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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六章(2) ...
夜悄无声息地爬上窗台,林鸦川留在二叶亭四迷的客卧里过夜,单薄的窗帘盖不住流水的夜色,月光榨成的荔枝味果汁一涌而下,在宁静的墨蓝里划出一抹清凉的甜味。
荔枝和桂圆是林鸦川最喜欢的水果,果肉澄透又多汁,鲜甜解渴,夏季冰饮总喜欢拿它们开刀。望着窗帘半遮半掩的月夜,林鸦川实在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芥川龙之介在台阶上撑着额头、浑身都被绝望和愤怒寄居的无力模样。
他叹了口微弱的气却像在教育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没断奶的小孩儿,轻蔑而自傲地说“在下和林小姐不一样”,或者怒气冲冲地吼着“请林小姐不要插手在下的事”,可那一晚他还是给出了解释,原来驾驭着【罗生门】行使暴力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和平常要强、倔强、死磕一堵墙的气势完全不同。
那样子的、被委屈和失望侵占了自尊和傲气的芥川一直徘徊在她今夜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反差最为触动人心,仅仅是那不曾见过的一面就足以颠覆之前的误解。
到底是兄妹的感情让林鸦川执着看顾,还是芥川那个人让她格外在意,这一次,林鸦川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下去,一定有人盯着横滨了!——情报专家的直觉不会出错更不允许出错,对危险和事况的敏锐早已让林鸦川坐不直、睡不稳、吃不香。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林鸦川的医院继续着往日冷清肃静,只是病房门口的一篮水果反驳了看似真实的证据,芥川不得不承认,通向病房的路漫长而艰难,可心底揪紧的疼痛与自责会在看到银的那一刻净化成柔软的花瓣抚平紧蹙的额际。
或许林鸦川说的对,藏在阴暗情绪里的自己,应该多多走近银的身侧,受伤的人是银,为他担心的人也是银,算起来,他这个哥哥还没做到更好。六点五十五,芥川停在病房门口低头看着脚旁的一篮水果和一包用橙黄色和纸胶带封口的饼干愣神,那天后她就再也没来过,没有那张说个不停的傲气的嘴,芥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不对,想那个没用的林小姐干什么?!芥川被自己不争气的思绪气到了,拎起水果篮和红豆饼干推门而入:“银,早安。”
只有在面对妹妹的时候才能忘记身份和伤痛,他对妹妹的疼爱让他遗忘了阶级的差距和生活的不幸。银靠着垫高的枕头坐在病床上,空调的温度不会让人肌肤发麻。
“林小姐的水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还好有哥哥在!”银捂嘴笑着,眼尖地瞟到了那袋包装简单的饼干,那是自制饼干才会用上的非正规包装呢!银当做看不见,可她的嘴角却扬起却让芥川耳根微红。
哥哥一言不发地为妹妹削苹果,妹妹温柔地嘱咐“小心手”,时间施舍这份感情的痛苦和甜美,窗外的风停了,钟盘上的三枚指针似乎沉睡;林鸦川的哥哥却从没为妹妹削过一次水果,他只和妹妹在沙发上抢水果吃,而这段记忆除了兄妹俩,再也无人知晓,或许如今也只有一份回忆留在这个世界上吧。
当芥川拆开用和纸胶带胡乱封口的饼干袋,银眼底盛放的笑意装着少女纯净而愉悦的心情,鼻尖嗅到一丝红豆香甜,她拿牙签戳起一块刚削好的苹果。
“哥哥!这饼干是红豆味的!”银的眼神捉弄着芥川仿佛毫无感受的心脏,他的目光在触到妹妹柔软的双眼时却一声不吭地挪开了。
在横滨一栋公寓中,卧室里的少女将高马尾盘成小小的丸子,樱桃发夹在脑侧固定住零散的发丝。
那天裹得跟炸药似的包裹吓得心脏咯噔了好久,哪怕最后拆开来的是本日记本,可扉页的签名还是令神经纤细的林鸦川格外害怕,纽耶施家的东西丢在她门口可不能粗线条地认为是个意外。
“鱼想象着森林的葱郁,鸟渴望着大海的深邃,我在你空洞的眼中看见浩淼。”这句用幼稚笔笔迹写下的法语句子烙在脑海里,最近几天,她就待在家里研究这本写完的日记,连甜品店都关门不管了,但除了扉页的名字其中的笔迹完完全全是个孩子的手法啊,只是那些文字让她产生轻盈的向往。
梦幻、美好、空灵却藏着迷茫的苦涩,黑巧克力跌入全糖奶茶的命运似乎就是这样。
她扭头看向床位那一书架墙,每一格都塞满了书,绘本、小说、杂志、寓言、文学作品、还有一捆报纸斜斜堵在最顶层的一个格子里跟厚实的某诗人的传世诗集抢夺生存空间。
曾经和哥哥约定过要写甜甜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缺失,没有遗憾,可当自己走出家庭的光环后才发现,并非世上所有的阳光都温暖,并非所有的黑暗都有星星照亮。
唉!想起曾经的美好都是用别人的辛劳换来的,自责与内疚让她更放不下芥川兄妹。视线再度落在翻开的日记上的林鸦川翻来覆去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玄妙的地方,这本日记就是个孩子写的嘛,她也利用科技引擎搜索每一句话,却无法找到任何誊抄的证据,这让她格外想见一见写这本日记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林鸦川在床上翻滚着,拿起枕头往天花板抛,“好烦啊!好烦好烦好烦!到底是谁送的日记本啊?!”
会不会是Saga?脑中闪过这个名字,林鸦川愣神间被落下的枕头砸了个正着,软软的坠落砸醒了人:对啊,Saga不会做隐晦的暗示,她可是威风凛凛、飒气横行的暴力杀手,甜品店的恐怖布景是她做的,可日记本就不可能出自她手!另有其人!
好烦好闷呐,这种时候必须得散散心补充一下能量,每当堆积了一定烦心的情绪后就必须要发泄一下,不然会憋坏的,林鸦川特别注重心情,一旦心情朝着灰暗的“坏”倾偏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将心情摆正。
于是顺其自然地,林鸦川放弃了琢磨,她算准时间想让芥川龙之介翘了太宰治的垃圾体术课,她没有跟芥川说,只是扎个马尾套个短袖穿条休闲裤就去“单挑”太宰治了,大好阳光,碧空晴朗,太宰治从□□地牢出来,指尖还有点女人的血腥气,江尾的审问拖了几天,今天算是完成了,就差把一切汇报给森鸥外。
明天就不用去那个昏暗又脏臭的砖头房间,吃午饭也不会有一股血肠生肝的味道,想到这里,刚在等电梯的太宰治盘算如何骗织田作之助一顿午饭,可下一刹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抡圆的腔调喊他:“太宰!你等等!”
这气势要么寻仇要么讨债,太宰治实在想不出第三个,可是林鸦川是例外,她既不可能寻仇也不可能讨债,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地冲过来肯定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啦!太宰治心肠一黑:既然是求,那必须得收取利得!
从林鸦川身上大刮油脂的念头定了下来,太宰今天便不打算找织田吃午饭了,他转头飞瞟一眼前后甩手弧度极大的女孩,眼看着小女孩正一步迈出两步的距离朝他走来,毫无绅士接待风度地抱臂靠在墙上等着她到来。
电梯刚好到达一楼,“叮”声拉开了电梯合拢的门,太宰治看都不看里面是否还有人,直接反手关了电梯的门,这一秒走完最后一步,林鸦川刚好到他面前。
“说吧,什么事。”右眼斜缠着太宰治从容不迫、潇洒大方,他一看到林鸦川额际闪动的细汗就知道她跑来有急事。
“把芥川借我一天!”林鸦川毫无负担地提出这个要求倒是让太宰治暴露在人间的左眼飘出一丝不解。
“我这里倒是没问题,只是芥川那里恐怕是不会听你的话哟。”太宰治假装为难的样子挤出些被逼无奈的可怜,可林鸦川一见这模样就牙痒得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女孩也知道他想要在自己身上捞一点利息,现在她可没心思想些什么认真的,只能胡乱地蒙猜:“那那那、那不如就……就给你送一礼拜的花和甜点!外加夜宵怎么样?”
花?甜点?太宰治平时不太接触这些人们眼中所谓的“美好”和“感动”,原本以为自己对此毫无兴趣,可林鸦川明蓝色的眼眸光洁通透如海蓝的太阳,这两轮没有灼人温度的蓝太阳竟让太宰治泛起一丝波澜。
“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太宰治低垂着眼,强打的笑容毫无心力支撑,林鸦川知道他并不如表现得那么开心,可她不想收回之前的话或是出口安慰,她知道太宰治想要死亡而不是听别人劝他好好活着,而她做不到推着别人去死。
披挂在双肩上的黑大衣随着太宰治向前的步伐拉出一道贵重轻柔的弧度,林鸦川随之跟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林鸦川主动而雀跃地接近他,可为的人却不是他,哪怕想方设法占尽这个初入人世的少女所有不曾被人分享的好意,太宰治也不会得到林鸦川紧贴真心而又温热的喜爱,因为他追求着死亡,而林鸦川却躲避着朋友的死亡,死亡是她嚣张高傲的性格里唯一玷污的阴影。
炎夏的魅力不仅仅来自于冰汽水的凉爽和孩童无忧无虑的欢笑,更多的是悠长的假期所带来的轻松和休整,但太宰治却不给芥川放假。
废弃工厂外的伤药已经码成了两排,可这两排伤药动都没人动过,只有时间不曾无视它们,药油的盖子上落了薄薄一层灰色的尘,太宰治站在台阶上等着芥川,目光却完全落在焦急张望的林鸦川身上,女孩完全不知道自己正作为别人的思考对象而在别人脑中解理构建。
如果只是拥有“哥哥”身份,芥川并不能得到林鸦川这么过度的关注——太宰治眯起眼悠悠打了个困扰的哈欠,那又是什么能让林鸦川这么想方设法地靠近芥川呢?
可林鸦川的高傲完全包住了她的目的,她这种无理取闹的即兴要求下明明有着更深刻的追求,或许她在芥川身上寻求的,正是自己所看到的那一份答案。太宰治一知半解的时候,芥川正朝这里赶来,在看到伸长脖子望向他的林鸦川时,男孩的脚步有了停滞的迹象,可他克制住转头就走的想法,直接无视了女孩,眼里仿佛只有太宰治一个人。
“太宰先生!”标准的九十度鞠躬,无可挑剔的恭敬和尊重,以及坚定不移的执念。
“芥川。”太宰沉着脸走向纤细的男孩,后者哽着喉咙露出一丝紧张与认真,可谁知为人导师的男子指了指在一旁卷勾着手指的混血少女,“林小姐有些急事要找你,我今天刚好要去森先生那里汇报工作。”
说完最后一字,黑大衣的边角掠过少年握紧拳头的手背,毫无情感。芥川抬眼看向林鸦川,神色犹疑而满是敌意——这个女孩子三番两次出现在太宰先生周围,自己也被太宰先生无视!简直该死!
烈日下冷而锋利的眼神宛如满口狼牙让人脊背发麻。
一看到芥川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暴躁的杀意,林鸦川就双手档成叉形摆在面前:“喂喂喂!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的有急事,首领不是让我教你华尔兹吗……虽然是不正式,但我才不想敷衍我喜欢的事情呢。”
对待自己喜欢的事情,林鸦川毫不保留的热情与认真的态度近似于执着着太宰治的芥川和热衷死亡的太宰治。
果然,拿首领和太宰治当挡箭牌是有效的!芥川的气势汹汹与恶意怒视的眼神渐渐如潮水消退,林鸦川拉起芥川的手试探他对自己打扰的态度:“来吧?”
男孩下意识挣脱却想不到被抓得更紧,不解其意的芥川抬头,目光突撞上女孩光亮明蓝色双眸便一击即飞地挪开了眼,同时他也抽出了手,手背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红指痕。
“太宰先生都说了,那就走吧。”芥川的语气里的不情愿完全就是由炮筒轰出来的,既无诚意也无敷衍,一种让人奇怪得无法分类的态度。
“噢,那走吧。”林鸦川不去看芥川,却下意识捏紧了空空如也的手心,她忘不了那只手的触感,明蓝双眸闪动着不属于夏日暖阳的凉凉碎光。
芥川的手覆着一层粗糙,过去十多年的艰辛与酸苦在这双手上仅冰山一角,他从不说自己多痛苦,也不曾被贫穷与饥寒的压力崩溃地发疯,沉默的他也会凶恶地撕咬恶意进犯的人。贫民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别说糖果了,那里连糖纸都没有,只有灰尘、死亡、暴力、腐臭,这些真实又晦黯的终结色彩构筑着贫民窟中心的恐惧。
难以想象芥川曾经是怎么过的,在世界的背面,承受着所有的沉重和难以想象的苛刻,林鸦川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如自己期待中的那么美好,她的天真和幻想几近窒息却还在奋力挣扎!
内心放不下过去的美满沉甸甸地压着林鸦川,恰好路过一家点心店,余光扫过窗边的甜品展示柜,立刻被鲷鱼烧里塞牛奶麻薯的做法吸引,喜爱甜食的她遗忘了身旁有人的前提,一句话都不说地推门而入,芥川就被晾在了门口。
在门口的芥川背后鼓来一阵燥热的风,海方送来的湿润宛如汗水般淋粘着汗毛,他的目光扫过靠窗甜品柜所注意到的并非卖相而是价格,单单一眼他就讪尬地收回了视线,不经意间瞄到了在刷卡付款的林鸦川。
寒酸与富贵的差距的确很大,哪怕林鸦川没有恶意的示好也让芥川在无意间丈量着达到那种生活所要跨越的距离,目标是垂直的悬崖山巅,芥川就如同没有任何装备的攀岩者,可怜又弱小,山巅一颗石子掉落都能把他砸死。
林鸦川买了满满一袋点心,手中两只分开装的鲷鱼烧冒着烤熟的溢香白烟,她视线随意闪躲不敢看芥川,一只手却把一枚鲷鱼烧挥到了芥川的面前:“喏,给你的。”
如此随意,像打发着谁似的……
“林小姐是在可怜在下吗?”敏感自卑的角落被任何柔软一戳就发痒地疼,很小的他也曾在冬夜跑到街上抓着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裙脚求取施舍……
察觉到气氛变味的林鸦川摆手甩头自证清白的示好:“不是不是不是!我哪有闲心可怜你?我可怜你还不如可怜我自己呢!”
她父母双亡,哥哥下落不明,好好的幸福破碎成那样她都没有安慰过自己呢!微微下撇的嘴角没有藏住哀闷和戚恚。
“不是说要去练华尔兹吗?”芥川察觉到眼前少女强掩的愁苦便嘴唇一颤换了话题,明明才出炉的红豆馅鲷鱼烧他却觉得有些凉了。
“哎,先吃点东西再说啊!吃饱了才有精力好好练嘛!”林鸦川不常笑,一阵苦涩泛滥后更是笑不出来,不过她把东西强塞到别人面前的样子更像是毫无真心的丢弃而不是赠予。
芥川还是没有接。
两人就僵持着,林鸦川手里的鲷鱼烧又往芥川面前顶了顶,纸袋都被手指压出了折痕,由于从来不曾对谁送过礼物,她不懂递交东西时该有怎样的神情和言辞,可一份心意送不出去又堵得慌,只好嘘吼着:“你拿着吧!这个鲷鱼烧只是熟人之间顺带一份的意义!你也不要多想了。”
“在下不需要——”拒绝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一点都不矜持委婉的林鸦川眉毛皱起,一把将鲷鱼烧塞入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里,重物塞入手心,五指下意识握住。
那一刻,芥川不知道纸袋上的是鲷鱼烧的温度还是林小姐手心的温度,总之,那一刻他觉得比牵手和练习华尔兹时更接近,却也更痛苦。
细腻的红豆沙与红豆软粒惊艳了味蕾,柔软拉丝却不粘牙的麻薯入口即化,可林鸦川随随便便能做到的,他芥川却需要很长时间,不服是有的,所以才需要更强的努力来得到认可,将过去的伤痕都治愈。
这一场华尔兹的练习比之前更流畅,舞步与对方的接洽、与乐调的融合更加纯熟,仿佛间隔数天的缺席都不存在一般,或许奇迹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两人疑问的眼神里成真吧!
黄昏幕落盖着又薄又瘦又长的一条毛毛虫面包似的云条,坐在地板上喝水的芥川换掉了练舞用的紧身服,他旋紧瓶盖的手一顿,突然想起林鸦川很久没有给自己发朗读的语音信息了,视线一转正好看到林鸦川拿着两本小说从更衣室出来。
小说?她没有去过书店啊?
“给你,拜托送给银。”那两本上下册一套的小说递到了芥川面前,林鸦川左手还提着满满一袋的点心,“那家点心店满额送小说呢,点击率还挺高的那套。”
所以她买这么多点心,只是为了这部小说?芥川鬼使神差地接下了递过来的书,他喉头轻颤,细微声碎恰好足够两人听清:“银会感谢你的。”
“那太好啦!”林鸦川挑高眉毛笑了起来,她一笑,明蓝色的眼眸就会泛起一层海面日光粼粼的波纹,闪动着、流转着。
这样飞扬的神色映在铅灰色眼瞳里的景象太过明快轻松,狠狠刺痛林鸦川依偎在家人疼爱中的记忆,她垂下眼眸收起了笑,闷闷丢出一声“走了”便去推门。
可是很不巧,刚到楼下就遇上了细雨。
屋檐下躲雨是老套的场面,这个夏季的雨不多,或许都堆积在今天晚上了,来往的车辆满载着叽叽喳喳的俗人,林鸦川试图和男孩交涉:“我和你说啊芥川,你对你妹妹的关怀有时候也要直接一点知道吗?你心疼她自己憋着多难受啊,可如果你的心疼说给她听那或许就舒服了呢,也可以安抚一下因你一脸抑郁而忧心的妹妹,还能增加兄妹感情交流!”
等到林鸦川闭嘴,顿个三四秒,芥川才咳了几声:“林小姐今天的话有点多。”
这是唯一一处和往常不同的地方,这会儿的芥川没有打断她,而是安安静静地揣兜贴着关紧的铁帘门,听她讲了这么多。林鸦川发现了这种偏向于普通平凡的交流情况,心底一下子不适应起来,往常的芥川哪里有这么心平气和跟她讲话的时候啊?
可是看在银的面子上,还是安慰安慰他吧。于是温室花朵林小姐也学着暴风雨后树木的沧桑教导起人生阅历比他更丰富的芥川来:“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可以努力地不要这么用劲。”
看上去太累了,银也会担心的。
可横入耳膜的冷嗤似乎又回到之前的距离,或许是强撑着原本的疏远罢了,没有棘刺般细密扎人感的冷嗤算不上攻击,更像虚张声势。
“林小姐就这么自信?以后会好起来?你能找到你的哥哥?”关于林鸦川从前的事情,芥川听太宰治说起过一点,他是不信奇迹的,贫民窟的孩子没有睡前童话也没有魔法森林,只有呼啸的冷风和霉臭的面包碎。
太宰治不会在“恋情”这方面喜欢上林鸦川,他选择死亡,林鸦川一直都在逃避亲近之人的死亡,而芥川是无数次面对过死亡的人,林鸦川面对亲近的人死亡时的承受能力是很低很低很低的。
芥川对死亡司空见惯,他对死亡的领悟以及直面的勇气是太宰治在贫民窟目睹过的,也是林鸦川察觉到的,但距离从她觉得“芥川龙之介是个有责任心又强大的哥哥”到觉得“芥川龙之介是个很厉害的人”还需要一段路程,毕竟在父母和哥哥呵护下集千娇百爱于一身的林鸦川很少去顾忌和考虑些什么东西,总的来说就是不成熟,很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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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六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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