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株小树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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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穿得这么破烂，还来梦仙居找乐子，小哥你付得起吗？喏，还有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这脸蛋乌漆麻黑地。
小哥你来找乐子还带着妹妹呀，难不成你当着她的面儿，刺激刺激，小哥你真行。”
一个肥膘的女人扭着她那硕大的屁股，厚实的布料都遮不住肥肉抖动的难堪。
她是梦仙居的二当家，给自家姐姐端端茶送送水，赚点小零花儿。
知道些这人身份背景的都明白一个寡妇如果找不到人再嫁了，便只好守着寡。
二当家对结发夫君在意得很，不愿再嫁。为了赶跑看上她容貌的人，特地用三餐，而且三餐都是大鱼大肉。
有个邻居的小朋友偷偷尝了一点二当家的饭菜，腻得呀前一天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不过，这嘴这么刻薄，即便娶到家里当个花瓶供着也是够呛。
“您就是二当家了吧，我...我是二狗，想来您手下讨...讨生活。听俺娘临死前说梦仙居的二当家是...是个活菩萨。只要来找您，您就会帮俺的。”
肥膘女人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简朴的男孩子，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的经历。
二当家自己也在丈夫死后经历了世态炎凉，能够对这两孩子的遭遇感同身受。
情感上这是一方面，但是现实又是另一方面。
虽然梦仙居是个销金窟，但是开销也一样大。
姑娘们的培养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有才有貌才能真正留住客人。
这容貌更是要精细地养着，一个月用的精致点的米都是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
伙计们的月银在这些的对比下，已经不算什么了。
大收入，大支出。
这么些年赚的钱光维护梦仙居光鲜亮丽的模样了。
“你们和我去后屋等着，先吃点东西。应该是很久没有吃饱了吧，你们等会儿帮我收收这边的桌子就好。”
华丽的梦仙居处处充满着奢靡的气味，姑娘身上各种清淡不俗的香味，交相辉映的绫罗绸缎，熠熠发光的几颗夜明珠。
这一对兄妹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二当家虽然说话刻薄得很，也不好看，但是却细腻地照顾到了他们的情感。
小孩子这个年纪被现实打击，日后可能都难以抬起头来。
二当家可不想他们这么早就接受这些，虽然外面也有很多这样的小孩。
求不到她头上的她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如果到她面前来了，能帮就帮吧。
可这怎么安排，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或许姐姐有办法。送俩小孩去后院休息的时候，二当家一路上就这么想着。
待到后半夜，大当家才抽空和二当家一起来看看这两个自发干起活来的小孩。
“我们这毕竟不是善堂，”大当家找到主做交叠双腿坐下，末了接过二当家递过来点好的烟，边抽边说，“所以，男的做伙计，女的卖身。同意就留下，不同意今晚自己找条大街睡着。”
兄长似乎很为难，估计来的时候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入奴籍，为梦仙居卖一辈子的命。
大当家给的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很好，可是对于妹妹就...
其实这个选择就是卖了妹妹自己能谋得一份养活自己的活计，还是两个人一起流落街头乞讨。
“我——”
兄长很纠结，几次三番改口，如此下来，大当家也懒得跟他磨，转身就要走。
“等等大当家，我接受。妹妹...也接受。”
兄长只听到大当家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原本听了二人身世经历口气变得温和的二当家也重新变得冷硬刻薄。
“走吧，我带你们去签卖身契。女娃的骨相我摸过了，是个好苗子，以后你就别见了。我可不希望梦仙居未来的花魁有你这么个哥哥。”
兄长并未在意二当家讽刺的口气，反而注意到的是他家妹妹将来会成为花魁。
做花姑娘能做到最好也不错。
看着这个乐呵呵的男人，二当家心底的不屑就更重了。
给了他一张低等劳役的卖身契也傻愣愣地按了红手印。
打发走男人后，二当家开始为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女孩洗漱。抹开脸蛋的脏污，看见眼前这个清纯可人的小女孩，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孩子说是侯府里养着的贵人她都信，这脸白嫩令人一见便觉得心疼。换上一声清丽的纱衣，更是令人心动不已。指教人想抢回去好好呵护。
这种是怜惜，却不敢教人随意玷.污。她就像仙境里的仙女儿，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
用清水打湿毛巾，微微拧干，用半湿润的它擦拭女孩的脏兮兮的头发，半晌过后，便干透了。
此时，二当家才开始和这个小女孩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的小仙女？”二当家和和气气地对清清楚楚的女孩说。
见小朋友还是怕生，她安慰道：“别怕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二娘，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哥哥的话以后别听，二娘会教你许许多多的东西。富家大小姐会的，二娘会让你学得比她们还好。”
“好不好呀？”
二当家朝小女孩眯着眼歪头一笑，逗乐了她。
见小女孩终于对她有反应，二当家更乐了。
“二...娘？”女孩怯生生地叫二当家。
“对，是二娘。以后二娘会天天陪小仙女玩的。所以，求求小仙女告诉二娘你的名字呀。”
“二娘...我没有名字。”
小孩眼睛瞬间红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哦，小宝贝，不哭。二娘给你取名字好不好？乖呀。”
二当家试探地摸了摸女孩的头，见她没有拒绝，便顺势把小朋友抱到了怀里。
“就叫卿菡好不好，点头就代表同意，这样我就叫小仙女卿卿，好不好？”
横抱着小孩，二当家双手做成摇篮，用摇摇和转圈逗着她。
“...好，二娘。”
“真乖。”二当家狠亲了卿卿的额头一口。
卿菡害羞地捂住了脸，二当家也很配合地不看她。
卿菡在心中许了一个愿，她希望二当家永远都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殷琅。
“卿卿想不想今晚和二娘一起睡觉觉呢？”
二当家好像一瞬间找到了带孩子的乐趣。尤其是殷琅这样可爱还乖的孩子，尤其让二当家喜欢。
不哭不闹，乖乖地和大人交谈，带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太省事了。
“想。”殷琅软软糯糯地说。
“真乖，明天二娘带你上街去买新衣服。开不开心呀？”
“开心。”
“那卿卿喜不喜欢二娘？”
“卿卿最喜欢二娘了。”
“二娘也最喜欢卿卿，明天要把卿卿变得美美的。”
“二娘，困。”
嘟起嘴的殷琅又击中了二当家，白捡一个这么符合她想象中模样的孩子，实在是太幸运了。
改日一定要去拜拜送子观音，菩萨真的是神通广大，竟然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将她以前求的孩子送到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株小树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