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她想搞发展》江边风

13、第十三株小树苗

　　殷琅提出的这点顾虑使得江富贵有一些恐慌。

　　他虽然有在此之前所有情报的资料，但是如果丞相为了防止他以此作为筹码去寻求他人帮助，打算把他从主线人的位置上撤下来的话，他将没有持续的利用价值。

　　也就是说，江富贵没办法借由丞相的情报网告诉殷琅想要知道的信息。

　　即便卸任前的消息灵通，但是被替换后这些情报也会变得陈腐。如果更新速度过快，他手上的情报将没有任何作用。

　　最新的消息没法提供，已知的信息可能报废。

　　这样的潜在弊端，会让江富贵显得没那么多用处。如果因为他而导致帮助他的人收到丞相的威胁，那对于这个人来说更是弊大于利。

　　惹一个权臣，就是在找死。

　　江富贵说要帮殷琅洗脱舆论，确实，那么做了会让百姓对殷琅的好感增加，但是却败坏了丞相的好感。

　　因为，这是明摆着告诉丞相林清轩，你的线人在殷世子这里，还受到了重用，你的小秘密殷世子全知道。

　　除非...江富贵手上有丞相的致命弱点，使得林清轩完全不敢动殷琅。

　　但是，如果有这样的把柄，江富贵会被林清轩调离吗？

　　“你有把握林清轩不敢对我动手吗？”殷琅想知道江富贵有没有一个关于林清轩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林清轩不知道江富贵知晓。

　　“如不是世子适才询问，草民早把这给忘了。”江富贵好像是想起了一般，一改之前慌乱。

　　或许是忙着伤心，都忘了得考虑主人家的安全。

　　“草民曾经偶然撞见过一次机密，悄悄记录下来。具体内容不记得，但是草民有把握这个机密可以让林大人不敢对您轻易动手。”

　　“怎么什么秘密都被你给撞上了？”

　　“草民这不是本分嘛，这回，世子大人您可以帮我了吗？”江富贵试探性地问。

　　听殷世子的口气，左右是稳了。江富贵搓着手想。

　　“在林清轩没有主动动你之前，所有经你手的消息都要在我这里留一份。还有，把你知道关于林清轩的所有都告诉我。如果可以，从我书房拿纸记下来给我。”

　　“喏！草民...草民这就写。”

　　“明日再来，你先安置在府里，免得出事。”

　　“谢世子大人！”

　　忙着安排江富贵和姬明杭铺位的韩思奇今晚停了守夜，换了新来的姬明杭。

　　“都听说了没？那个可恶的殷世子其实是个大好人。”

　　“听说了听说了，真的是个泥菩萨，自身难保了还想要度化众生。”

　　“嘿，你说这王公贵族的人，这，”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还别说，我倒是希望将来我落难的时候可以遇见这样一个贵人。江富贵走了大运咯。”

　　殷琅的瞬间从恶人变成好人，看着舆论瞬间变换的谭州明不禁啧啧称奇。

　　殷将军的孩子真的不简单，坐在锦衣卫千秋阁北苑的谭州明暗自称赞。

　　午时进食后，谭州明看见殷琅来交了单子，瞧见一摞又一摞装订成册的资料。

　　这才十五日，这小孩就把林清轩大人查清，真的是锦衣卫情报第一人。

　　就是不知，这单子上的第二个任务，殷世子打算怎么完成。

　　“待典卷司验过，殷琅你就可以拿到酬劳。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你打算怎么犒劳我们这些兄弟呀？”

　　负责收成果的锦衣卫对殷琅挤眉弄眼，尽是套近乎的话。殷琅见他手续办完后就直接走了，并未和他说上几句闲话。

　　“切，小人得志。”在殷琅转身离开后，那人啐了一口唾沫，咒骂了一下殷琅便歇了交好的心思。

　　还是听杭勇大人的，好好打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心中暗暗想着这点，但是他还是眼馋殷琅即将到手的一百两黄金。

　　“主子，这单子上的任务您已经完成了一半，不如找个地方开开荤。富贵的素馅包子我已经吃腻了。”

　　“近日府上的开销都是富贵承担着，思奇你别多话。等赏银下来，我就带你们几个去醉仙居吃上几顿。”

　　殷琅完成任务，也松了口气。幸而遇见了江富贵，不然他可没那么多资料。

　　不过，清轩的人脉关系比他想的复杂得多。

　　若不是这次调查，他从未想过清轩与自己的父亲也有联系。

　　当然，这个容易引发皇帝多疑的关系，殷琅拦了下来，没有记在册子上。

　　这是不是意味着，清轩知道一些父亲谋逆的真相呢？

　　江富贵和殷琅说，林清轩和殷将军私下关系极其密切。

　　希望，清轩将来把他知晓的所有都告知自己。

　　殷琅仰头看着飘浮的云，叹了口气。

　　城西·镇国公府

　　韩思奇和姬明杭合力推开大门之后，猛然一股气旋朝殷琅涌来。

　　细看，是一个装扮奇异的人执了剑直接刺向殷琅。

　　气旋分而化之，形成多股旋刺，分别打在了韩思奇和姬明杭的手、腰部和膝盖，一时间二人暂时无法动弹。

　　而那剑在二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到了殷琅的面前。

　　略有分神的殷琅起初还在想事，忽意识见有人刺向自己。本能一闪，让刺客扑空。由于用劲过猛，刺客脚步没控制好，一溜烟就冲出镇国公府几里。

　　待那人返回之时，殷琅已经拔出了韩思奇身上的佩剑，打算和这人好好打一场。

　　将人诱至麒麟堂后，便开始施展身手。

　　六七个回合后，双方都停了手。

　　刺客擦了擦自己的汗，殷琅也笑眯眯地看着刺客气喘。

　　“你小子，比师傅强多了。假以时日，师傅怕是要败在你手里咯。这三四招用得极妙，看来平日里没少练。”

　　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正是殷琅一年前辞别的师傅。

　　“思奇接过你师弟的剑，别又让他伤了自己。”

　　“师傅，我哪有那么楞。”殷琅将剑还给韩思奇，嗔怪师傅揭自己的短。

　　“哪没有，当年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给捅了一个窟窿。还笑嘻嘻地说自己流血了，你说傻不傻。”韩启明慈爱地看着殷琅。

　　瞧见殷琅身后还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便问：“哟，这一年不见你又收了一个小厮？说吧，这回是娘不疼还是爹打了逃出来的？”

　　“师傅，过分了啊，”殷琅带着一点责怪，八分撒娇地说：“这个可是清哥哥介绍给我的得力干将，你可不许乱说话。”

　　“好好好，不乱说，不乱说。师傅这回有事才回来一会儿，说完就又要走咯。”

　　殷琅听见韩启明的话，原本兴奋的心情也渐渐低沉下来。

　　他拉着韩启明的衣袖，垂眼说：“您不多待会儿？”

　　“后头还有其他事，处理完了师傅就来陪你。”

　　韩启明知道这孩子想自己多和他待，但是事情没有处理完，他也不能安生待在这里。

　　几个月前那场风暴对殷琅造成很大的伤害，虽然那个时候有师兄韩思奇陪，可是终究不如一个长辈在身边来得安稳。

　　“那等您回来，我一定可以好好孝敬您。不过现在嘛，徒弟我穷得很，师傅要不要给一些零花钱贴补贴补我呀。”

　　殷琅噘着嘴抬头看韩启明，脸上的阴沉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徒留略有得意的欠揍模样。

　　“你这精明鬼。”韩启明宠溺地刮了一下殷琅的鼻子，转身就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交给了殷琅。

　　装模作样地称了称手上银子地重量，然后紧紧地抱住韩启明。

　　“好啦，我们进去屋里说吧。”韩启明把殷琅提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李元旭，我们就在这里等就好。”韩思奇见李元旭想要跟上去，连忙阻止了他。

　　“不能在门口守着吗？”姬明杭冷硬地回答韩思奇。

　　“不行，如果我们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情，那可就不太好了。明白了吗？”

　　“一个八岁的主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头有什么话我不能听？走开。”姬明杭推开了韩思奇阻拦的手，就要跟上去。

　　但韩思奇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跟上了姬明杭，突然将姬明杭踹倒在地。

　　“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我也不会过去，懂了吗？”

　　被韩思奇锁着动不了的姬明杭只能听从他的建议，好好在这等着。

　　“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主子和他师傅的事情。”

　　起来后的姬明杭整理着自己的衣领问。

　　“行，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就让我来给你讲讲。”

　　殷琅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算命先生批了不好的命格。殷将军想要把这孩子送到庄子里养着，免得这命格影响到镇国公府的气运。

　　殷夫人担心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送到偏僻的庄子难以存活，便哀求殷将军留下殷琅。

　　但是殷将军就是不肯，直到韩启明的自荐照顾殷琅，殷将军才允了殷夫人的乞求。

　　韩启明那个时候带着韩思奇来到镇国公府是想要谋一份差事，偶然间听到了殷琅的奇特命格。

　　殷琅的命格同韩思奇很像，但是韩思奇却帮助韩启明做成了很多大事。

　　这其中的方法，韩启明教给了殷将军。

　　之后，殷将军便请韩启明教授殷琅学问和功夫。

　　“师傅和主子，现在肯定在商议大事，你就别过去凑热闹惹人嫌弃。”

　　姬明杭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韩思奇告诉他的消息，他感觉很像话本里的故事，也就是很像瞎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