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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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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队，张非凡，啊，就是昨天晚上报警那个是吓得挺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问他什么话儿也不吱个声，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儿。”陈填填摇了摇头，继续鼓捣那几张从现场照回来的照片。
郑北檀点了根烟，所问非所答，“那小孩走了？”
“嗯？哪个？”赵警官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付恩然。”郑北檀掐着烟抽了一口，估摸着法医科的检验报告估计也快送过来了。
“走了！”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来，一心认定付恩然就是罪犯的赵填填同志就气得脸通红。
“昨天晚上你刚审完，人家就让朋友给接走了。我听小宋说，付恩然的朋友就是那个万丰房产的太子爷，早就跟上边打好招呼了，咱们想不放也不行啊！”
赵警官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就差“啐”那么一口万恶的资本主义！当然，他并不知道的是，郑北檀也是这万恶中的一员。
万恶的资本家靠在办公桌上，吐了一口烟圈。
“付连军死后被人抛尸在垃圾桶里，足以证明这个凶手是多么憎恨死者，在现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可以从仇杀的方向调查。甜甜，你一会儿去排查一下付连军的社会关系。”
“我同意郑队的看法，我也认为是仇杀，”宋雪儿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走到两人面前，顺手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郑北檀。
“从法医科和痕检科的尸检报告来看，付连军死于□□中毒，但是无论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点和死者尸体都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一类的证据。我想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凶手早有预谋，事先准备了□□，并且在杀死付连军以后，他并没有选择更加安全的埋尸，而是选择了光明正大地抛尸，而且这个抛尸地点距离我们市公安局不到500米，这只能说明他在向我们或者说再向社会挑衅。”
郑北檀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伶俐漂亮的小姑娘，她骄纵，爱挥霍，又有公主病，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作风，可是她面对案情时有着清醒的头脑，没有仗着自己父亲局长的身份嚣张跋扈。
有那么一瞬间，郑北檀觉得眼前年轻漂亮的宋雪儿和农村包围中央的宋局重合了。可是一想到宋局那句“尽快破案”，这糟老头子怎么能和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比呢？实在是不应该。
付恩然被一个面生的警察带出了审讯室，早就等在大门口的陈昊睿一看见付恩然就朝他扑过去，大喇喇地勾住了付恩然的肩，“是朕来迟了，让爱妃受委屈了。”
“去你的！”付恩然一把扒拉掉那双搭在自己肩上的狗爪子。
陈昊睿“哎呦”了一声，“谋杀亲夫啊！”
只是最后这个“啊”生生被付恩然一拳揍变了调，“我是你爹。”
付恩然撂下躺在原地碰瓷的陈大少爷，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陈昊睿哼哼唧唧的跟上来，“小然然今天好好凶凶哦，人家好怕怕……”
“卧槽，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
“哎呦，哎呦，终于说话了！”陈昊睿笑嘻嘻地凑上来，丝毫不担心付恩然会揍他一顿。
陈大少爷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此时正停在公安局门口，按陈昊睿的话来说，车子对男人来说就像是女人，而他这辆火红色的跑车就是前凸后翘的沙滩美女。
性感美女都是需要装饰的，自然也是要喷香水的，所以付恩然一坐进车，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就扑面而来，“我靠，你这什么味儿，这么冲！”
“你懂什么，这是我为我的宝贝红红亲自选的香水，好闻么？”
这家伙已经对这辆红红是个美女的论断深以为然了。
“好闻个屁！”付恩然一手打开车窗，一手捂着鼻子，“你他妈的早晚有一天得被你自己熏死！”
吵闹了一阵，两人却都没有了声音，良久，陈昊睿说：“……恩然，那个……要不你今天去我家住吧？”
“送我回家吧。”付恩然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任何波澜。
哪儿还是家呢？可是陈昊睿没有问，一路将车子开得飞快。
香水味已经快要散尽了，车子缓缓地开到了小区大门，“别送了，”付恩然摆了摆手。
“回去吧。”付恩然头也不回地朝家门口走去。
“喂！”陈昊睿突然喊了一声，“多大的事儿有哥呢！”
付恩然转过头，是陈昊睿笑嘻嘻的脸，“操，”不知怎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早晚有天儿得让你肉麻死”。
“走了！”付恩然背着陈昊睿摆了摆手，一边朝昏暗的灯光下走去。
付恩然再回头时，陈昊睿那辆骚气的跑车已经消失了。
倒是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比那货大几个月的事实，操！
付恩然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外面的声音一下子都隔绝了，风吹声，汽车的鸣笛刹车声，连同 夜晚偶尔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整个人仿佛被抽进了真空，一下子摊在了沙发上。
抬头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没有惯性的责骂和怒斥，付恩然这才一下子从混沌中惊醒，那个老混蛋已经死了。
哦，连那张他以前最在乎的脸皮都让狗给吃了。
啃得干净！
付恩然拎着虚浮的脚步走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又回到卧室，从床头柜上取出了几粒药片——褪黑素，母亲死后就一直没停过，只是最近的用量越来越大了。
多亏了这药的副作用，付恩然整日里昏昏沉沉，顾不上那老王八蛋……付恩然忽然就想起了付连军的死因，若是他付恩然亲自动手，那个人渣又怎么会死的这么轻巧？
水壶里面的开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仿佛能听见一个个水泡炸开崩裂的声音。
付恩然吃了药片，却头一次没有见效，于是他又加了剂量，总算昏头睡了过去，可这一觉却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总是不踏实。
然而付连军死了，付恩然有一种踩在棉花上飘飘浮浮的不真实感。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付恩然照了照镜子，眼底已经乌青了。
果然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付恩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洗了把脸，挑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又带挑了一副金丝框的眼镜挡了挡乌青的眼圈，才下了楼。
家里本来是有保姆的，但是付恩然昨天把保姆辞退了，对于一个外人经常呆在自己家里，终究还是不习惯的 。
他没有做早饭的习惯，只能去常去的闫家粥铺凑合一顿了。
闫家粥铺是位于大众路的一家小店，门面不大，但是每天早晨都是人满为患，如果不是去的早，根本就抢不到座位。
付恩然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给陈昊睿打个电话。
“喂……”陈昊睿大概是还没醒，说话也是迷迷糊糊的。
“过来吃早饭。”
“恩然……我还没醒呢，还要再睡一会……”
“别墨迹，赶紧过来。”
付恩然指着菜单，“一屉小笼包，一份煎饺，南瓜粥和皮蛋瘦肉粥……嗯，就这些吧。”
“好的，您稍等。”
“……有皮蛋瘦肉粥！？”陈昊睿一下子从被窝里炸了出来。
“是啊……可是如果没人吃，就只能浪费了……”付恩然可惜似的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想来……”
“我来，我来，小笼包也给我留几个……”话未说完，就听见陈昊睿那边扑通几声，估计是起床了。
陈昊睿来的时候，点的那几样儿已经上齐了，“快快快，我的皮蛋瘦肉粥！”
“可饿死我了。”
付恩然把粥推到他面前，笑道：“那点儿出息。”
陈昊睿咕咚了一大口粥，“你又不是是不知道我们家保姆做的皮蛋瘦肉粥有多难吃，天知道我想闫家这口儿有多久了！”
陈昊睿家保姆做皮蛋瘦肉粥的手艺付恩然还是知道的，以前付恩然一和付连军吵架就往陈昊睿家跑，一住就是几天，那个粥的味道……真的是……永生难忘！
最让人奇怪的就是，那个保姆做的菜都很好吃，唯独皮蛋瘦肉粥的味道，难以言喻，可偏偏陈昊睿最爱的就是皮蛋瘦肉粥。
“哎，太好喝了！”陈昊睿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喝着粥，“眼镜不错。”
“那也得看戴谁脸上啊！”付恩然夹了一个煎饺，“毕竟你面前的这个人长得这么帅……”
“是啊……挺人模人样的。”
“操……”
陈昊睿嘴里塞了半个小笼包，说话都含糊不清“恩然……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太凶了。”
付恩然又往陈昊睿嘴里塞了一个，“多吃，少说话！”
“不过是挺帅的。”陈昊睿含糊不清地说道，“也亏得你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啊！”
“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们这种凡人是不会懂的。”
“诶？那不是郑北檀吗？”陈昊睿没接话，而是看着粥铺的门口，“竟然在这碰见他了……”
付恩然看他那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怎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小爷也有忌惮的人？”
“哎，谁让我老爹怕人家的爹呢！”陈昊睿一口一个煎饺，很快那小盘煎饺就被吃干净了。
付恩然转过头去，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那个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