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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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好笑，虽然熊甜恬一口答应下来当人体模特，但向来是观察者的她陡然到了被观察的位置，只觉得处处都是尴尬。
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熊甜恬也没四处看，很拘谨地盯着地板，和一开始开朗外向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里都是单人宿舍，虽然不大但也够用了，塞下两人绰绰有余。
鹿月漫在慢吞吞地整理画架，削好笔。
“我就这样站着吗？”
她抬起头，瞥了一眼四肢僵硬的熊甜恬，微微扬起下颚，“你后面有张凳子，可以坐。”
熊甜恬乖巧地坐下来，看着在画架后露出的半边脸，终于明白为什么集训群里这半个多月都在鬼哭狼嚎盯着鹿月漫了。
真的已经好看到让人脑袋空白的程度。
都说初中是女孩子的发育期，大都在高中就停止长高了，但鹿月漫的发育期明显还未到终点。
之前看她拿奖的照片，也就几个月前吧，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左右，现在却已经长高到熊甜恬需要微微抬眼才能看到眼睛的高度了。
熊甜恬暗自估摸了下，猜测对方已经到165左右了。
这生长速度怎么跟打了激素一样？要真这样一直长下去，岂不是得一米七往上长了。
鹿月漫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刚好也削好笔了，顺势问怎么了，被逮个正着的熊甜恬紧张地移开视线，摇摇头说没什么。
她并没有强制要求对方摆出什么姿势，简单地说了句你坐着就行后就拿起笔开始画了，铅笔与画纸的摩擦声沙沙作响，无形地塑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熊甜恬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先是僵硬的肩膀，然后带动了手臂，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像是浸入了水层，逐渐软化，又像是变成了棉花糖。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不带情感地看着自己，没有批评，没有期望，没有怨恨，干干净净的。
忽然之间，熊甜恬的内心涌上了某种许久不见的渴望，这促使她开口试探着询问：“我能换姿势吗？”
按理说是不可以的。
人体模特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换姿势，你一换，或许光影塑造就变了，那些细微末节都会改变，如果只是轻微的变动自然可以合理性修改，但换个姿势无异于让人另起建楼。
但熊甜恬听到对方说可以。
好像她说什么，对方都会回答可以。
这样会让她忍不住得寸进尺。
但她眼睫颤了下，什么话也没说。
人体塑造对于鹿月漫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在卧床的那段岁月里最不缺的就是观察，而熊甜恬的姿势也是颇为一本正经的端坐，根本没有难度，所以两三下她就已经画好了底稿。
笔触停留在白纸上，鹿月漫注意到对方的一丝不对劲。
“冷？”
听到她的声音，熊甜恬强行克制住身体的颤动，她自觉这点冷完全可以克服，也不太想给对方留下麻烦的印象。
“没有…我觉得也不冷。”
说罢，熊甜恬还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鹿月漫点点头，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这对话就这样揭过去了。
熊甜恬不由地松了口气，蜷缩起被风吹得麻木的手指，企图在温暖的布料摩擦间获取一星半点的温暖。
好讨厌冬天啊…
她舔了舔后牙槽，总觉得脸也被吹得木木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对方的人体练习，应该没太大问题吧，不然对方肯定会提出来的。
这是她后知后觉得来的经验。
所有的真相其实早有端倪，只是自己从未注意到。
宿舍里忽然响起了落笔的声音。
熊甜恬发现鹿月漫站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哪里不对，她有些慌，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说我应该换个姿势…还是…”
她此时此刻已经忘了刚刚对方说的可以，像是不安的小鸟，叫声微弱而持续，希翼得来关注。
鹿月漫说没事，只是…
她走到熊甜恬的旁边，离得很近，两人转头就可以碰到对方的脸颊。
熊甜恬僵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睫毛好长，眼睛好好看，鼻子也好好看…鼻侧的痣也好好看。
“啊。”
鹿月漫伸出手，发现距离有些不够，她侧了点身说不好意思，但宿舍窗前的位置略微狭窄，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身体。
踮起脚才堪堪够到宿舍往上外开的窗户门把，鹿月漫把窗户拉过来，关窗，啪嗒一声，将宿舍与外边的世界隔绝。
宿舍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
鹿月漫关上窗后才想起对方噼里啪啦地好像输出了一堆话，但她刚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深黑色的瞳眸稍稍转动了一下，倒映出熊甜恬怔住的面孔。
“你刚刚说什么？”
熊甜恬抿抿嘴，摇头。
在鹿月漫这里，她好像说不出话，可如果是跟别人，或许她已经在调侃对方了。
即使只有几秒，但隔着衣物的触碰依旧让她感觉到温暖，她闻到了清冽的味道，或许源于对方的洗发水，亦或是洗衣液，即使她从未闻过类似的香味。
她垂下眼时看到鹿月漫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肩头上，才发现自己头发颜色有些棕调，而对方的黑发如同黑夜。
不知为何，意识到对方离自己那么近后，她不自觉地缩起了肩膀，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忘记了自己后面是凳子，一往后退就被绊住了，瞬间失去平衡，身体往后倒——
糟了糟了！
在这一瞬间，熊甜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满心祈祷着自己脑袋别撞上墙壁。
鹿月漫还真没想到刚刚还站得好好的人还能突然倒下去，她迅速地拽住对方的胳膊，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反而被对方拽下去了。
在噼里啪啦一声后，两人一齐倒下。
呼吸交织，四目相对。
滑落在一旁的手机正好亮起屏幕，请求视频通话的铃声铃铃铛铛响起，熊甜恬余光瞥到是三个字。
名字很像男生。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4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