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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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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邵灵儿还在做梦,木门啪得一声被推开,也君大跨步入室,灵儿蓦地腾立半坐起身,白裙直袭门面,挂在头上像冬日雪人般,灵儿扒下衣裙见了也君,白眼一翻就要倒下,也君急急拉住,触碰至缠绕手腕的双鱼玄白发带
也君噌地转身,手中白嫩触感在手心火辣辣燃烧“你怎么不穿衣裳睡觉”
灵儿无辜道“我穿了啊,夏天穿短些有何不妥?是你轻薄我”
也君急急转头对上那张平平无奇面孔,与昨夜辗转时时浮现的妖娆面貌天差地别,反驳的话梗在喉头,只见凌乱纱裙下露出半截白臂,里衣截了一半,看着确无不妥,是他唐突了
灵儿瞌睡全跑,捏起也君衣角,戏谑道“君哥哥,你脸红了”
也君抿了抿唇,到底辩驳不出,脸好似发热,沉着脸,甩了衣袖就往外走,丢下一句话“我在外边等你,你快点”
见也君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脸不快,灵儿疑惑,昨夜也是这般,君子之仪滚去九霄云外了?
灵儿很快起身净面,套上灰纱长外套,双鱼发带挽起青丝高高竖起,浑然一个飒飒女侠,但脸上不羁摆着痞笑,侠女气概少了七八分,混混气质尽显
思来想去,昨夜及今早也君行为怎么瞧都像落荒而逃
与旁人不同,也君做江湖侠客多年,遇事处事不惊,善于伪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对其心思不纯,心被螺丝拧紧也会有所变动,他定是在掩饰,具体掩饰什么......灵儿咬磨唇,手绞着垂至肩发带,洋溢着笑
“邵灵儿你好没好,在磨蹭什么呢”也君暴躁在外头放话
击碎屋内粉红泡沫
灵儿当即拉下脸,一定是假象!钢铁铸的就算掰弯也是拧曲的
二人来到郊外汇聚点,这是凌段兜转几日在城郊发现的空地,适合画探邪阵的绝佳地点,顾名思义探邪阵就是上古风水罗盘的印划,以地为盘,画复杂符文,催动内力使其运转,继而达到追踪邪气的方法,随着阵眼愈大,内力深厚,探测范围愈广
看来凌段要搞波大的
练邪功的妖物近来寻泄滋事,重重迹象与邪脱不开,此次画探邪阵目的也在此,探测背后最强邪功之物
远远灵儿便瞧见凌段在画阵,季珍坐石上,郊外蚊虫多,加之烈日当头,酷暑难耐,祁连天站其旁边扇风,撑伞好生照料
“好姐姐,天热怎还出来受罪”灵儿撇下也君,跳到二人面前笑问
季珍灿灿一笑“虽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陪段师兄在一旁了”
只怕会更闹心吧,自个忙活,旁边就是情敌在对象旁边转悠献殷勤
不过此阵也唯有精通阵法的凌段才能完成,他们只需在旁边乖乖待着就行
季珍耐心和灵儿搭话“听闻妹妹住到也府上,这几日过得可还行?”
灵儿伸手挡在额前,试图以薄弱之力遮挡骄阳“凑活吧,就那样吧”
也君后来居上面色一沉,眸里闪过寒气“不知感恩”
灵儿白他一眼,她是啰嗦一路也不见他吭一声,刀子嘴反击倒快
也君理不清心绪,自昨夜开始莫名的烦躁意乱,扰得一夜未眠,惊鸿一瞥罢了,那张脸时不时浮在心头,像下蛊了般魔怔,挥之不去
祁连天揶揄道“师弟第一回迎女子入府,更会照顾人了”
季珍笑笑不语
灵儿自知是自己死皮赖脸才留下来,打趣几句脸不红心不跳,反问“莫非君兄以前还照顾过人?”
送命题
祁连天一愣,笑笑接话“这你得问他”
也君目不转睛关注凌段画阵,自身形成无形屏障,自我隔绝,如高山之松,倨傲遗世独立,此刻过去无疑是自讨无趣
这锅甩来甩去还是踢回来,成无解题
话转凌段探邪阵已布好,黄土砂砾之上是繁杂图文,凌段立于阵眼中心,瞑目展手,中食两指并拢合一,再睁眼黄沙飞天,探邪阵悬浮于上格格转动,赤练红针始终指着东南方向
“大凶”凌段冷冷抛下两字
东南方向是片桑树林
寂静无风,大凶两字仿佛给那片背近丘峦群树蒙上神秘面纱,绿意黯然下是何物作祟
凌段收阵走来“是鬼是妖一去便知”话落抱起季珍,展轻功遁走
祁连天脸一黑,紧跟其后
邵灵儿扒拉也君袖口“举世无双好大侠,捎一段路呗”
也君眼底一黑,犹豫片刻,转身拦腰抱起灵儿,飞身去桑林
浮光掠影名号不是白叫的,轻点枝丫起落几伏便追上三人
不过一会,五人来到桑林边,旁有几间房屋,其有两间屋子残败,已无人气
主人是个老妪,黄发垂髫,衣着简朴,弓腰走出,站在屋檐下,灵儿走前探问“婆婆可知这桑林有何异常?”
老妪面肌干涸发皱,眼目还算明亮,声音沙哑道“桑林有何不对?我住这一辈子了未见有过异常”
灵儿礼貌颔首“无事婆婆,我们就是来看看,这是您老种的桑林?”
老妪点头“我织了一辈子布,种了一辈子林”
季珍问“婆婆我们可否入林,保证不破坏一草一木”
老欧哑音说,分辨不出喜怒“不过是片桑林,有何可看的”
凌段直言“这片桑林有妖”他能察觉在桑林深处飘出气若游丝的邪气
季珍立即拍了拍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话一出,老欧当即发怒“这是我祖祖辈辈常年耕种才换得几里桑林,我个老婆子在边上住了一辈子也不曾瞧见哪个妖物作乱,即便是有妖,我就是那个妖”怒发冲冠,喉头一涩,霎时咳得厉害
灵儿赶忙作态拍了拍背后,瘦骨嶙峋,颈椎突出得可怕,“婆婆莫怪,小生几个馋嘴了,这才寻上门来吃桑果,打了个幌子,眼下盛世太平,哪敢有妖作祟”
老妪伸长脖子哼了声,明镜般目光移到凌段背后长刀,语气不甚好“我念婆子什么没有,唯有这大片桑果,若孙儿几个嘴馋了摘了就是,别提刀吓唬我老太婆里面有妖,我可不怕那些胡乱淬妖”
邵灵儿望看也君,两人目光交接,很快移开
这老妪有问题
季珍接道“婆婆胆识过人,晚辈钦佩,待我们摘了果儿过了嘴瘾自会离去,更不会破坏婆婆您这上好桑林”
季珍被保护的甚好,武功上不得台面,教养却是一等一的好,这个她承认
念婆婆伛偻腰摆摆手,扭头朝里走
邵灵儿趁隙打探屋内
季珍欢愉“师兄婆婆让我们进去了”
凌段简短嗯了声,仍在思考,季珍心下不快,热情被打击三四分
祁连天拉过季珍“珍儿跟着我可好,我照顾你”
凌段那肯放手,双双拖住,季珍夹在中间僵持不下,脸色一沉,甩下两人独自往桑林走
独留二人互瞪,赶紧追了上去
也君灵儿走在后头
也君问“有何不对”
灵儿“感觉就是不对”
也君......问也白问
凌段走得没有丝毫犹豫,种种迹象表面念婆婆就是普通养蚕人家,种大片桑林养蚕,常年织布伛偻着腰是装不出来的,屋内也有不少绢白上好绸缎,她感觉不对,却又不知哪不对
即无问题,那问题就在桑林中
祁连天没好脸色“你照顾不到珍儿心情那便放手让我来”
凌段皱眉,此时季珍在前不远带情绪小跑“我何时没顾及她心情?反倒是你这条狗不明情况就往上凑”
两人偏头对目,心火早已烧万丈
只听前方惨叫一声,再转头哪还有季珍影子
当下慌了心神,展轻功前去
也君灵儿跟在后面亦听闻
也君皱眉,四下环顾周身环境一排排整齐桑木,脚下警惕几分
灵儿摸出寸刀银跟在也君身后“君兄待会跑的时候记得捎上我”
也君似万般嫌弃转头瞥了眼“探花手也会怕?”
邵灵儿那晚一睹也君盛世美颜后立志要泡到手,心虽没好计谋,但嘴是蠢蠢欲动
“不是怕,是死也要和君兄死在一块”
有意无意插柳叫人摸不清是玩笑或是真言,但也君心已乱,稍稍撩拨便荡漾波纹撞了心房,沉到心底里去
也君脚步一顿,他不打算接话,他也不知如何接,他光看到这顽女便眼花心乱,理也理不清,低头穿过低矮桑叶,大步夸过凹槽
“君兄,抱我,我跨不过去”
凹槽说宽不宽,对他八尺高的来说不成问题,邵林儿不矮,头顶勉强及也君锁骨处
面对灵儿撒娇般的要求,他面无表情,心中挣扎,手在灵儿催促下已经伸出
灵儿喜上眉梢,大手紧握承接灵儿重量,大力一拉,两人距离堪堪毫厘
眼皮再厚的灵儿也禁不住这般诱惑,趁耳根热度没涌上脸面,赶紧拉开距离
也君不自然咳了一声,手中握剑关节紧了紧,极力调整紊乱心跳
灵儿是不敢再作,安分像只熟鸭子走在也君身侧,到底还是烧得脑热
“不好,我们走散了”也君严肃道
灵儿正色环顾周身,哪里还有那三人的影子,叫了几声亦不见回声
心下愈发警惕,人不见没关系,主角光环摆在哪,那么轻易出事还用她费尽心思搞垮?眼下重要的是桑林中是否布了阵,她不善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