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边缘]离群索居》罗绫若缎

5、第四章 遭遇

　　德琳现在的心情极差。
　　她真的无法理解这三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回去的路上，让一个孩子开车？偏偏自己在这电话都打不通的地方，只能跟着他们走。
　　这拦都拦不住的兴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别闹，”德琳劝着凯莱布，“你不能在开车时和他...快停下！”
　　车子在一片惊呼声中不受控制地撞向路边的雪堆，前轮跌进了深坑。
　　“Shit！你没事吧？”艾略特急忙回头询问凯莱布。
　　“是，是，我没事。”他惊魂未定地回答道。
　　“对不起...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布莱德利手足无措，脸上显得很惊慌。
　　“Fuck！该死的！”艾略特情绪失控地骂道，连忙解下安全带下车查看，“都叫你们别闹了！”
　　德琳刚才被吓得狠了，现在脑子里一团乱。
　　凯莱布跟着艾略特下车帮忙，布莱德利回头张望着，看见德琳一副呆愣的样子，“嘿，德琳，你没事吧？德琳？德琳！”她没有回应，布莱德利有些着急了，转过身来晃晃她的半边肩膀。
　　布莱德利的呼唤和触碰让德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什么？”
　　“天哪，你怎么了，德琳？”布莱德利见她说话，松了口气，“你没受伤吧？”
　　“哦......我，我没有，我没事。”

　　艾略特用刀砍下一截树枝，斜压在雪地和轮胎之间，招呼布莱德利加大油门向后退。发动机发出吓人的轰鸣声，车却纹丝未动。
　　“加大油门！”艾略特喊道。
　　“停下吧，别试了。”德琳对布莱德利说道。她开门下车，查看着那节立起的树枝。
　　“为什么停下？”艾略特问道。
　　“我让他停的。你这是白费功夫，想让车子移动，这点力不够。”
　　“怎么？你现在倒成了专家，嗯？”
　　“既然你非要浪费油，那就试吧。”德琳语气不善地说。
　　最后车的位置并没有向好的方面改善，反而越陷越深了。
　　呵，没点文化还质疑。德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钻进车子里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树枝没用的？”布莱德利问道。
　　“我就是知道。”

　　过了不久，艾略特和凯莱布回到车里，大家一起思索着对策，最后决定先在车里过一夜，第二天向四周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车里的气氛沉默得紧，四个人都不说话，寒冷也使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压抑。
　　“你为什么离开妈妈？”凯莱布的问话像一只利刃，划破了快要凝结的空气。
　　“凯莱布。”布莱德利试图阻止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出去待一会，”德琳打开车门说道，“等你们的家族谈话结束了再叫我进来。”
　　“德琳，外面很冷。”布莱德利劝道。
　　“那你们就快点结束。”德琳关上了车门，靠在一棵树边。
　　她反正是不怕冷，供暖器散发的热量几乎可以说是源源不断。

　　冬夜下的树林有灰色的天空，即将坠下的日头在树稍上涂抹着橘红色，天边不时掠过一只飞鸟的剪影。
　　如果不是被困其中，这样如画的景色也不错。

　　这景色的美好在车里传来接连不断的闷响时被打破了，德琳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艾略特打开车门冲出去，看起来情绪极其崩溃。
　　德琳觉得自己右眼皮突突地。
　　布莱德利到车外查看他的父亲，德琳敲了敲凯莱布面前的车窗：“又发生了什么？”
　　“嗯...爸爸知道了我和布莱德要搬走的事，他...他有点失控。”

　　德琳叹了口气，重新坐进车里。

　　过了一会儿，艾略特的情绪镇静下来，他们俩又回到车里。

　　“行了，快睡觉吧。”德琳说道。
　　一辆车供四个人休息，德琳作为四人里唯一的女生并不矫情，扯过自己灰色的大围巾夹在车玻璃上，靠着车窗睡觉，身上披个棉袄，把供暖器藏在衣服下了事。凯莱布和布莱德利则睡在放躺的座椅上，艾略特找到了毛毯给他们俩盖着睡，自己则躺在驾驶座歇一晚。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