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上灯台—》凡尘星雨

4、4.

　　白云生只是小感风热，两副药下去，休息了一天，睡醒过来又是活蹦乱跳的淘小子。白夫人放了心，正好展昭也须赶回开封府，便一同上路，一行车马启程向汴梁行去。
　　展昭和白玉堂擦肩并辔走在前头，两匹马默契地一齐迈着小步，让马上的人保持在最近的距离内。
　　夏日清晨的和风轻抚脸庞，清爽微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白玉堂不时侧眼瞄展昭，而对方也频繁望过来。视线相交，两人不约而同微笑，然后各自转开。不置一语，于无声处两下相知。
　　二十里的路程今日似乎格外地短，太阳刚刚升上头顶便一看见了汴梁的城墙。白玉堂下脚的福升客栈与开封府不在一个方向，因此进了城展昭便与白夫人及白玉堂作别，分道而行。
　　白玉堂目送那蓝衣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渐行渐远，到长街的尽头望也望不见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身后的车中已传出提醒的轻咳声，这才赶紧催马，带着一行人向客栈走去。
　　卢方夫妇早在等着他们，听见声音立刻便迎出来。白玉堂引荐两位嫂子厮见过，又忙着订房，指挥下人搬运东西，安顿嫂侄两个住下。才得空喘了口气，忽见卢夫人笑嘻嘻神秘秘从房中探出头朝他招手。
　　“过来，老五！大嫂有好事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白玉堂疑惑，走了过去。
　　卢夫人将他让进屋，笑道：“五兄弟，你有了心上人的事，可跟白家嫂子说了？”
　　“说了。”白玉堂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子一开始还不大接受，但她到底疼我，后来还是答应了。”
　　“那就更好了！”卢夫人高兴地一拍白玉堂胳膊，“你那个意中人啊，我们已见过了，样样都挺好，就是。。。嘿，只要你喜欢，大哥大嫂绝不会反对的！”
　　“你们知道了？”白玉堂吃了一惊，“是他，他告诉。。。你们真的不反对？”
　　“当家的，你看咱们五兄弟，果然把他哥哥嫂子都想成老古板了！”卢夫人回头向自家相公眨了眨眼睛，又道，“老五啊，我跟你大哥合计了一下，打算置一桌酒席，你们两个，连我们兄嫂和白家嫂子，一起坐下来吃个饭，算是把事情给定了，怎么样？”
　　“好是好，只是还没跟他商量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就凭我们老五这样人物，她还能不乐意？”
　　“呵呵，那是！”白玉堂兴奋起来，转头就要往外走，“我这就上开封府去！”
　　“哎，不用去了！”卢夫人连忙拉住他，“我已去过了，包大人满口称谢不迭呢！公孙先生还说在酒楼谈婚论嫁毕竟不方便，不如改在开封府后堂，我们已应下了。”
　　“好，好！”白玉堂乐极，嘴巴也合不上地不住点头，又惹得卢氏夫妇好一顿笑话。

　　展昭回至开封府时正遇上王朝领着几名衙役从大门里出来。一见他走来，王朝的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两大步过来使劲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却什么也不说，神秘兮兮地嘿嘿笑着又走了。
　　展昭大是摸不着头脑，狐疑着进门往后院去。到曲廊下时看见公孙策施施然走来，忙站住打个招呼：“先生。”
　　“展护卫回来了？白少侠那边一切可好？”公孙策见了他眼前一亮，微笑问道。
　　“一切都好。他侄儿只是小感风热，睡一宿便好了。现在他已跟白夫人一起进城。”
　　“白少侠和你一起回来最好不过！”公孙策笑道，“昨日陷空岛的卢大侠夫妇来到府中，为白少侠定亲之事邀我等赴宴，此一则；再则，展护卫与白少侠双喜临门，在酒楼中论及终身大事成何体统？故学生约了他们来府中一聚。正巧你们回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将这事定了吧！”
　　“终身大事？”展昭心口突地一跳，脸上忍不住发起热来，“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不错。”公孙策笑得眯起了眼睛，手指轻捻着胡须，“若不是这回白少侠出面，只怕再过几年你也不会提起此事，是不是？”
　　“这，这个。。。”展昭无言以对，窘迫地低下了头。一面寻思着白玉堂动作好快，不知何时竟然连大人这边都告知了；一面又怨他，怎么这般大事却不事先跟自己商量商量？害得他此时难以应对。
　　公孙策也戏弄够了，抖抖衣袖轻快道：“今日左右也是无事，你便不要到处走动了，好好歇歇精神。学生这就吩咐厨房预备下，晚上招待贵客！”
　　“那，那我回房去了。”展昭尴尬不已，闻言连忙拱手告辞，脚步飞快地奔向了住处。
　　公孙策看着他状如奔逃地走远，含笑轻轻摇了摇头。
　　展昭晕晕乎乎地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进了房门往桌边一坐，先倒了三杯凉茶咕噜噜灌下去。公孙先生三分促狭三分谑笑的表情在脑中盘旋不去，不由让他牙根痒痒的，只想把那自作主张害他被人取笑的老鼠揪过来教训一番。
　　看先生的态度，大人和他对我跟玉堂的关系非但不反对，反而乐见其成。幸好，幸好。。。
　　卢大侠竟然来提定亲？他莫非还想让我们一嫁一娶不成？真是。。。太过胡闹了。不过他们对我们的事未有异议，实在是太好了。。。
　　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梭这茶杯，杯中的液体微微摇晃着，晃动一泓水光，映在人的脸上轻轻荡漾。展昭浅浅地微笑，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温软如酥。
　　半晌，缓缓抬起眼帘。半敞的窗外阳光明媚，檐上垂落的藤萝伸出弯弯的一茎，绽开细小的紫色花朵。一只蝴蝶飞来，轻盈落在花上，两只磷翅颤颤地翕动，折射出绚丽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