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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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知道自己在做梦。
事实上，在他和那个怪物融为一体后，他就被困在了这里，这个下着雨的街道，并不受控制地将更多人拉进他的梦中。
他总是在不断地追逐那个背影，即使一次次摔倒，他也还是会伸出手。
“哥哥……”
“别走……救救我……”
然后黑暗将他彻底吞噬。
他梦见自己饥肠辘辘地醒来，孤身一人回到家，但是迎接他的不是拥抱和安慰，而是惊恐的眼神。
然后他被架在火堆上，炽热的火焰灼伤了他，他觉得好痛啊，于是他逃跑了。但同时，他太饿了，饿的快要失去理智。
强烈的饥饿感不断地灼烧着他的神经，他记得教堂的神父经常会在门口分发小饼干，所以偷偷溜到了教堂。
接下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神父扭曲的身体、尖叫声、奔跑声，还有许许多张熟悉或陌生的脸。
然后那些画面全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下着雨的街道，反反复复，不断循环。
直到有一天，他坠入了另一个梦中。
那个梦里是陌生的城市，像是木偶一样带着奇异微笑的居民，还有……无论逃到哪里都能找到他的，神经质笑容的青年。
“晚上好啊，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于是噩梦开始了。
“嘎吱，嘎吱……”
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内回荡。
他被牢牢地束缚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被封住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叫和喘息。
推着病床的人哼着欢快的小曲，就好像推的是盛放着美味宴席的餐车，而不是血迹斑斑的病床、上面还绑着一个人。
他看着不断倒退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要被推到什么地方，内心的恐惧不断累积。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门前，那人加了把力将他推了进去，在彻底进入之前，他看到门牌上那模糊的字样：
“手术室”。
恐惧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病床上的束缚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而这一切都是徒然的。
在他们身后，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
“我说，”
扎坦娜戳了戳放在桌子上的瓶子，面露怀疑，“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黑色的雾气在瓶子中剧烈翻滚。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力量在不断衰弱。
“那你得问问蝙蝠，他的姘头对它做了什么。”康斯坦丁神色古怪，“我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我还以为会费一番功夫，结果它比我想象的弱小很多。”
“我猜大概是……擅于为他人编织噩梦的魔鬼，终于碰到了自己的噩梦吧。”
而造成这一切的林恩本人正躺在医院里，他伤的很重，是在白雾中被蝙蝠侠扛出来的，然后就被一伙荷枪实弹的警察“护送”到了医院。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明面上是已经结束了，至于背后的事情……
当初他和路西法达成协议，借这个机会，他帮路西法将温彻斯特两兄弟引到哥谭，路西法给出的理由是“寻找一位继承人，等到新的地狱之主上位他就可以安心开酒吧了”，一个咋一听很离谱但是却很符合路西法人设的理由。
路西法一走，康士坦丁就没有任何负担地把路西法卖了出去。
“没办法，谁让我之前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呢，”康斯坦丁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而且潘尼怀斯这事我一开始也不知情，也不能赖到我身上，真要说起来，我还要眼巴巴地跑过来给他善后，可是吃个大亏。”
这个满嘴谎话的家伙的说的话当然不能全信，起码没人相信他没有捞到一点好处 。
迪克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以萨姆是被路西法带走了？”他想到了迪恩临别前说的话，看来对方也通过自己的途径了解到了什么。
“大概是带去地狱了吧，”康斯坦丁点了根烟，耸了耸肩。“依我看来，他对那对兄弟还挺满意的，而且……那位弟弟体内还留着他的血。”
不管怎么样，迪克都衷心祝愿迪恩能找到自己的弟弟。
“对了，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康斯坦丁突然兴致勃勃地说，“我刚刚给小丑扔了个魔法。”
“呃，抱歉，你刚刚说什么？”迪克愣了一下。
“我说我一时好奇，就给他扔了个洗脑魔法。”康斯坦丁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午餐。
“？？？”
这下就连正看着蝙蝠电脑陷入沉思的布鲁斯都看向了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洗脑魔法，”康斯坦丁假装自己完全感受不到来自蝙蝠侠的凝视，对着迪克若无其事地说，“能让好人变成坏人，让坏人变成好人的那种魔法。”
“所以我们可以假设，他现在是个超级英雄了？”迪克开了个玩笑。
“不，魔法完全没有效果。”康斯坦丁说，“事实证明他的精神世界和正常人——嗯，包括地狱里的魔鬼——都不一样，我建议你们检查下他的脑子。”
“当然，我知道你们肯定早就这么做过了，结果怎么样不用跟我说。”他做出一副“我不关心”的模样，“我只是忽然想到，这可能意味着他在精神魔法上有着出众的天赋，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通过魔法侧来解决他的问题。”
“怎么解决，让joker学习魔法给自己治精神病吗？”迪克吐槽道。
“不管怎么样，用魔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都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布鲁斯警告道。
康斯坦丁抬头看天花板，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既然你最近很闲，我这里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康斯坦丁一脸问号，“你从哪看出来我很闲？”
“五万美元。”
“咳，十万的话我可以考……”
“三万。”
“五万就五万，”康斯坦丁斩钉截铁，“我最近正好没什么事，你的忙我当然不能不帮。钱不钱不是问题，主要是为了我们的友谊。”
那是一个清朗的上午，迪克收拾好了东西，接听女朋友的电话。
“是的，我已经准备出发了……不，当然不用，我可以自己开车去。”
“我们没有吵架，事实上，当我提出来他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平气和。”
“也许布鲁德海文同样需要我，哈哈，到时候我或许需要一个新的称号，你说夜翼怎么样？”
“再见，宝贝，等我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迪克拎着东西下楼，他将要去布鲁德海文上学，离开这里，也离开蝙蝠侠那“无微不至”的管控。
阿福在楼下等着他，送他出了庄园，在他挥手离开时，不禁抹了抹眼睛。
迪克走出一段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韦恩庄园。
虽然他看不到，但也许在某个窗口，有个沉默的身影正一直注视着他。迪克忍不住微笑起来。
此时，阳光正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