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一场风波，就这样在秦予风的掩护下成功过去了。
一天前，从林闵森口中得知金妍娜的计划后，秦予风第一时间通知了乔薰。
乔薰一时心乱，和他道出了自己与母亲嫌隙已久的家庭矛盾，简单来说就是“子女实际发展情况与家长预期出入较大”。
秦予风再三问清楚乔妈妈的“预期”后，立马找到办私立学校的舅舅，在学校文印室现印了一张“合伙人兼副校长”的名片。
合伙人这个身份是真的，秦予风的确在这所学校持有一定比例股份。至于副校长嘛，纯属临时提拔。
乔妈妈带着乔洋离开后，秦予风和乔薰一起将秦妙妙送到路边。
秦妙妙一改刚才羞涩乖巧地模样。她叉着腰、抖着腿站在路边，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口香糖，像个拽拽的小流氓头子，“乔小姐，我喊你一声老师，你说好的事可不能反悔！”
乔薰爽快说了声“没问题”，立马掏出手机加小女孩微信。
“一个月内，我带你上王者！还有上官婉儿的包教包会！”
女孩满意地点头，“我也要像你一样厉害，把我们班那群臭男生虐得满地找牙。”
“为什么你要虐他们？”
“他们总说女生玩游戏菜，上分只能靠人带。”
“原来是这个原因。”乔薰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几秒。
秦妙妙见她皱眉，差点以为她要反悔，谁知她竟道：“要不我再教你玩李白和公孙离吧，多学两个位置，足够你全场追着人杀。”
秦妙妙笑了，乐不可支地跳起来和她击掌。
“好了好了，你家的车到了。”秦予风打开车后门，“快回家吧。”
秦妙妙跳上后座，“乔姐姐再见！”她甜笑着朝乔薰挥手道别，末了转过脸凶了秦予风一句：“风叔，你可不许欺负乔姐姐。”
秦予风心想凭什么喊我叔，却叫她姐姐？我和她就不能是同辈的么！
***
春末夏初的季节，常有雷雨。
两人送完小孩往回走的路上，一路上轻松愉快地聊着刚才的事。忽然头顶一阵闷雷响起，黄豆一样的雨点噼里啪啦从夜空中落下来。
乔薰赶紧扯着秦予风到旁边大厦底下躲雨。
避雨的地方很窄，哪怕贴墙站着，斜风也会把雨水吹进来。
秦予风解下外套递给她，“披上，别着凉。”
外套上带着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像雪松，像琥珀……那气息和夜雨冰冷凛冽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幽谧清甜得不真实。
她心头一暖，忍不住侧过头，小心翼翼抬头望着他的侧脸。
雨水打湿了路灯，他侧影的轮廓映照在朦胧灯影里，线条流畅优美，仿佛是一幅画。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怎么了？”深墨色的双眼清亮微澜，里面只有她的倒影。
“虽然合起伙欺骗父母是不对的，但今天的事，还是要谢谢你。”她笑了，眼角俏皮而温柔。
他淡淡一笑，“你客气了。”
“我有时候想，你要不是个gay该多好，我肯定会疯了一样追你。”
“……”
“哎呀，对不起。”乔薰猛然意识过来自己说出嘴的话极其不妥，“我绝对没有看不起gay的意思，每个人都有取向的自由，我只是，只是……”她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心虚地抬眼望了望他，弱气道：“算了，你就当我啥都没说。”
秦予风勾了勾唇角，他不追问，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回望着她，眼里的夜色浓郁得仿佛滴出水来。
雨声沙沙作响，她心脏砰砰跳的厉害，似乎能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千言万语，却又担心到头来是自己自作多情空欢喜一场。
许久，他凝望着她，郑重开口道：“乔薰，我gay的身份是假的，喜欢你倒是真的，你……”
和他话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天空轰轰雷鸣。
乔薰只看到他薄唇一阖一动，却听不清他的话。
雷声还在继续，她捂着耳朵靠得更近了，“你说什么？”
他无奈摇摇头，对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大声道：“我，也喜欢，你啊，笨！蛋！”
云层里的雷声仿佛故意作对似的，更大声了，震得地面都仿佛在颤抖。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嗓门不够。
最后他倍感挫败地闭上了嘴。
乔薰实在听不清，索性也放弃了，掏出手帕踮着脚，仔细帮他擦去脸上的水珠，一边擦，她一边傻笑。
瞧他，脸都憋红了，到底说了多了不起的话？等雷声停了她一定好好问问。
***
终于，雷声停了，雨势也逐渐变小，秦予风和乔薰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相继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一阵冷风夹着冷雨吹来，寒意顺着她腿肚子爬上来。
乔薰顾不上延续刚才的话题，她觉得再这么下去两人都得感冒，心下一横，咬牙道：“别回酒吧了，走，去我房间。”
她住的酒店就在附近，顶着雨走过去，也就两分钟路程。
秦予风被她拽进酒店房间门时，脑子还有点懵，他完全没料到这个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迅猛发展。
这女人，刚才真的没听清他的表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酒店房间铺着厚厚地毯，客房服务早就把屋里一切收拾得妥妥当当，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夜雨和灯火。
秦予风还没反应过来，乔薰扔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在他脑袋上，“我先洗，你等我5分钟，很快的！”
“你……”
浴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回答他的只有哗哗水声。
此时此刻，站在花洒下、淋着热水渐渐找回理智的乔薰，一边飞快地打着沐浴露的泡泡，一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把一大男人生拉硬拽带回房间这件事，似乎十分不妥。
但转念一想，反正他也是个gay，没关系啦没关系。
乔薰说的“5分钟”，还真就是5分钟。
“我不敢洗太久，怕你在外头晾感冒了。”乔薰洗完出来时连花洒都没关，一转头就把秦予风推了进去，“赶紧洗吧，洗完浑身暖洋洋的就不会着凉了。”
趁着秦予风在浴室的时间，她赶紧吹完了头发，还打电话和酒店前台要了一壶姜糖水。
酒店服务生把姜糖水送到房间门口时，她顺手把浴室洗手台底下洗衣篮里两人换下的湿衣服一并交给服务生，按加急的价格填好单子让服务生拿去干洗。
可怜的秦予风洗完澡，在浴室里前后左右一通好找都没找着衣服，只好腰间裹着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
乔薰正在桌边倒姜糖水，一抬眼望见他，手上一个不稳，洒出了几滴。
“你这……”她目光不受控制地流连过他肌肉精壮的线条，落在浴巾处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上，感觉整个自己人都不太好了，“这年头的gay，都流行对身材军事化管理吗？”
把那条碍眼的浴巾扒下来，他就是个行走的大卫像。
秦予风简单解释了一下“摇酒对手臂力量有要求，所以养成了健身习惯”，说完低头寻了件干净的浴袍披上。
浴袍松松垮垮，乔薰不敢细看。她低着头把马克杯里的姜糖水往他怀里一塞，“喏，趁热喝。”说完，她像逃跑似的，抱着杯子坐到几米开外的落地窗边闷头独饮。
窗外灯火迷离，这个角度往下去，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天琴座酒吧的招牌。
此时雨小了许多，酒吧室外没有客人，两个保安推搡拉扯着一名女子从酒吧后门出来。乔薰定睛一看，被赶出来的女子竟是金妍娜。
秦予风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在她身旁坐下，“金妍娜平时和你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背地里竟然这样算计同事，实在卑劣。我安排了林经理给她办辞退手续，以后你也不用再提防她了。”
乔薰想起这些日子的一幕幕，抱着杯子怯怯偷瞄他，“秦老板，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偏袒我呢！”
“偏袒你不好吗？”他乐意！
“当然好啊！”她笑了，低下头喝的更欢了。
两人并排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屋里灯光温柔，屋外夜色静谧，乔薰转过头和他轻轻碰了碰杯，“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谢谢你。”
他闻到空气中一丝熟悉的气味，低头望着她杯子里的姜糖水，“伏特加？”
“哇，好厉害，这都被你闻出来了！冰箱里刚好有几支伏特加，我觉得这酒能驱寒所以往里面加了点，你要不要？”
“……”秦予风不安地皱起了眉，“你不适合喝度数这么高的酒，别喝了，把杯子给我。”
上次她喝高了发生的事，至今叫他心有余悸。
“不给！”乔薰生怕他会动手抢，赶紧端起杯子咕噜咕噜连喝了好几口，被辣的“嘶嘶”吐气。
果然，他伸手来夺。
“别嘛，让我再喝最后一口。”
“不行！”他欺身过来，伸长了手要端走她的杯子。
“好好好，”她服软，“我不喝了不喝了，你别抢行不行？”
“不行。”
他又逼近了，她在地毯上往后一缩再缩，背后顶到了床头柜。
眼瞅着没了退路，她一边护住杯子，一边抬起一只脚踩在他胸前，阻止他继续往前。
肉嘟嘟、白嫩嫩的小脚丫子带着些许凉意，就这样踩在他胸前敞开的肌肤上——那番奇异的触觉，叫他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别闹了，把杯子给我。”他声音渐渐低哑。
“你想喝自己调去，抢我的干嘛，坏人！”她脚底下有用多了几分力。
他反手抓住了胸前这只淘气的小脚
乔薰意识到不对，瞪大了眼，心虚害怕起来，“你要干嘛？”
“你怕不怕痒？”
“当然怕啊，你要干嘛，你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太晚了，他已经在她脚底心挠了起来。
乔薰瞬间没了和他抗衡的力气，仰起头哈哈直笑，笑得眼泪都喘了出来。
秦予风一手把她脚捞在怀里，另一只手趁机把她手里的杯子抢走。
她无力反击，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笑，笑得泪眼迷离、花枝乱颤，整个人顺势朝后倒下。
照这趋势倒下去，她的小脑袋肯定得撞上后头的柜角。他一惊，顾不上别的，赶紧伸手拦在了她脑袋和床头柜中间。
她停下了笑。
奇怪，明明感觉到自己磕在什么东西上，但一点都不疼。
她擦掉眼泪睁开眼，发现一只温热的大掌隔在她脑袋和床头柜之间。
他光顾着保护她，手里的马克杯全都洒了，混着伏特加的姜糖水打湿了他的浴袍。
这个姿势，仿佛是她被他抱在怀里似的。
她一动也不敢动，眨着无辜的双眼，像只无助的小兽。
两人靠得很近，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几缕碎发垂在他额前，那双眼眸紧锁着她，眸光流转、明暗不定。
她恍惚间，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gay……”
他依旧靠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鼻息粗重，眼眸灼热，空气中的危险和暧/昧慢慢升温。
她心中警铃声大作，一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胡乱抓起床边的手机。
“那什么，长夜漫漫，我们……我们打游戏吧？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