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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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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size的床很大，乔薰和秦予风分坐斜对角两头，中间高高地垒着十多个抱枕，活像象棋盘里的楚河汉界。
他坐在离她差不多两米开外的斜对角，脱下了被姜糖水泼湿的浴袍，光着膀子低头选英雄。
隔着小山堆一样的抱枕，他身子被挡住了，她只能看到他脑袋。
她偶尔抬眼偷瞄他一眼，见他专心于游戏，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这盘匹配她选了成吉思汗打野，他玩明世隐辅助，还有一个路人选了瑶。
她一头被明世隐牵着，脑袋上还骑着个瑶，在野区里指哪打哪，弹无虚发，可把她威风坏了。
6分钟不到，就拔了对面两座高地塔。
乔薰有些得意，“你知道这个双辅助套路叫什么吗？”
“叫什么？”
“民间俗称‘瑶明附体’，但我觉得它也可以称之为‘双飞’！”
秦予风停下了手上动作，抬起头，“你知道‘双飞’什么意思吗？”
乔薰成年已久，怎会不知道。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大晚上的，我不该和你开小黄车，我不能败坏你身为gay佬的清白。”
秦予风放下手机，目光幽幽飘来，“我再和你重申一次，我真的不是gay。”
乔薰摇头，“我不信，林经理一天要和你秀八百回恩爱。”
“那些都是他配合我演的。”
“哈？”乔薰也放下手机，“你是说，你一直都在假扮自己是gay？不对啊，为什么？”
“因为女人麻烦。”
他享受作为调酒师的工作，倾听客人话语，揣度客人口味，在脑海里复习所有的风味，探索味觉的搭配，最后调制出令客人口味、精神双重愉悦的鸡尾酒——杯子里的酒不再是酒，而是夜的魔法。
偏偏总有不少另有所图的女子，她们千方百计靠近他，甚至争风吃醋……他只想在调酒师的路上精益求精，不愿把时间精力耗费于处理女人们的关系。
干脆，做个gay吧，一了百了。
乔薰头一回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她有些惊讶，“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有人这么不稀罕异性的。”顿了顿，“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也是个女人，她也在他酒吧里工作，他就不怕她口风不严？
秦予风不说话，灼灼目光穿过夜色凝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有点慌。
“你你你，你如果不是gay，那和我睡一个房间……”她猛地一激灵，弹坐起身，拉起一条毛毯扔到他身上，“你会有危险的知不知道。”
他不解，半眯了眼望着她脸上心虚的酡红。为什么是他有危险？
“你就不怕我把你睡了？！”她目光委屈又幽怨。
“哈？”这回轮到他笑了，那声低笑在空气里漾起另一番暧/昧。
他拿掉身上的毯子，再次露出伟岸精壮的胸膛。
她直愣愣地傻了眼，脸颊微微发烫。
这还没完，他无声轻笑着，将原本裹在腰间的白色浴巾抽了出来。
她望着他手里的浴巾，脑中嗡的一声。
虽然隔着十几个抱枕，但她一想象到，他此时此刻坐在床对角的模样……
卧槽……
她用力捂住了自己烧红的脸颊，“姓秦的，我警告你，你别色/诱我，我定力不好，尤其是对着你,定力更不好……”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她耳根滚烫、小鹿乱撞。
她又羞又急，抓起手边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枕头砸中了原本放在床中央的抱枕堆。
最高处的一个抱枕摔下来，其余抱枕紧跟着，哗啦啦如山崩一般，朝着秦予风兜头砸了下来。
他没有躲，就这么被茫茫多枕头压在了底下。
乔薰按住胸口砰砰的心跳。
等了半天，那堆枕头都没见动静。
她急了，喊了他几声，“我没用力啊，你没事吧？”刚凑上前，抱枕堆里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进去。
***
抱枕软软的，摔进去一点都不疼。
更何况，她是摔在他身上。
灯光被抱枕阻隔，她伏在他胸前，眼前一片阴影，唯独身下男人的体温如此真实，还有他的心跳声。
她有点兴奋，有点害怕。
秦予风抓紧了她的手，不让她走。“你记不记得，海边那个晚上发生的事？”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她声音怯怯的，“乔洋说我喝多了。”
“还有呢？”
“我总觉得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了？”
关于那个夜晚的玫瑰色回忆碎片重新涌入脑海，她几番犹豫，最后烧红了耳根，一咬牙道：“我不告诉你。”
“那不如，我来告诉你？”身下男人声音中夹杂着低哑的笑意，“喝醉后的你，喜欢爬窗户。”
“你！”她呼吸一窒，“那晚我果然去找你了？”
他点头，“你想起来了吗？还要不要多给点提示？”
“求求你别说了……我就知道，哪有梦这么真实的！”她又羞又愧，激愤之下一记小拳头砸在男人胸口上。
他一声闷哼，抓住她的拳头，“你怎么和那晚一样，下手没个轻重？”
“谁叫你不早点把那晚的事情告诉我。”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嘴欠，明明知道所有事，却像猫逗猎物一样钓着她。
要是能让他闭嘴该多好！
她挣开他的束缚，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扒拉，摸索着他嘴唇的位置。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主动含住了他的唇瓣。
像是要堵住他的嘴，再也不许他开口多说一个字。又像是要将他吞食入腹，报复性地肆虐在他唇齿之间。
这个吻像落入火药桶的一粒火星，将积蓄已久山洪般的欲望点燃。
……
窗外电闪雷鸣，雨势变得猛烈起来。
星星点点的水汽蒸腾在落地窗玻璃上，昏黄色灯光照亮了抱枕中间交缠的两具身体。
他身上沁出了薄汗，在昏暗灯下闪烁着诱人光泽，肌肉紧绷得像草原上的豹子，充满了力与美的诱惑。
她微微弓起了腰，任由着他在身上驰骋，咬着唇努力不让羞耻的声音溢出，十个手指用力得骨节
突出，在床单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不知是姜糖水里的伏特加太上头，还是他暗夜里的眼神太迷蒙灼热，她意识渐渐飘忽起来，世间万物都变得湿热滚烫、战栗颤抖。
她无能为力，无路可退，只能像醉了一般攀附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喃喃呼唤着他的名字。
迷离的水汽模糊了玻璃，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
白兰地、白朗姆酒、白橙利口酒，再配上清爽的柠檬汁，在摇酒壶中配上冰块摇匀，缓缓注入鸡尾酒杯中。
这杯酒的名字：Between the Sheets。
直译过来，到床上去。
但它还有个更美妙的名字：床笫之间。
馥郁芬芳之下涌动着浓浓的酒香，喝下去，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梦。
“哥，你变了。”林闵森尝了一口，“你以前很少调出这么富有成人乐趣的鸡尾酒。”
秦予风笑笑，目光不时飘向舞台某个方向。
演出结束后，艾克飞快冲了过来，“Kevin哥，我今晚能不能借一下嫂子，我的星耀晋级赛就差那么一点了。”
自从秦予风官宣后，酒吧里众人都默契地称乔薰一声“嫂子”。
“不借。”秦予风毫不客气回绝，“你这技术要是上了星耀，对其他玩家太不公平了。”
“我也知道自己水平上不去，这不，才来找嫂子抱大腿嘛！”艾克继续腆着脸恳求，“拜托了就一盘！”
“放肆，嫂子的大腿是你说抱就抱的吗？”林闵森把艾克从吧台拽走，“走走走，去后台收拾你的东西去。”
无情地打发走艾克后，林闵森折身回来，“哥，你谈恋爱归谈恋爱，也要，咳咳咳……注意节制。”
“林经理说得对。”乔薰的小脑袋从后头探了过来，“你要注意节制。”
秦予风若有深意地“哦？”了一声，长眉一挑，双眸含笑，“我哪里不节制了？”
乔薰被他目光一撩，脑子里不自觉冒出一些玫瑰色画面——狂风暴雨、有声有色那种。
她老脸腾地一红，跑掉了。
***
乔薰经不起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瞒着秦予风，偷偷帮艾克上了星耀。
作为报答，艾克对她发出邀请：“明天下午附近商场有一场王者荣耀比赛，几个俱乐部战队都会参加，到时候一起去看？”
乔薰摇头拒绝，“比赛有什么好看的，有我男朋友好看吗？”
艾克很受伤，“不去就不去，反手往我嘴里塞了一把狗粮算什么意思。”
乔薰得意地笑笑，走掉了。艾克望着她袅娜离去的背影，心想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果然会发光。
大约是受游戏比赛的影响，这晚的客人比平时多了不少，天琴座几个服务生小哥哥忙得像陀螺。
大概九点左右，一群刚吃完饭的年轻人呼啦啦涌进酒吧，其中一个穿白色吊带小短裙的双马尾女孩举着自拍杆，对着手机的观众们嗲声嗲气地解说：“晚上好，你们的桑桑又回来啦！我现在和猛禽小队的队员们在一起，队长说今晚要请大家小酌一杯。”她给了身后的男孩们一个镜头，接着又道：“桑桑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好兴奋呀，待会会不会有人查我的身份证呢？明明成年了这么久还是要被当做中学生看待，桑桑对此也是很苦恼呢！”
猛禽小队正是今天在A市比赛的一支队伍，可惜本次发挥失利，只拿了个季军。
独步寻花正是这只战队的一员，白桑桑以家属的身份一起跟随了比赛全程。
她一如既往端着一副娇嗔活泼的傻白甜腔调，一路上都在兴奋地说个没停，丝毫没有留意到队员们的低气压。
猛禽小队都是奔着冠军来的，最后一盘决赛输了，几个大男人心里多少有些堵，此时此刻并不乐意再去听一个小女孩在耳边叽叽喳喳。
独步寻花扯了扯白桑桑，小声示意她把直播关了。
白桑桑不仅不关，依旧对着镜头聒噪个没完。
酒吧里响起了音乐声，泠泠淙淙的吉他旋律像清泉一样淌出，站在台上的女子浅斟慢酌地唱起了《Dream a little dream》。
Sweet dreams till sunbeams find you（美梦一场到天亮）
Sweet dreams that leave all worries behind you（甜美的梦啊，抚慰愁与伤）
But in your dreams whatever they be（不管你梦中出现谁）
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请把我带上）
慵懒摇曳的曲调，空灵轻盈的声音——酒吧里众人默契地安静下来，不忍打扰了这片美好。
白桑桑直播间里的弹幕也在刷：
“这个酒吧歌手唱得竟然有点好听是怎么回事？果然高手在民间？”
“桑桑能不能先别说话，我想听歌！”
“跪求给唱歌的小姐姐一个镜头。”
独步寻花也忍不住朝舞台方向张望，他总觉得这个婉转曼妙的声音似曾相识。
一曲终了，乔薰无意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掠过白桑桑和独步寻花的时候顿了顿。
她认出了这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