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支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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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支箭
城交一处僻静的小院。庭院布局淡雅，趣意横生。新年刚至，院内唯一一株老树，只剩下一树枯枝。白石砌的庭院内没有一片落叶，席凝蹲在地上，小心防着衣角碰到小骨块。侍从站在庭院外的回廊上看着自家先生继续着已经进行了一上午的什么多米诺骨牌，侍童目视已经快布满一庭苑的骨牌，连呼吸声都轻了些许，生怕吵到自家先生的小块。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阵振翅声，一只麻雀飞了进来。侍从赶忙暗示麻雀，让它落入回廊内取，下了信。
“打开来吧，念给我听，”
席凝头也没回人，聚精会神地排着木块，“对了，小二，去请杜老吧。”
暗处一个人闻言做了个礼，下去了。
“先生信上说太后已收回禁兵”
“请皇帝小叙了？”
“是的。”
三年了，即使霍行天在心不甘，在皇帝这副守约随他的样子下，也仇不太起来。终有一日会遵守诺言，即便自己让他见了亲姐，从而用在齐氏手中苟且活下来的血亲加深他对所谓约定的不自觉破坏。可过不了几年，这天下又完全氏是大齐的了。
但自己放权跟被迫强着快速放权终是不一样的。当霍行天感受周轩隐藏的滔天恨意和小动作。
那深入骨中的仇恨，对历史重演的惊疑。
霍行天已受掌控的仇恨会再次长成参天大树，而这样一来，更加心凉的周轩便更坚定除去霍行天的心思，不造反就是死局。
席凝摆好最后一块骨块喃喃了句，“一切都刚刚好”轻轻推了推骨牌，正如他回太后的话刚刚好的可以行动了，看着接连不断倒下去的骨块，清脆的响声连续着，布满一个庭院的骨牌倒起来气势惊人，有些触目的感觉。
席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为了让手落温和的周轩变得仇恨，不择手段。三年可费了他不少功夫。毕竟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可不是朝夕之间的事，这不，默许太后……终于收到了回报。
“先生真是好兴致。”杜老跟着小二进了院落，停在回廊处，在回廊处的侍从向杜老揖了揖。
杜老看了眼背对着他的席凝，便静默着看着骨牌一块块倒下。院内一时寂静无声，
“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杜某正打算通报，小二便来了。”
随着最后一块堵骨牌倒地，席凝转了身。
“先生杜老若不嫌弃，还是称呼我九千岁吧。”
还是九千岁这个叫着就知晓，走到这步要踏过多少尸骨的称谓，更适合他。
席凝扫视着院中全倒在地上的骨牌，嘴角提起一丝笑。
“杜老这个时候来是于心不忍啊。”席凝的视线淡淡落到了杜阁身上，直视老人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的眼暗含隐的极深的锐利，一双眼却透彻如旧。
杜老看着对方纯净如他家小儿子的双眼，往昔的危机感不可抑制地浮上心头。他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叹了句，
“若如此我也不会接那个活了，尽职尽责教一个招不保息的皇帝，为君知道帝王之术和什么心怀苍生了。”杜老这番话出口时似乎苍老了几岁。
“席凝在此替家父谢过杜老，辛苦您了。”
席凝向杜老深深鞠了躬，行了个晚辈礼。杜老震了震，这是在提醒他的身份啊。“你若能不是每一句话都有所目的，不行晚辈礼我也高兴。”
“席凝保证不会牵连多余的任何一人。杜老放心。”
“有九千岁这句话，老臣也安心了。你们两家的恩怨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杜老做了个离去的手势，甩甩袖子，转身打算走了。
“是三家的。”
杜老听到席凝轻微的要被风吹散在风中的低语，脚步顿了顿。
“是了，难怪非得用最麻烦的离心之术，也最让人疯狂。”
杜老最后叹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席凝喃喃道，“离心则难成大器。”轻轻笑了笑，神色在暗处。好一会儿，他坐在了院中石桌旁。
侍童忙端上了茶具茶叶。席凝开始动手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几分随意，任由他的思绪飘飞。
杜老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不过几刻钟功夫。这个人从里到外都苍老了许多，霍氏或氏怪不得啊。
或墨周，或氏是前朝重臣是皇族墨氏最为器重的将军，掌管百万大军震慑边疆和朝。而当今皇族周氏叛乱得以成功，就有或氏按兵不动，甚至为虎作伥的功劳。
周齐得此天下便封或氏为异姓侯。但或氏怕是良心不安，举族改姓为霍。10多年前霍氏被周氏灭族，就是周氏霍怕氏实力强劲，周氏坐不稳江山。在一件件似是而非的事情后，终忍不住灭了霍氏满门。
杜老缓缓摇了摇头，要说墨氏遗孤最恨的人，应是两族并驾齐驱啊。怕那位10多年前这离心之术早已用的炉火纯青了，思及这杜老不得不被猜测惊了身冷汗，可直觉又告诉自己这是真反的，那这城府手段……
不过这个关头让他知晓这些，让世家知晓这些。杜老苦笑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这些世家，要敲打一二啊。
他们又如何会干涉，身为百年世家的朝廷重臣们又怎会甘愿躺这趟浑水呢？九千岁能给他们家族兴旺，又能满足世家闲暇时对百姓关怀的需要。
要知道近几年京城局势变化多端，但九千岁暗中把控的各地官府却使天下欣欣向荣，百姓富足。仿佛这政权更迭不过是茶余的闲谈罢了，既然大局小利都不碍到他们世家，又有谁会干涉九千岁名正言顺的复仇？这就是所谓算尽天下吧。
就算撇开这些摄政王与皇帝之间的深仇大恨，岂是所谓两清就终结得了的，感情这种事情，即便没有九千岁，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唉，看来是时候和林相他们告老还乡了。”
杜老喟叹了声。
“京城兵马真放弃了？”
一袭白衣的男子在棋盘上落了一字，男子长发随意散落在身后，一件简单的白衣竟被他穿的有几分妖媚，现在距离也元旦不过10余日，可短短10多天，一向专政的太后联合皇帝，甚至放权给了皇帝，让摄政王先没有皇宫禁兵权，而今日又没有了戍城兵马权。
“不然呢”
霍行天下了一子，他今日难得穿了件烫金的黑色长袍，将平日因气势让人难以有精力欣赏的容貌，突出了几分，越发俊美。
“您吩咐的事有结果了。”
那白衣男子双手托着下巴，懒散的底下桌上转过头，又下了一子看向楼下。
此处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经营者便是这位白衣男子铭音。却没有人知晓，此处是被称为只有兵权的摄政王的众多暗线之一。铭音三年前更是霍行天身边首席谋士。
铭音见主上并无回应的意思，便说了下去，“没有任何关于九千岁的信息，几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九千岁，无一丝痕迹，似从未有过这个人。”霍行天轻笑了一下，
“真是嚣张啊。”
“连过往都不伪造直接全部抹去，这不是在明说那位权倾天下吗？”铭音附和到带着丝感叹“灯下黑啊”
“哦今日刚得知一个你那席先生的消息，倒是挺有意思”铭音说到。
这时他终于感受到主上如同实质的目光了，他妖气的笑了笑，又下了一字子。
“到底是能让您记住的人”
我城郊的密探今日终于有机会进城了，他说啊，杜阁去了清居，待了二刻钟不到，在元旦后的第二日。”
这个行为本身没什么，可第三日杜阁林相等一批分量足的老臣就告老还乡了。
霍行天神色莫测，又下了一字子，铭音撇了撇嘴“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留给我了。”
“铭音甘拜下风。”
霍行天没理会铭音，头枕在双手上，倒在了软榻上。
“您那布满京城的暗线没在城郊发现一丝不对吧？”
“嗯”
“看来这京城有比他们更完备的暗网，他所整合的皇家暗线只能看见那些人想让自己看见的，要不是有两手准备。”霍行天第一次觉得有些疲惫了。
“那位席先生一出现这京城就乱了，短短几日，那帮在朝中拉帮结派要谋求家族利益的重量级老头们一走，就成皇帝天下了，据说太后也将权还给皇帝了呢。”铭音感慨的说到， 虽没证据指向那位席先生，可一切太巧合了，让人不得不多想。
霍行天沉默着，他缓缓闭上了眼，这就是他想要的吗？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人的样子，那就如你所愿吧，左右他也想要放权，
“您不还手吗？”
“为何不还？”
霍行天睁开眼，权给就是了无所谓，但也不是那么好得。，周轩啊，这么迫不及待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过想要进来从皇帝身上感觉到越发露骨的恨意，恨意可以理解谁当了这三年的皇帝，也要怨他失信，但恨意太为浓重，下手以他的死为目的的话，别怪他无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支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