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守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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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歌回去的路上，想通了这段时间遇上的这几次刺杀巧合之处，带有莲叶图案的剑柄，也就是说不管是三年前的事情还是最近发生的事都与这个图案有关，而叶蝶的事情直接指向丞相李家，傅九歌觉得该给皇帝传个消息了。
夜幕慢慢降临，街边的灯相继被点亮，傅九歌还没到傅府大门，就看见了门口聚的那群人，沈英俊、沈平安的侍女安安、顾娉婷、还有顾清城、傅侯夫妇都在门口守着，傅九歌眼眶一热，立马迎上去。
傅九歌被众人催促着进了屋，处理伤口的时候，傅九歌还在安慰众人。
“没事的，小伤，不用担心”。
“九歌姐姐，你疼不疼啊？”，沈英俊一脸沮丧的看着傅九歌的伤口。
傅九歌摸摸他的头，安抚他：“不疼的，放心，姐姐还能提起五米长的大刀”。
这样的安慰似乎并不能安抚到在场的所有人，沈英俊难过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顾娉婷早在一边无声哭着，傅父傅母看着傅九歌不停往外冒血的胳膊，心疼的侧过脸去。
傅九歌其实是有些疼的，但她知道，如果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疼痛来，一定会伤到他们的心，何况傅九歌征战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忍痛。
她有些不忍心看到他们关切的目光，直接把脸埋进了一旁顾清城的怀里，顾清城抱着正处理伤口的傅九歌，心里的自责无限蔓延。
处理的差不多了，傅九歌就开始赶人，到最后，只剩下了顾清城和傅家父母，她舍不得赶走顾清城，就可怜巴巴的看向傅母。
傅母早就认定了顾清城这个准女婿，一看九歌又这么惨兮兮的，自然也舍不得赶走顾清城。傅侯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吩咐。
“收拾偏院，今日天色已晚，一会可能还会下雨，小王爷也不方便再回去，就在偏院委屈一晚吧”。傅府偏院甚多，丫鬟们极有眼色的收拾出离小姐院子最近的一处。
又跟傅九歌说了一会话，傅母才拉着傅侯回去。
傅九歌一看顾清城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定是将傅九歌受伤的事归到自己头上了，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就吵着喊饿。一直在赶路，这会是真的饿了。
“想吃什么？”。顾清城问。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
顾清城没再理她，吩咐小厨房煮个桂圆红枣粥。然后拿起旁边的话本给傅九歌念起来，傅九歌有生病了就让人读话本的毛病，这话本名叫《霸道王爷俏王妃》，讲的是一个王爷娶了异国公主之后发生的事情，剧情狗血，逻辑混乱。
顾清城刚念了没两段，就念不下去了，傅九歌的品味随着年龄负增长，正巧粥做好了，顾清城就赶紧放下话本喂傅九歌喝粥。
顾清城舀一勺粥，吹凉了往傅九歌嘴里送，傅九歌刚开始还挺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但是吃了好多口之后发现这么吃碗里的粥根本没吃多少，吃来吃去还剩很多。
傅九歌实在没了耐心，抢过顾清城手里的碗两口喝完，然后又两口吞了刚放凉的药，就缠着顾清城继续读话本，顾清城不愿，傅九歌不依不饶起来。
顾清城重新在书匣子里翻找了一番，总算找到了一本山河志，坐回床头边的软榻上读起来。
“江南有一处著名的景点，西湖。西湖南、西、北三面环山，湖中白堤、苏堤、杨公堤、赵公堤将湖面分割成若干水面。西湖的湖体轮廓呈近椭圆形，湖底部较为平坦……。西湖上的断桥，就是广为流传的白娘子和许仙初遇的地方……”。
顾清城的声音清润好听，跟他的人一样，温柔中带着力量，傅九歌听着听着意识渐渐模糊。
顾清城见傅九歌睡着了，亲亲傅九歌额头准备离开，但这一亲才发现不对，傅九歌发热了，匆忙叫来大夫，把大夫开好的药给傅九歌喂下去，顾清城就在一旁用冰凉的水沾湿绢布为傅九歌敷额。
忙活了一阵，外面天气突然大变，冷风呼呼吹起，没一会，大雨夹着雪一齐落下来，屋里暖炉不停添柴，被子里的傅九歌呼出滚烫的热气喊冷。傅九歌离不开人，顾清城就这么忙碌了一整夜。
到了凌晨傅九歌的烧才退下去，顾清城不敢大意，还是一直守在傅九歌身边。于是，傅九歌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顾清城侧着脸趴在傅九歌旁边，眼底有淡淡的青紫，日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傅九歌清晰的看见顾清城脸上的胡茬，刚想伸手摸摸顾清城的脸，就发觉她的右手在顾清城手里攥着，温热的掌心贴着傅九歌手背，传递心底的热气腾腾。
看到这幅画面的不止傅九歌一个，突然进门的傅家夫妇互相对视一眼，默默把伸进去的脚退出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回了正殿等两个人去吃早膳。
顾清城是在长辈走的时候醒过来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傅九歌的体温，确认傅九歌已经好了之后才去偏殿收拾。等到两个人坐到饭桌上，傅侯他们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他家女儿何德何能收服顾家这小子。
顾候轻咳一声，“吃饭吧，吃完饭早点回去收拾收拾，下午还要去宫宴，九歌你还病着，到宴会上露个脸就提前回来”。
“晓得了，爹爹”，傅九歌乖巧的应是。
等吃完，顾清城才说起要将叶蝶送出傅府的事，傅侯自然是没有意见，傅九歌却不同意。
“把她送出去，我会派人保护她，你乖”。顾清城劝她。
“不行，她现在本来就被盯着，去哪都不安全”。傅九歌不听，叶蝶的事已经和她要查的案子扯上关系，她不想轻易放人。
“她还有周庄生，周庄生现在已经入朝，你答应的事已经办完了，把她送出去也是周庄生的意思”。顾清城继续劝。
“那就让周庄生亲自来领人吧，要是叶蝶也同意了，我就没意见了”。叶蝶为了周庄生的安全，应当暂时不会脱离傅府。
“好，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我们一起去宫宴”。顾清城说完就回去了。
傅九歌回头看着父母亮晶晶的八卦眼神，片刻无语。没一会，周庄生就找上门来，傅九歌没料到周庄生来的这么快，但也只能带着周庄生去找叶蝶，她原本觉得叶蝶不会走，但留下两个人单独说了一会话之后，叶蝶竟然来跟傅九歌告辞，傅九歌有些奇怪，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庄生把叶蝶带走。
隔了没多久，热热闹闹的宫宴就开始了，傅九歌先去找了一趟沈平安，沈平安检查了傅九歌，看到只有胳膊受伤才放下心来，傅九歌把要给皇帝的消息放进奏折里托沈平安交给他，然后就去宴会等着开宴。
又等了一会，皇帝姗姗来迟，右边是李皇贵妃，左边是沈贵妃，宣布开席之后，沈平安跟傅九歌换了个眼神，得，皇帝看过消息了。傅九歌传消息就传了俩字“木子”，确认了吃鱼之后，就要开始撒网了。
宫宴还是潭歌陪着傅九歌来的，潭九受伤比较严重，傅九歌强制他休息一段时间，她自己的手臂也需要修养，所以傅九歌在宴席上格外注重饮食。
年宴是根据身份地位来排的顺序，傅九歌官小就没在上位，身边没有说话的人，傅九歌无聊之下就开始观察其他人。
沈英俊的座位和钱甘挨着，这俩人正看着殿内的歌舞嘟嘟囔囔，第三排右边起第一个舞姬格外好看。沈英俊另一侧的王汝之正专注品酒，再往上，周庄生挨着秦太尉手下的官员，看来是已为秦太尉所用。刚看过去，就见周庄生也看来过来，两人视线对上，周庄生眯了眯眼。
宰相李哲自己来参宴。李思齐的眼睛一定会影响仕途，撤职可能不会，但是升迁就难了。
傅九歌突然想起李家的私兵来，李家囤这么多私兵，图谋不小啊，这图谋得好几年了，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呢？
傅九歌正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李皇贵妃，李婉儿，她不是宰相李哲的女儿吗？想着抬头看了一眼李婉儿。
李婉儿是典型的南方美女，芊芊弱质，温婉可人，娇娇小小的往那一站就能激起无限保护欲，小时候李婉儿可娇贵的很，傅九歌就没见过这人自己提过一次书篮，身边永远站着能帮忙提篮的少年同窗。顾娉婷看不惯她，连带着她和沈平安跟她也没多少交集。
傅九歌看人看的起劲，也就没在意时辰，等旁边人叫她才发现到了去城楼看烟花的步骤了，看烟花几乎是今晚最后一个步骤，但也是最为冗长的一步，中间还掺杂不少杂七杂八的规矩，傅九歌原来就懒得参与，今年胳膊有伤就更不愿意掺和。
先去找了父母亲，得了应允就做好了先走的准备。
傅九歌在所有人都往城楼上走的时候开溜，反正后面的事情也没人统计人数，刚溜出宫门，傅九歌就被顾清城叫住了。顾清城陪她一起翘了后面的仪式。
顾清城先紧了紧傅九歌的披风，然后牵住她没有受伤的右手，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赵布案有进展了吧，和李家有关？”。傅九歌知道顾清城一定也找过周庄生，所以香君的事瞒不住顾清城，就直接跟他说起案子来。
“红楼里的香君杀的，她是影杀楼的人，杀赵布是楼里的命令”。
“什么时候见影杀楼楼主？”，顾清城问。
“年休之后吧，先把假期过好”。
“好，我们先把年假过好”，听着顾清城的回应，傅九歌一阵腹诽，谁说要一起过了，是我自己过好吗。
烟花乍响，家家户户团聚在一起守岁，天边烟花流光溢彩，街上处处灯红酒绿，傅九歌被顾清城温暖的手牵着，笑靥如花的对顾清城送上祝福。
“新年快乐，顾清城，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新年快乐，傅九歌，祝你平安喜乐，年年今日，都欢颜”。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守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