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26、迎战送剑圣

　　剑二十三是超凡脱俗之技，距天剑之境亦不远矣。剑至，她用布附上了自己的双目。
　　明己剑出，前方赫然是剑圣持剑的身影。
　　“好一个剑二十三。”
　　“没想到你也到神魂出窍的地步了。”
　　“求前辈不吝赐教。”
　　争斗时风起云涌，决战时无声无息。
　　“已经开始了吗？为何不见他们动？”
　　“剑圣之道，非我等能及。恐是已经动了，是我等看不出。”
　　神乎其技。雄霸从二人的神态中已察觉到不妙。众目睽睽之下，我该如何动手，何时方为更妙？
　　一个时辰以后，女子的唇边染上了血迹。
　　“果然还是剑圣技高一筹。”
　　“毕竟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了。”
　　“她也不弱，能和剑圣坚持到这么久。若能活下来，怕会成为未来江湖中的又一个武林霸主。”
　　“也要能活下来吧。我看是有点悬了。”
　　看客们的话还没持续多久，幽若便又心神大失，吐了数口血。
　　幽若。雄霸的三分归元气立刻就要向着剑圣袭去，却见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取下了布条。
　　“承让了。”
　　“你习剑多少年了？”
　　“十年以上。”
　　“以后做一名剑客。”独孤剑声音和缓。
　　“我会的。”
　　“你的剑道是什么？”
　　“我称之为心剑，心不竭，力不尽。”幽若走出了平台，“前辈大能，是我败了。”
　　“殊途同归，老夫的剑二十三，无名的天剑，你的心剑，再进一步恐是踏破虚空之时。”
　　“不，前辈错了。无名前辈进一步则有望大道，我与你都不及。”
　　“罢了。”
　　“前辈不服？”
　　“我大约这一世是打不赢他了。”独孤剑面上笑容如释重负，双目已然合上。
　　“剑圣前辈。”女子疾驰回去，跪在地上，“晚辈在此恭送剑圣前辈。”
　　“恭送剑圣前辈。”台下诸人普遍同样拜了下去。
　　凡习剑之人，剑尽皆出鞘，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声。剑圣前辈一生诚于剑，连剑都忍不住为其悲鸣。前辈之道，纵不是天剑，也不远了。若非寿命不及，也不会逊于任何人。
　　“幽若，你该回家了。”
　　“爹？”
　　“你也一起回来？”雄霸看着手握火麟剑的少年，难得放缓了语气，“天下会正值用人之际，断浪，我给你一个机会。”
　　“谢帮主。”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给我的到底是机会，还是取死之道，犹未可知。
　　“你杀了步惊云，便可成为我天下会副帮主。”
　　“是。”少年波风不动。
　　“爹。”幽若拉着他的袖子，“不许杀云师兄。”
　　“你和步惊云关系很好？”
　　“女儿和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云师兄是爹的弟子，也在其中。”
　　“我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了。”
　　“爹，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潜水游，只是批言。这世间万物总归是人定胜天。你已经是武林霸主，你所恐惧的现在只是虚妄而已。但凡女儿在一天，都不会叫你从云颠之上跌落凡尘。如此还不够吗？”
　　“幽若，我要的是万无一失。”雄霸眼神示意，“断浪，把大小姐带回去。”
　　“是，帮主。”
　　回程。
　　“断浪，我爹他是利用你，绞兔死，走狗烹。他是不安好心，你不要信他。”
　　“在你眼里，我是绞兔，还是走狗？”少年不以为意，“纵使真是利用，我也有被利用的价值。”
　　“你说什么？”闻言，幽若就要走近他。
　　“你害怕我杀了步惊云？”
　　“是。”
　　少年不知自己是不是可悲至极，“为什么呢，幽若？你现在想的人没一个是我。”
　　“云师兄打不过你的。”
　　“幽若，你有没有想过一次，步惊云若是赢了，我就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
　　断浪推开了她的手，“你做的是你认为对的事情，我做的也是。我不会妨碍你，你也不要妨碍我。”
　　“我妨碍你？”女子一边说，一边后退几步，“你真的没有心。”
　　“你要走？”
　　“既然你想回我爹那里给他卖命，还管我干嘛？”幽若加快了脚步，忽而被人扛了起来，“你放开我！嫌弃我的话，就不要理我。”
　　“幽若，你也替我想想。我若是不回天下会，帮主还会把你许配给我吗？”
　　幽若，你能怪我吗？我是你爹的手下，我能不帮他吗？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不会把你许配给我呀。幽若，我太爱你了，为了你我可以去死，何况是杀人呢。……记忆中他曾经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了起来。你是不是现在又在骗我了？断浪，难道你的心天然就是冷的？我做了这么多，偏偏就是捂不热你？
　　这世上没有天生的恶人。会不会存在天生的无情之人？那种人的心就跟石头一样，无论捂热多少次，终究都是浮云。
　　“幽若。”
　　那个熟悉的怀抱是温暖的，独心中的恐惧继续在与日俱增，幽若又道，“我最后信你一次，断浪，你说过你不会负我的。你不要骗我。”
　　“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他安抚地拍了拍幽若的肩，眼里神采奕奕。
　　我当然不会负你。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可是，那个你心里藏着的人，就不一定了。步惊云可以活，聂风他一定要死。什么兄弟情义，全是骗人的。你满口谎言骗我，他也是。我舍不得动你，难道还不能动他？
　　“帮主英明、文成武德、奉天承运、一统天下。”
　　雄霸端坐高台之上，捻须而笑，“我女幽若此次和剑圣决一死战，剑道修为大有进益，不日将成为下一个剑圣。”
　　“恭喜帮主，恭喜大小姐。”文丑丑第一个跪了下来，神态谦和。
　　“恭喜帮主，恭喜大小姐。”台下轰声震耳，下跪之人转眼就成了全部。
　　“老夫在此还要宣布一件事，断浪此番为收服无双城，立下了汗马功劳。有功之人自是该赏。我现在命他为天下会飞云堂堂主。”
　　“帮主洪湖齐天，是大大的喜事。”
　　天下会没有谁对雄霸不服。即使心中真有不服，也是万万不敢表达出来的。幽若看着众人齐刷刷的下跪，也只能随波逐流地跪了下去。
　　散会后，一群人涌了上来。
　　“断浪，果然有你的。”一人就要上前和他套近乎，“这下兄弟们真要靠你吃香喝辣的了。”
　　“叫什么名字，我们该叫断堂主才是。以后要倚仗断堂主为大家谋福祉了。”
　　“是啊。不过，我看，断堂主也就现在能叫叫了。将来成了帮主的女婿，你就真的发达了。”
　　“就是。大小姐不仅貌美，还武艺出众，关键是还对你一往情深，断堂主好福气。”
　　“天下会会是我的掌中之物。”断浪把剑放在一旁，扫了那些人一眼，“你们现在不要多生事端。”
　　“说的在理，在理啊。”
　　“我们会更小心不给你造成麻烦的。”
　　拍马屁的人，为了利益上前结交的人比比皆是。断浪不是不明白他们算什么货色，可他早就习惯这样的虚与委蛇了。
　　表面的朋友，也是朋友，没准儿还能多加利用，成为自己手下的棋子。他们想要从我手中拿到利益，自然也得做点什么才行。
　　“断浪。”
　　“幽若？”
　　“我又给你炖了猪肺汤。”女子翩然走来，叫住了他，“趁热喝。”
　　“好。”
　　还真是让人羡慕到不行。区区一个杂役，不就是大小姐喜欢，才能轻松上位？
　　明明是叛离天下会，却还能扯上遮羞布。
　　小人得志。以前打不过步惊云，现在靠女人出头了，也当不得什么英雄。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哪会有不嫉妒之人？更何况之前都是一样的身份低微，真要是谁上进了，表面上可以大肆讨好，内心在想什么又有何人知。
　　“你又去眼巴巴地给别人送汤了？”
　　“没办法，他现在一天都离不了我的汤了。谁让我厨艺登峰造极呢。”
　　“自己回湖心小筑去。”
　　“爹。”幽若扁扁嘴，“回去就回去，真以为本小姐出不来了。”
　　“你成日里去找断浪谈情说爱，我还有要交代他办的事情。”雄霸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回去好好修习武艺，我都放大话说你会是下一个剑圣了，你非要让我没面子？”
　　“你不说，我也能成功。而且，我才不要做下一个剑圣，诚于剑到这种程度就是愚了，本小姐还要享受大好年华呢。”
　　“幽若。”
　　“我就是要把他的时间占据地一干二净，让他没心思为你做事。”
　　“你不想他在天下会大放异彩吗？为父看断浪那小子倒是很觊觎我的位置。”
　　“你送给他，我也不反对。”
　　“幽若！”
　　“爹，生气太多的话，人会变老的。”幽若讨好地把他扶回了座位上，“反正这帮主之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抢来抢去的。正好你不想干了，送给别人也不要紧。最好是卸位的时候，发挥下余热，把云师兄的通缉令也撤下来。想来也是，云师兄现在也不堪大用，就顾着和孔慈卿卿我我，完全忘记爹的存在了。”
　　“……”
　　“还有霜师兄，爹你也可以把他召回来了。风师兄回天下会，说白了也就是和明月换了一个秀恩爱的地方。云师兄又不在这里了，霜师兄还被你派出去，爹不会太寂寞吗？”
　　“爹不是还有你？”雄霸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老话不是常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嘛。我若是和断浪成婚以后，肯定没精力管爹的事情了。爹还是需要一个说点知心话的人。”
　　“你是说文丑丑？”
　　“他要是能配合上爹一辈子，我也不反对。其实女儿个人觉得，爹也可以给我找个后娘的。本小姐大度，也不会介意多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没大没小。”
　　“不要戳我。”幽若嘟了嘟嘴，“爹你不知道女人的脸不能乱戳的吗？万一把我戳丑了，没人要了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有人要了。”
　　“这么说，爹不反对我们了？”
　　雄霸气到吹胡子瞪眼，“你想得美。等把他换成一个人中之龙，我就不反对了。”
　　“那我岂不是还得宰一条龙。”
　　“火麒麟都干不过，还宰龙。你是不想活了。”
　　“爹，凌云窟里面已经没有火麒麟了。我也找不出第二只和它打呀。”
　　“什么意思？”
　　“火麒麟已死，我没和爹说过吗？”
　　雄霸立时大笑，“幽若，你送了为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是到了可以探访凌云窟的时候了。”
　　“那我不去湖心小筑了？”
　　“好，你爱去哪就去哪。只要不住在飞云堂，你想住什么地方，爹都依你。”
　　“谢谢爹。”
　　没隔多久就往飞云堂跑的幽若，在门口喊了几声，“断浪、断浪。”
　　“幽若？”
　　“我今天没炖汤，带了好吃的酥皮叉烧。”
　　“你想把我喂肥了？”断浪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成日里大鱼大肉的，我怕自己受不住。”
　　“你要不要吃嘛？”她打开了食盒，却见里面不只有油腻的菜色，还有一碗清汤配几个小菜、甜点。
　　“吃。那你陪我？”
　　“也好。”幽若又往房间里面打量了数次。
　　“你看什么呢？”
　　“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在屋里藏女人。”
　　“大小姐，苍天可鉴，我为了你连个婢女都没留着，打扫送茶的都是男弟子，你还想如何？”
　　“谁知道你。”
　　“你自然是知道我的。”断浪理所当然地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幽若，我心里只放着你的事情。”
　　“不抓云师兄了？”
　　“你来这里这么勤，不就为了这件事？我也和他打过一场了，他还没这么重要。”
　　“不听我爹的了？”幽若笑语嫣然。
　　“我当然是优先听你的。”
　　“言而有信？”
　　“大丈夫所为。”断浪握紧她的手。
　　女子就要松开，手还是被人紧紧握住。见状，她也不挣脱，享受着两个人独处时静谧的氛围。
　　“幽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为我做三件事好了。第一，不伤害我爹。第二，不伤害风师兄、云师兄他们。第三，不要伤害到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好。”
　　断浪答应的果断极了，让人反而更加怀疑，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幽若克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若他没有骗我该多好。遗憾的是我清楚的知道，他在骗我，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