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相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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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巨大的撞击声低沉地回荡, 如同一个满布蔓藤的恶梦挥之不去.
他感到深深的不齿. "校外有人来踩场子, 空手道社已败, 小心."空手道社社长的短信提醒历历在目. 明明还有两星期, 两星期后他便可完成三连霸然后潇洒毕业走人. 没料到遇上踢馆.
"我叫仁鼎, 来踢馆的."
输给这个外表毫不起眼的家伙, 他屈辱的感觉还不是很深. 毕竟人家是另一所大学的跆拳道社兼空手道社社长, 并自称研究过三个月巴西柔术. 当这个路仁鼎第四回合三连踢分别踢中他的腰和头, 他对那种速度心服口服并愿意认输. 他认为大学生跆拳道里这已经很强了, 败了并不可耻.
真正的屈辱在于, 打败他后路仁鼎没有离开, 只是原地大喊: "Can I?" 接着一位身高180以上的人没有脱鞋便进来, 走上垫子. 是个金头发外藉人仕.
一身白袍的路仁鼎振奋起来: "空手道还是跆拳道?" 外国人做个空手刀姿势. 路仁鼎摆起架式.
一边观战的他看清了, 右手右脚为踏前. 一般来说武术习惯右手右脚放后, 依赖转腰产生爆发力, 左撇子则相反. 路仁鼎怎么使起截拳道的模式? 难道嫌自己的出拳速度慢?
还嫌慢? 他想. 路仁鼎出拳了.
外国人由始至终正身面向路仁鼎, 没有架式亦没有格挡. 当路仁鼎瞄准心房的正拳飙出, 外国人稳稳踏出左脚一小步. 那拳斜斜打中外国人左肩.
"呀!" 出奇地路仁鼎捂住右手大呼小叫. 腕骨轻微骨折. 外国人走到沙包前, 一个360度回旋踢. "磅!" 他看着痛苦不堪的路仁鼎, 突然认出外国人的蓝眼.
"世界国旗研究社......"
608.
仍然记得和欣欣相识的第一天.
登记入学那天, 我拿着妈妈为我搞的关系信, 直接办理二人宿舍. 单人宿有点闷, 四人八人又太挤.
可是办手续时老师问我有朋友一起住吗我哑了. 他下一句是不然安排你和不认识的人一间房?
609.
"不介意的话, 我跟你一间房可以吗?"
回头. 一个波西米亚风女孩. "张欣欣." 她大方地伸出手.
"曾小芸."我下意识地握手.
"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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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我不知所措, "好吧......"
"在古代我们的年纪, 孩子都会叫妈咪了." 这女孩肯定不懂文言文中的娘为何解.
"啊?" 我一头雾水.
611.
"我意思是, 大家成年人了, 有些事事先讲清楚比较好."
"我是角益任股份有限公司的继承人, 知道你是星逸集团总裁的千金, 才肯同住一间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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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介意我和你一间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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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两星期后谈起这事, 欣欣说, 她不隐瞒她的目的, 是因为没那个必要.
如果被人因为那种原因拒绝了, 说明那人不晓得游戏规则, 即不是圈内人.
她哪来的时间跟圈外人计较?
614.
"好好琢磨吧. 将来你会感激我肯提前告诉你, 而不是感激我坦诚."
"若我的坦诚换来普通人的友谊, 那经济效益体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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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
"这个圈子里面, 还能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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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白云如烟. 教学楼天台.
我的头深深埋在膝盖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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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姐, 陈少爷他们已经回去206室了." 抬头, 是刘月凯的王管家.
"曾小姐要不要先回宿舍?"
"王管家, 你也是能力者吗?" 我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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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 王管家摇头, "我是暗部安排在刘家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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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不知说啥好. 他看出我的窘态, 道: "没什么, 那是刘家跟暗部的协议."
"能力者一般不鼓励和政治扯上关系. 风东之城前身注册资金只有三百五十万, 资金很紧."
"老爷提出接下军方望远镜的镜片业务, 算是与军工业扯上关系, 方便银行借贷周转. 上市亦可以此作概念."
"而我这枚监察的棋子, 便成为风东之城进军军工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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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里面, 还能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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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想了想, 道:"你......应该是阿凯叫来找我的吧?"
"嗯, 给你讲曾先生猝死的事件. 当年我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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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不要听?"
王管家说: "曾小姐可以选择装作不知道."
我一脸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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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我一样坐地上: "我讲个很短的故事给你听, 听了也许你不那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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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小孩, 他数学一般语文一般体育一般, 不会表演也不会讨好别人."
"周围的小朋友大部分都那样, 他自己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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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一直不知道, 父母和叔父辈经常神秘集合开会讨论事情, 有时侯他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也要去."
"他发现这个事情要求也要去, 其实就是图好玩, 但遭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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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 他才知道他家族跟别人非常不同, 他们每一个都是特出的, 叫能力者. 除了他."
"这个小孩回溯了."
"他十分沮丧, 认为上天故意忘了他, 要么不让他知道那个世界他做个普通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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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学, 打架, 讨厌一切管制他的东西, 家人, 法律等."
"毫无能力又要炫耀, 他只好使烂招, 去砸人家玻璃. 很傻吧?"
"他越砸越大胆, 居然敢砸县政府正门, 那个年代是大罪行. 不用说他给抓住了, 准备送去少管所."
"这时太老爷出现在这个小伙子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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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小伙子, 想不想万中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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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是你吧......?"我说, 看到王管家嘴角扬起, 追问:
"之前你说老爷是刘东城....那么太老爷是阿凯爷爷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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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太老爷是暗部部长, 陈少爷的祖父."
成败得失, 往往源自一个想法. 普通的想法造就小成功小失败, 而巨大的优势从来出自疯子的妄想.
一般人没想到的构思, 常常是受制于规则. 刘东城的哲理是, 找到定立规则的人, 改变规则.
今天, 是撼动规则的重大日子. 他示意时间到了. 坐在旁边的男孩"嗯"一声回应. 偌大的会客厅就他们两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 已经比原定时间迟二十分钟. 这两个人一点不着急. 万忍为上.
电梯打开. 曾律师为一个-----准确说是一个人引路到达会议室. 后面跟着另一个穿西装的大叔, 双目炯炯精神不错, 步伐豪迈甚至有点亢奋.
一瞬间, 刘东城感到体内一股莫名的涌动, 旁边的男孩手腕出现轻微的抖动. 曾律师一行人走到门口时, 刘东城强压激动站起身迎接.
一飞冲天的时刻来临. 我, 刘东城, 即将拿到一张皇牌.
那个人----只有八岁, 衣着一件普通小孩都会穿蓝格子衫. 他环视会客室一周, 盯着圆桌对面道: "刘东城?" 刘东城深吸一口气, 伸出手道:"风东之城总裁."
蓝格子衫根本不理会, 视缐移向旁边还坐着的男孩: "他是谁?" 刘东城收回手介绍: "这是犬子." 蓝格子衫不在意, 转向谈话期间已搜查会客厅一次跟来的西装大叔: "没普通人吧?"
西装大叔点头. "那开始吧. 今天过后你就是刘家的守护." 蓝格子衫淡淡道, 瞄到一直坐着的男孩挣扎下地站稳, 狠抓住衣角不让手发抖, 不禁锁眉. 刘东城道: "犬子一时不习惯阁下的天赋, 请体谅." 蓝格子衫松开眉头, 露出第一个笑容.
此刻正当曾律师将协议书递给刘东城-----刘东城的右手猛地一颤, 掌心拍中曾律师手腕.
如果一切皆像计算机般设定好, 人生便不会呈现各种五彩缤纷, 意料之外的快乐与悲伤.
人的情绪不停地受许多小细节影响, 推动, 摧毁. 大部分时侯我们只能默默承受.
多年后刘东城对男孩说, 我们的控制力, 还不够.
-----"撑不住, 就滚吧."
路仁鼎左拳撑着地面, 以俯卧撑的姿势憋着. 右手打上石膏, 左手还能够训练. "玉子叔, 跟他打真的很爽." 叼两根烟的大叔蹲着徐徐吐一口烟, 道:"得了吧你, 这次幸好只是轻微骨折, 下次我不保证你出什么事."
烟圈慢慢飘起, 一圈环住一圈. 路仁鼎憋红脸, "啊"地倒下, 翻身喘气: "我从未见过这么强的大学生."
"再强也是大学生." 玉子叔弄熄烟头. 路仁鼎不服气爬起: "有种跟我打一场啊, 我可是开了'一门', 未必输."
"嗖"一声, 一杖硬币击中他额头. "呀!" 路仁鼎摸下起包了. "小鬼头整天打打杀杀, 小心哪天出人命了背官司."
玉子叔的眼睛望向天花板, 回忆一点一滴累积. "防卫过当也是要坐牢的."
欣欣站在206室门口. 陈唯, 熊猫正忙着打包东西. "哟, 欣欣, 来得正好, 当我们的免费劳力." 阿唯招手. "对不起......"欣欣第一句话差点红了眼圈. 虽然不致于流泪, 毕竟是做错事.
阿唯耸耸肩: "我这不好好的么." 欣欣不说话, 心里堵得难受. 熊猫大叫:"阿唯你床底下的......" 刚喊就被他捂住嘴. "找死啊!" 狠拍熊猫的头. 欣欣忍不住笑出来, 熊猫扫出好几本写真集, 阿唯不是说IT时代网上什么都有么?
阿唯嘻皮笑脸道: "欣欣姑奶奶, 你看这几本绝版的......刊物, 明显是我们工商管理生的长线投资, 是不是?.....不要让小芸知道好吗.....两张招待卷......三张! 再多我会破产!"
欣欣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该死的小凯凯!" 阿唯喊, "他奶奶的躲那里不想干活啦?" 她吃惊地回头.
刘月凯倚着墙壁, 冷冷地盯着张欣欣同学.
"老爷, 事情办妥了." 王管家躬身道. 刘东城边签文件边听汇报. 半个足球场大的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 他身后墙上书有一个极巨大的"东"字草书, 离门口正对遥望.
帝皇术中, 办公室的设计占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如何让来客感到压迫感是一门学问, 通常来客没有上司下属关系, 他们对你的评价便限于对你所在办公室的直观感受. 而头衔是什么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拿不出名片的亿万富豪仍然是亿万富豪.
"太老爷那边怎么说?" 刘东城搁下笔. "太老爷押下逮捕令不出, 交待说拾化的建筑图纸可以给刘少爷, 但仪式举行之前不许拾化出人命, 连大型殴斗也不行."
"那个人要狂起来, 谁按得住?" 刘东城道, "看来拾化的秘密不在地底."
王管家自觉地合上嘴. 那个飞舞的"东"字, 映照房间的昏暗.
世界国旗研究社.
他望着窗外的蓝天. 还不够蓝. 玉子叔开门进来, 点烟. "足足一星期的监视, 说不定撒尿的声音都录起来了. 刘家真是有钱." 玉子叔说的是俄文.
三年. 三年来他将自己的脑袋放磨刀石上去磨, 磨破皮磨出血亦所在不惜. 为了胜利, 他要成为一把锋利无匹的刀!
"什么时侯我可以出手?" 他也说俄文.
"上一次你擅自行动, 事件已经闹够大了. 还好你没开枪, 不然暗部的抹杀部队出马你就缩回莫斯科等着上面平息国际纠纷吧." 玉子叔道, "如果有命逃掉的话."
"我问什么时侯可以出手?!" 他厉声喝道, "我才是奇美拉首领!"
烟圈飘出窗外, 奔向蓝天. "那怪物绑上锁龙布都可以恶心成那样, 你还要打?"
"水牢分散了效果." 他稍稍冷静点, 回想起那一个暴雨天. 玉子叔再点一根烟, "三重雷击, 你说水牢没回路反应谁相信? 太老爷只是看在你没开枪的份上, 不好惊动俄罗斯上层而己!"
"别忘了, 能力者犯下蓄意谋杀罪, 可不止被抹杀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真相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