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君与共》佟画家的阿画

1、第一章 寻他

　　那年八月在一阵电闪雷鸣中天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白色几乎淹没整个大陆。世人不曾知晓为何这一年的雪会比往年早上两个月；世人也不知晓在这场冰冷入骨的学下，有一段生离死别的痛楚。世人只知这场雪过后天下少了一位道家“天之骄子”，多了一名自甘负罪的“千古罪人”。
　　【约五千年后】
　　“找到他——”一声轻微的细吟似是从深渊而来传入孩童耳中。那声音似乎直击心底：“千亦缘你要——一定要找到他——”随着时间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孩童似乎被吵醒了轻轻皱着细细的眉头。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双无神的赤色双眼正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瞪大了圆圆的双眼，表情尽是恐惧。
　　他想喊可是似乎嘴不是自己的，任他如何张合就是无法发声。只见红色的眼睛似乎是嵌在一张苍白的脸上眨也不眨动也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孩童匆匆往后挪了几下才见眼前有一人，那人身着白色衣袍脚上带着黑金铁链像个罪人般，凌乱的白发散落在颈肩甚至有的直接挡住了那人的脸。
　　孩童眨眨眼，撑着手站起平视那人的脸，隐约透过白丝看下去是一张清秀的白皙的脸鼻子挺直，眉尾微扬双唇薄而轻巧。
　　“好美的人。”孩童不由得感叹道。可话刚说出就被那人拽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吧他吓得六神无主竟忘了喊叫。
　　那人微微张口：“你我皆是有罪之人，理应在暗无天日的地府待到灵魂具散。”
　　“啥？”孩童压根听不明白这人的话。那人也不管他的反应，自己说着：“千亦缘，我取走你的情根，此生除了他无人能入你眼——”孩童听力更加不明白了：“什么根？”那人放开他的手，伸手扶住了孩童的头将额头抵在孩童额间：“你当听我的。”孩童才看清了眼前人的全部面貌，也因此吓到了。
　　这个人远看是有几分美貌，可近看却发现这个人的脸上有大大小小的裂痕，没有鲜血流淌，就如摔碎的瓷娃娃般拼拼凑凑还是完整的却还有斑斑裂痕无法愈合。
　　渐渐的孩童眼前开始模糊，意识只余下了额头处的阵阵火烫。
　　“啊！”孩童猛地从床上坐起，嘴上喘着粗气，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是梦...”
　　他觉得颈部有几分不适，伸手一抹竟见得几片赤色鳞片在手中。
　　“吱呀—”孩童往窗户看过去，才发现窗户没关正吱呀直响，他便下床去关窗，今夜的月亮还是一样的皎洁...
　　【五年后】
　　那年的孩童褪去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坚毅。因其五岁从父习兵法炼体魄时常一身玄色便衣，浅色长发高高束起颇有几分精神。
　　他手持一本山海经坐在书案前念得津津有味：“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台上老者见其专心致志的样子，轻笑：“千少爷可是喜欢这山海之兽？”
　　“先生...”他眼里泛着光：“这世上真有这般奇珍异兽？”
　　老者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既书中有记，便有其存在之可能，千少爷若是想见自可去寻之。”
　　“真的！”孩童先是眼冒明亮，片刻后他低下头眼睛又黯淡下去：“也罢...即使我想去我父亲也固然不会让我去的。”
　　老者叹了口气：“千少爷，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千老将军该说老夫的不是了。”
　　他将书和上放回书架：“先生，那亦缘先回去了。”老者点头：“去罢。”
　　他是千家嫡长子，含着金汤匙出身，可一出生便克死生母。父亲后来娶了继母，继母见其可怜将他做亲儿待，千父为人严格对其子亦是如此，因而他虽如此出身，却没有别家公子那般娇气，反而比其他家公子更为听话直率。因而千老爷常年在外人面前夸耀自己的长子。
　　对于父亲的欢喜，千亦缘向来自己心知肚明，也不骄傲自负，只是默默地包扎伤口，默默地将眼泪憋回去，甚至一年四季经常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活像个小大人。
　　【六年后】
　　金陵城上下张灯结彩，大大小小的夜摊和首饰铺子皆舍不得关门。因为啊，金陵今日有一件天大的喜事。
　　人群中一名白衣翩翩一头乌丝的男子拿起一支兔状糖人，将几枚银两递给店家：“店家，这里有何喜事，为何这街上都是花灯彩绸？”
　　店家听了笑道：“公子是刚来的？这金陵城近日是有喜事没错，城里千家的大少爷近日过的十八生辰，该是取字的时候了,这整个北国几乎所有名门望族的公子千金都会过来为这大少爷庆生哟。”
　　“就因一个大少爷过生辰这满城夜市灯红柳绿？这千家在金陵的地位很大？”那公子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说着。
　　店家一听登时就滔滔不绝：“可不是？千家家主千明良是当今圣上最宠幸的良将，他替圣上打下的江山多到占半个国界！只是啊，着千家就出了两个少爷。大少爷自幼习武练兵，不仅如此还于书院学经，可以说文武双全。这二少爷啊...哎...”
　　见店家只顾着叹气不说话，公子道：“二少爷怎么了？”
　　店家小声地说：“二少爷从小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平时嫌少出来。可惜呀，千老爷的家业只得担在大少爷肩上咯！这大少爷虽然名声颇好，也有个传言说他性情古怪...”
　　没等店家说完这公子微微蹙起眉来：“店家，我现在有些不方便先走一步。”
　　“诶！这...”店家来不及问他，那公子就转身挤入人群不见了。
　　在茫茫人海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小狐狸走到巷口顿了顿将嘴上叼着的糖人放进背后的青色锦囊里又摇了摇尾巴：“嗷！（真扫兴。）”
　　月已高高挂在半空，狐狸回了阴暗的洞穴，穴里铺着厚厚的稻草十分松软，他把头埋进稻草中轻轻叫了生：“唔——（抱歉了兔子，我没来得及替你买萝卜法力就用完了...）”只见草堆里跳出一只雪白的兔儿，兔儿的眼睛红红的躲到一角。狐狸叹了口气：还是怕我...
　　此时千府上下都忙成一锅粥，厨房处的厨子们研究着菜市，家丁们装饰着院子，婢女们手持昂贵丝绸在夫人房外候着。
　　“来，缘儿这件试一试，红色很衬你的皮肤！”夫人递过一件红色外袍。
　　亦缘脸色仍然严肃：“娘，孩儿只是弱冠生辰，并非成亲用不着这般。”
　　夫人一听登时表情就拉下来，一双凤眸带上几分谴责：“缘儿你这话娘就不耐听了，弱冠一生只有一次何其重要！你不觉得重要，娘还担心没做好呢！”
　　亦缘叹气嘴角轻轻上扬露出少有的笑意：“好，孩儿试，孩儿的嘴巴还是绕不过娘。”夫人听了笑了：“所以呀，缘儿还是听话的好！”
　　说完夫人推门出去：“换好了唤一声。”
　　婢女见夫人出来了行礼：“夫人。”
　　夫人拿起婢女手中的一件玄色便衣，上面绣着红色的鲤鱼图案沉沉地思考了片刻对一旁闲着的婢女：“让凡儿也过来试衣吧！”
　　“是”婢女退下后朝院外走去。
　　片刻后亦缘推门走出来，夫人见其没换衣服：“怎么了？不喜欢？”
　　亦缘将衣服递给夫人：“太小了...”夫人接过衣服看了一下笑了：“哎呀，这是给凡儿的，缘儿的在衣架上放着。娘是太高兴了，竟然搞反了。”
　　亦缘复又合上门：“无妨，娘有心了。”
　　亦缘走到屏风后面，拿起衣架上的红衣，缓缓将身上的玄色便衣褪下，露出薄薄的一件白色单衣。他披上暗红色中衣与玄色外袍，他整了整衣容看着铜镜里的倒影轻轻地笑了，赤色的眸里尽是暖人的光。
　　院里千亦凡跟着婢女走了进来,种满修竹的院里一位身着蓝衣面容秀气甚至有些苍白的少年，只见他端正姿势缓缓步来，少年样貌平凡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说他最突出的地方只有相较其余
　　人多了几分文弱气质。夫人见少年：“凡儿过来试件衣服！”
　　千亦凡见状轻轻眯起了丹凤眼：“娘，您久等了。”亦缘推开门见亦凡立于院中衣着单薄，话也没说直步走向千亦凡，脱下外袍披在亦凡肩上：“为何不多穿几件？”
　　“兄长...匆匆赶来，没顾上...”亦凡有些紧张拽着袍子的一角小声道。
　　亦缘面容仍是严肃的：“下次别再这般冒失，你身子弱易得病需小心为好。”
　　这个兄长让千家上下闻之丧胆，却独独对自己的家人温柔以待。亦缘对夫人行李:“娘，时辰不早了，孩儿先回去了，您注意休息，小凡也是。”
　　亦凡轻轻点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着对夫人:“娘走吧，我们去试衣服，兄长确实是累着了。”使得正欲上前叫住亦缘的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叫下去便转身对下人道：“你们把这些送去缘儿院里!”下人屈膝：“是。”
　　......
　　亦缘回了院子便叫门外的两个亲兵去厨房接两桶热水，自己进屋拿起一本礼记整了整思绪才最终念下去，可是没过多久又站起来转身又坐下：“何谓人情...和为人情，情喜怒哀惧恶欲...我...”
　　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亦缘的思绪：“少爷水送来了，还有夫人让人取来的新衣！”亦缘轻蹙眉头起身去开门，亦缘院里的装饰都是千夫人装点的自十年前就定型不变了，他也不爱仆人打扫平日都是自己清理的显得十分清净。
　　亦缘结果衣物和水，仆人轻笑：“少爷，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老爷说到时候带你去郊野狩猎。”
　　亦缘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仆人听了有些诧异：少爷鲜少出城，难得有机会可以出城散心这还不能然他打起精神吗？
　　亦缘把门关上嘴角轻轻上扬显得原本严肃的脸更加亲和了些：出城...希望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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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第一次写书，大家不要喷呀QAQ，这本书我草稿写的特别有脑洞，尽量让剧情不那么跳脱（捂脸哭），文笔有限见谅鸭orz...
今天先把两个小宝贝放出来给大家瞧瞧~
千某：“看甚？”
狐某：“孤的宝贝是你们能看的？”
千某：“你谁啊？”
“......”狐某眼泪哗哗地离开现场。
（接下来连更三天，三天后恢复周一，周三，周五，周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