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风云]弃恶扬善终成空》冷CP乱炖

27、追击无尽头

　　“你们是不是新来的？”“没错。”“你们晚到，跪地上跟我们磕头。”“新来的又怎么样？敢不敢跟我们一较长短啊，输的给赢的磕头，怎么样？”“好大的口气，给我打。”
　　争执中，我总是第一个上前与所谓师兄们逞勇斗狠的人。入天下会后，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从最开始的不愿意下跪，到后来的强忍屈辱，再到如今，已经无人会当着我的面说坏话了。
　　那却不是因为我自己。断浪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头，反而越来越难受起来。
　　振兴断家声威，是我在坟前答应爹的。我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止步不前，不能。我是断浪，我是断家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断浪。”
　　幽若，长寿面真的很好吃。寿桃也是只有你做的最好看。还有，你的一针一线，我在铭记于心。你对我的好，不是一开始就是假的。我不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会成为谁的替身？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权力是最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所以我才会想放下曾经自己经历过的屈辱，去过新的生活。可是，是你不给我这样的机会的。我没有选择的能力了。
　　“断浪。”垫脚为自己擦汗、为自己煲汤、对自己笑、说喜欢自己、为自己找回火麟剑……我一直都在得到，于是更加的想要。
　　那既然给了我，就该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即使是聂风也不行。
　　“断浪，我们去游湖吧？”女子笑着推他上舟。
　　“……”
　　“今日，我想带你去湖心小筑。我一直生活在那里，想要和你分享我过去的一切。我知道你发生的全部，你不知道我的事，那就不公平。”
　　幽若，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断浪轻轻扬起了嘴角，“好。上次去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过。”
　　“等等，你什么时候偷偷去了？”
　　“不是偷偷，我是光明正大去的。”
　　第一次觉得泛舟湖上是件有趣的事情。有可能是因为同行的人变得不同了，心情也会不一样。被困时觉得自己像个囚犯，没有自由是最大的难过。脱离后，反而忍不住回想起来曾经无忧无虑的那个自己。
　　“跟我去，才能被说成光明正大。”
　　“我知道了。”
　　碰触的手在微风的吹拂中有一点冷。她转眼松开了手，靠近了桅杆，又一次闭目张开双手，裙摆飞扬，在狭小的地方欢快地像在跳舞一样。
　　她那么快乐的模样，引人入胜如同画卷。谁能在看到后，不心生旖旎呢。
　　“断浪，风好凉快。”
　　“不要贪凉。”
　　“我马上回来。”幽若回到了船舱，坐在他一侧，问道，“你就在那里看着我发疯？”
　　“不是发疯，很美。”断浪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你变得更好看了。”
　　“那我以前不好看？”话毕，她眼睛眨也不眨都盯着他，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胡说。
　　“一直都好看。”
　　“你这么会说话，我就不能和你生气了。”
　　“幽若这么想和我生气？”
　　“你不懂，这是情趣。”幽若靠近他的耳边，“我偷偷跟你说啊，风师兄对明月就是非常有情趣的。越是倾慕之人，越要有打打闹闹的气氛。”
　　又是聂风。
　　离开湖心小筑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反而有点陌生起来。人还是一样的人，景还是一样的景，唯有我不是过去的我了。
　　“你是？”熟悉的位置上，站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婢女。她身量不高，与小玉的修长比起来，有点矮，相貌娇憨，也不失可爱。
　　“奴婢小初，现任职湖心小筑管事婢女，见过大小姐，见过断堂主。”
　　“小玉呢？”
　　”她走了。”那人又跪下，“帮主命她做了霜堂主的服侍婢女。”
　　霜师兄？幽若狐疑地看她一眼，挥了挥手，“那你先退下去。”
　　“是，大小姐。”
　　直到婢女身影退出了房门，幽若才好奇地把胳膊支在了桌上，“断浪，上次你来湖心小筑时，有见过小玉吗？”
　　“没有啊。我也不认识她。”
　　“也对。可能是我多虑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虽背弃了我，但我还没准备对她下手。若说怀疑爹的话，他怎么会有心情会保护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才是。”
　　“我看你就是容易想太多。”
　　还不是被你逼得。你不老是疑心这个疑心那个，谁会愿意多想？
　　幽若瞪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幽若。”
　　“幽若。”
　　被叫了好几次，她才问道，“做什么？我不是那样好讨好的人。跟你说好了，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娇生惯养。”
　　从身后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我看不到你的脸了，断浪。”
　　“一次就好。”
　　距离那么的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这该是我想要的才对，却一点都没有欣喜若狂，只觉得越发惶恐不安起来。
　　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杀与自己无关之人？我自认为懂你的时候，又总会发现是自己过于狂妄，我从来不曾真正懂你。
　　断浪，也许是我没有抹掉你的疑心。可是，你也不曾让我安心过，哪怕是一瞬。
　　“茶好喝吗？”
　　“好喝。”
　　闻言，女子展颜笑道，“不如我再去给你端些糕点过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甜食的。”
　　“我喜欢。断浪，你能为了我，去忍受你不喜欢的东西吗，无论有多不喜欢？”有些话里话外的试探是无所遁形的。无疑，我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他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能。”
　　回答毫不犹豫。
　　“我知道的。因为你是断浪啊。”她点了点头，笑容不变，“我应该喜欢上一个能为了自己忍一切不能忍的人，但想想还是算了。即使有这样一个人，只要不是你，我都接受不了。”
　　触碰着他的脸，描绘的却是自己的心。
　　“幽若，你就像现在这样待在我身边。我断浪会负任何人，唯独不会害你。”
　　（村落）
　　四周除了几户人家，道是冷清至极。这里像是本来有些人，却又闭门不开，装作没有谁在的模样来。
　　“大家都已经散开了。”女子欣慰地打量了周围一圈，“云少爷，这样挺好的。即使我立刻死在这儿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我陪葬。”
　　“孔慈，你不许乱说。”步惊云拥住她，“我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我已经拖累你太久了。一路过来，通风报信的村民，偶然遇到的天下会编外人员，武力出众为了讨赏的江湖人，他们都打不过你。而我不该继续做这个负担的。不是我的话，你连一个伤口都不会有。”
　　“孔慈！”
　　“云少爷，我不会找死的。”女子握住他的手，“这一次，该我自己去等了。是我欠了霜少爷的情谊，自然该等他这一遭。”
　　“你真要去？”
　　“嗯。”孔慈点了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步惊云总算有所权衡，“霜师兄恨我，不会对你有所伤害。可是，路上还有很多天下会的从众，我无法放心。”
　　“好。”
　　须臾之后，秦霜看了看相携的两个人，神色冷淡，“终于舍得出来了。”
　　“步惊云叛离天下会，该死。”一天下会人士就要马上拿刀劈过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做主了。”秦霜用剑挡住，不悦问道，“但凡我还是天下会天霜堂堂主一天，我就不会允许越俎代庖的事情。”
　　“霜堂主，可是……”
　　“我接到的帮主命令是带回步惊云和孔慈，不是诛杀。若有人心存侥幸，伤了里面谁，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霜少爷。”
　　“你先退下，孔慈。”秦霜摆了摆手，又一次注目步惊云，“我打不过你。可是，我还是要和你打一场，请，云师弟。”
　　步惊云剑已出鞘，“我早该和你打上一场了。”
　　不出所料，输的人不会是步惊云。他自幼武学天赋更甚秦霜诸多，哪怕藏有不少后招，还是赢得格外漂亮。
　　“你赢了。把孔慈带走吧。”
　　“霜堂主！”手下人武力胁迫一旁的孔慈，“我们不能放过步惊云。他的弱点明显是这个女人，那我们就没有输。”
　　“放开。”
　　“霜堂主？”直到被自家堂主一剑挥来，那人还是不可思议的，“为什么？”
　　“我不会容忍谁伤害孔慈。”秦霜杀了他后，又毫不犹豫地杀了其余旁观的众人。
　　“霜少爷。”孔慈见此，无力地跪倒在地，双眼涌上了愧疚之色，“是我负你，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义务要为了我背叛天下会。”
　　“不是为了你。即使我把他带回去了，天下会也没我的位置了。”自从师父知道我有意让孔慈走，我就成了他眼里的叛徒。叛徒在天下会早就没有机会可言了。秦霜并不后悔借由自己的身份推波助澜，帮她逃婚。孔慈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不是步惊云。她如今选择陪伴的人是步惊云，也还不是自己。
　　“对不起。我知道这句道歉很狡猾，霜少爷，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你们快走吧。不要久留。除了我，帮主一定另外有派人追上来。”
　　“不愧是霜堂主。”来人持剑走来，一派轻松闲适，“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过来的。没想到你早有预料了。”
　　“断浪？没想到会是你？”
　　“怎么，很好奇我这个曾经的天下会叛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少年饶有兴致道，“没想到这里好戏不少。霜堂主连逃婚的未来妻子都可以放她离开，实在大度到叫人佩服。”
　　“你又回到天下会了？”步惊云不以为然瞥他一眼，“断浪，看来我以前说的首鼠两端一点不假，你就是天生的叛徒，哪边更强就往那边跑。”
　　“我倒是觉得我这种该称为识时务为俊杰。天下会人才济济，帮主他现在也愿意用我，我何必还要拒绝呢？”说到这里，断浪脸上笑容更盛了，“何况我毕竟也成了飞云堂的堂主，拿一方好处自然要为一方做事的。”
　　“幽若知道吗？”
　　被孔慈这样问，他也不恼，“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地位大于我？幽若最在意的人是我，即使我杀了你，她会生我的气？”
　　“她会！”
　　“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断浪的火麟剑已经把孔慈的脖子割出了血痕，伤口不浅。
　　“断浪。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对她动手。”
　　“断浪，你敢！”
　　秦霜和步惊云着急的大喊声传到他耳边，他也不过是侧了侧头，百无聊赖地放下了剑，“你们两个乖乖跟我回天下会，我也不会闲着没事杀一个不足轻重的女人。”
　　“我回去。”秦霜丢下了剑。
　　“你？”
　　“我跟他打过，我打不过他。想必以他的为人，你也和他比过的，结果是输了。”秦霜按捺住步惊云的蠢蠢欲动，“云师弟，别忘记了，孔慈不容有失。”
　　步惊云攥紧了剑，神情隐忍，“断浪，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多谢谬赞。”他刻意地又将剑移了移，距离女子适才的伤口更近了。
　　“放了孔慈。”
　　直到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缴械自缚，断浪才收了剑，“我这人不喜欢没必要的麻烦。你们两个都是手下败将，我对第二次和输家打，没有一点兴趣。”
　　“你也输给过我。”
　　“雄霸让的也算？步惊云，你不要脸的程度，还真是不逊于我。”
　　“哼！”
　　“你说，我现在要是用了七情六欲丹，让这对苦命的未婚夫妻圆房了，他们是不是该感谢我的撮合之恩？你会不会恨我恨到想立刻杀之而后快？”
　　“断浪！”步惊云尽管不能动了，可他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依旧叫人心惊胆寒。
　　“云少爷，他不会的。”
　　“我会不会做，只看我自己想不想，轮不到你来说。”断浪不满地扫她一眼，“要不是幽若把你当朋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该去见阎王爷了。”
　　“断浪，幽若说过你是她的逆鳞，她也是你的逆鳞，不是吗？”
　　“多嘴多舌的女人。”
　　“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就不会喜欢你了。我比她幸运太多，喜欢的风少爷，对我好的云少爷、霜少爷都不是恶人，你不要让幽若失望了。”
　　断浪没有理她，坐在一边小憩。
　　“幽若真正喜欢的其实是风度翩翩、温和宽厚的好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不会喜欢的。”
　　“她告诉你的？”
　　似乎发现了什么可用之处，孔慈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她和我说的。”
　　“这种人存在的话，我会杀了他。”
　　难道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不对，幽若对他的真心不可能是假的。除非……他疑心太重，自己本身已经有所怀疑了？断浪此人，实在不值得别人对他的真心。
　　“无论是谁，你都会杀了他？”
　　“当然。”无论是谁，聂风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