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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璧人湖畔璧人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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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天顺年间,一片繁荣景象,看似繁华安定,朝臣和睦,疆土无战,如同青铜水面,实际上暗流湍急,朝臣分党立派,相互弹劾,勾结其中以三朝元老李志鹏与宰相王逸两股势力为甚,称为李党与王党;北有突厥,东北有契丹,西北有西突厥,西南有南诏,它们与东朝之间的势力一直是此消彼涨,相互间都有侵略的野心。
天顺九年,李帝驾奔,李王两党纷纷拥护李皇后之子三皇子与太子继位,太子被李党禁于宫内,王宰相与其子骁勇将军入宫营救,李党败,李皇后死,李志鹏与李太后带三皇子逃离皇宫,并自立为王。
东朝内乱,北方□□与南诏同先后发起战事,北藩蠢蠢欲动,曾经的盛世东朝,此时已内忧外患,曾经一统江山的天下,也逐步走向分裂,走向混乱。
璧人湖畔璧人游一
清秀觉得习惯,真的是个极其可怕,比如说现在。
璧人湖畔,岸柳婆娑,璧人湖上是引人注目的画舫楼船,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一个个倚栏的璧人,
三年战乱,让不少人流离失所,而青楼人口却扩增。
我一身素色男装走在湖畔,低着头走着路,据说这璧人湖之所以叫璧人湖,是因为多年前的一个浪漫故事,有位英俊的公子来游,捡到一个精致的荷包,后来主人来寻,后面的大家大都知道,不同的是那位公子是极有家势的,因家人反对,没有娶那位姑娘,后来姑娘死后,公子抱着她沉湖,后改名为璧人湖。
后人认为,在那对璧人成了满湖并蒂莲,生时不能共结连理,死后化为连理枝,并认为繁在此相爱的人,必会得到祝福。
时直至今,姑娘小姐们不断来此处茶楼等地听这感人的故事,赏赏风景,哼哼,顺便让人赏,而且沿湖十里的距离,掉东西的次数一天不知有多少,而姑娘们掉的东西也层出不穷,荷包,帕子,香袋,首饰,有绣花的,有绣诗的,甚至还有绣花鞋子,那姑娘真是来赏风景,不是来踢足球的?不然鞋怎么都掉了。
有传,璧人湖畔,五步一绢帕十步一荷包。
风景好,美人多,才子多,青楼食府更多,也因此,这璧人湖是高官富商的聚集地,而使此处安定不少。
我抱着拾遗之心,沿着湖畔长堤走了半个时辰了,姑娘看到不少,荷包--一个没有。
难道是季节不对?听说夏天花开时期才是才子佳人云集时期,但今年百花宴人也很多的,难道说是没找仔细?
那再找找?
“姑娘,你在找什么。”戏谑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
“当然是找沉甸甸,银鼓鼓,绣工又精美的荷包了。”我不加思索的回答那声音的主人。
反应过来后有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干嘛应那么快,但舌头是自己的,会疼,所以我不咬。
抬头对上一对单凤眼,男人面若冠玉,丹红的薄唇,锦衣华服,身上有股悠香。
“这位大哥你是在和小弟说话么?”我笑笑问他,自己现在穿着男装,不能承认是女的,自己是来捡便宜的,不是来捡男人的,而且还是个簿情郎像的男人……
“我是在同小姐说话。”男人邪邪地笑。
“这位大哥,你是在开小弟玩笑吧?”我故作惊讶,暗自琢磨这家伙是谁,“小弟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姑娘。”
男人低着头,压低了声音,面上仍满是灿烂迷人的笑容,“姑娘不承认没关系阿,只是若这俊模样是男子,叫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见人。”
“你这人满口糊话,我不想与你在此纠缠。”说着,我就要闪人。
谁知这家伙身形一晃,竟又挡在了前面,这人是不是真想纠缠,“你挡在前面做什么?”我眯着眼,这人还真缠上了,细看,那身锦袍衣料是用金计名贵的霞锦做成,腰上系着玉带,头上绾着根通体碧绿的簪子,如果再拿把扇子,真如古龙笔下的翩翩公子楚留香,可惜做的事比较像调戏良家妇女的一代恶霸傅官宝,“算你说对了又怎样,你想怎样?。”
“不怎样,我只是想提醒姑娘,”男人徉然一付被冤枉了的口气,“下次出门最好身边带个人,不然出事就没人帮忙,而且即使要一个人,也在脸上加点东西。”
说完,真给我把路让开了,径自低着头看路,寻着长堤走。
这不是我刚才的姿势么?“你在做什么?”这嘴真是我的么,问出口,我才反应来这家伙是故意惹我注意。
“当然是寻沉甸甸,银鼓鼓,绣工又精美的荷包了。”他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慢慢找。”我哼了声就走,这种老掉牙的把戏,早在台湾小言里看过,这家伙想扮演的是一开始印象不好,慢慢改变的。
“姑娘。”
“你烦不烦?”刚走几步这家伙就叫住我,真心存不轨么,要是的话,嘿嘿,撩阴腿伺候。
“这荷包…”
荷包?!
老天,这就是传说中的机遇么,明明是自己沿这长堤走了近半个时辰,可为什么让这小子捡到,难道这捡荷包的优惠只有男同志拥有?“要是找不到失主,是见者分一半。”我赶忙说,怕他私吞。
“好。”他依旧是满脸春风得意的笑容,答应的很爽快,可当看到他手上的荷包时,我心里那些快乐与对他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三只手的小人。”说完,不待他说话就走了,身后留下在那叹气的男人,“银子本姑娘送你了,就当是学费。”
离开了璧人湖,我回了客栈,一进门,小二就迎了上来,“客官,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小二哥,你不认得我啦?”我指着自己,“仔细看看。”
“你是…秀姑娘?”他不确定的试探着问。
“认出来了?”我就觉得这模样没问题,穿上男装,加上实际年龄小,没到有喉节的年龄,不用遮掩喉部,这模样和哥哥小时候挺像的。
“秀姑娘你怎么想到扮这男人了?”小二不解的看我。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单纯的小二骗了过去,防坏人,接着开始给我大讲留香大侠劫富济贫的事迹,“要是留香大侠在,一定会恶惩那些恶贼。”小二说得好像我真被调戏了般。
这个小二的特点除了老实单纯外,就是罗嗦与热血。而他的偶像留香大侠,我一路来也有不少耳闻,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女人们称他为留香公子,而他的男粉丝们称他为留香大侠,他可是万千少女心中的仁义王子江湖五大美公子之一。
有时,我也会做美梦,梦想着这位仁义大侠是不是我那离家的大哥,那个月光下心怀江湖的少年。
推开门,一只手的出现是我始料不及的,那只手‘狠毒’的提着我一只耳朵,“清秀,你个小蹄子死哪里去了。”
明媚有些娇嗔的女音与钗环响动一起出现,一抹绯红色的修长身影出现,天生妖冶入骨的面容上称着双半是怒意半是调侃的狐媚的细长的眼睛,“说,是不是去找什么男人了?”
他的脸一下子贴进数倍放大,我疼得是倒抽一口冷气,“咝,绯娘撒手,好疼。”
“那你倒是和我说你上哪去了啊?”身高差距,他很容易得在我耳边说。
“我去璧人湖了捡银子去了。”啊,我的耳朵好疼。
“不是去捡男人?”他挑挑细长的柳眉。
“男人哪有银子可爱。”我忙说。
他哼哼了声,放了手。
我摸摸耳朵,冲他嚷,“这么用力,想拧下我的耳朵下酒啊。”
“我也想啊,毕竟肚子还饿着。”他白了我一眼,眼底千种风情。
“你还没吃午饭?”
我小心得问。
他没说话,冷艳地哼了声。
我忙喊来了小二,叫了一桌菜来。
一口饭到了嘴里,勾起了自己的感伤,什么时候起,已经吃不到家里的饭菜了。 有的东西,你一开始轻而易举得可以拥有时,你不会去在乎,有一天,你不能再拥有时,你会发现,原来是那么重要,白色的米饭是朴实的亲情的颜色,简单朴实。一场家变,使得以往欢声笑语的安家一下子静了下来。
哥哥离开后没多久,东朝分裂,邻国发起战事,一直不满臣服于东朝的高丽也趁机倒打一耙,与□□结合攻入东朝,内忧外患下,东朝溃不成军,直逼京都,新登基的太子昭帝面对如此形势,命王家长子王之熙与幼子王之意出兵。而逃到益州的李志鹏一党也得到喘息机会,李太后主持下,三皇子李希登基称华帝。
安家在幽州太原及江南等地产业几乎全部毁于战火之中,此刻我和阿爹北上,为的是寻找哥哥,从长乐山庄地窖暗道中爬出,满目焦土与死尸。此次离开江南,为的是我那阿哥,他离开后的第二年我们得到他被贼匪所害的消息,谁也不信,久寻未果准备放弃时寻到了他的尸首。
安家的产业没了。义父叹惜时,阿爹依旧是平日里的安然,轻轻说了句,“焉知非福。”
事实证明了阿爹的话,内斗外敌,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不少商贾大官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家产,安家逃过一劫。安家迅速衰败,外人嘘吸感叹之即,我们一家三口和银根母子回到了平乐镇,安家的仆人也只剩下老仆福伯一家三口,没有了生意,阿爹和义父对奕,幽娴贞静的阿姐一心一意的投身于园艺事业,细心打理义父从西域带来的花草,一年后,有榜文张于贴天下,王家有奇 惠有恙,寻良匠。
朝廷王家的芷园是何等地方,有无数名花异草,先帝曾多次驾临此处,称芷园为万园之园。
这么美的园子落出的人自也不凡,王家二公子之意被江湖上好管闲事者推崇为五美男之无痕公子,才华横逸,擅于词工,身旁有位红粉知已蕊夫人,也同样在诗赋方面造就不凡,但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在多少女人身上验证,但同时也验证了那位无痕公子的痴情。
阿姐揭了榜,“阿秀,真不知道会看见什么样的奇花异草。”阿姐那如水明眸中写满了期待。
很快她就动身进了芷园,再回来是已成他人之妇的消息。
阿姐成了无痕公子的妾,只是妾,仕农工商,经严办商人事件,商人成了最臭的恶名,商人家的女儿自是让人看不起,更别说,此时的这个商人已经没有产业。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和阿姐分开,分开前阿姐是绣完嫁衣上的并蒂莲才走的。 我去见阿姐,她已为人妇,芷园真别处不一样,前世我的父母带我和哥哥去游览北京故宫,苏州园林,一个庄严气派,气势如黄河奔腾,另一个则是典雅秀致,山间的一泓清泉,而芷园是巧妙得结合了两者,加上当时已经久经风霜,全无过去的风光,芷园竟胜出分气魄,几步几丈站着个人,时不时有穿着鲜亮的美貌婢女端着疏果穿过。 我在恍惚间竟成了曹雪芹《红楼梦》中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大家族的规矩自是多样,凡触犯了一条,轻则杖罚,重则丢了性命。 我看见了阿姐,身后两个丫寰,嘴角沁着笑意。
大户从不缺少妾,阿姐只是个妾,妾不算妻,在外面,无痕公子王之意依旧是黄金单身汉,在我眼里却满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