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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浓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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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蛇狮【浓甜】
1、感情线含蓄:因爱生恨+占有欲。
2、萨>戈-单方面强迫,囚禁梗
PS:有些人会因受虐或生命受威胁而产生X快感
——
浓甜的血腥味就像融化的糖霜一样在地窖里弥漫开来。
纯粹的黑暗中,只有一道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标明了这片狭小空间里活物的存在。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道呼吸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因为哒哒的脚步声正从紧锁的门外传来,掀起细小的回音,让这暂时的栖居之所显得越发空旷阴森。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然后是开锁的金属摩擦声。
厚重的木门吱呀滑开。
昏黄的烛光倾泻进来,映亮了地窖监牢的角落、举灯者、和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名被俘的骑士正盘膝靠坐在监牢的角落。他微微仰着头,全身的力量都倚在了背部的石壁上,虽然是盘膝而坐,他的其中一条腿却没摆放标准,反而伸展开来,这样不是蜷缩而是开放的姿态,让他整个人都显示出强烈的自信与不羁的气质。
举灯者差点就忘了,他现在只是囚徒。
这位囚徒眯了眯眼,似乎在适应黑暗里突然出现的光明。他的姿态表现得很放松,但透过他毫无波动的表情,举灯者瞧出了这位著名的决斗家的警觉。
他们就这样互相打量着,谁也没先开口。
举灯者看够了以后,才迈下石阶,反手把木门掩上。他全身都笼罩在巨大阴影般的黑色斗篷里,仿若地狱的来使。行走动作间,这位探访者总是显得克制又自然,轻巧又犀利,戈德里克很轻易就看出了这种属于受过良好教养贵族的矜持的痕迹。他暗自思量着。
贵族把烛火固定在墙上。
一场深入的交谈?戈德里克看着他的举动,扬起眉梢。他无法确定,对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但这却是是个机会……如果他不想被困死在这座城堡的地底,随着时间流逝变成一副干枯的骨架的话。
贵族挥挥手,在他身前的空地上变出了一把精致的软木椅。
他坐到椅子上,腕部优雅地搭在镀金扶手的表面。
“日安,格兰芬多阁下。”七弦琴般华美的嗓音。
——和这间阴暗潮湿的地窖牢房格格不入。
戈德里克的嘴角划过一道嘲讽的微笑:“日安,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阁下。”
失礼的停顿。
“我该说……抱歉,阁下?”面对骑士的敌意,这位年轻的公爵表现得十分平静,“请原谅,我并不是您的敌人。我不曾授意埃德布堡驻守军围困您所在的教廷卫队。”
“的确,那是你父亲的安排。”戈德里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骑士语意中的微妙指责让新任公爵沉默了。
随即他换了个策略。
“格兰芬多阁下,我有意弥补我父亲犯下的种种过错,这也正是我今日来此与您会面的目的所在。我会将原属于您的自由与荣誉交还给您,我也希望重新修复埃德布堡与教廷的关系。只是不知道,阁下对此有何建议?”
直白的诱饵。
假惺惺的作态。
戈德里克低声笑了,然后他咳嗽起来。
这位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战士垂下头,捂着胸口,就像是普通的重伤生病之人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充满整个地窖的、浓甜的铁锈味因此扰动了一下,似乎变得更加刺鼻。
盔甲上早已干涸发黑的痕迹又添几滴艳红。
虚弱的囚徒抬手、落下、敲击地砖。
“当,当,当。”手腕处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噪音,伴随着哗啦啦的铁链牵动声。
这首含蓄地表达了暗讽的乐曲在监牢里回响开来。
“……你想要什么?”停止咳嗽的囚徒缓缓抬头,用一种格外冒犯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言行虚伪的探访者。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手在黑袍下攥紧了,掌下金属的凉意麻木了他的指尖。
“我想用斯莱特林家族无尽的光辉与财富,埃德布堡永恒的伫立与庇护,换取您的忠诚。”他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只三个月。三个月后,您将不受任何效忠誓言的束缚,如同巡狩天空的雄鹰一般自由。”
公爵最后的话音刚落下,一切心思便都昭然若揭。
戈德里克又咳嗽起来。起因是他又笑了。轻蔑意味的那种笑。
他强迫自己仰头靠在石墙上,好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一些。这位高傲的骑士闭上双眼,似乎对他来说,就连直视对面木椅上的贵客都成了对他人格尊严的侮辱。他的双手就像一开始那样放回到身体的两侧,连接着手腕镣铐的锁链在空气中轻轻晃动,仿佛也在取笑着对面的可怜人。
“你放弃吧。”囚徒的回答宛如好意的规劝,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他居高临下的怜悯。
而这,比阻断视线的拒绝,和不屑一顾的嘲讽加起来还要让萨拉查难以忍受。他愤怒地猛然起身,抬手间骇人的魔力开始暗涌,如同深渊的怪物睁开了兽瞳,即将择人而噬。
戈德里克眼皮都没颤动一下。他自然清楚,这种毫无余地的回应会惹恼萨拉查,会断绝他的退路乃至生命。
他自始自终都在以骄傲的自尊侮辱着这位同样骄傲的年轻贵族。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那是他的底线、不可突破的人格底线。
黑暗的视野因为闭上的双眼让戈德里克产生了一种即将进入睡梦的错觉。他与死神擦肩过无数次,早已习惯了这种等待生命落幕的折磨。然而就在他做好了被索命咒摧毁的准备后,预想中的沉睡却并没有到来。
充满生机的魔力注入了他那只几乎残疾的伤腿。
混杂着极端疼痛的骨质新生让骑士不由得睁眼,略显茫然地看向自己面前的黑袍贵族。
萨拉查·斯莱特林蹲下身与他平视。
他的身躯因为尚未消退的怒火而颤抖。他的表情因为求而不得的伤痛而扭曲。而他接下来的话语……他接下来的、这些剖心的话语,就像主动撕开自己伤口展露给别人那般令人触目惊心——
“五年前,你曾对我宣誓效忠。于是我便记住了你,阳光的金发,海蓝的眼睛——我的骑士,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萨拉查的眼神迷蒙而深邃,他满怀爱恋地诉说着过去的回忆,没有人能够质疑这寥寥数语之下暗藏着怎样刻骨铭心的潮涌。
“当时,我以为,你是上帝派来保护我免于家中那些肮脏争斗的守卫者。”他伸手捏住了戈德里克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可一年后,你却以卑鄙的背叛者的身份,出现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个夜晚。”
“我曾卑微地祈求你的留下,你却以复仇的名义无所顾忌地离开。如今,你再次羞辱了我的真心和诚意……是不是,因为我祈求的姿态,在你这样骄傲的人眼中太过低贱?”
萨拉查的语调始终克制,然而甜蜜之爱意陡然变质,终于透出了丝缕蚀心的恨、毒——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痛感变得清晰而锐利,就像他直视囚徒的眼神。
戈德里克被他尖锐的言语刺中了,可是他钢蓝的双眼却依然如同金属般坚硬而无法撼动。
他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情绪崩溃的贵族欺身而上。
萨拉查强吻了他。
他强吻他,就像困兽在笼中绝望地撕咬。而设下这牢笼的,正是他亲爱的囚犯。
于是言语的交锋尽数化为唇舌交战。
萨拉查内心的绝望与痛苦以极为汹涌的进攻态势瞬间击溃了骑士的防线,通过这原始的方式传达至戈德里克的心底。也许是被这些激烈的情绪触动,也许只是他向来怜悯泛滥,又或者,只是纯粹被挑起了正常的生理欲望……戈德里克做出了些许回应。
而萨拉查为这回应而变得愈加疯狂。
他侵入、掠夺、索取、勾缠。强势的占有欲混杂着卑微的祈求。这些强势的部分,让戈德里克被动地沦陷,而那些卑微的部分,恰恰满足了他的虚荣与骄傲。骑士开始了他以怜悯为名的施舍,而每一次所谓的施舍,都让这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被面前的魔鬼更深地拖入这欲望的漩涡。
喘息声回荡在阴暗的监牢里,浓甜从鼻息蔓延至舌尖。
年轻的公爵虔诚地跪坐在他的囚徒身上。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占有,并取悦这名高傲的囚徒。他死死握紧他的喉咙,索取,并惩罚性地咬破他的嘴唇。他的动作狂暴而用力。他把他紧密地压迫在坚硬的石壁上,不容许留下任何回避的余地。
戈德里克感觉自己正在沉入水中。
窒息带来的危机感残忍地凌迟着他全身的知觉。他曾以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直面死神,然而这一切准备如今被萨拉查的进攻瓦解得彻底。
他喜爱冒险,他追逐着游走在生死之间的那种刺激感,而现在,萨拉查正在给予他这种甜腻得令人沉迷的刺激感。
他感到萨拉查的手指在他的脖颈上缓慢收紧。那细腻的指腹,精准地压迫在了他的气管上,像是爱恨交缠编织而成的套索,将他的灵魂施以永世奴役的诅咒……仇敌的儿子正用他湿热紧密的深吻,从他的喉间饥渴地汲取着他的呼吸——就好像他的呼吸是他唯一的解药。
这位仇敌之子的吻是如此热烈,以至于他想要夺走他心脏的邪恶意图已经暴露无遗。
而这遭受凌虐的、被人掌控的、浪潮般的快感让戈德里克兴奋。肾上腺素飙升造成的眩晕让他的神志变得飘忽,让他在迷失自我时任由萨拉查摆弄。他甚至忘记了手上的镣铐和限制行动的锁链,主动拥住自己刚才曾不屑唾弃过的爱慕者,只为得到更多一点这样美妙的享受。
就在他着迷于这些浅薄快感的时候,萨拉查开始用魔法褪去他身上的盔甲。
倏忽间衣衫滑落,唯独锁链却不曾解开。
……
浓甜的血腥味混入异样,就像掺入美酒的砒霜一样在地窖里流淌开来。
【END】
【感情线解释】
来了,我又来不要脸地解读自己的文了,主要是记录一下思路:
首先是戈德里克打招呼时“嘲讽的微笑”和直呼萨拉查姓名的失礼,这里透露出他对萨拉查的敌意,以及他对贵族做派(对囚徒还要假惺惺打招呼)的鄙夷厌恶。
其次是在萨拉查表明自己立场(与父亲不同)后,戈德里克不但不识时务,还把话聊死——明明他在弱势,而且要仰仗萨拉查逃出监牢,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说得很挑衅(指责),这表明了他为人高傲且并没有把萨拉查放在眼里。
但萨拉查让步了,他不再拐弯抹角地说话,而是直白表明他会释放戈德里克还会补偿,当然这也是向戈德里克抛出出狱筹码。
而这时候戈德里克为什么笑,因为萨拉查这番话自诩充满善意,却也是跟他谈条件,需要他表态示好才能兑换诺言的实现。而戈德里克最讨厌这种贵族姿态——萨拉查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对一个狼狈地锁在地窖里的囚徒说“我会对你好”——甜言蜜语但是没有做出任何实质举动。
所以戈德里克用镣铐敲击地面,委婉嘲讽了萨拉查的这种姿态。但他没忘记自己有求于萨拉查,所以干脆直接问出狱条件。可以上一系列言行都展现出了戈德里克的高傲(简单说,就是不识好歹)
但萨拉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了,他口中的效忠其实是想戈德里克陪伴在他身边,想慢慢把戈德里克追到手,但他爱得卑微,所以担心戈德里克不答应,把时间缩短到三个月。这时候萨拉查是笃定自己都让步这么多了,戈德里克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结果戈德里克不但断然拒绝,还怜悯他的卑微求爱。萨拉查是贵族,也有自己的骄傲,所以他羞恼成怒。而戈德里克拒绝的理由很简单,萨拉查是他仇敌的儿子,他如果选择效忠,哪怕只是三个月,也突破了他为人的底线。这是他和萨拉查在本文中不可调和的矛盾。
萨拉查确实被激怒了,但他爱惨了戈德里克,所以他不可能下手杀了对方,但戈德里克现在已经把他逼到了绝境。所以他转手把想要折磨对方的钻心咒在最后一刻换成治疗咒语(没错,他没忍住想对戈德里克施魔咒的冲动,人家正生气呢,总得发泄一下吧)
被逼得无路可走的萨拉查于是只能痛苦地倾诉自己对戈德里克的情意,而且就在这种心绪起伏不定的时候,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的爱也转化出了求而不得的恨(最后一句充满怨憎的反问),这种强烈的情绪促使他强吻戈德里克。
然后就是,戈德里克意志不坚定地回应了这个吻(文中有说,主因是他既看不起萨拉查的卑微,又因为对方的卑微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于是他对萨拉查产生了怜悯),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因为他的回应对于萨拉查来说就是最后的希望,给了萨拉查希望,那真的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然后,再然后阴暗的车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