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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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路西法重新张开了他庞大的黑色翅膀。“收尾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康斯坦丁。”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康斯坦丁：“我真诚地期待着你坠入地狱的那一天……”
到那时候……沉闷了这么多年的地狱，一定会是一副有趣的景象。性格恶劣叛逆的地狱君主兴致勃勃地想道——完全没去在意可能随之而来的纷争和乱象。
康斯坦丁十分淡定地掐灭了手上的烟，斜觑了他一眼，“不是我说，”他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些恶魔，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总是这套说辞，每次放狠话也都离不开这么几句话……你们地狱是不是也搞就业培训，把这句话写进了恶魔职业行为规范里？”
康斯坦丁没有说谎，
这些年来，对他说过这句话的恶魔可谓是数不胜数，要说他一开始年轻那会还会因此有几分忐忑，现在嘛，再听这话他感觉耳朵老茧都要出来了。
至于这番话的意义……他也知道，这些年里，被他戏耍过的地狱三巨头、被利用压榨完一脚踢开的恶魔，和被他坑害过的那些家伙们……可都在地狱里磨刀霍霍地等着他呢。
等着他坠入地狱，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尽情地折磨他。
康斯坦丁对这一切再清楚不过，他也不是不恐惧，所以他把每一天都活的像苟且偷生，烟酒从不离手，活像是要溺死在里面。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故作轻松地说，“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渣——一般都能赖活很久呢。”
神父的死状十分凄惨。
他的身体被分割成了一块又一块，躯干和肢体彻底分开，大片的鲜血泼洒到了地板上、墙上，甚至是天花板上，整个房间就像是一幅血淋淋的超现实主义抽象画。
然而，不到一会，这些尸体碎片和血迹就统统凭空消失了。
让人忍不住疑虑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
当然，鉴于目睹这一切的男人是蝙蝠侠，毫无疑问他不会简单地把它归于幻觉。事实上，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小镇里出现的唯一一个“活人”，无论看起来多正常身上都写满了“可疑”两个字——甚至连是否是真正的人类都未可知。
虽然神父死了，但并不代表蝙蝠侠就要放弃在教堂里寻找其他线索。
他很快在祭台上的神像后发现了一堆陈旧潮湿的“废纸”。
那是一张张寻人启事。
每一张寻人启事上，都印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也意味着一个无辜孩子的失踪，让人心惊。
蝙蝠侠快速地一张张扫过，直到最后一张——那上面的是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男孩，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模样。
“比利·格拉夫，九岁男孩，于x年x月x日xx街道在暴雨中和哥哥失散，失踪前穿着黄色雨衣，身高……”
蝙蝠侠的记性一向很好。在等待康斯坦丁刻画魔法阵的时间里，他将潘尼怀斯曾经滞留过的那个小镇的资料查了一个遍，而这些寻人启事和他查到的资料里的失踪人口并不能对上。
所以……这很大概率是“最初”的事件。
一切的开端。
在他扫过下面这行文字的时候，照片上的小男孩忽然动了一下。
它扭曲地抬起头，露出了黑洞洞的眼眶。
那一瞬间的动作常人或许就忽略过去了，但敏锐如蝙蝠侠，几乎是在照片变化的一刹那就注意到了它的异常，没有错过它眼底深沉恶意的一丝一毫。
——但说实话，这恶意吧，阿卡姆不能说完全没有，只能说遍地都是。
里面恶意最大的那个就坐在他不远处。
蝙蝠侠在忙碌的时候，林恩就在一旁独自玩耍。
如果说之前的神父还能给他带来一点兴味的话，现在的教堂对于他来说就十分无趣了。因此林恩表现出来的是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他先是走来走去，还捣鼓了一下祭台上的石像，后来大概是觉得无趣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祭台上，翘着腿看着布鲁斯寻找线索。
布鲁斯现在显然没时间和林恩瞎扯，看在这家伙还算安分的份上，选择了直接无视。
林恩看着看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心道认真的布鲁西可真辣。
布鲁斯沉沉地看着他。
他不理林恩，林恩自己就兴致勃勃地凑了上来，同时也看到了那张照片。
“这个小东西，”林恩舔了舔嘴唇，“之前在街道上出现过。”
“什么时候。”蝙蝠侠皱眉。
“唔，大概就是，我们见面的一会之前。”林恩伸出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微微贴合，强调出他的“一小会”。
“说起来，我当时还看到了另一个更有趣的家伙，可惜后面不小心跟丢了。”他嘀嘀咕咕，貌似很遗憾。
这话却让蝙蝠侠不得不在意，他眸色微沉，正想进一步问清楚，突然被窗外的光晃了一下眼睛。
天亮了？
布鲁斯望向小镇的天边。
那里有一个看起来似乎有些过于巨大的太阳。
然而思维已经有些迟滞的他突然醒悟过来。
天并没有亮，而那个太阳，其实也不是太阳。
那是一个巨大的、占了半个天空的眼睛。
它正冷漠地俯视着他，时不时眨动一下，证明它是活生生的。
而它周围，有一圈看起来就像是儿童画上象征着太阳光的触须……也像活物一样，疯狂地扭动着。
布鲁西在眼皮子底下消失是什么样的感受？
问就是林恩现在很不高兴。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生锈松动的路牌还在风中摇晃着吱嘎作响，林恩遥遥地和穿着黄雨衣的“小男孩”对峙。
说实话，他已经厌倦了和它的游戏。
——当它已经再没有其他手段的时候。
同类……他和它可不是什么同类，毕竟，人怎么能和垃圾相提并论呢？
“抛开那些无趣的小把戏……”
林恩慢慢逼近了它。
他用俯视、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它。“瞧啊，你这个可怜虫……”兜帽下的触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缩回了阴影中。
“你在害怕我？”
他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在说一个垃圾。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男孩”。
它阴影下的脸迅速开裂，就像头被利刃像切西瓜一样整个割开，露出了巨大的“嘴”和密密麻麻的鲨鱼一般的利齿。
它张开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小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