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06.案件进行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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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哥谭市的林恩警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熟练地摸着鱼。
就在他喝完第三杯咖啡，扫雷玩到第四十关，开始计算下班时间还有多久的时候，他的上司，詹姆斯?戈登警长朝他走了过来。
林恩开始感觉不妙。
“乔瑟夫，”戈登叫道，“这里有一份文件……”
啧。
林恩先是战术后仰了一番，然后露出过分热情的笑容，握住了对方的手，“当然啦，警长先生，我很荣幸能帮你把这份文件交给……”
“……关于一起入室偷窃案，需要你去处理。”戈登警长下半段冷酷的话语紧随其后。
林恩的笑容垮了下来。
“午餐时间快到了……”
“就现在。”戈登不容反驳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在被下达死亡通知。
林恩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生无可恋了起来。
留下文件的戈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林恩随手翻了翻，然后端上一杯咖啡，将文件夹在腋下，悠悠地往档案室走去。
路上碰到同事，他都会露出十分热情洋溢的笑容和他们打招呼，虽然大部分人都一脸“你他妈谁啊”的表情，但依旧热情不减。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友好、和善的年轻人。
走进档案室，林恩一眼就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爱德华！我热心的朋友！”他表情浮夸地大声叫喊着，态度亲热极了，“我相信你一定愿意为你最亲密的朋友腾出几分钟吧！”
不！我不愿意！
爱德华?尼格玛臭着一张脸，在心底呐喊。
“你最好在十秒钟内说出你的目的。”他阴沉地说，“否则戈登警长就必须为你收敛尸体了。”
“我被指派了一起居民盗窃案，”林恩端着咖啡大摇大摆地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往椅背上一靠，然悠闲地翘起了腿，“我看了报警记录，总的来说，乏善可陈，毫无亮点，哥谭每天都要发生个几十起……但是案发地点在伯恩街区，据我所知，那里起码有两个帮派在活跃，案件发生地就在其中长尾帮的管辖区。”
“所以？只是一个盗窃案，你只需要带着你那愚蠢的微笑走个流程，问几个白痴都会问的问题，向对方表示我们正在努力调查，并且在后续遭到质询时挂断电话——”
“你不知道？”林恩兴致勃勃地朝前倾了倾身子，“那个街区最近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戈登为此焦头烂额好一阵子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尼格玛不耐烦地说道，“我只对有趣的谜题感兴趣，命案？哥谭到处都是命案，走在路上每隔几百米就能看到一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这就是重点所在了，”林恩端起咖啡示意，“死的不是帮派份子，大部分都是平民，并且有消息称，凶手是个戴着猪头面具的家伙……”
“你想说那里现在徘徊着一个变态连环杀手？”
尼格玛哼笑一声，不无嘲讽地说：“这种案子也只有我们愚蠢的戈登警长才会接手。”
“长尾帮原本不管这事，但现在事情闹得大了，外面都在传，有人在他们场子里兴风作浪，另一个帮派借机生事，他们就不得不管了，”林恩喝了口咖啡 ，“有鉴于我对这个小帮派不甚了解，而不久前还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叫约翰的警员，为了离开偏僻的档案室换一个更有油水的位置，背地里同时加入的两个帮派中就有长尾帮，并且还被你以此为由匿名勒索过，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曾经调查过它。”
尼格玛懂了，这是懒得调查，所以过来抄作业了。
遇到麻烦先找上帮派，很哥谭市民的想法——毕竟这是个几乎被□□控制的城市，上至以“罗马人”法尔科内为首的、在哥谭一手遮天的法尔科内家族，下至大大小小的□□团伙，生活在座城市的人不是帮派分子，也和帮派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哪怕是市议会和警察局也不例外。
戈登警长刚从芝加哥调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盘根错节的腐败网络，警局里十有八九都是黑警，和□□相互勾结，收受贿赂，明目张胆地为帮派办事，沦为帮派的爪牙，想要往上爬就必须获得大帮派的支持，甚至在某些组里，入局的新人想要取得信任就必须歃血为盟——血是无辜人的血，只有手上沾染了人命，有了把柄，才算加入了他们。
哪怕是所谓的“好警察”，如果不收□□的钱，也可能会被视作眼中钉，说不定哪天尸体就出现在了水沟里，问就是帮派火并被误伤，凶手不知所踪。
综上所述，如果某地发生了什么案件……找□□准没错，当然，前提是你有门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混蛋是怎么知道他勒索了约翰的？
尼格玛自认行事谨慎，不留痕迹，而约翰也绝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他也不会选择约翰作为勒索对象。
这个问题在尼格玛心里憋了又憋，终究还是憋不住了：“你他妈是怎么知道……”
“喔，我瞎猜的。”林恩面不改色。“我只是恰好看到他在收到一条短信后脸色大变、冷汗直流、四处张望，接着又匆忙离开，在同时知道他脚踏两只船的秘密的基础上做出猜测罢了。”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关于他为什么知道约翰的秘密、又是怎么知道勒索的人是尼格玛这一点，他是只字未提。
尼格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林恩一脸无辜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地回看。
尼格玛觉得今天能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就是林恩出现在最新一期的连环杀人案死者名单上。
中午十二点，林恩来到了报案人的家。
出示证件后，对方让他进了门。
在他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林恩了解到了事情来龙去脉，大概就是，今天早上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窗户被人暴力撬开了，暂时还没发现少了什么财物，同时对方也提到了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
“听说那家伙都是随机挑选目标，有的人在家里就被带走了，”他叫囔道，“你知道的，恰好我的窗户就被撬开了，这实在令人太没有安全感了！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嗯嗯，您说的是。”林恩一边敷衍着，一边将头探出窗外，仔细观察了下侧面的排水管，和不远处的脚手架，又低头望了望下方的地面。
“赫里斯先生，我想，撬开窗户的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凶手，”林恩指着排水管上的痕迹说，“这个家伙明显是个新手……留下了不少痕迹，看这里的脚印，还有那里，我敢打赌，那个蠢货肯定是试图从脚手架上跳过来抓住排水管……”
他若有所思：“看起来他才刚刚撬开窗户，还没来得及钻进来，就被人阻止了。”
“那个人相当粗暴……他将这个菜鸟直接扔了下去，虽然只有二楼，但这一摔可不轻。”
林恩似乎觉得这很有趣，歪了歪头，发出一声古怪压抑的笑。
报案人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对劲了起来去。
“请放心，如果我们后续调查有结果的话，一定会马上通知您。”林恩正了正帽子，漫不经心地打着官腔。
走出报案人的家，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绕到了那扇窗户的下方。
他仰起头，种种细小的痕迹在他眼里无限放大，最后虚拟的人物模型在眼前构建出来，现实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一个人抓着排水管挂在窗户外，正准备翻进屋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丢了下去。
他摔在地上，看到了让他恐惧的东西，开始手脚并用往后爬，那个东西则步步紧逼——
林恩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着他被一路拖到巷子里，似乎被那个未知的存在逼问了什么，但没能让对方满意，结果遭到了一顿毒打，点滴鲜血溅到了墙上。
但最后，他还是被放走了，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看样子是再也不会想来这块地方溜达了。
而画面中的另一个身影，则用钩爪钩住了楼顶的边缘，飞上了夜空。
模拟到这里就结束了，林恩脚步一转，画面开始倒退，虚拟影像最后定格在窃贼狼狈逃出小巷的那一刻，林恩在另一个模糊的影子面前站定。
他想，他知道他是谁了。
于是，模糊的身影迅速变化，构建成了一个高大恐怖的黑色身影，他头顶尖角，在哥谭的夜色中显得如此狰狞，冰冷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那是最近传闻中会在哥谭夜间出没的蝙蝠怪物，伴随着到来的会是惨叫、鲜血，就像每一个噩梦中会出现的恶魔一样，给人带来无限的恐惧。
那是蝙蝠侠。
林恩站在他面前，慢慢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番外06.案件进行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