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GS]狮蛇短篇》黑匣君

5、誓言

　　HP蛇狮【誓言】

　　萨拉查第一次见到戈德里克的时候，这家伙正被十来个巫师团团包围在酒馆中间。

　　酒液倾洒了一地，桌椅都东倒西歪，看得出来，这家倒霉的小酒馆之前遭遇了一场无端的恶战。

　　萨拉查刚迈进门槛的脚立刻就要收回来——他可没有爱管闲事的坏习惯。

　　可是晚了，酒馆里的巫师们全都注意到了他的意外闯入。

　　这些人当中就数被围在中间的金发青年反应最快。他倏地一抖魔杖，强力召唤咒就把闯入者扯到了他身边。

　　金发青年迅速伸手把萨拉查往怀里一揽，朝对面的人爽朗笑道：“看见没，这就是我爱人。”

　　团团围住他的巫师们全都愣住。

　　萨拉查也愣住了。

　　金发青年又换手勾住了他的腰，这个动作使得他整个人都贴上了萨拉查，显得更加亲密。

　　他凑近萨拉查的侧脸，炽热的呼吸都喷上萨拉查的耳根：“亲爱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着，这位俊美的青年还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使人沉溺的湖蓝色里仿佛掠过白翼的飞鸟之光，灵动狡黠。

　　萨拉查白皙的脸上瞬间染尽红霞——主要是气的。

　　“你！”他伸手去推这个无礼的青年，然而对方似乎早有预料，精准地捉住了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加了把劲儿——

　　“扑通！”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地。而在旁观者看来，就是萨拉查强势扑倒了金发青年。

　　几名巫师面露惊色——被这小两口儿的“热情”吓的。

　　谁家见面就扑倒啊喂！不要当我们单身狗不存在啊混蛋！

　　这下子，萨拉查整个人都压在了金发青年的身上——从大腿到腰腹，从腰腹到胸膛，紧密接触！

　　“嘶……”青年摔得疼了，龇牙咧嘴面容扭曲，却还不忘口花花，“亲爱的，我知道你太想我了，可这里还有别人呐。”

　　瞧瞧这腻死人的语气，这纵容宠溺的语调！噫！

　　周围的巫师互相对视一眼。

　　这里面为首的巫师垂下魔杖，脸色阴沉：“走吧。”

　　于是十几个单身狗巫师原地幻影移形，身影瞬间消失了。

　　萨拉查简直气得浑身发抖，他光速从金发青年的身上起来，钻心咒瞬间不要钱地往他脸上砸去。

　　这家伙的反应也不慢——事实上，甚至快得有些惊人——盔甲护身障碍重重无声连发。

　　借着这个喘息的时机，青年利落地从地上跳起来，和暴怒的萨拉查拉开了距离。

　　“哎呦……我的腰。”他一只手扶着后腰挺了挺，一只手挥舞着魔杖应对萨拉查的咒语攻击。

　　骨骼喀拉拉的声响发出以后，这名青年才呼出口气。

　　他一边侧身闪过几道危险的咒语，一边对萨拉查道：“嘿，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刚才一时情急冒犯阁下，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哎，我们能不能先停战？请给我一个正式道歉的机会啊，阁下！”

　　萨拉查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他一向以行动代替语言。

　　这场决斗最终以金发青年主动被钻心咒击中结束，但——

　　这家伙似乎只是皱了皱眉，钻心咒的效用就消退过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

　　不对，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火龙吧！真是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皮厚！！！

　　萨拉查磨着牙，强行按下心里的怒火，放下了魔杖。

　　他一甩斗篷，就要大步地跨出门槛离开这个酒馆——这个倒霉的破地儿。

　　他那时也是气得不轻，竟然忘记了幻影移形咒语的存在。因此他没走出几步就被那人拉住了。

　　“抱歉，请让我解释清楚——”

　　金发青年的手劲儿出奇意料的大，萨拉查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被十头牛拉住了似的，想要挣开，手臂却被他抓得生疼。

　　他回头，危险地眯起双眼：“放开！”

　　那青年顿时生出一种熟悉的、被凶猛野兽盯上的感觉。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却仍旧没有撒手，神色反而更加严肃坚定。

　　他语速飞快地说：“对于刚才冒犯您的事情，我愿意做出力所能及的补偿——”

　　“不需要。”萨拉查冷冷地打断了他。

　　无非就是利用自己脱身……呵，是他一时大意被人占了便宜，这种事情，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

　　但面前这个家伙显然很固执。

　　他急忙说：“不，请等等，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今晚的事情我欠了你一个大人情，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差遣我都行！”

　　萨拉查的视线缓缓扫过青年的脸，似乎重新正视了他这个人一样。

　　他自言自语似的重复了一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传说中英勇无畏的强大战士、巫师中品格高尚的骑士，巨怪、火龙都不是他的对手，妖精、人鱼都将他视为好友……

　　面前这家伙就是那个著名的格兰芬多？

　　也许是萨拉查脸上的表情因为内心的想法带出了些许怀疑，戈德里克尴尬地摸摸鼻子，再次确认道：“是的，没错，我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我……”

　　他往自己身上张望了一下，似乎在寻找能够证实自己身份的物品。

　　结果……他没能找到。

　　萨拉查挑眉。不过因为青年笃定的语气和下意识的动作，他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戈德里克有些焦躁于自己没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困扰地抓乱了自己的金发道：“啊，我……这样，让我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义起誓吧，这样就能证明我的身份，并且表达我的歉意了。”

　　一个来自强者的人情。

　　萨拉查很精明，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事——尽管他还没消气，因此他默许了。

　　于是纯白的魔法锁链缠绕上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手臂，神圣誓言的力量波动开来，化作不可违抗的命运绑索将小酒馆里的两位青年联系在一起。

　　彼时萨拉查还不知道，因为戈德里克是第一次对陌生人做出这样强力的誓言绑定，结果他并没有控制好施放的魔力，导致两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离开对方太远的距离——就像真的有一道无形的锁链将他们紧紧牵连在一起似的。

　　他更不清楚，这道来自命运的绑定在随后的日子里逐渐让他们、让这两个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陌生人最终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挚友，甚至爱人。

　　也许这场戏剧性的初次会面，便昭示着他们两人最终的关系。

　　也许没有了这场会面，他们也会按部就班地相识、相知、相恋。

　　萨拉查不知道。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了戈德里克那倒贴上来的、产生的效果令人抓狂的奇葩誓言，自己是否还会和这个性格理念与自己相差甚远的家伙相处和谐……

　　“喂，萨尔，想什么呢。”戈德里克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金发的青年正躺在他的身边，侧脸看着他，青葱的草叶沾上了他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清风鼓荡，掠过两人所在的草地山坡。

　　萨拉查侧卧起身，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去这些碍眼的东西。

　　戈德里克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好啊，这家伙是以为自己要干什么呢！

　　萨拉查嘴角一勾，原本伸向他发梢的手中途改变了方向，抚上了青年的脸颊。

　　戈德里克的耳尖染上了红晕。

　　想起初次见面时这人厚脸皮的风流模样，萨拉查干脆扑到他身上，继续近距离地对这家伙动手动脚地撩拨。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黑发青年趴在他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锁骨。

　　戈德里克的脸烧了起来。他是会演戏不错，可每回萨拉查对他来真的，他就全身僵硬无法反抗……总之，和他们初次见面那模样相比，差远了！

　　“萨尔……”金发青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萨拉查正解开他衣领上的扣子。

　　“你利用我去挡开埃克塞斯公主的求爱。”萨拉查戏谑地看着身下的青年。

　　戈德里克已经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了——

　　结果把自己赔进去了，不是吗？

　　萨拉查俯身亲吻他的锁骨，一路向下……

　　这人简直太会撩拨！戈德里克回想了一下他们初次见面时萨拉查那副纯洁无害、冰山雪莲似的模样，深觉自己看错了人。

　　又或者，他戈德里克，只是恰好遇到了自己的天敌？

　　“萨尔……”

　　金发青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抱紧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爱人，一双湖蓝色澄明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眨巴着，里面满是求饶的意味。

　　“戈迪，你还记得吗？你当初欠了我的，”萨拉查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揉搓着青年的唇瓣，很快便让那里沾染了娇嫩的颜色，“这誓言到现在都还没解除呢……”

　　他拖长了声音。戈德里克的脸更红了。

　　“你说，我亲爱的戈迪，这誓言怎么会持续这么久呢？是不是，有人在不断地加固它，给它补充魔力呢？”

　　黑发青年凑近他悄声说着，若有若无地气息将他彻底笼罩。

　　这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因为萨拉查已经温柔而坚定地撬开他的齿关，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要垂死挣扎辩解的话语。

　　“唔......”

　　清风扫过这片旷野，时间、空间、阳光、草叶……所有的这些概念都在离他们远去。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

　　只剩下了此刻缠绵。

　　奇妙的命运，让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像个自证的预言。

　　兜兜转转，跨越春秋，他们还是携手并肩地走到了这里。

　　惟愿天长地久，当初的誓言永无解除之时……

　　【END】

　　PS：作者在回忆片段已经疯狂暗示狮蛇的攻受地位啦，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留意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