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绝赞公演中》凡岁

18、Scene 18

　　施宇泽要了杯长岛冰茶，到手却成了可乐兑威士忌，中间夹杂着大量的冰块。周尹湖的乌龙茶兑朗姆酒几乎喝不到酒味。

　　“……怎么感觉这里的酒都很淡啊，兑了多少水啊？”周尹湖简直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鸡尾酒。

　　施宇泽尝了一口，也被滕叔特地为他们调制的鸡尾酒呛得猛咳几声，“有种奇怪的味道……酸酸的，像什么馊了的味道。”

　　滕叔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林总总点了杯莫吉托，到手却变成了薄荷叶兑雪碧，连一点酒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就连林总总也觉得有些疑惑，之前听别人对滕叔酒吧的评价还都挺不错的啊。

　　殊不知滕叔是出于对林总总安全的考虑，担心那两个年轻人酒后胡作非为，才故意往酒里掺水，施宇泽的酒里更是放了两勺白醋。

　　“那么。”林总总将剧本从背包里拿到吧台的桌面上，“一起来聊一聊剧本和选角的事吧。”

　　“哎？这么快么？”周尹湖本打算一醉方休的，要聊正事的话还怎么喝个痛快。

　　“唔，正好，选角的事确实得尽快敲定。”施宇泽倒是赞成林总总的提议。

　　“宇泽你……好吧，能先说说这个剧本讲的是什么故事么？里面真的有洋葱士兵么？”少数服从多数，周尹湖只好妥协。

　　“故事说的是中世纪的公爵家的千金为了挽救日渐落魄的家族，被迫和另一个强势的贵族联姻。她被送到那个人家熟悉环境，结果却在无意之中撞破这个贵族家的秘密，那就是这个贵族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并非独子，其实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这家人不得不将双胞胎弟弟藏在庄园最隐秘的地方将他养大，否则他们的两个儿子都会失去继承爵位的资格。在相处的过程中，双胞胎兄弟都爱上了这个千金，为了得到她，也为了让自己重获光明，双胞胎弟弟趁机逃出了囚禁了他十八年的密室来到了众人面前，千金才知道原来每天夜里与她相会的人和白天与她交谈的人并非一个人，而她却必须在这两个人中选择一个做她的丈夫。”

　　施宇泽将故事大纲向林总总以及周尹湖复述了一遍。

　　“嗯……感觉是个很纠结的故事。”这是周尹湖的感想。

　　“成年人不是不做选择的么……”林总总想起了这句话，“可以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总总，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未经人事单纯的女孩子，没想到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周尹湖一脸在《玻璃假面》中才出现过的惊愕表情。

　　“抱歉呢让你受惊了。”其实她干啥啥不行口嗨第一名。

　　“所以男主已经决定好了，就由宇泽你来演？”

　　“嗯。”施宇泽微微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女主角的人选我也已经有数了，现在就差配角的人选了。”

　　“咦？女主角由谁来演？总总么？”

　　林总总一听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我。”

　　“那是谁啊？我认识么？”

　　“一个叫聂小霜的十八岁平模。”林总总回答道。

　　“哦……没听说过呢。”

　　“她之前没有演出舞台剧的经验，完全是个新人。”

　　“新人？”周尹湖惊呼出声，“宇泽，你敢让新人出演你的第一部舞台剧？”

　　“她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这次的机会我想让她试试。”施宇泽抿了口可乐兑酒，“表演这种东西，天赋还是很重要的，她是具有这种天赋的人。”

　　“嗯——短短一段台词表演就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天赋么？”林总总略带一点不满地质问道。

　　“就跟选拔运动员一样，适合游泳的人的身形和不适合游泳的人的身形就是所谓天赋的差距。虽然后者凭着努力也可以达到不错的水平，但和付出同样努力的前者相比总归会有一定的距离。”施宇泽没有察觉到林总总情绪中细微的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解释。

　　林总总没有吭声，只是沉默地用黑色塑料吸管搅动着自己面前的饮料。

　　“那我呢？宇泽，你不会真让我去演什么洋葱士兵吧。”周尹湖满怀期待地看着施宇泽。

　　“我想想，倒是有个小配角，就是一直喜欢女主的青梅竹马适合你。”

　　“太好了！只要不是什么洋葱士兵就行！”周尹湖又往林总总的方向看了一眼，“总总呢？会演哪个角色？”

　　“啊？我只是个打杂的，我不参与演出的。”林总总疯狂摆手以示拒绝。

　　“那也太可惜了吧！林朝晖的外孙女，应该也属于有天赋的那一挂吧。”

　　周尹湖只是无心地随口一提，林总总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好在，酒吧里本就昏暗的灯光替她遮挡了大部分她不愿外露的情绪。剩下的时间里，她基本都只是安静地坐着。

　　酒杯里的酒已经几乎见底了，施宇泽这才微微皱起眉，说道：“现在只有一个角色是我比较担心的。”

　　“什么角色啊？这么有难度么？”周尹湖问。

　　“是女主伯父的角色，按照设定要比她大二十岁，我担心让年纪较轻的演员来演会比较困难。”

　　“我们剧团里只有年轻的演员么？”

　　“目前最大的也才三十出头，但未婚未育，很难演出那种沧桑感。剧本里女主是由伯父养大的，对女主来说更像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唔，确实。”周尹湖附和着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经历过生儿育女，很难把那种对儿女的怜爱和担忧演绎出来。”

　　但完全符合人物的演员又很难找，到了这个年纪的演员，要么在大剧场里，要么早就干别的去了。

　　“咳。”原本一直在吧台里面忙碌的滕叔突然清了清嗓子，他装作随意地问了句，“你们在说表演舞台剧的事么。”

　　“呃，滕叔，我们准备一起创立一个剧团，现在已经完成成员招募的环节了，选角结束后就要正式开始排练了。”林总总向滕叔解释道。

　　滕叔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将手中干净的杯子放在晾架上，然后说道：“那个伯父的角色，我可以试试么。”

　　“……”

　　“……”

　　“……”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轻的时候，我也曾在小剧团里实习过。”被年轻人看扁的滋味可不好受，滕叔只好搬出陈年旧事来证明自己不是完全的新手。

　　“当然可以。”施宇泽率先回答道。

　　滕叔一开始对施宇泽的印象并不大好，因为他曾经在自己的店里喝得烂醉还把手机钱包忘在吧台。后来一直寄住在林总总家的事他也知道，起初他一直以为施宇泽只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

　　今晚他在吧台里一直听着三个人的讨论，意识到他们并非因为一时兴起才聚在一起，林总总跟着施宇泽也并非毫无长进，至少还在做一些事，这才稍微对施宇泽有了一点改观。

　　林总总从小是被滕叔看着长大的，他对林总总过往的一些经历多少了解一些，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林朝晖去世后林总总就没再参加过任何表演课。

　　她回归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每天上学放学，周末偶尔会跟朋友出去玩，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以学业为重。

　　渐渐的，她的身上不再能看见太多林朝晖的影子。她变得平凡，虽然不见得是件坏事，但她渐渐变得越来越平凡。

　　他一度以为林总总不会再做任何和戏剧有关的事了，没想到……

　　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她竟然会跟着别人一起组建属于自己的剧团……这分明是她爷爷曾经走过的路。

　　或许很多时候人们在无意中做出的选择都算作所谓的天意。林总总那么想逃离跟戏剧有关的事情，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被带往通向戏剧的道路。

　　“你们的剧场在哪里？”滕叔问。

　　“已经和德喜剧场谈好了合作，排练场则定在林总总家一楼的排练室。”施宇泽回答道。

　　看，又是林总总爷爷的剧团曾经表演过的地方。

　　滕叔不动声色地瞥了施宇泽一眼，虽然不了解他的情况，但滕叔能够感觉到眼前的这位青年有着自己的志向。和他相比，眼下的林总总还只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罢了。

　　“能说服李老板将关闭多年的德喜剧场租给你，你是怎么游说他的？他可是个油盐不入的人。”

　　施宇泽听了一笑，似乎是对滕叔形容李先生所用的“油盐不入”颇感认同，“李先生虽然固执，但他对戏剧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热爱。”

　　“你跟他承诺了什么？”在滕叔的印象中李先生虽然从商，但却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更何况施宇泽所创立的这个剧团还什么都没有，李先生必然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才会同意让他带着自己的剧团登上德喜剧场的舞台。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答应他一件事罢了。”

　　“哦？答应什么？”滕叔将擦干净的透明玻璃杯顿在吧台的桌面上，“难不成是票房收入？”

　　施宇泽很轻地摇了摇头，他拿起柠檬苏打水放在嘴边，然后才说：“他只同意将剧场租给我一年，我不过是答应了他这个要求而已。”

　　“一年？”林总总和周尹湖异口同声，“为什么只租一年？之前这么多年德喜剧场不都是关闭不营业的么？”

　　“是啊。”提到这件事就又让施宇泽回想起那天和李先生碰面时的情景，“他说一年后我们也该去更大的剧场公演了，如果没有这个实力，也不必在德喜剧场进行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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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啰~因为个人原因和种种原因，这篇文等存稿第21章发完后会暂停更新了嗷，感谢一直看到现在的为数不多的读者亲们。下篇应该还会写古言，有缘再见啦~
（9.9更新）
仔细想了想，这篇文真的是自己想写的故事，所以应该还会写下去，但更新的频率不能保证，有存稿就发，大概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