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25、叹人心几何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见过再多人，遇到再多事，最终会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才是真正地属于你自己。
　　“云师兄走了一步好棋。”
　　“强留住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断浪摆手，“不是很蠢？”
　　“你不喜欢我，我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以前和云师兄不算特别相熟，没想到他也是这样至情至性之人。”幽若坐到他身边，“等找到无名前辈，我一定要回去阻止我爹的追缉令了。孔慈太弱了，我怕云师兄也保不住她。”
　　“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保护去呢。”
　　“我也有自己的侧重嘛。”幽若眨了眨眼，“我是和孔慈交好，但还没到步步紧随的地步。”
　　“上次逃亡，慢的也是可以。”
　　“喂，断浪，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我都说了上一次是顾及她的体力，我也没办法啊。不然你以为，我想把自己的十八岁寿辰在路途上无声无息地过了？”
　　“寿面。”面碗放在了桌子上面。
　　“你怎么会准备这个？”女子由阴转晴地看过来，又故作不悦地咬了咬唇，“我没有说喜欢吃寿面。”
　　“我知道。可我也不知该做什么。幽若，你以前为我做了寿桃寿面，我手拙，也做不来精致的东西，只能煮一碗面。”
　　“我会吃的。我很欢喜。”
　　这不是第一次收到的寿面，可以说以前的反而放了更多的山珍海味，没有这么的素。但是，这是不同的，不是丫鬟准备的，不是厨娘做的，是我一心在意的这个人亲手为我准备的。
　　“难吃的话，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面是温热的，一点都不难吃。幽若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夹着面条，吃的慢条斯理，又格外的认真。味道普普通通，是她吃过的最简单最质朴的一顿。
　　可是，就是最特别。
　　眼睛里的湿润不知为何而起，她抬头的时候，已是双目迷离。
　　“幽若，你怎么哭了？是很难吃吗？不会啊，我记得自己尝过味道的。”
　　“笨蛋。”她抱了上来，“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我在湖心小筑的时候，从来没有吃到过包含心意的面条。我爹不喜欢来看我，我总是一个人，吃着一个人的饭。给我做饭的不是丫鬟，就是厨娘。她们甚至都没有见过我，却为我做了十来年的饭。你是不同的，这是第一碗真正为我而煮的面。谢谢你，断浪。”
　　“那你将来教我做菜。我也想做得像你一样好吃，以后分担你的辛劳。”
　　“好。”
　　“幽若，十八岁寿辰快乐。”
　　“嗯，有你在，很快乐。”
　　不久，断浪将碗丢置一边。
　　“客官，你看这个碗的银子……”小二搓了搓手。
　　“叫她哭了，你该死。”
　　剑影闪过，人笔直地倒在地上。
　　“我的剑，需要更多的人血。”断浪面无表情地踏出了客栈，“我早该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存在无缘无故的爱。何况还是她那样的大小姐。”
　　与其沉溺于虚假的情情爱爱，还是只有权力和地位是最好的土壤。雄霸之所以看不起我，不正是他拥有这些东西吗？若有一日我比他更强，那么就没人能看不起我了。
　　幽若，我不会杀你，可我也不会再被你骗了。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的，却骗了我一颗真心。耗费这么几年在一个杂役身上，你也是太无聊了。
　　猪肺汤，我不会喝那样的东西。你还是去给那个该喝之人吧。无论那人是聂风，还是旁人。
　　火麟剑上又有血腥味了。幽若走了过去，却见倒地的是个年轻小二。
　　索性没有立刻气绝，还有救的机会。她强行为对方灌下了药丸，直到小二逐渐睁眼，明己剑出招。
　　你现在在自己房间，不慎遇到贼人，有所受伤。
　　我在房间。小二闭着眼睛回了房。
　　为什么要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二动手？到底火麟剑的魔性是已经控制了他，还是？我不该为他找来那把剑的。
　　回程路上，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子下了马，“你是英雄剑新的主人？”
　　“不知姑娘是？”白衣侠客抱拳问道。
　　“查访多日，总算能有人告诉我英雄剑易主的事情。你是无名前辈的传人。”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笃定。她说着又笑了笑，“我是雄霸的女儿幽若，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幽若姑娘是来寻我？”
　　一把剑横到了他的面前，剑晨见状，“果然，江湖传闻没骗我。幽若姑娘身边的护花使者也是武艺不俗。剑晨见过二位。”
　　“我来寻无名前辈。”
　　“请，家师已等候幽若姑娘多时。”
　　断浪就要一起，便被他拦下。
　　“在下初出江湖，还未和同龄人切磋一二过。你使的是剑，我也是。一时见猎心喜，还望恕罪。”
　　“你赢不了我。”断浪淡淡瞥他一眼。
　　“这可不一定。”
　　莫名剑法自然远超蚀日剑法。可是，剑晨的修为不够，输是毋庸置疑的。幽若坐在一旁静静等候，直到断浪的剑打到了他的肩前，“走了。”
　　“你很厉害。”
　　“是你修行得还不够。”断浪全然不见胜利的喜悦，似乎赢也是顺理成章。
　　“你要继续改良蚀日剑法？”幽若试探着问道，“我这里其实有更好的剑法。”
　　“不用。”他摇头拒绝，“万变不离其宗。我需要的是更深入钻研出我的剑法，而不是别人之道。”
　　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恐怕他还想着我爹的位置，还有三分归元气这样厉害的法门。这样也很好。自悟，旁人之道只做借鉴，反而更容易走上新的路。
　　“晚辈见过无名前辈。”
　　“听说你找了我很久。”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谢前辈。”
　　“独孤剑在找我，你也在找我，你们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吗？”
　　“前辈先来见的人是我。”
　　“哦，何以见得？”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若是剑圣前辈先找到您，那他要决战的人会是我爹。可若是我先找到您，他要决战的人当然会是我。前辈贵为武林神话，虽立誓不管江湖事，也不会不明。我爹现在可谓武林第一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剑圣和他比武，一着不慎就会导致武林浩劫。前辈自然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比起我爹，我一定会是最好的选择。”
　　“小姑娘就不怕输了以后会丧命？”
　　“晚辈若是畏首畏尾，也不会来见前辈了。”
　　“你让我对雄霸产生好奇了。”无名点头，“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实在难得。我明日去见独孤剑，会和他说清楚是你先找到我的。”
　　“多谢前辈。”幽若拱手。
　　“那个人很担心你。”无名忽而望向了窗外走来走去的一个人，“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
　　“前辈？”
　　“他是你什么人？”
　　“是晚辈心心念念之人。”幽若越发明艳多姿，“也是非君不嫁之人。”
　　“你很坦率。当初我夫人也是和你一样，总是有话就说，鲜明的忘不了。”
　　“恕晚辈失礼了。前辈的夫人……”
　　“她的祭日也快到了。”
　　“……”
　　“江湖事江湖了。我这一生害了她误了她。不是遇到我的话，她本可以活的。”
　　幽若为自己也酙上了一杯酒，“我若是她，也不悔。这世间能遇上一个最在意的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帝王还是乞丐，终是不负此生。”
　　“小姑娘，你在开解我？”无名大笑。
　　“前辈已至天剑之境，没人能开解你，能开解你的只有前辈自己。”
　　天人合一，除了师父，我见过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武林神话果真远超剑圣修为。
　　出门以后，她偷偷地溜到了那人身后，捂住他的眼睛，哑声哑气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转眼便被捉住了手，“幽若，别闹了。”
　　“没意思透了。你就不能有一次装作没猜到？”
　　“装不来。”
　　“骗人。”
　　“那我现在装。”断浪煞有介事问，“难道是铁拳张大侠客，还是剑贪……”
　　“我手有这么粗？”幽若伸手，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十指，“你坏死了，怎么拿老男人的手和我比。”
　　“这你就错怪我了。我要是说女人，你恐怕就会更生气。说什么你从哪里知道这些女人的，你和她们什么关系。”
　　“知道就好。”
　　天下会，雄霸此时看着下方跪着的秦霜，越发冷漠，“你还没找到步惊云？”
　　“回禀师父，徒儿未能找到他的踪迹。”
　　雄霸将桌上的册子扔到了他身上，“老夫倒是找着了。步惊云和孔慈去往月溪村了，你速速缉拿，生死不论。”
　　“是，师父。”
　　秦霜离开以后，雄霸这才向一旁文丑丑招了招手，“你派人跟紧了他。若有徇私，严惩不贷。”
　　一向最愚忠帮主的霜堂主，竟也沦落到此。我恐怕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文丑丑心中胆寒，面上还是顺从之色，“丑丑遵命。”
　　“你可不要有什么别的念头。别忘了你的地位是老夫给的，我想收回，你就一文不值。”
　　“小的怎么敢，背弃帮主这种事哪怕只是想想，也不可能啊。”文丑丑惊到瑟瑟发抖。
　　“我谅你也不敢。”
　　幽若倒是好心为旁人提供便利，躲过了我的追寻。可惜一次可以，二次不容。她不懂权力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东西。我要叫人生、死，甚至生死不如，没有谁能拦得了。
　　就是断浪那小子，据说还在幽若身边。雄霸皱了皱眉，认真考虑着对策。幽若是我的掌上明珠，普天之下没有人她配不上。即使聂风、秦霜也总比断浪来得好。她怎么就非要与我作对，看上个不值一提的家伙呢。
　　我不能杀了断浪。被知道的话，她怕是连天下会都不愿意回来了。可是，能和她在一起的人怎么也得是人中之龙，就这样把她交给断浪，也绝不可能。
　　除非……我现在已经失去一位堂主，倒也是时候考虑下别人了。断浪他若是愿意回天下会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就看他识不识抬举了。
　　聂风倒可暂时放下，步惊云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为了一个女人叛逃天下会，即使没有泥菩萨的预言，他也该死。
　　麒麟不出谁与争，天下谁人不识卿。难道我要盖过泥菩萨的预言，必须要靠幽若？她的武道修为究竟是到了什么境界了？原想上次查探一二，谁料她居然胆大妄为到带孔慈逃婚。
　　“幽若，但愿你能看清自己的位置。”你是我的女儿，注定只能站在我的方向。你从一开始就无法做到和我对立的。
　　“帮主，有大事禀报。”
　　“剑圣和大小姐相约明日决战。”
　　他居然不来找我，找上了幽若。雄霸按紧了椅子，不动声色，“我知道了，地点是哪里？”
　　“清凉寺。”
　　“我倒要看看会是一出什么样的戏。”
　　幽若胜了，自然皆大欢喜。但是不敌的话，我也正好能亲自除掉剑圣，一展威名。胜到最后的方为赢家。手段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的。
　　……
　　“是我先找到的。”
　　“明日一决高下。”
　　“我还以为前辈会不承认？”幽若好奇地问他，“比起我，前辈一定更想和我爹一较高下。”
　　“无碍。和你比过后，我会再和雄霸下战书。”独孤剑冷淡道。
　　“既然有比武一场的缘分，不如我请前辈喝酒。晚辈别的不行，酿酒可称一绝。”
　　“我是剑客，从不饮酒。”
　　“那可太没意思了。”女子继续碎碎念，“一人一剑又不仗剑天涯，也不深入江湖，只是一个人过起自己的小日子，还不喝酒。”
　　“你想说什么？”独孤剑目光如炽。
　　“前辈的剑二十二赢不了我。”
　　“放心，明日会不同的。就怕你死的太快，看不见老夫那一剑的风采。”
　　“前辈你居然会笑！”
　　“我又不是死人，为何不会笑？”独孤剑不由纳闷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奇里奇怪的。”
　　“可是，前辈的寿元不多了。和我比过之后，想必一定没有和我爹比上一场的精力了。”
　　“无名告诉你的？”
　　“我猜的。”幽若托着下巴，娓娓道来，“前辈气势逼人，但锋芒太过，不像是闻名武林多年的绝顶高手。除非你已经无法自控精元的流逝了，所以连我都能轻松辨别出来。”
　　“老夫已经悟出剑二十三。明日一比，我无法留手。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前辈是个好人。”女子笑眯了眼，眼里同样精光乍现，“放心，我是可以留手的。”
　　“你愿意送死，我也不会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