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君与共》佟画家的阿画

2、第二章 狩猎开始

　　转眼间生辰宴开始了，街上多了许多身穿化装的贵家子弟。街上铺着红毯舞狮的舞狮、舞龙的舞龙、鞭炮声噼里啪啦、各色朱光宝石琳琅满目、店面里人来人往，这般风景在金陵城是很少有的，不是因为热闹少有，而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名门望族都汇集在这里。
　　来往子弟多数既非奔着金陵的异域风光，也非奔着千家家宴，只是为了一睹千家大少爷的杀爽英姿。在名门里有这样一个传闻，传闻千家家主千明良曾经迎娶一位芳华绝世的异国女子为妻，那女跟随千明良四年后产下一名小公子便命归黄泉，那遗孤便是现在的千家大少爷。
　　传闻还道那千家大少爷生的眉清目秀、额带朱砂，其一双赤眸似是能看穿他人歹念，其轮廓鲜明的薄唇谈吐尽是良词美句，纤细腰身可在顷刻间放到十名精炼后的亲兵。
　　应这千家大少爷平日也嫌少在外露面，这传闻也难以证实，而今恰巧碰到机会了各家子弟自然要来瞧瞧这千亦缘是何方神圣。各个公子皆戴金冠着华服偏是要将这“风姿绝代”的大少爷比下去。
　　而千府自天亮时就门庭打开，全府上下皆热了起来有的公子来得早了便在偏殿候着，千亦缘此时自然是在练兵场体锻的，使得那些来早的公子扑了场空。
　　“扫兴这大少爷的性格还真是古怪，好好的生辰日不休息却去练兵！”一位身穿紫衣的公子叹了口气道。
　　另一位身着青色华服的公子道：“反正这大少爷迟早是要露面的，不差这时候。”
　　第三个身着褐色裘皮的公子：“小生前些日子听闻百里家的二公子出逃了。”
　　“那个病秧子？！”一开始唉声叹气的紫衣公子打起精神来：“他出逃百里家岂不是要急成一锅粥？”说完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这些公子平日里风花雪月任何流言蜚语都听个遍，鲜少有他们不知道的八卦。他们虽然知道自己在千家偏殿，却不知偏殿隔壁的便是亦缘练兵用的庭院。
　　练兵场里仅有自小跟着亦缘的十名亲兵，此时亦缘看了看已经累垮了的亲兵：“先休息！”话音方落众亲兵纷纷坐在地上，见亦缘要走：“少爷你要去准备生辰宴的事了？”亦缘：“嗯。”
　　而偏殿里有一位少爷耐不住性子走到偏殿门口，却迎面睹上这位“传说中”的千家大少爷。只见在暖阳里一位身着玄色便衣的青年走来，面容冷萧一双美目泛着红光，覆着一层汗的白皙的皮肤给人以一种终日不见阳光之感，在暖人阳光下青年浅色的头发映出淡淡的红晕。
　　亦缘看了这位少爷一眼，那少爷见状一个激灵：“这位是千家的大少爷千亦缘吧！”这话一出店里的几位连忙蜂拥而来。
　　“......”一时间亦缘也不知该说什么愣在原处。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真如传闻啊....”
　　“这哪能比得过啊，恐怕女子都嫌少有他的皮肤好啊！”
　　“他真的是武将的儿子吗？身子板这么纤细！”
　　“我说....”
　　“少爷！”几名亲兵最终还是跟上来，见此场景连忙上来。亦缘见状轻抿薄唇：“你们跟来作甚？”
　　见周围人仍然在看着自己，亦缘无奈之下憋出一张假笑：“千某确为千家长子，诸位远道而来未去迎接实在怠慢，还望诸位见谅。”
　　这一笑方才还严肃的面孔瞬间柔和起来了，被这样行了个礼就连方才还在埋怨的紫衣公子也不好意思了。亦缘抱拳行礼：“因府里尚还有事务要办千某先行离开，诸位且回殿歇息。”
　　待亦缘走后，名门公子才发现这千家大少爷方才穿的并非金冠珠宝，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玄色便衣，头发也是随便束起的，不由得感叹了句。
　　亦缘一回到院里见千夫人在院里踱步，见亦缘回来连忙迎上去：“缘儿哪有你这样的，生辰就该休息着累坏了怎么办！”
　　亦缘有几分愧疚：“娘，没事的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千夫人有几分无奈：“行行行，快去洗洗，你看看你一身汗。洗完了换上新衣！”
　　亦缘被这样推进屋里，他笑了走到屏风后将衣服脱下泡在夫人事先备好的药浴里，回想刚才的场景心里不禁有点堵：他们的年龄都跟我相差无几...应该经常在外游玩...我竟不知道该跟他们讲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千夫人在门外唤着亦缘才起身扯下衣架上的浴衣。
　　不知这一般折腾折腾了多久，只知穿衣、换衣、带冠、编发、赐字、拜先生...事情办完后已是傍晚时分了。
　　亦缘身穿暗红中衣外披玄色鲤鱼外袍头戴金色发冠走到正殿，殿里人来人往千老爷正忙里忙内地招待客人。
　　平日里严肃的千老爷在外人目前竟都是笑面相迎，亦缘走到千明良面前：“父亲。”
　　“缘儿来了？来迎客。”千明良笑着拍了拍亦缘的肩，亦缘缓缓点头。
　　知县公爷见亦缘笑着对千明良：“千兄，这就是令郎吧！早有耳闻今一见可谓是一表人才啊！”千明良也笑着回道：“犬子自幼被关在府中未曾见过世面，也不善与他人交流，不及你家二少爷啊！”
　　知县公爷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青年，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亦缘眼里竟是攀比，道：“荣儿，你还不问候一声？”那公子连忙合起扇子行礼：“知县府程学荣见过千将军及千少爷。”
　　“气度非凡啊，哈哈...”千老爷笑道。亦缘轻俯身子：“知县公爷，程少爷。”
　　“听闻令郎对文书有说学识，可否请令郎赋诗一首？”知县老爷笑着问。
　　亦缘眉头微微皱起，这知县公爷是有点为难人，见千明良笑容减退了几分，亦缘轻弯桃目：“自是可以，不过也请令公子同在下对词。”
　　程学荣：“那便献丑了，千山难达通天路”
　　“万水涌汇是江海！”亦缘不慌不忙地回道。“万砾可积孤烟漠。请！”
　　“层...层云难寄相思梦。程学荣顿了顿才扯出这一句。亦缘缓缓笑了：“程少爷自是文中之人，在下一介武夫还真不及。”程学荣顿时满脸通红尽是羞愧。
　　知县公爷见状连忙插一句：“果然虎父无犬子啊！这般才子将来必有大成啊！”
　　“不及贵公子。”亦缘轻笑道。
　　知县老爷尴尬地笑了笑回头：“是去偏殿等着吗？”千老爷：“是，来人送知县老爷去偏殿。”
　　千明良见亦缘板着张脸：“缘儿累了吧，先坐着。”亦缘：“这些贵公子各个穿红戴绿，其他官家的宴席都是这样的吗？”
　　“这道没这样一个先例，许是缘儿少在外露面难免引来其他家公子的攀比之心。”一旁的千夫人连忙过来帮衬道。亦缘点头见亦凡在旁边笑了：“小凡坐着吧！”
　　“不用，我同兄长一起站着。”说着站在亦缘身后迎宾。
　　亦凡见亦缘一直皱着眉头：“兄长你可是有心事”
　　亦缘轻抿嘴：“小凡你为何学文？”
　　“啊？”亦凡愣了一下：“这个啊？我...我一直躲在兄长身后，无论是父亲责备时还是接受习武时，我都看到兄长肩上的重任一直在加重，习文是希望自己也能担起千家重担，替兄长分担。”
　　亦缘笑了轻轻抚摸亦凡的头，有些失落：“是啊，我担子重压得太紧了...紧的我都喘不过气了...”不像你们生下来就可随心所欲...
　　声音越说越小声直至最后一句都说不出口。
　　千夫人见亦缘抬不起精神:“去歇着吧！不用一直站着，会累坏的。”
　　“父亲还站着呢，做儿子的怎有自己歇息的道理？”亦缘微微摇头，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
　　“去坐着！”千明良淡淡地说想去关心他，可话出来却还是严肃了起来。
　　亦缘轻抿嘴:“是...父亲…”千明良叹了口气:“缘儿，别把自己压的太紧！”
　　“儿臣明白，父亲教的是...”亦缘垂下浓密的睫毛，缓缓挪到椅边，顿了顿坐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客人都接完了千明良转身走进宴席。这时的宴席已经过半，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千明良盛满一碗酒递给亦缘，再盛了一碗自己端着挨桌敬酒。
　　期间不乏有人夸这这位千家大少爷，有的则上下打量他，见亦缘敬酒时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并没喝多少。
　　“千少爷尚且年轻，酒力尚浅啊！”亦缘被后有人笑着道。“这可不像习武之人该有的那般豪爽啊！”亦缘回头一看见程学荣再看着自己笑着，眼里尽是嘲笑。
　　“习武之人...”亦缘走到程学荣那一桌“国难之际当上战冲锋，国安之时则熟读战略兵书。志在家国太平，行宜得体有度。所谓豪爽不过是片面之谈，在下见这程公子行为甚是风度，举放皆金，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说完轻轻笑着将整完酒饮尽眉头都不带皱地走到明良面前。
　　“儿臣有些乏了，望父亲准许回院！”
　　“去罢！你明日还要狩猎当歇息才是！”
　　【京城龙渊宫】
　　一男人身着金属华丽龙袍面容憔悴，乍一看有几分萧然之气。男人轻抚怀中御猫：“秦公公，今日明朗那可是有大喜？”
　　“回陛下，千老将军长子到了弱冠起字之时，正打开盛宴为之庆生。”
　　“哦？那千少爷唤何字？”男人眉头轻佻笑了。
　　“回陛下，千家亲兵方才刚寄来，老臣见着字好像是...无畏！”
　　“哦？”男人仍面带笑意“无畏，一往无畏！好啊，好啊若朕的北国得有这般无畏之士，区区南国也奈何不了北国的军队！”
　　次日金陵郊野处，将营帐撑起：“将军，在这驻营如何？”
　　明良看了看四周：“再深入些！”
　　亦缘身骑一匹白色骏马，身着银色轻甲，束起高高马尾，肩背虎皮箭袋跟在其后缓缓进林。谁也未曾察觉身后的草丛朔然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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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应该会开始有互动了，大家拭目以待！
狐某：“孤的宝贝不认识孤？呵搞笑，看本大爷风骚出场！”
千某：“我...”
被狐某一把捂住嘴：“宝贝你啥也不用说，孤都明白”
千某内心：这傻子谁家的，来领走！
在场无人敢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