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佩妮回忆录》林一六九

5、1963年

　　第五章 1963年

　　对我来说，跟亲姐妹在一起上学其实还不错。至少莉莉是站在我这边的，尽管我们俩战斗力都不强，但有同伴比没有要好得多。

　　那天我起床时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几天前班里就出现了流感，可能是中招了。

　　莉莉也不舒服，在桌边坐着，捂着脑袋，又捂住肚子，一口饭也吃不下。

　　但我还算有食欲，因为今天老师会给我们上舞蹈课，这是个需要体力的事儿。我还主动从厨房端了一杯牛奶，正要坐到桌边。

　　但一切就那么发生了。没有像老师一样提前预告。

　　伴随着莉莉的尖叫，所有的玻璃器皿都变成了碎片。

　　原本在我手里装牛奶的玻璃杯只剩了两块碎片，白色的牛奶撒了一地。

　　莉莉晕过去了。

　　父母手忙脚乱把她送去医院。他们出门前，母亲说她会给我请假，让我先呆在家里。 “或许等一会儿，我回来再送你去，好吗佩妮？”

　　我说，“好的。”

　　那天我用了两个创可贴，也错过了那节舞蹈课。

　　第二天只有我自己去学校。老师只提醒了我和母亲一句记得要提前请假，我才知道他们忘了这事。

　　医生说莉莉没什么大事，大概只是低血糖。

　　这一年剩下的时间，去学校的又只有我一个人。

　　莉莉在家里休息，因为时不时还是会有怪事出现，比如说我喝牛奶的杯子会突然消失，顺便说一句，在那之后家里只有不那么易碎的杯子了。不过这只能保证杯子不碎，却无法阻止它的消失。

　　父母为莉莉担忧的时间越来越多。

　　我在学校也过得不算好。

　　凯恩每天都跟我打招呼，内容从“莉莉今天来了吗”、“莉莉到底怎么了”、“我在路上看到她了，她为什么不来”，变成“你是不是在欺负莉莉”、“莉莉……莉莉……”

　　我用“你也早上好，凯恩”回答他。

　　莉莉还没有控制自己能力的能力，父母担心她会让学校的杯子消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显然凯恩就是他们预料中的麻烦之一。

　　现在他变成了我的麻烦，实实在在的。他对我敷衍的回答很不满意，喜欢上了玩“看看能不能抢走佩妮的童话书”那种幼稚的把戏，他当然抢不过我。那时我很感激他的父母让他这么小就来学校。

　　后来他的游戏发展到跟踪我回家，趁着他的父母还没来。

　　对他而言很倒霉的是，那时候我们搬到离学校更远的地方去了，在郊区，没什么邻居，房间比之前的更大，不过因为偏僻而更便宜。

　　我趴在车窗上看一会儿凯恩努力跟着跑的矮胖身影，只是转个弯就看不见了。

　　新家远离了想搞清楚那天我们家发生了什么的邻居们，也远到足以把凯恩甩在后面，但还是没办法摆脱灰蒙蒙的天气和刺鼻的气味。

　　对当时的我而言，唯一有趣的是附近的一个公园，秋千虽然有点生锈但还能转动得起来。

　　如果不幸的话，坐在秋千上会闻到远处黑河上怪异的气味，所以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