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观察日记》集思

7、第 7 章

　　要说我一个母胎Solo，不知道怎么谈恋爱，也实属正常。可姜诚不应该。他可是有前任的人。
　　他居然每天陪我接妹妹。
　　听说弟弟妹妹，不是恋爱路上的助推神器，就是绊脚石。
　　我没脑子的妹妹知了，应该属于前者。毕竟她很好收买。我负责亲亲抱抱，姜诚负责举高高。知了很擅长从我们这儿找补她从没能享受过的兄长的爱。两三次下来，知了简直要粘着姜诚叫大哥哥了。
　　当然，社会我知了，她是喊诚哥的。
　　我的笨妹妹终于找到了靠山，我只要稍不如她意，她就能像报菜名一样数姜诚的好处。我也只能安慰，她能背下这么长的话，还每次都一样，说明她也不像她表现出的这么笨。
　　我最近终于劝服了她，要她把魔杖借给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她每天放下班牌，身后依旧跟着呼啦啦一片小弟。
　　不知道她最近又看什么电视剧了，居然拉着她的小弟来拜码头。
　　“这是我诚哥。叫诚哥！”
　　“诚！哥！好！”
　　姜诚苦着脸，还非要摆出个笑，看得我胃疼。
　　“你们好啊~”
　　姜诚打完招呼，我觉得不祥的气息向我逼近。知了又指着我说：“这是遐迩姐！叫姐！”
　　小朋友们又齐刷刷的：“遐！迩！姐！”
　　周围来接孩子的家长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我简直要原地去世了。
　　知了红光满面，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我受不了，一弯腰搂住知了屁股，噔噔噔就跑了。知了这死小孩最近膨胀得很厉害，我没跑多远就酸的不行。
　　我把知了放下来：“快回家！”
　　没想到知了还黏上了，低头说她脚疼，肚子疼，哪哪都疼。这一题我会，老表姐说过，当一个孩子告诉你她浑身疼，说明她就是皮痒了。
　　我十分冷漠：“是嘛。那我们去医院吧。”
　　哪知道知了还聪明了：“你身份证带了吗？社保卡带了吗？啥都没带你看什么病哦！”
　　姜诚看得笑出来，蹲下身问知了：“那我抱你，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知了得意一笑：“那好吧。”
　　看看她这小人得志的样子！我生气，姜诚太宠她了。
　　知了趴在他肩头，很高兴地问姜诚：“诚哥！我长大了能和你结婚吗！”
　　卧槽！
　　我心里一慌。
　　因为姜诚他恋童啊！
　　姜诚被吓到了，慌忙松开手，知了几乎是直直掉下来的。我一把捞住知了，姜诚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
　　我简直想把这一幕录下来。建议在知了结婚时循环播放。
　　不管两个大人心里如何万丈波澜，知了依旧屁颠屁颠的，走了一段发现我们没跟上，还催促道：“快点！”
　　路过车站时，姜诚对一个小学生看了很久。那是一个男孩子，已经快有我这么高了。姜诚盯着他，很是不解：“姜仁？你怎么在这里？”
　　叫姜仁的男生转回头，看见被姜诚牵在手里的知了，满脸震惊。又看见从他身后走出来的我，震惊外还带了些悲伤。
　　“哥，我等车回家啊。”
　　“我知道啊。”姜诚道，“可你为什么要在小学门口等车？”
　　姜仁快哭出来了：“因为我在这里上小学。”
　　这下轮到姜诚震惊：“啊，是嘛，哈哈，原来你还没上初中啊。”
　　这是什么塑料兄弟。
　　你连你弟弟几年级了都不知道吗？
　　我轻声问：“你堂弟？”
　　姜仁小朋友耳朵非常灵敏，辩驳道：“亲弟弟！”说完，恶狠狠地瞪了知了一眼。
　　哦，我明白了，亲哥哥连自己读几年级都记不住，却来接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放学，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你瞪知了没有用的哦，我看了眼正在抠鼻孔的妹妹。她和一般人不大一样的哦。
　　我笑眯眯地朝姜仁挥挥手：“姜仁你好啊。你可以叫我闻老师哦。”
　　果然！姜仁的敌意收了起来，身体站直，略微低头，对我毕恭毕敬，害羞道：“嗯，老师好。”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对家长失去耐心，却对老师抱有空前的尊敬。我开始查户口：“小升初考哪里啊？作业难不难，做到几点啊？学校里成绩怎么样啊？”
　　姜仁倒豆子一样吧啦吧啦，末了我说再见吧，他一鞠躬，特别大声：“闻老师再见！”我觉得，这孩子被教的特别好！远比他哥哥好！
　　在外面磨蹭了好久，快把知了饿死了，我们快步把她送回家。
　　爸妈知道我最近有点情况，都劝我晚点回家，只要回来过夜就行。但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想多了。我是那种，十点半不睡觉，就会死的人。
　　大概我上辈子是头猪吧。一天要睡十一个小时。
　　送完知了，我们理所当然地约了个饭。
　　要不怎么说谈恋爱费钱呢。
　　天渐渐热起来，小龙虾大排档越来越火爆。姜诚找了一家，说是去过的都说不错。不管味道怎么样，装修是真的不错的。是最近很流行的，工业风。排水管全体裸露在外面。
　　以我斤斤计较的性格，不由担心，要是水管炸了，连堵可以挡的墙都没有。
　　我们叫了四斤龙虾，四瓶雪花。姜诚赞叹：“你还是那么能喝。”
　　我确实能喝。
　　要不我爸妈怎么说，我从小喝酒，喝坏脑子。据说牙还没长齐，就偷偷摸摸咪外公碗里的古越龙山。
　　叔叔见到我喝酒的架势是怕的，他一直告诫我，以后去男方家里，千万要忍住。
　　我忍着呢。啤酒而已。
　　我这人吧，不容易醉。喝了酒，就是容易犯困。人一困，就容易跑神。思绪飞到西伯利亚，所以和我喝酒很没意思。
　　“遐迩！闻遐迩！”
　　姜诚叫了我好几遍我才听见。他说了啥来着？
　　“明天去水族馆吗？”
　　水族馆有啥好去的，又贵。我点开丑团一看，哦，有大学生活动啊，那可以。
　　“可以啊。”我犯困的脑子慢了一拍，“哦，不行。我明天驾校交规培训。”
　　姜诚迷茫了一瞬，随即很激烈地反对：“不行！你不能学车！”
　　干嘛呀这莫名其妙的，我不满：“你是对女司机有偏见？”
　　“闻遐迩！”姜诚一拍桌子，“没和你开玩笑，不能学！”
　　我这人吧，受不得批评，而且吃软不吃硬。看到有人敢和我拍桌子，我是要爆炸的。看我不掀了他！
　　“姜诚。”我看着他，“你知道吗，你和我记忆中的很不一样。我觉得你很奇怪，但是我相信你总是为我好的，所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姜诚沉默着不说话。
　　“我和你见面，是因为和你弟弟相亲。一开始你说你记不得我了，但我广播找人，你又急匆匆地跑出来。可以告诉我，你出来做什么吗？”
　　“我……”姜诚静默了一会儿，放弃般道，“我在火锅店找了一圈，没有看见小女孩。”
　　我点头：“所以你是记得我的，但你说谎了。”我又继续道，“知了无意间把我电话背了出来。虽然背了两遍，但你当时并没有记下来。我不觉得你听一串数字两遍就能记下。”
　　姜诚：“你的电话，是我问姜信要的。”
　　我：“然后你又打听到了我妹妹的学校，我的住址。一次次地制造偶遇。”
　　我也开始怀疑，如果他真的有这种执念，为什么四年前不爆发。偏偏现在才来找我。太晚了啊。
　　我：“最后一个问题。姜诚，你为什么说我怕高？”
　　姜诚全身抖了一下。
　　晚上很热闹，彩灯很漂亮。
　　但他坐在那儿，就像把自己和所有人隔开。
　　他一个人住在深海里，慢慢窒息。
　　心口一阵抽痛，闷得透不过气。姜诚抬起眼睛，这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姜诚，他眼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悲伤。
　　姜诚是个快乐的人。
　　就像傍晚时粉色的天空一样。粉色与深紫交叠，和梦一样。那是我最憧憬的样子。
　　而我亲手撕开了幕布。
　　“我怕你掉下去。”姜诚痛苦道，“你往下掉，我拉不住你。我用力跑，可是不够。不够啊！我只能看着你，被卷进海里。你那么怕水，怎么能掉进海里。”
　　我抬手，捂住姜诚耳朵：“可是我没有掉下去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啊。”
　　姜诚的眼睛过了很久才聚焦，一把搂住我：“是啊，没有发生。”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大概这里来的小情侣特别多，多得是抱在一起的人。我拍了拍姜诚的背，想起身。姜诚却把手臂收紧了。
　　我无奈：“大宝贝，别人都看着呢。”
　　姜诚一烫，松开了手。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飞快地贴了贴我眼睑。
　　卧槽！
　　你他妈不会打声招呼嘛！
　　要不是我及时闭眼。
　　你要舔我隐形眼镜吗！
　　再说了，这是我妈专属的位置！
　　我狠狠擦了擦，好像很讨厌他碰到眼睛。
　　姜诚僵住。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悻悻道：“其实你可以亲其他地方。只要别是眼睛。”
　　姜诚黯了黯，但很快振作，用力啵了下我脸颊。一边还用手指捏了一把，笑道：“你知道我垂涎了多久！”
　　求你别说了。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