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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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条落水狗。
但是当一条落水狗也没什么不好。
熊甜恬失神地攥紧手指，在指腹碰到柔软的肌肤的一刹那，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迅速松开，只能虚扶着对方的脖颈。
她觉得有点晕，脑袋晕晕的，好奇怪，就像是夏天被晒得满脸通红的那种晕厥感轰隆隆地窜上来。
手机还在震动着，嗡嗡嗡叫。
鹿月漫本来想直接起身，但尴尬的是她好像闪到腰了。
系统很微妙地唔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开口。
［所以我说啊，你就该多多运动，治好你的病不代表你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更何况你们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处于亚健康状态。］
鹿月漫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吐槽。
［那你是不是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提供不了更完好的体验？］
系统勃然大怒，质问。
［合着都是我的问题？］
［当然不是，是我的问题。］
［……］
系统被噎了正着，气哼哼地琢磨着鹿月漫身边的人都是瞎子吧，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看透她恶劣的本质？
熊甜恬看到鹿月漫的动作，啊了一声。
她紧张地询问：“没事吧？”
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鹿月漫，让人觉得如果鹿月漫说疼，说不定她会立刻跳起来把对方拉去医院。
“没事。”
鹿月漫放下手，本来打算起身的，但一直起身子就拉到后面的肌肉，睫毛颤了颤，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拉起熊甜恬。
看到对方起身时，熊甜恬有些怅然若失。
那些懦弱且可耻的逃避在这一刻无声地爆发，像火山喷发，岩浆滚烫。
在鹿月漫打算弯腰去拿手机时，熊甜恬抢先了一步。
她轻巧地把不再震动的手机放在鹿月漫手上，露出与见面时一模一样的开朗笑容，说话声音也软软的。
“你腰那块地方抽到了吧，我帮你拿。”
鹿月漫也不推诿，她轻轻地点头，说了声谢谢。
先前未被接通的来电再次打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手机，熊甜恬看见了上面显示的唐邑辞三个字。
现在是晚上十点，这个点打来电话的应该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但这个名字看着比较像男性，而且还不同姓氏…
熊甜恬还在猜测这位唐姓人员与鹿月漫的关系，而鹿月漫直接摁掉，回了个问号。
［？］
好脾气的唐邑辞本来想问她回宿舍没，顿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删掉已经打出来的文字，转问另一个不会让鹿月漫反感的问题。
［什么时候回来？］
［两星期后。］
［嗯嗯。］
这两个叠字还有点卖萌的感觉，唐邑辞又发了一个小狗在地上打滚摇尾巴的表情包，看起来特别期待鹿月漫回家。
系统暗骂一声舔狗。
如果唐邑辞知道有人这么骂他，他可不会觉得生气，反而会摆出一副得意的姿态。
舔狗就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起码小鹿理他的次数多多了，要是以前，她不止不会接电话，怕是连问号都不会发。
鹿月漫无视对方的卖萌电波，简单粗暴地锁屏了。
被晾在一旁的熊甜恬扭扭捏捏地打探消息。
“是…你朋友吗？”
“家里人。”
熊甜恬听到这三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苦闷的情绪散去了许多。连嗓音都清亮了许多。
“腰那里还疼吗？我可以帮你按一下，我也经常帮家里人按，手艺还挺好的哦。”
她眨了眨眼，笑容可爱又乖巧，即使是用推销的口吻也不会令人生厌。
一看就知道是很会交朋友的人。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证实了鹿月漫的猜测。
她的确有讨好型人格。
总是无意识地、主动地对旁人付出。
被别人伤害时会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要别人对她好一些，她就想要千方百计地回报对方。
所以她总是开朗地微笑着，她的朋友也看起来很多——
或许有些人会对肢体接触有些抗拒，但鹿月漫并不是这种类型，她对这种事一向持有接受态度，说了句麻烦你了就理直气壮地趴在床上。
月光似乎从窗外静悄悄地投落，熊甜恬坐在床边，弄了点活络油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探进女孩的衣摆。
有些冰凉的手落在温热的肌肤上，按理说应该是鹿月漫的反应更大，但现实却是熊甜恬嗖的一下把手收回来。
好像有一团火沿着指尖燃烧到她胃里。
好奇怪。
熊甜恬觉得温度有点高，是因为关窗了吗？她看了眼窗户，眼睛闪烁了一下，咬了咬下唇。
“我的手有点冷，先搓热吧。”
听到后面传来的软糯声音，鹿月漫眨眨眼，有些感慨。
好贴心的免费劳动力啊。
过了好一会儿，默默搓手顺便把过快的心跳速率降下来的熊甜恬顺着女孩的衣角伸进去。
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她轻轻地按压，用掌心转圈，不用特地去丈量，也能发现对方的腰十分纤细。
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鹿月漫的手腕，也很纤细。
熊甜恬暗暗想，骨架好小…
她有些心痒痒的。
手也痒痒的。
好想…好想……
鹿月漫侧过头，眼睛是闭着的，许些黑发落在脸侧，熊甜恬能看到她鼻侧的小痣，白玉上的一点墨总是惹人注目，勾得人心里麻麻的。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视线，鹿月漫缓缓睁开眼。
熊甜恬停住了。
她倾下身，靠近心中的小鹿，用冰冷的手指撩开黑发，让对方的脸庞完全露出来，目不转睛。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就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女孩软糯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咬字含糊不清，像湿答答的水汽。
“想画你。”
系统惊呆了。
鹿月漫镇定地回答。
“可以哦。”
熊甜恬呆滞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和现在及其暧昧的姿势，一时间，尴尬、羞涩、震惊等等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反应不过来。
鹿月漫漫不经心地补刀。
“脱衣服的那种吗？”
“……”
脱…那不就是裸…啊…
熊甜恬迅速涨红脸，果断扇了自己一巴掌，深呼吸一口气，大义凛然地否认。
“当然不是！”
“不是吗？”
看到鹿月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熊甜恬恨铁不成钢，她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当然不是！怎么可以一上来就…你也是！要是对方是坏人怎么办！就算是同性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她越说越顺口，给对方科普了一堆圈内的恶心事，什么假借教学引诱未成年等等，最后，她直起身子，严肃脸抱手。
“总而言之，不行！”
鹿月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熊甜恬还在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听见鹿月漫说的话后，瞬间语塞。
“对不起，原来我刚刚的话已经涉及到性骚扰，我以后会注意的。”
女孩坦坦荡荡的目光和真情实意的歉意让熊甜恬内心升起许些的羞愧，想到刚刚脑海里不由浮现的身影，越发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艺术艺术艺术，要用艺术的眼光看待一切！
“不是这个理…”熊甜恬转念一想，反正结果一样就行了，咂咂嘴，“也行吧，反正以后别轻易这样做。”
看到对方点头，熊甜恬也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鹿月漫静静地看着她，这种带着满足感的笑容与当初初见时的笑容逐渐重叠。
“就这个表情，这个动作，别动。”
“？”
鹿月漫直接从拿起床边的速写本，起身画画，陷入自己的世界，熊甜恬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这样，但还是乖乖听话呆着没动。
…
也不知过了多久，鹿月漫才放下笔，熊甜恬接过她递过来的速写本，翻开。
画上，女孩飞扬的笑意似乎能感染到每一个人，她的眉眼洋溢着炫目的欢喜，嘴角带着狡黠与得意。
这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她忍不住起身走向画架，白纸上边的女孩露出浅浅的笑容，就像大多数人都会怜爱的小兔子，柔软的，可爱的，讨人喜欢的，并且无害。
两个都是她。
鹿月漫的速写功底的确好，神韵抓得极准，惟妙惟肖。
事已至此，熊甜恬哪还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她有些意动。
她觉得自己不值得对方那么大费周章。
鹿月漫戳了戳她的脸颊，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抬起头，听到对方的声音，咬字清晰，像铃铛一样每个音符都落在她心尖。
“就像刚刚那样去做吧。”
她的双眼总是弥漫着忧愁的烟雾，此刻却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就像你刚刚拒绝我那样，拒绝她的请求吧，不是所有友谊都值得继续。”
熊甜恬喃喃道：“这不一样。”
鹿月漫忍不住笑，她抬起手，拭去对方摇摇欲坠的泪珠。
“你试一试，就知道是一样的。”
声音足够轻，如门缝穿来的风。
熊甜恬听到风声，风撬开了她的嘴巴，一张一闭，从喉咙里发出回应。
嗯。
她又感到痒了，是有蚂蚁爬在她身上吗？
***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