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蝙蝠观察日志》陆上清觉

4、见证

　　林恩不得已松开自己的女朋友，接通了电话。
　　“是我……什么？”
　　丽莎眼见着他的脸色从疑惑变为不敢置信、茫然，恐慌。
　　“怎么了？”
　　林恩茫然地看向她：“是警察，他们说我父亲的房子着火了，他们联系不上他……”
　　他想到了玛丽，想到了他未出世的弟弟，大脑有些混乱。
　　丽莎担忧地抓住他的手，“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林恩回过神，冲她勉强地笑了笑：“抱歉，第一次约会就要把你扔下……”现在是白天，游乐园附近的路段都比较繁华，丽莎一个人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关系的，”丽莎露出一个小小的安慰的笑容，“明天见，乔瑟夫。”

　　杰克畏缩地跟着几个匪徒，撬开了化工厂的后门。他带着红头罩，以掩饰自己的真正面目。
　　“你，去前面探路，”为首的匪徒看了他一眼，挑眉道。
　　“什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杰克刚想大叫一声，但是想到自己在哪，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听着，伙计，我只负责搞定路线图，探路这事不该我去，明白吗？我们得分工合作。”
　　匪徒的首领冷笑地看着他：“哈，谁知道你的路线图有没有问题，如果你还想拿到你拿一份最好乖乖听话，我记得，你的妻子似乎得了重病，很缺钱吧。”
　　杰克看起来有些愤怒，但就像首领说的，他很缺钱……
　　杰克不得不妥协。
　　首领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不会让杰克活着离开泄露什么消息，即使他没有在这次行动中出什么“意外”，事后也会被他们处理掉——包括他的妻子。
　　短暂停工的化工厂静悄悄的，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车间，下面是数个咕噜冒着泡的化工池，他们要通过从上面的天桥。一切都很顺利，毕竟工厂留守的两个保安都被他们弄出的假的监控录像糊弄住了，而离半小时一次的巡逻还有十几分钟。
　　这次行动很轻松……毕竟没人会想到有人会处心积虑地潜进一个没什么可偷的化工厂里……
　　等他拿到那笔钱，他就可以给玛丽治病了，乔瑟夫也不会活得这么艰难，而他的小儿子,也不会因为贫穷而夭折……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嘿，等等，威克好像不见了。”
　　有人突然紧张地开口了。
　　首领脸色一变，从跟在后面的几人脸上扫过，厉声说：“你们有谁看见他了？”
　　几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玛丽死了。
　　林恩气喘吁吁地站在已经焦黑的房子前，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被搬了出来。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任由汗水从额头滑落。耳边传来的警察的声音都显得那么不真切，遥远得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死者玛丽·科尔，怀孕八个月……家属……”
　　杰克在哪？
　　林恩有些胀痛的大脑突然被这个问题占据了。
　　这个时候他去哪了？
　　他太阳穴向外一突一突的跳着，咬着牙推开了围在身边的警察，挤出了人群。

　　“我们这里并没有叫杰克的小丑。”马戏团的管理人员这么说。
　　林恩呆愣地盯着他上下张合的嘴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可能是我们的马厩清洁工，很遗憾，他在几天前就被我们辞退了，因为我们的马戏团实在雇不起这么多人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这怎么可能呢？
　　林恩只觉得可笑，他有些愤怒，想要一拳砸在说话的人脸上，痛斥他的欺骗。
　　可理智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这才是杰克没有说出口的真相。
　　杰克骗了他。
　　他没有钱，还丢了工作，
　　他会去哪？
　　这一连串意外将林恩砸的七荤八素，他走出马戏团，站在路边，吹着冷风，逐渐冷静下来。
　　他想到了那本便签。
　　不安的预感似乎被证实了。

　　化工厂里。
　　同伴的突然失踪让所有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是那家伙？”有人缩了缩脖子，眼里带着惊恐。
　　“闭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威克那小子也许只是迷路了。”首领恶狠狠地说。
　　谁？他们在说谁？
　　杰克心底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砰！”
　　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他们齐齐朝后方望去，就见那个不见了的家伙已经躺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后的黑暗中，有一个漆黑如同恶魔般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谁？
　　看到这个身影，杰克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无法言语的恐惧占据了他整个心房，他开始颤抖起来。
　　“蝙……蝙蝠怪物！”一人失控地大叫了起来，“是他！是那个蝙蝠怪物！！”
　　首领叫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掏出了枪。
　　接下来的记忆就像是一场噩梦，枪声、惨叫声、骨折声，那个漆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过，一个又一个人随之倒下，杰克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等他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时，匪徒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清醒着了。
　　那个黑漆漆的身影慢慢朝他逼近。
　　“别、别过来！”他恐惧地叫着向后退去。
　　不，他不能被抓。
　　玛丽还在家里等他，她需要马上去医院，他们的儿子就要出生了。
　　还有乔瑟夫，他不是个好父亲，但他爱着他。
　　杰克近乎哀求地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妻子，她怀孕了，还生病了……”他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了，眼泪从深深的眼窝里流淌出来。
　　他拼命地往后退，想要摆脱这个令人绝望的局面。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身后是没有护栏的。
　　蝙蝠侠注意到了这一点，脸色一变，冲上去想要抓住他。
　　杰克脚下一空。“不、不！”他的表情扭曲起来，双手拼命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抓到，他恐惧地尖叫着，朝下方的化工池跌落。
　　“噗通！”
　　硫磺色的化工废料溅起了一朵大大的水花。杰克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蝙蝠侠立刻掏出抓钩，想要下去救人。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
　　他警惕地转过身，就见一个看起来不像是匪徒的、脸有些熟悉的年轻人正呆站在天桥一端，愣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