

      “对了。”他反拉住我的手,放了一颗糖在我手上,“给你一颗糖。”

      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我疑惑道:“又是新糖,不是巧克力味的了?”

      他神秘一笑,靠着扶手,得意洋洋道:“那是,这个味道只有我这儿独家销售。”

      “不会是你做的吧。”

      我虽是猜测,但明显很是确定。

      话落后,他脸更得意了,摸了一下鼻子,笑着说:“所以说我会的挺多的,让我待在你身边,你绝对没有吃亏。”

      “是是是。”我也笑着应付,“早就知道你神通广大了,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他立马有些放荡不羁,慢慢俯身低语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星期四放学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方述,有事?....欸?......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挂了电话后,身边的图南纪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歉意说道:“那个,抱歉,今天怕是不能去你家了。”

      “我那个徒弟....好像出了一点事儿。”我给他解释了一句。

      在我转身离去时他抓住了我的手,沉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我思索片刻,就点了点头。

      到了所发地点,就看见一栋还算是似哥特式装修的小楼。

      开门要踏入房子时,我扭头向后面的图南纪看去,局促几秒,还是斟酌道:“要不你还是在外面待着,因为——”

      “我知道。”他简单三个字就打断了我说的话。

      闻言后,我就抬脚进了这个明显没有锁的门。

      “方述?....方述,你在哪?”

      “师傅,我在这儿。”一声哑着听不出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找去,我看到靠着门坐在地下的方述,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以方述脚边的霞草那点点白变得格外醒目。

      我看着那花,慢慢走过去蹲在方述跟前,询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出事了?”

      “是,我今天一放学.....回来后,就怎么也叫不醒他了。”断断续续的话夹着哽咽声说道。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我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话,就再无下文。

      没有经过丧失亲人之痛的我,说再多也只能是置身事外的冷漠。

      我们说起别人的事,永远都是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那时的我们是那么理智,那么冷静,看着别人总是觉得不可理喻,也是觉得难以想象。

      稍微怜悯的人,要么同情,要么唏嘘。

      但无一不变的是,双方都是无可奈何。

      一方伤心到难以自拔,一方见此是百思不解。

      如果有一天,我有此之痛,有人来规劝我,让我不要太伤心,我一定是当他在说风凉话。

      所以,我现在不想说任何劝慰来开解方述。

      通俗易懂的道理,苍白贫瘠的语言,在情感宣泄中。

      都是徒劳。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提醒下,客景瑞是有经过丧失亲人之痛的。
    他之所以说自己没有,是因为他的记忆有些问题,当然是有些原因的。
    所以,后面没有矛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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