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大陆制造》活页夹

133、133、誓约与制约

　　“我去去就来。这两天奥伊特王妃和瓦布尔王子就拜托你们了。”

　　在裙下绑好武器，落脚又走了两步，像是在尝试是否妨碍行动，但大约碍处不大，漂亮的小老板才又转过身来。

　　欣赏过裙下光景与摇曳身姿后，见小乙停下，苏菲雅才靠墙一笑：“你确定拜托给我们的只有这两人？昨天晚上这么久才出来，就没有点故事？”

　　小乙也看着她笑：“那么，难道我还要安排你们保护一个连你都未必是对手的人么？”瞥见挺拔如白杨树的女人嘴角耷拉下来，小乙才见好就收，“酷拉皮卡不需要你们操心，除了看好王妃和王子外，当心自己的小命就行了。还有，我和他什么都没做。”

　　虽然最后一句话语气最轻巧，可旁人的注意力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小乙，你不对劲！”

　　“啊！”这下就连呵欠连天的金发美女志恩都立时清醒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这样的反应不禁使小乙狐疑：“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很奇怪么？”也不想想，面对酷拉皮卡那样的少年，想对他下手才是最难的吧？“你们没有进行什么奇奇怪怪的打赌吧？”

　　“没有，老板。”“没有，没有。”“……”

　　如意想之中的回答和（奇尔希的）没有回答，小乙也不打算再盘根究底，横竖她就那点破事，还怕身边的人胡乱揣测么？何况时候不早，他们都该出发了。

　　“行吧，我就再啰嗦一句。”顿了顿，她还是谈到了那名被“众星捧月”的少年，但和他们想的还是不一样——“我不在的时候，任何人也不许把自己的念能力‘借’给酷拉皮卡。”

　　话音未落，她又有意无意地用眼尾余光扫过坐在角落里瓷娃娃一样的女生。

　　察觉到她的目光，银发女生还是一动不动，本就近视的双眼低垂着，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的状态。

　　小乙没打算含蓄，干脆敞开了说：“奇尔希，听见我的话了没有？我对你有其他安排，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一直发动念能力让观测灵跟着我，每一个小时中间最多只能休息15分钟，如果跟丢了……”她顿了顿，忽然露出恶女般的笑容，缓缓踱步到表妹身旁弯下腰，不用伸手便迫使女孩樱桃红的眸子与自己四目相对，这时才讲出后果：

　　“——你会失去对你而言最重要的讯息。”

　　房间中的另外两名女同伴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或许各自猜测。

　　如果让苏菲雅来判断，她不相信小乙真的在威胁年少的表妹，就连那张恶女面孔都像是少女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可苏菲雅也想不明白，小乙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所谓的“重要讯息”到底指的是什么。

　　时间确实不早了。小乙重新站直，下巴恰巧抬到某个角度才停下来，如早就计算好的那样，显示出恰到好处的骄傲。

　　“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走。”伴着她一声令下，最先站起来的是志恩，很快苏菲雅也起身，最后是小乙身旁的奇尔希，于是小老板的手臂抬起，刚好搭载可爱的小表妹肩上。

　　她陪她们一起出门，一起进入二层的走廊，如同酷拉皮卡开始在船上教授念能力第二天起的每天一样，向着通往一层的楼梯而去。但到了通道口时小乙便松开手，然后目送3位女同伴上楼，而她走自己要走的路。

　　小乙向着船内的下层去了，第一站便直接是第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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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有备而来，也料想要找的人必定还在大摇大摆地寻人——如果说库洛洛找到西索了，那这艘船想必早就已经闹得鸡犬不宁了。既然还维系着表面的太平，就说明幻影旅团还没实现目标。

　　很快，她就先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是你？”乍一看并不熟悉的人影忽然挡在她的面前，也刚好隔开了她走向目标的去路。

　　小乙定睛再一看，才发现这是旅团中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哦，你好。”

　　于是如小乙记忆中一样，变装后的小滴后退一步友好地向她回礼并欠身：“你好。”

　　突然面对这么懂礼数的行为，害她发现库洛洛时刚酝酿起来的情绪差点被打散了。小乙顿了顿，马上又再次回礼，向小滴也欠身。

　　“我找库洛洛，你们这会不忙吧？”话虽如此，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即便对方回答这会忙，她也还会先达到目的再说的。

　　“啊，还可以，我们还在找西索，不过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小滴耸了耸肩，正要说下去，可说要找旅团首领的女生已经点头表明知道了。

　　“多谢。”听到自己想了解的答案后，小乙就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抱歉，我赶时间，下次有空再和你细聊。”如此礼貌的应付着，她就抽身绕过旅团8号女生，径直走向早就在不远处不动声色打量她的人。

　　先打招呼的还是小乙，“你好啊。”

　　不过库洛洛显然没有小滴那样的礼数，“你怎么又回来了？”话虽这么问，可他似笑非笑的唇形仿佛已经向小乙表明了，他早就料到她会再来找他。

　　好吧，就算被他歪打正着说中了又怎样。

　　想着办完事就赶紧回到上层，小乙也没打算和他多贫嘴或纠正有关“回来”一词当如何定义，而是直接开口：“我需要跟你交换个东西。”

　　“我没有那么多买卖，也不大做交易。”他幻影旅团的团长可没有娅鲁公爵那么多生意。

　　小乙太熟悉他的讽刺挖苦，按惯例，在他还是假冒伪劣的管家时，她还会反唇相讥，但眼下她没这么多时间。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就是生意人，时间要紧。”小乙敲了敲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盘，只有珠光宝气叮当作响的手镯，“我有你想要的东西，现在你要找西索，或许用得上；你也有我需要的东西，不然我才不会平白抛开年轻美少年，跑来看你这张老脸。”

　　——不，她还是没放弃时机反过来讽刺他了。已经不只是讽刺，近乎于人身攻击。

　　库洛洛一听就明白大小姐脾气要上来了，他扶额一哂，状似不在意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也算是暂且遂了她的意问到：“你要干什么？”

　　“你目前在这里，也就是说，除念师的那个能力也已经归你了吧？”

　　请注意，这句话中有着不小的逻辑跳跃，很显然库洛洛在哪里和除念师的能力是否归他绝无必然关系。

　　只不过因为他是蜘蛛头子，能够和旅团成员同时出现在船上，能够使用念能力，便说明曾经受窟庐塔幸存族人复仇设下的制约已经解除，那么小乙就可以判断他已经找到了除念师。至于说为什么她确定除念师的能力在他这里，想来也是出于对“盗贼”称号的一些“敬意”。

　　明白她的思路后，库洛洛也没再多跟她废话，“那又怎样？”

　　“我要用那个能力，借给我，相应地，你可以随便拿走我的一个能力。”

　　“我凭什么答应？”

　　“我还会还给你，但你拿走的能力不用还给我，”像是早就想到了他不会轻易答应，小乙毫不犹豫地立即加码回答到，“这不是生意，几乎相当于白嫖。”

　　“这就是谈生意啊，讨价还价，看似让还价的一方占尽便宜，可实际上自己还是得到了预想之中的价值，不是么？”

　　“呵，看来决斗完你也没闲着，又去偷偷学了经济学嘛。”

　　库洛洛没有应答，而是说：“你有办法‘借用’念能力？”这才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难道说一段时日不见，小乙又从画画中找到了新的念能力。

　　其实他想的有一半是对的，只不过那对于小乙而言应该由过去完成时转变为将来时，“会有办法借用的，你只需肯配合我就行。”

　　此刻小乙想的其实也很简单，如果酷拉皮卡和库洛洛都可以做到使用他人的能力，那么就一定有办法能够实现，就算她最后没有找到这样的办法，那大不了就让库洛洛本人替她实现，至于到那一步该怎么做，可以之后再说。相当于两种途径实现一个目标——使用除念师的能力对目标除念——总归有一个途径是她能想出办法达到的。

　　当然，此刻会有这样的认识，或许多多少少也是她想的简单了些、放出系的暴躁性格又占得上风了些，不过为了目标而不择手段，在一些情况下、面对一些问题时，她小乙也是可以干得出来的。

　　大不了事后再承担相应的代价就是了。

　　“那好，你告诉我你要这样的能力干什么。”

　　库洛洛的要求令她再对话中首次停顿了一下，打定主意后她的回答是：“这是你最不需要关心的问题，当然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也只能回答：当然是除念了，傻瓜~”

　　玩世不恭的语调和故作宠溺的语气，已经让库洛洛明白任凭他怎么问，对方也不会给以真相。而她偶尔表露出的和西索极其相似的态度，又令他条件反射性的不悦。

　　漆黑眼眸掩藏下一切，再抬眼还是沉静又玩味的样子：“行，那我就拭目以待。”

　　小乙不多废话，伸出手掌，中指的家族戒指闪耀着低沉的光辉，“一言为定。”

　　库洛洛像是没看到她手边的气那样状似轻松地伸手回握：“我要‘1V1征途’。”

　　1V1征途，也就是她的第一个空间能力，最适合打架互殴，使用者可以在数秒之内使对手的任何攻击无效化，将互殴即刻转变为对手单方面挨揍。

　　“可想而知。”小乙微笑。蜘蛛头子的选择也恰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此他们之间就订立了一个特殊的誓约与制约。无形的念隐隐围绕在交握的两手周边，随着2人互相放开手，又暂且消退。

　　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默默地歪过脑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