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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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杀队，产屋敷宅。
这里聚集了鬼杀队地位最高的九位剑士，即支撑鬼杀队之九柱。
虽然乖乖站在一起的只有六人就是了。
总之，鬼杀队最强的九位剑士因为柱合会议聚在这里，而在会议开始之前，他们将要对一位少年队士进行审判。
少年名为灶门炭治郎，罪行是包庇身为鬼的妹妹。
当然啦，炭治郎已经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地去维护妹妹，卑微地祈求，惶恐地辩驳，总之——毫无用处。
毕竟他面前是剑术上已经行至巅峰的九柱，他们无数次与鬼战斗，被欺瞒，被伤害，痛不欲生，至此，他们的心已坚如磐石，他们的信念已燃烧至疯狂。
而且再怎么说，身为一方支柱，柱不会因为一个不知底细的小鬼的几句话就去相信一只鬼，那未免太不负责任。
“我妹妹……我妹妹可以和我一起战斗！她可以作为鬼杀队，为了保护人类战斗！”
“……哈。”
稍微来迟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刚好听见的炭治郎的辩驳。
（那个狂妄又愚蠢的小鬼，在说什么蠢话。）
不死川实弥正打算夺过“隐”手中有着鬼的气息的箱子，伸出一半的手却毫无征兆地转向，探向腰间的日轮刀。
泛着若绿的刀光一闪，将急射而至的弩.箭斩为两段。即使如此，带着超乎想象速度的箭簇仍有余力深深扎入地面，折断的箭身急速震动着嗡鸣出声。
那是切切实实的杀招。
“谁！”不死川实弥爆喝。
场中的另外几位柱也注意到了不死川这边的动静，手搭于刀柄上，警惕地寻找袭击的来源。
只有虫柱胡蝶忍，在看到地上的孔雀蓝的箭簇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愧是风之呼吸的传人，挺快。”莫初九没有重量一样踩在不死川身后纤细的松枝上，破虏套银滚边的藏青大袖垂下，在空中小幅晃动着，乌发束起，头上用作装饰银镖折射出锋锐的光。
九柱之中，竟无一人知道她是何时出现，又是何时抵达！
“真遗憾。”莫初九将千机弩收回背后，用半点听不出遗憾的冰冷语气道。
“莫初九？”富冈义勇率先放下了戒备。
“那个投机取巧的唐土武者？居然是个女人？”不死川也回忆起了这个名字。
鬼杀队高层对莫初九都多少有所耳闻，只是对方毕竟不是鬼杀队编内成员，又似乎一直在回避与“柱”的接触，现任九柱中真正认识莫初九的不过虫柱与水柱两人而已。
余下的七位柱，自然无法向初次见面的异乡人交付信任。
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眼中有泪水淌出：“那么，唐土之人啊，你是来阻止我等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超脱的吗？”
“你也要想要袒护那小子的鬼妹妹吗？”蛇柱伊黑小芭内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懒散的姿态，手中之刀出鞘一寸，如同准备暴起袭人的毒蛇。
“唔姆！毕竟是异乡来客，或许不知道鬼的存在是怎样的罪恶吧！”
“虽然你对鬼杀队的贡献还算华丽，但内部的事情，还请不要插手的好呦！”
莫初九静静地听他们一句接一句说完。
“悲鸣屿行冥，伊黑小芭内，炼狱杏寿郎，宇髄天元，啊对，还有不死川实弥。”莫初九报出长长的一串名字，同时一个一个看过去，目光带着点评估的意味，“说完了？”
胡蝶忍幸灾乐祸地捂住了嘴，顺带阻止了想要劝众人冷静的甘露寺蜜璃。
（啊呀，正好不听人话的家伙都凑在一起了呢。）
莫初九居高临下，明明站在阳光下，偏偏满身的森寒：“呵，既无生恩，也无养恩，你们是个什么，不需要过问他们的母亲，就可以杀死一位母亲生养的孩子吗？”
“母亲？鬼肚子饿的时候，难道会在乎吃下去的是家人还是朋友吗？”不死川实弥似乎想起了什么，怒意更胜，“你想让箱子里的这个东西有一天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吗？”
“呵！为了这个鬼扯的‘有一天’，你要让葵枝失去两个孩子吗？”
两人都是比起动口更乐于动手的性格，几句针锋相对后，手已经放在各自的武器上，场面已经说得上是字面意思上的剑拔弩张了。
“主公大人驾到——”叠在一起的两道清脆童声响起，打断了庭院中逐渐紧张的气氛。
鬼杀队全员单膝跪下，连尚未反应过来的灶门炭治郎也被离他最近的胡蝶忍一把按下。莫初九不在鬼杀队编内，未行跪礼，但仍是从树上飘落，规规矩矩行了揖礼。
身披紫藤花羽织的青年在女童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气质温润，轮廓秀美，只是半张脸都因诅咒而溃烂，一双苍目空茫无神，让人难免叹惋。
那是鬼杀队年仅二十三岁的当主，产屋敷耀哉。
一番问候之后，不死川实弥率先提出了对灶门兄妹的处置问题。
他无法认同身为鬼的祢豆子，即使有产屋敷耀哉的表态和水柱一脉的担保书也不行。
“除此之外，祢豆子还有四时院家主和阿九小姐的庇护。”
“庇护？”不死川实弥因为这个词过于直白的态度皱眉。
一直规矩地等产屋敷说完的莫初九冷冷道：“就是祢豆子老、我罩的，谁要动她，我便杀谁。”
不死川实弥脸现狰狞，怒气攀升：“不过是只鬼……”
“实弥。”眼见着两人又有打起来的趋势，产屋敷耀哉温和地止住剑士的话语，“再听我说几句如何？”
不死川实弥身上锐意瞬间收敛，乖巧回应：“是。”
“首先，”产屋敷耀哉小小吸了口气，“灶门一家，包括祢豆子，都是阿九小姐从鬼舞辻无惨手中救下。”
“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肃。
“虽然知晓阿九小姐与无惨交手之事，没想到还能够在战斗中保护普通人。”悲鸣屿行冥眼中泪水不停，神情严肃。
莫初九与鬼舞辻无惨战斗获得的情报当然早已交予鬼杀队，并传至剑士们手中，不过鬼王之外的事情，即使是九柱也了解不多。
虽说删减情报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隐瞒祢豆子的存在就是了。
既然祢豆子的存在已经暴露，产屋敷耀哉便将两年前发生的一切托盘而出，包括祢豆子被重创好莫初九用凤凰蛊扭转生死的事情。
“那之后祢豆子沉睡了将近一年，醒来时也没有表现出食人的冲动，我们甚至不能确定她的状态能否被称为鬼。”
由于产屋敷代代相传的体弱，谈话的场所早已转移至室内，灶门炭治郎也解开了束缚被允许暂时旁听，祢豆子的箱子在不死川的强烈要求下被放在了阳光照的到的走廊上。
“主公大人的意思是？”胡蝶忍双手叠放在腿上，柔声询问。
产屋敷耀哉略微转动脑袋，“看”向莫初九：“阿九小姐，你来决定吧。”
阴影中的莫初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扬声到：“祢豆子，可以出来了。”
灶门炭治郎扭头：“等……”
“碰！”
走廊中，阳光下，小小的木箱从内部被一脚踹开。
下意识全身戒备的九柱瞪大了眼睛，看刚刚踹开木箱的脚落到地上，然后一只幼小苍白的手扒住木箱边缘，泛着红的尖锐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再然后，一阵窸窣声中，黑发的女孩整个爬了出来，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眨眼间就从幼女长成了豆蔻少女，桔梗花一般清丽的容颜在阳光下越发美好，令人见之忘俗。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
不死川实弥张大了嘴巴，呆愣许久，最后在他最敬爱的主公大人面前爆出一句脏话。
产屋敷相当理解地给了剑士们一点反应的时间，停顿一会儿才继续解释：“祢豆子对阳光的抗性是在大概半年以前被发现的，因为此事实在关系重大，一直隐瞒了诸位，十分抱歉。”
“毕竟一个带着鬼的剑士对无惨来说不值一提，但一个不惧阳光的鬼足以让他疯狂。”
箱中爬出的少女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直到她迷迷瞪瞪地看到了莫初九和炭治郎，眼睛一亮，立即哒哒哒地向着室内跑去。
一直没放下警惕的几位剑士倒是想拦，但少女跑起来就像一只轻盈柔软的猫咪，不带丝毫敌意的动作让身体一向快过大脑的剑士一时难以准确出剑，等到他们大脑也反应过来时，少女已经风一样落到兄长身边，把小脑袋靠在兄长肩膀上，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呼声。
灶门炭治郎无奈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一边悄悄把祢豆子护到身后：“嗯，祢豆子好乖。不要紧，哥哥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不死川实弥狠狠皱着眉：“恕我失礼，主公大人，正因为这只鬼不惧阳光，我们才更应该在及早处决，以免鬼舞什无惨日后借此克服阳光。”
“那个……这孩子，或许是翻盘的机会也说不定呢？”甘露寺蜜璃红着脸小声发表自己的意见。
“风险太大了，而且再怎么说也是鬼，怎么可能……”
一声轻笑打断了不死川实弥。
原本坐在角落，有着刀戟一般气质的异乡人笑起来，眼尾流露出丝丝媚意，勾缠着浅紫的刺青，摄魂夺魄。
“剑士大人，何必这么迂腐呢？”
莫初九逆斩堂出身，身为女子样貌也说得过去，不管用不用，魅惑男子的手法多少是学过的。此时她表情动作眼神身段，无一不媚，可偏偏内里森寒的杀意愈盛，莫说勾人了，随便谁看来都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那边的不过是两个孩子呀，又小，又无力，能兴起什么风浪呢？”
莫初九的声音温柔似水，周身铺展开来的血腥气却让炭治郎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她凑近了不死川实弥，吐气如兰：
“为何身为鬼便会杀人？那杀人者是否便是恶鬼？哎呀呀，若是如此，娘亲怎么没把小女掐死在襁褓里呢？”
“那种小姑娘哪里算得上恶鬼？小女九岁入逆斩堂学杀人的手艺，十四岁出师，二十三岁隐退，期间共接四百九十七单，您说，这里面有多少人命？”
“阿九！”胡蝶忍惊呵出声。
盖因莫初九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不死川实弥放在身侧的日轮刀，若绿的刀刃此时正抵在刀主人的脖子上。
莫初九置若罔闻，只是一脸柔情地看着不死川实弥：“如何，剑士大人，您还动得了吗？这种对付人的药我剩的可不多，还好用在您身上够了。”
“小女的手在往前一寸，您的血会溅的很漂亮吧？”
不死川实弥大腿上扎着一根细如牛毫的针，正因为细如牛毫，才让鬼杀队队服的防护作用毫无用武之地，也正是针上的一点点药物，让不死川动弹不得。
白发的男人目眦欲裂，却仍是端坐的姿势，只能从口中艰难地挤出一句：“你这……恶鬼！”
“是啦是啦！”莫初九咯咯地笑起来，“在这里的，明明只我一个恶鬼呀。”
“阿九小姐。”目不能视的产屋敷坐于上首，速来温和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庄严的怒意，“您做了什么？”
莫初九脸上古怪的媚意和杀气一齐散了个干净，面无表情地道：“无事，做这家伙本来就想做的事，还请不要阻拦。”
不等其他人反应，刀光一闪，不死川实弥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莫初九满脸倦怠地把刀一丢：“这家伙是相当不得了的那种稀血吧，祢豆子，馋不馋？”
那边搂着兄长的少女一扭头，模样十足的抗拒。
“暂时，这便够了吧？我相信以后这两个孩子会拿出让你们认可的证据的。”
莫初九贴心地为不死川实弥脖子上的伤口上了止血散，随手拔了银针：“安心，只是强力点的软筋散而已，这家伙体制特殊，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大概就能动了。忍，炭治郎伤的很重，交给你可以吗？”
胡蝶忍笑道：“我还不至于丢下伤患不管。”
莫初九面无表情地点头，向着众人浅浅福身：“我为刚才的失礼道歉，不满的话谁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一个不剩的打回去的。”
胡蝶忍额角跳了一下。
（这个，叫做道歉吗？）
不再理睬众人的反应，莫初九运转鬼影迷踪心法，脚下似乎有蓝紫的烟雾腾起，身形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