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长安幸遇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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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城看着傅九歌伸手，心尖上像是被什么用力攥了一把，微凉的秋风乍起，傅九歌红衣烈烈，更像九天仙境下凡的仙子。
他再也忍不住，急急走向傅九歌，却在手指即将覆上她脸的时候顿住，忐忑的去看傅九歌的眼睛。
傅九歌看着顾清城小心的动作，心口阵阵发疼，她只能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顾清城怀里，按着他的手指放在了她脸上，顾清城极轻极柔的摩挲了两下，傅九歌有些受不住，拉着顾清城的手进了她早就租好的花船里。
傅九歌划着桨，小船摇摇晃晃的在水面上行驶，顾清城把怀里的东西放到船厢里就出来坐在船头看她。女子身上的清香伴着一股淡淡的酒香飘过来，顾清城的心有点乱。
河里的灯因着小船的驶动环绕在周围，傅九歌划桨的动作和缓，谨慎的避开每一盏河灯，水映千灯，河面被照的明亮，顾清城余光在船厢入口处看到了角落里的两盏河灯。
顾清城走过去拿起来，莲花状的河灯还未被点亮，灯下面压着要点燃灯芯的两张纸条，纸条上写了字。
顾清城借着水面映的光看纸条上的字，一张上是用草书一笔而成的“对不起”。另一张则是工工整整小楷写的“嫁”。顾清城拿着这两张纸条，躁郁了两天的心被安抚，心情渐渐明朗。
傅九歌在跟顾清城吵完架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从良摆摊卖脂粉的红娘。照顾红娘生意的傅九歌上前买了摊上的所有货物，之后便和红娘聊起天来，临告别时红娘的话给了傅九歌当头一棒。红娘说。
“我本以为只是错过了那个落霞残阳的傍晚，却没想到错过的是他的一生”。
傅九歌才突然意识到，错过这个词其实已经落在她和顾清城身上两次了，一次是傅九歌岭南遇险，一次是顾清城意冷自尽。如果她因为下江南的事和顾清城闹别扭，他们就很可能会错过第三次。
而人生能有几次久别重逢呢。
傅九歌不是一个赌徒，她不敢赌。想了一宿之后，傅九歌做了决定。
小船逐渐驶离主河道，最终停在了郊外的一片大湖中间。不远处就是五溪山，山上灯火明亮，隐隐还能听到撞钟声。
傅九歌回头去看顾清城，顾清城正侧身看着五溪山，眼神是她说不上来的幽深，他好像和刚刚不太一样，傅九歌去拉顾清城的手，顾清城微微挣开。
“凭什么呢，傅九歌”，顾清城把原话还给了傅九歌。
“对不起”。顾清城听着傅九歌的道歉眼神越发深沉，就像一潭黑水中间突然冒出了泉眼，暗波流动。却未置一语。
“你娶我吧，我给你个身份好不好”。傅九歌接着说。
顾清城已经冷静下来，听着傅九歌的话嗤笑一声，“如果我不要了呢，傅九歌”。顿了片刻，“我不想要了啊”。
傅九歌有些慌，顾清城纵着她宠着她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如此冷硬的对她，她看着顾清城布满寒霜的双眼，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弥补。
她突然想起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顾清城来，从前的顾清城爱笑，笑起来眼睛晶亮，像装满了透亮的星星。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皱眉，会直接表达欢喜，也会开口损人，鲜活干净，生气十足。
一点不像现在的这般冰冷压抑，不行于色不动于声的样子。
“可是你今晚来了啊，长安街、幸香坊、雨花巷、君子楼。顾清城，你来了啊”。傅九歌突然想通问题的关键。
傅九歌语气里有拨云见雾的晴朗，顾清城听出她的雀跃，内心微动，但面上不显，嘲讽一笑：“那又能代表……”。
话没说完，傅九歌一把按住顾清城的头就吻了下来，顾清城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靠上了身后的船舱，傅九歌跪坐着顾清城面前，身体前倾靠在顾清澈身前，昂着头去够顾清城的唇。
傅九歌吻得毫无章法，紧紧纠缠这顾清城的嘴唇，顾清城的唇跟他的人一样清清凉凉，唇齿相依的时候触感及其明显，傅九歌整个人懵了一瞬，接着吻的更加用力，舌尖伸出来在顾清城的唇上舔了一下，就要往里伸。
顾清城在傅九歌贴过来的瞬间身体就有了反应，眼前的傅九歌虽穿着纯白衣衫，却妖媚惑骨，刚刚的仙气褪尽，像个入魔的妖精，勾人的紧。两个人身体紧贴在一起，顾清城甚至能感觉到女子隔着衣物的那团柔软，耳尖爆红，拼命克制。
顾清城在傅九歌伸舌的那一刻，推开她，傅九歌不满继续往前凑，顾清城无法，缚住傅九歌的手腕背在身后，傅九歌两手都被钳在身后，自然没能再够上眼前人的唇，她不满的哼了两声，头靠上顾清城的脖颈。
顾清城刚松了一口气，傅九歌就使坏一样咬上了顾清城的喉结，还用舌头舔了一下。一阵酥麻从头传到脚。顾清城再也忍不住，抱起傅九歌进了船舱。
刚把傅九歌放下，傅九歌就伸手抱住了顾清城的脖子，顾清城被她用力往下一压，额头抵上额头，傅九歌温热的呼吸响在顾清城耳边，薄唇微分，醇香的酒气盈满一室，顾清城觉得自己好像被这酒气熏醉了。
“顾哥哥”，傅九歌轻轻叫了一声。
顾清城眼里的坚冰一下四分五裂，顾清城伸手遮住傅九歌的眼睛，低头覆上这吃人心的妖精。另一只手撕开傅九歌的衣带，手探进里衣，放在了傅九歌的小腹上。
傅九歌难以抑制的呜咽了一声，顾清城唇瓣转移到傅九歌的耳边，一下一下的啄起傅九歌的耳垂，手上动作不停，温热的指腹爱不释手的磨蹭傅九歌平坦的小腹，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傅九歌猫仔一样的低吟。
顾清城含着傅九歌的耳垂，在她耳边引导：“傅九歌，出声”。
顾清城手掌沿着傅九歌的小腹往上，停在了肚兜的边缘，顾清城抬头看向傅九歌，撤开遮住她眼睛的手，一字一顿的说：“傅九歌是顾清城的”。说着，手掌沿着肚兜的轮廓往后探过去。
“重复一遍”。顾清城命令式的说，傅九歌咬着牙不松口。
背后的绳结被扯开，顾清城覆上觊觎已久的那片起伏，控制不住力度的捏了捏，傅九歌终于叫出声，声音清晰炽热，顾清城盯着傅九歌的眼睛。
“重复一遍”。
傅九歌颤着声音开口，“傅九歌…是…顾清城…的”，一句话抖着音调断断续续。刚说完就被摄住了唇舌，热烈的吻差点要了傅九歌的命。
一室月华，傅九歌原本以为今日两个人一定会发生点什么，没想到顾清城是个狠人，最后关头停了下来，收拾好傅九歌的衣带，抱着傅九歌平复了好一阵。
过了好一会，外头响起烟花炸裂的声音，傅九歌拉着顾清城到船头，一起看烟花盛放，烟花放到一半，傅九歌对着顾清城，笑的酒窝盈盈的说。
“顾清城，生辰快乐”。
“怎么样，你喜欢我送你的生辰礼吗？我可是第一个给你祝福的人啊”。傅九歌炫耀。
“喜欢”，顾清城轻吻傅九歌已然红肿的嘴巴。心道：“我已经收到最想要的礼物了”。
两个人看完烟花就去船舱里吃夜宵，糖蒸酥酪、桂花糕、芙蓉酥、桃花酥、糖葫芦，两个人正吃着，傅九歌把最后的小盒子推到顾清城面前。
顾清城打开玉盒看见了里面的发带和玉簪，玉簪尾部是羽毛状，和他送傅九歌的那个形状类似，不太一样的地方是玉簪的羽毛上托了一朵梅花，梅花雕的小巧精致，丝毫不显女气。顾清城又看向那条发带，蓝色发带一侧底端还有金丝绣的纹路，另一侧也是金丝绣的“顾”字，不过有些歪歪扭扭。
顾清城看着傅九歌头上同款的红色发带，把手里的发带递给了傅九歌。
顾清城还俗之后就一直养着头发，如今已经可以用发带扎起马尾，傅九歌小心的拢起顾清城的头发，缠上发带。两个人总算和好。
夜色渐浓，两个人吃完夜宵就腻在一起说话，顾清城的怀里太暖和，说着说着傅九歌就睡着了，顾清城把人放在榻上，躺在旁边搂着傅九歌也睡了过去。蝉鸣不休，水声潺潺，两个人在离岸的湖中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傅九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是在自己家，一瞬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昨晚做了个梦，等潭歌告知是小王爷送她回来的，她才放下心来。
早饭去正殿和爹娘用饭，说起要去江南的事，爹爹上朝的时候是站在反对的阵营里的，这会正气在头上。傅母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于是餐桌上一片乌云密布。
“爹爹娘亲，女儿这次一定会尽快回来，不会耽搁很久的”，没人理她。
傅九歌决定放大招：“顾清城跟我求亲我答应了，一会我俩去宫里求道赐婚的之意，等我从江南回来就成亲”。
傅侯和傅夫人同时抬起头来，“出嫁？”。
“是啊，所以我一定会尽快从江南回来的”，傅九歌说。
正说着，顾清城过来了，傅九歌有点不好意思，匆匆回房，傅侯让人又添了一双筷子，顾清城也没推辞，直接上了桌。
吃过饭，才说起正事，顾清城说起来意，要带傅九歌进宫求赐婚的圣旨。
“我心悦九歌已久，如今，九歌终于回应我的心意，实是等不及，所以先来拜会”。傅侯夫妇表示理解，有些迟疑的说道。
“而今，九歌铁了心要去江南，小王爷当如何？”。
“随九歌一起”。傅侯傅夫人见顾清城回的毫不犹豫，顿时放下心来。
“起来吧，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们的亲事我们自然是没有意见，只是九歌的意思是回来就成亲，那中间的步骤？”。
“侯爷夫人放心，我都已安排好，我和九歌这次下江南比较匆忙，定亲的事宜还请傅侯和夫人费心，如无意外，皇兄会派人协助”。说着行了一大礼。
傅侯和傅夫人原本就没什么意见，这会听顾清城这么说也就不担心了，让他坐下之后就开始嘱咐江南行要注意的地方。
嘱咐完之后就叫来傅九歌把两个人一起赶去皇宫请旨了。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傅九歌看着顾清城一脸轻松的模样，也渐渐放松下来。
皇帝看着两个人牵着手进来，就猜到了这是要干什么，还没等两人开口，就把赐婚圣旨拿了过来，傅九歌目瞪口呆。
“贵妃说，赐婚这事差不多到时候了，朕原本看你俩那别扭劲还以为得再拖一段时间，看来，还是贵妃了解你们”。皇帝说。
“谢陛下”，两人谢恩。皇帝听着还不愿叫自己兄长的顾清城，埋怨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看了傅九歌一眼，傅九歌傻眼，心想“你看我没用”。
“钦天监的人我已经吩咐过了，圣旨领了就可以算生辰八字了，其他的步骤我会派荣嬷嬷去协办”。荣嬷嬷是皇帝兄弟俩的奶娘，由此可见，皇帝也是费心了。
“选好日子回来就成亲吧，早点把我这个油盐不进的弟弟收了也好”。傅九歌觉得皇帝有点幼稚。等谈论好两人的亲事，皇帝拿出了让傅九歌意想不到的东西。
傅九歌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兵符，诧异抬头。“陛下这是何意？”。
“江南离京城太远，你去的这段时间，京里的军队需要防备李相，故而无法让你从京城领兵，而江南各郡能用的兵力定不会和我们已知的一样，且李相私兵还有一部分未拔除”，皇帝看着傅九歌，继续说，“朕既然派你去，就要保证你是有充足的战力，所以西南军你可随时调动”。
傅九歌看着手里的西南军兵符，隐隐对皇帝的话有了猜测。于是她问。“陛下想要什么结果？”。
“退名遏，拔除李相全部势力，排查江南所有郡”。皇帝说。
“陛下好打算”，顾清城隐隐有些生气。
皇帝看着自家弟弟涉及傅九歌就沉不住气的样子，叹了叹气，继续说，“所以，你随她一起去，排查各郡的任务你来做”。
傅九歌奇怪的挑了挑眉，顾清城当即应下，“是”。
傅九歌虽奇怪，但也没想让皇帝改变主意，两个人一起，与她和顾清城来说是件好事，没必要拒绝，两个人见完皇帝就回去准备，顾清城要查阅江南各郡情况，傅九歌要挑两千精兵带走，各自忙碌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长安幸遇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