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34、雇主和帮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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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除念的目标当然是酷拉皮卡，除念的目的自然也是想要解决他为了使用念能力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制约即寿命损耗。
其实她不清楚像这种程度的制约能否通过除念的方式解决，不过自了解有除念师的存在后她也对除念做了不少调查，从原理上，一切形式的念应当都可以除念，其实真正不了解的应该是：如果一定要除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是她心里最没谱的事，没谱程度还要排在开发出“借用”念能力之前。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晚了，她从想到要除念后就动身来找库洛洛了，无论这样多不合理，她恐怕还是想要做成。
此事无关现在反悔是否太没面子，而是上船的日子越久，一种像是直觉的东西在她头脑中就越发鲜明，这让她无法理性的思考，无法理智地判断其是否为直觉还是被其他人（在她毫无记忆的情况下）植入的念头，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否真地还有理性——当然这有点夸张了，如果连理性都没有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些怀疑，因此至少这层猜测可以理性拆解。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小乙感觉到自己留在第一层王室区、留在十四王子和酷拉皮卡身边的价值可能也会打折扣。事实上酷拉皮卡身边现在已经不缺武力担当，（以船上的规则来看，或许最不需要的也是武力。）可如果排除武力的价值，当人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质疑时，通常就会下意识地回避判断，由此可见，小乙的脑子在那里也派不上多大用场了。
武力有苏菲雅和比尔，辅助有志恩和奇尔希，酷拉皮卡自身才是脑力担当（或许也是真正的武力担当）。小乙存在于BW号船上第一层的意义不大，倒不如按自己的“直觉”行动吧。
好在这次行动目前来看还算顺利，至少库洛洛答应了她提出的交易，即便任何实质性的利益都还未兑现，起码也算完成了她计划中的一步。也就是说所谓的“直觉”至少不完全是错误，解下来就是“静观其变+积极寻找出路”了吧。
如此半乐天地想着，小乙发现自己的路被人为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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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挡住她去路的军人，小乙起先还没太在意，假设对方是个愣头青不认识她的脸——虽说她对自己的相貌辨识度和知名度都有信心，但也不能太自大地认为每一位当兵的都认识她吧——于是掏出通行证给对方看一眼就是。
就是没想到对方不光见了通行证还无动于衷，甚至于压根没有瞧她手里举的是什么。该用“目不斜视”来夸他么？
不过至此小乙也就明白来者不善，“什么意思？”
“很抱歉，您不在通行白名单中，我不能放您上去。”
“什么鬼？”小乙没刻意隐藏自己的不耐烦，“我是琪诺多-娅鲁公爵，负责一层王室文化需求还有宴会策划，你敢拦着我，王室和达官贵人们‘没得玩’了，你打算怎么向上面解释？”说到后面语气已转变为嘲讽和自嘲，（对，她目前在卡金以及船上的职责就是掌管权贵们的吃喝玩乐，至少名义上是，当然实际上这些都不用她真正着手，一王子给她这个职务最初也只是为了使唤她的时候方便。）说着，她又甩了甩手里的一纸通行证，仿佛生怕自己少了跋扈人设似的。
“我不认识什么公爵，也不知道有什么宴会，我这一层的名单里没有您的名字，您还是请回吧。”话虽这么说，眼睛还是没往女宾客的手上看，好像在他注视的方向——小乙的头顶——有片形状珍奇的云，又或者看一眼她的眼睛就能死。
如此明显的不配合，看来就是故意让她难堪呀。
“我回个屁！”也不知道堵在眼前这波岗哨属于谁的爪牙，一王子抑或其他和军队有所关联的王子，逮着她私自跑来下层的机会，就这么阻拦她回到上层，“睁着眼说瞎话也稍微有个度，以你的身份不认识公爵我相信，但你不知道宴会，上船之前是怎么培训的？把你的长官叫来！有什么话，我跟能说的上的人讲，你上一边去。”
那当兵的倒也听话，和身旁另一名岗哨交接后，还真去找上级了。
这个熟练度，就像提前预设好的一样。看来她今天想回到上层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而结果证明实际情况比她想的还糟糕。
“啊呀，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呐！怎么我们的女公爵纾尊降贵到第四层来了，怎么还骂当差的呢？我看这里是有误会啊。”
一看前来的军官一脸皮笑肉不笑，小乙就笑了，但与此同时心里也越发没底。
她就照实说：“‘纾尊降贵’过分了。我们不过前几天也才见过，我奉本杰明殿下的差事已经来过一趟。您真贵人多忘事。”
“啊，是了、是了，我有印象。可您这次应该不是奉哪位王子的差遣吧？”负责岗哨的军官停在她的面前，“您要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在第四层的原因呢？”
小乙一听就知道对方已经掌握了一些消息，否则也没胆现在就在明面上为难她，又或许不让她回到上层本身就是大王子的命令。
不过她还没有老实巴交到稍微一诈就退缩，于是反问：“我的通行证上写着，我是船上的文化官，有此通行证就可以自由穿梭于船内，换句话说——你管我是什么原因？”
“哎，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您不能给出合理的答案，那我们就只能自行调查清楚之后再呈报本杰明殿下定夺了。”
这么说，还真是大王子发现她私自行动后所作的处置？
小乙暂且按下疑惑，另寻其他路径，“请慢慢调查吧。但上层的宴会准备工作可等不了……”言外之意是他可以调查他的，先放她上去。
可没等她讲完，军官便紧跟着道：“宴会要直到星期天才会举办，不急。您还是请回。”
“哈！”请回？这个用语和刚才当兵的口风很一致，“我‘回’哪？我的房间在第二层，你把我挡在四层这个地方，我往哪‘回’？”
“这个嘛，既然上层宾客离了您就‘没的玩’，那我看您就留在第四层给船客们‘玩玩’吧！”
小乙听得目瞪口呆，军官敢这么对她说话，竟连装成口误都不带装一下。
为这出乎意料的话卡壳两秒，旋即她就好像对方开的黄腔玩笑不是关于自己一样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收起通行证（眼下也不过是一纸笑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通道口。
这一幕值得纪念。竟是小乙近5年来，自曾经融入平民生活又再次回到原有的上流社会后，难得又尝了一次被“上流社会”关在门外的滋味。
而这一次，她因未曾准备而全无伪装，还穿戴着在这一层民众之中即便最有权势的人也未必企及的行头。高级定制，私家珠宝，权贵气场，如果是路过倒也罢了，如若长期生活在这里就成了另类的存在。
深吸一口气，平复着依照性格本能即将暴跳如雷的心情，同时大步流星地走向洗手间。小乙在考虑怎么回到上层之前打算赶紧把这身华丽的“皮”撕下来，免得还没搞清这次到底得罪了哪位上层人物，就先因为衣着太招摇被第四、五层混迹的盗贼和黑（隔）帮盯上。
——若真有有眼无珠的小贼看她落单就敢行动，只怕还恰好给了正愁缺少机会动她的敌人以浑水摸鱼的机会。
因此在卫生条件明显不如上层的盥洗池边脱衣服、拆首饰的时候，不意外也遇到了洗手间其他女客诡异的打量，对此她只好客客气气地反问对方：“你要么？”
还真有人答应了。
小乙这些年在外生活，也养成了尽量避免铺张浪费的价值观，旋即也就将脱下来的金丝银线珠宝首饰等分送给了那些陌生人，然后自己只留最后一件衬裙在身上，虽然还是丝绸的，但至少在船只下层活动也不显得太浮夸，就是有点太像睡衣，配上撒过香水的蜷曲长发和还未卸去的精致妆容，衬得她有点像某种专供哪家富商权贵玩弄的交际花。
“啧。”他妈的。
身在下层，又脱去了上层的衣装打扮，她是越发没有顾忌了。
“你要是刚好看着，”突然间，站在洗手间盥洗池前的只穿贴身衬裙的女人忽然又朝镜子的方向说，让同一洗手间内未散去的其他女客又都迷惑地抬起脸，只听那本就美貌性感加之衣着暴露的女人不知对谁说着：“你就跟其他人说，我没事，只不过比原计划晚两天回去，不用管我。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对空气中并不存在的人说的、还是对周边傻傻张望着她却又露出惊恐表情的其他女客说的，总之撂下话后，年轻女人又不由分说地走出了洗手间。
外面的人像是早就料到她在此刻出现似的，没有一声招呼却也毫不迟疑地直接在她肩上披了一件外套，这在小乙的意料之外。
“是你。”本能的反抗在目光触及对方脸部时得以停止，但警惕心却丝毫未改。
随口道过谢，小乙就算顺势收下了对方的“好意”，于是将双臂伸进不知是来自何人的风衣外套中，风衣蔽体的同时，也阻挡了些许寒意。
“之前见到就想问了，伊尔迷，你为什么跑到这来了？这里面的暗杀还用得着你出手么？”她想表达的其实是在这艘上层搞王位继承战、下层则混入了无数流氓□□的BW号船上，想搞“暗杀”的基本上都放在半明面上搞就可以了，还犯得着请揍敌客家族这样的专业暗杀人士出场么？
“啊，其实我也并非完全自愿来的，只不过又是西索拜托了跟在旅团里，我俩之间有个约定。”
黑长直杀手张张嘴正要继续介绍，就见刚被他施以恩惠的年轻女人张开了左手手掌。
“如果太麻烦就不用告诉我了。”小乙也不顾对方是否有意，直接叫停，但出于礼貌还是对他刚才绅士的行径表达了感谢，“我就不问衣服是谁的了，但还是谢谢你，多亏了你送来的风衣……还怪合适的。”
随手将腰带系上，小乙才发现尺码几乎正好，这让她多少吃了一惊。
而伊尔迷随即告诉她的事让她又添了一层意外感：“唔，关于这点，你可以去谢库洛洛。”
“哦，那一会再说吧。”她没想到是短时间内旅团首领让人准备的外套，“所以你现在真地是幻影旅团的人了？”
“唔，是哟，暂时顶替了原来的11号成员。”著名杀手家族长子面无表情地肯定了这一情况，同时附赠一条消息：“顺带一提，顶替了西索的那个是我家的弟弟，柯特。”
“哈？”听伊尔迷的口吻仿佛是替他家人向小乙介绍并请她多多关照似的，小乙倒也没多想，很快就联系到旅团中另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啊，这么说来，我也才反应过来那孩子和你小时候还真有点相似之处……原来是‘弟弟’，不是‘妹妹’啊。”
小乙意识到自己竟也很快就接受了旅团中刚有一面之缘的新角色——穿着和服梳娃娃头的“小女孩”——原来是揍敌客家幼弟的事实。
“这样的话我就见过你家3个兄弟、1个妹妹了。”她计算着已经认识的面孔，伊尔迷、奇犽、亚路嘉、以及这次认识的柯特-揍敌客，“还有其他姊妹么？”
然而伊尔迷听到她用略显亲近的口吻所说话后，却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用听起来像纠正什么问题的语气说：“是4个兄弟哦。”便不再多说。
小乙也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对揍敌客成员也不是真的非常在意，便不带丝毫感情地奉承：“原来这么热闹啊，真羡慕。”
“还好吧。”他倒不谦逊，说实在话，这些个孩子又不是他生的。不过看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也没有真的很得意，小乙就不吐槽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来了灵感，便拉住伊尔迷问到：“话说在旅团期间，你还能继续做暗杀工作么？”
杀手青年不知其意，脑袋歪起，苍白的脸上乌黑的大眼略眨巴一下，给了个肯定回答：“西索没说不行，那应该就是可以吧。”
“你俩关系还真好啊！话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约定……啊算了我还是不想知道。”眼见杀手嘴唇似乎动了动，她就又本能感到头疼，决定继续维持局外人的身份。“既然如此，我有暗杀任务，你做么？”
伊尔迷的头歪的更明显了，“你要杀谁？”自己不能动手？
“以我现在的身份，当然就不便动手了。”像是读懂伊尔迷秀发间的问号，小乙忽然松开手站直，摆出一副上层人士特有的好人嘴脸，“欸，要是都能自己动手解决，你们家哪会有那么多生意啊？杀人有不光是谁能打架的问题。”
如此义正词严，旁人倒不知该如何点评了。
不过看来重回贵族身份后，她倒是很快深谙了用杀手的意义。杀人不经自己的手，才是杀手的意义。
伊尔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你说吧。”小乙这就露出了重逢后第一个熟悉甜美的笑容。
“帮我杀几个岗哨，价格你开。总之我要回一层VIP区。”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134、雇主和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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