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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璧人湖畔璧人游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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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的年代,人们的日子是得过且过,大家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或许正是不完整,清秀才特别想将它完整起来。
坐在客栈二楼窗边,悠闲的晃着脚,嗑着瓜子,刚刚金计布庄送来了布料,上次去金计布庄给绯娘挑布,和他们讲了要红的凝重的酒红色的布料,这次做好了就送来了,虽然没按时交给我们,但东西还是不错的,这走南闯北的人都说到这东朝做丝绸茶叶陶瓷生意一定要到金计,但生意越大,底下的人就越难管理。
绯娘看了布料和要做的衣服后,千娇百媚地扭着水蛇腰回房练舞去了,进去前不忘冲自己抛了个媚眼,迷的身旁的小二手一个不稳,差点掉了东西。
瞧小二痴痴的模样,准是被勾了魂,“这世上怎就会有如此的美人。”
我嘱咐小二,别声张,不然说不准会来一群登徒子。
小二拍胸脯保证,自愿报名护花使者,保护小姐。
看他热诚的样子,我着实想告诉他,绯娘是男的,但我选择了闭嘴,好最大可能的利用资源,神父,我有罪。正想着事,面前欣长的人影一晃,那人落了座,将一小袋往桌上一丢,细看,蓝缎面没什么锈图的荷包,主人是辟人在下不才的本人,丢它的人正是昨天的搭讪人登徒子会小扒纨裤子弟的没事人。
“姑娘穿女装看上去年纪更小。”他露出迷人的笑。
“你烦不烦?”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本姑娘没空和你一起玩。”
“在下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不会对未开笄的姑娘动手的。”意思是说我不是他目标范围里。
看样子不像撒谎,这人还有基本道德,不是箩丽控。
“我是来还荷包的,我说姑娘你真绝,荷包不放银子放石头。”他啧舌。
“哪里。”我对他不吝啬的给于一笑,“为了城镇治安,防盗反贼,人人有责,你说是不?”
他但笑不语,叫来了小二,点了壶上好的碧螺春。
我嗑着瓜子,忍不住翻白眼,穷奢极侈的家伙,我碗里的也就小二附送的便宜的菊花茶,平时都是凉白开,一壶碧螺春让我喝半年的菊花茶还有余了。
自己虽然说也是出身大户,却大都呆在平乐镇,而阿爹一向不喜欢铺张,家里喝的大都是园子里的花茶。
“姑娘喜欢什么茶?”他还是很有礼貌的,似乎想请我喝茶。
“凉白开。”
“诶?”
他吃惊的样子,看来是头次听到这答案,以前的姑娘怎么答他的?银尖,龙井?“这有什么好喝的么?”
“排毒养颜。”
他听了一愣一愣的,转头对小二说改成凉白开。
小二转头看我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眼神里分明在说,秀姑娘,你怎么不宰这登徒子一刀。。
我笑了,“赶紧的去阿,别让公子久等。”
人都挺臭美的,上次告诉绯娘这个功效时,他立马喝了两大碗。从此爱上喝凉白开,而我没有将另一个好处告诉他,和凉白开一起让它在我的肚子里沉默--省钱。
一口凉白开下肚,男人开始和我打开话匣子,“姑娘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
我笑笑,“有个姐姐。”
他双眼放光,“不过去世已久。”他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呵呵,就知道这男人不可能安好心,我翻着白眼,磕瓜子。
我那年轻的阿姐嫁到王家头年,就为王之意添了个儿子,无比讽刺得是他的名字却冠上了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思念,念蕙,蕊夫人小名芷蕙;我认为只要安家回到往日的地位,她有了念蕙便也有出头之日,念蕙却夭折,她也病逝。
前世的我常怪父母让我学这学那,怪哥哥老是捉弄我,然而现在才发现,一家人平安无事一起生活是多么难得,前世的事无法忘记,记忆会随着时间改变,有的记忆会被人们遗忘,但有的事刻骨铭心的记得,不会忘记。
“秀丫头。”男人轻快的脚步声与呼喊我的声音一同想起。
那登徒子又来了,自从前日他还荷包见到绯娘,立马奔过去自报家门-一名字,后每日三次地跑来客栈报道,不吃饭不住店,为得就是见见我们的绯美人。
我又攥紧了拳头,连着小二也面色不善,拦住他,冷着张脸,说话口气缺少热情与友善, “客官是打间还是吃饭。”
“找人。”后者身形一晃,轻易的绕过,一下子到了我面前,“你家小姐在不?”
“邺公子,”我盯着这男人说,“我家小姐正在练琴,不见客。”
“那正好,我和花姑娘一起谈论琴艺。”说着不嫌生的自顾找人。
“等一下。”我忙拦住,绯娘正在做我吩咐的琴艺培训,怎么能给别人看,小心被这小子搅和没了。他停了下来,扬起那张勾引姑娘的资本,一双美目看我,看我也没用,别想用美色勾引我,本姑娘从来是认钱,也认人,但那人绝不会是你。
我清了清嗓子,想说一些男女受授不清的话,想想这种登徒子听得肯定比我知道的还多,改口,正待改口说些什么,把这家伙赶走,手中却一紧,手里头被人塞了一锭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让银子闪了眼,却让邺不归那小子有机可乘,这小子太了解我了。
“花姑娘。”男人欢快的声音,推开门进屋。
怎么听都像是在叫妓院的花姑娘。
而后者媚眼如丝,扭着水蛇腰,妩媚无比的唤道,“邺公子。”
绯娘每次看见邺不归也都两眼放光,放下了琴,毫不含糊地迎了上去。
两个人无芥蒂欢声笑语,天南地北,人情事故,神画传说的聊了起来,绯娘完全忘了要学琴的事,气得我在一旁咬牙切齿的端茶送水。
借着上小号出屋换了口气,看见一旁和我一样咬牙切齿的小二,拿着小剪。
“你做什么?”我紧张的问他,该不会要拿着剪刀去拼命吧,年轻人,别冲动阿。
“要是他敢对绯姑娘。”他做了个剪的动作,“我就替天行道。”
此刻该给他一个背景,他不该站在楼梯口,而是屋顶悬涯等高处,手上拿的也不该是剪指甲的小剪,而是明晃晃的长剑,头顶上再来一轮圆月,颇有大侠的风范,不知是不是和他的偶像留香大侠一样。
有的东西它不经念,也不经想,小二又开始五分崇拜三分痛心疾首两分无奈地重复那句不夏三十遍的话了,“要是留香大侠在的话…”
我的神,我开小号已经够久了,还是赶紧的进屋好了。如果不是自己也受了那位大侠的恩惠,我想我绝对会鄙视小二,乱祟拜,哪有这么好的人。
月前,我从洛阳与难民一同南下,为免有人见色起意,便用黑灰摸黑脸,把自己打扮成难民,一路来,风餐露宿。
后来遇上了被乡人以为是妖孽投世的绯娘,正如外貌所见,他的声音容貌都妩媚妖娆,有着男人的下半身,女人的上身,见到时他正被江湖骗子绑在树上,那骗子扬言,只要饿死妖孽,便能解决旱情。
我远远的看着他,知道那道士只是个骗子,心想怎么能救下他,巧得是难民里有个和我平时关系不错的大爷直喊腰疼,我跟着大夫义父有些时候,知道他是风湿痛,最近看是要下雨了。
于是便和那道人一赌,救下了他,他不愿再留这无情的地方,便与我一起南下。
大伙夜里能挤在破庙的算是好的,时而在没屋顶的地方一躺,一夜也就过去了。
一夜,我未睡深,一股幽香探入鼻间,睁眼前看见一个鬼影晃过,吓得我坐了起来,却见刚刚枕过的地方整齐地放着五两银子,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穷人家一年半载的收入,我在安家一个月的开销。
借着月色,发现每个人身边都有几两泛着明亮白光的银子。
谁送的银子,该不会是哪只好心的鬼吧。
一想到这个,我吓得一阵哆索,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想起那条白花花的鬼影,害怕地吞吞口水,会不会像《聊斋》里说得那样,第二天变成纸钱吧?
我听一行的老张说,这附近死过人的,今天傍晚也没仔细看着破庙,现在看看,断壁残垣,破屋烂布,月华惨白…
我无比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穿越了,这是我信服的理由。
我忙摇醒一旁的绯娘,“哥,你醒醒。”
“三更半夜你不睡觉,摇醒我你见鬼拉。”好梦被扰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与气愤。
我扰了他的清梦,他扰了破庙所有的人的清梦,大家有的不满的咒骂两声,有的是翻个身接着会周公。
直到老张惊呼了声,有银子,刹时所有人眼睛放光。
老张听了我说的那条鬼影,琢磨了银子的来历良久,最后告诉我们,是留香大侠留下的。
留香,银子上倒果真有股香味,绯娘对此人极为不屑,“什么香不香,老子没闻见,银子还分香不香的,什么留香,还不是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孩子家家。”
进了屋,瞧见绯娘拿着只翠绿的玉布摇在发鬓插带,铜镜里看见我的身影,笑吟吟的转头,“秀秀,过来帮我带带。”
瞧这妖娆妩媚比花娇的模样,纤腰不盈一握,丰满的胸部,在看看自己胸前平坦的道路,他还真是个妖孽,比女人还女人, “人走了?”
“嗯,走了。”镜中的美人随意回答,凤目眯起,又看似随意地说,“这男人阿,每一个是好东西。”
不是好人你还吵着见。
镜中一双白玉般的手拿着玉步摇在乌黑的发间游走,不知从拿插入,我实在看不过去,接过那步摇找了个适合的地方插入,湖绿色的裙子衬着娇花般的面容,云鬓间步摇点缀,行动间清脆玉声相和。
“不过这坏东西身边倒是有不少的好东西。”美人娇美笑颜,绯娘缓缓转过身,媚眼如丝,眼神却冰冷,“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的花同学因为乡人的种种恶劣态度及待遇,幼小心灵扭曲了,虽说这颗心已经成长了一十九,但还是十分的脆弱,回想月余前,他和自己说,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难堪,“你是说我也不是好人了?”
媚眼在我身上上下看了一遍,最后停留在我有欠发展的胸部,然后蚕眉一挑,意思是你是女人么?
然后一挺丰满胸脯,讥笑的表情,“小孩子。”
“花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