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我与老祖宗称兄道弟的日子》北赊

42、第 42 章

　　“孟瑶，义不容辞。”孟瑶抱拳行礼。

　　聂怀桑失笑，“没有那么严重，也不是什么任务。他拿你当朋友，我若拿你当下人使唤，他怕是要跟我闹一阵。”

　　“怎么会？”孟瑶也笑弯了眉眼。

　　聂怀桑冷哼一声，“怎么不会？他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比女孩子还爱娇。”
　　说是这样说，眉眼里隐隐的，是宠溺。

　　孟瑶敛了眼睑，遮下眼底黯然。

　　想着这几个月也没看见阿潇治疗，问道。“阿潇有没有试试安神的汤药？”

　　“试了，怎么没试？他怕苦，每次喝药恨不得放进去半罐糖，拦也拦不住。照他这喝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药效。是药三分毒，大哥就不让他喝了。”聂怀桑想想大哥看见那一碗底糖的表情就想笑。

　　“苦药放糖味道能好吗？”孟瑶表示怀疑。物极必反，糖吃多了都是苦的，何况苦里兑甜。

　　“这谁知道呢？看他那样子应该也是不好喝的。”
　　聂怀桑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看聂休映喝药都可以算做聂怀桑幼时的一大乐事了。

　　许是之前装小孩子的后遗症，休映是惯爱撒娇使性的。但在某些事上聂休映是不肯退让的，比如喝药。
　　这种不管怎样都推不过的事情，撒娇除了让他更像个小姑娘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总是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那碗黑漆漆地汤药，然后眼睛一闭一口闷下去。
　　这事放在一个成人身上甚至一个少年身上都再正常不过，可放在一个小娃娃身上，不怪乎惹人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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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来已是申时末，这两天劳心劳神，几人也没有玩闹的心思，随蓝曦臣在云深不知处走了走，便各自歇息了。

　　三人从第二天起就跟着当届学子去兰室听课，三人都不是沉默性子，很快和别人打成了一片。

　　孟瑶自从知道聂休映梦魇，就把屋中茶叶都收了起来。茶水提神，屋子常备的成了白开水。

　　聂休映并没有如聂怀桑所说常常梦魇，他很早就不再晚上睡觉，彻夜打坐修炼。只是偶尔抵不住困乏，会在天光大亮时睡上一觉。
　　沉浸修炼之中，不去睡觉，自然不会梦魇。左右以他如今的修为，历心魔劫还尚早。

　　这个样子持续到了被孟瑶半夜发现。

　　孟瑶与他同修一法，又迫切想得到父亲的认同，试过一次后自然发现他当初所说的修炼与睡觉无异不过是夸大其词。
　　彻夜修炼确实精神上不会困倦，反而神清气爽，但身体上的反应与之截然相反，不是长久之计。

　　自此孟瑶晚上看着他睡觉，聂休映开始每天顶着黑眼圈上课打瞌睡。

　　蓝老先生看在眼里，怜惜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半夜梦魇，上课犯困情有可原，抄家规就给免了，站在后面上课吧！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天，孟瑶跟他谈过话就不再盯着他晚上睡觉了。每天催着他中午小憩。

　　聂休映是个从不睡午觉的，最开始还不乐意，后来也就妥协了。左右睡不了几分钟，有时还未来得及睡沉就到了上课时间，自然也来不及梦魇。

　　聂怀桑这三个月也没闲着，只要不是蓝老先生的课，他逃课、摸鱼、买话本没少干。期间被蓝老先生的得意门生逮着好几次，蓝家家规没少抄。

　　聂休映也想跟着来着，被二人按了下来。孟瑶听课听得认真，顺便留在教室里看着他。

　　三个月过去，这一批学子毕业回家，下一批学子接替。三人也趁机休上了几天假。

　　“休映！阿瑶！今日求学的人就过来了，你们要不要去看！”
　　聂怀桑连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无人应声。聂怀桑有些摸不着头脑，已经辰时一刻了，不应该没醒啊！

　　正待再敲门，孟瑶打开了门，轻声说：“嘘——阿潇卯时过半才刚睡下。”

　　渐渐熟了之后，二人就不再行那虚礼了。

　　孟瑶先前知道实情后就告诉了聂怀桑。聂怀桑奇怪那功法特殊，却也没有深究，反而放下了担忧聂休映走火入魔的心。

　　聂怀桑识趣地捂紧了嘴。半晌，拧眉，小声道：“他这样日夜颠倒也不是个事儿啊！”

　　孟瑶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总比不睡好。”

　　聂怀桑沉吟。“也是。”

　　“那里有蓝家人接应，阿潇也还睡着，我就不去了。怀桑兄若是想玩就去看看，提前认识一下也好。”

　　“好，我下山逛逛给你们带些点心。你们先随便吃点东西，今天蓝家事忙，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早膳。”

　　孟瑶点头。“我记下了。”

　　聂怀桑说完便走了。

　　御刀去到姑苏城，去坊市转了一圈。聂怀桑没穿家袍，隐在人群里。一路上看见不少世家公子，聂怀桑没急着打招呼。

　　在书铺看了会书，拿了先前订的话本，置办了些调料零嘴，最后去镇上有名的点心铺子选了些三人常吃的点心。

　　聂怀桑把其他东西收于袖中，提着点心盒子慢悠悠往回走。

　　过了山门口不远，隐隐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

　　“那蓝老头是世家公认的迂腐固执，江叔叔干嘛非把咱送来？”

　　蓝启仁蓝老先生是姑苏蓝氏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多少人慕他名来求学，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云深不知处公然说他坏话？

　　聂怀桑心中好奇，便快走几步凑近了去听。

　　走过转角，前头走着两个紫衣少年。

　　那系红发带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倒着走在前面，正和那紫色发带的少年说话。

　　只见那紫衣少年斥到：“你怎么不说蓝老先生是世家出了名的严师出高徒？蓝家上一辈的能人十之八｜九都是他教出来的。在他堂上教过一两年的世家弟子，就算进去时再狗屎无用，出来时也能人模狗样，仪表礼节非往常可比。”

　　那红发带的少年嬉笑道：“我现在岂非已经足够人模狗样？”

　　紫发带的少年冷哼一声。
　　“你一定会成为他教学生涯中最耻辱的一笔。”

　　聂怀桑听到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红发带的少年早便看见了他，只是没有理会。紫发带的少年倒是吓了一跳。

　　聂怀桑也不扭捏，手中提着食盒不好行礼，就稍微意思了一下。
　　“前面的可是莲花坞的江晚吟江公子与魏无羡魏公子？”

　　各家子弟十五取字，又多在十五求学，有些生辰晚的，便早早取好了。聂怀桑消息灵通，一早便知道了。

　　来求学的公子们不过十五六岁，世家间常有联系，不说亲密，至少也是个脸熟。
　　再其次，即使人不认识，家袍是一定能认得出的。

　　江家两位公子在原地站定，抱拳行礼，应到：“正是。”

　　聂怀桑未穿家袍，离得又有些远，二人摸不准他的身份，只估摸着不是蓝家人。

　　那紫发带的公子名叫江澄，字晚吟，是江家的公子。虽然他没说蓝老先生的坏话，但背后语人是非总归不好。不知刚才的话被听去多少，一时有些忐忑。

　　那红发带的公子正是聂怀桑心心念念的魏婴魏无羡。他虽不是江姓，却是云梦江氏家主江枫眠的故人之子兼首席弟子。
　　他倒是坦坦荡荡，没事人一样。
　　“在下云梦江氏魏婴魏无羡，敢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