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132、最后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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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造访”实为探查四王子之旅的结果比想象中还是愉快一些。
是的，这个过程虽说小乙曾惹得切利多尼西不快，也曾被他的明嘲暗讽搞得咬牙切齿，甚至还被王子的恶心念兽吓唬了一下，但调整心态之后，他们和平地讨论了一些人文艺术乃至政治哲学话题，喝完了她带去的葡萄酒，王子还很好客地开了一瓶自己收藏的烈酒，小乙也默许了对方几次并不过分的占便宜行为，之所以不算“过分”也因王子相貌并不赖，且事后他还含蓄地称赞了她的躯体如何姣美——小乙当然毫不犹豫地对此观点表达赞许。
亲自将她送到门口时，两人已进入微醺而放松的绝佳状态，年轻女性冰雕似的肌肤透出淡淡嫣红，晚妆迷离，她的露背裙就像烟一样好像随时会散开。
于是哪怕是像童话般优雅且聪慧的王子也不禁挽住女客的腰肢，低头的样子好像在期待一次吻别。
但小乙看似轻轻地一抬手按住对方肩头，就这样一个轻轻的动作让他无法再向前更进一步。
她贴心而温柔地劝谏：“别了，殿下。我们在走廊上呢，被看到会引起误会。”
就如切利多尼西想的一样：她压根没醉。
即便知道，他还是绅士地提议：“我派人送你回房？”
“感谢您，但不必，”小乙地回答没让他失望，“我没醉。”
王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招招手，仆人便在女公爵的面前缓缓关上房门。小乙还得在佯装酒醉的条件下回到1014，即便第四王子已经“谢幕”了，这场戏她要继续演给其他人看。
通过她故意将酒水带进藏品间并在四王子的地盘上到处逗留，还不知十四王子那边取得情报后目前是何反应。
她隐隐有些希望表妹没有把她和四王子调情的场景也转达给酷拉皮卡。即便她也得到了愉悦，却不希望在她想要的金发少年脑中留下太风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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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似乎还长，她觉得还可以在途中再找找“乐子”。
于是走廊上的女公爵看似不胜酒力地靠在墙上，低头解开了鞋袢，一手拎着交缠在一起的高跟鞋丝带，缓缓走向走廊的深处。
1014的门口，本杰明王子的私设兵巴比马因那依然坚守在走廊上，从第一时间注意到返回的女公爵时，他就保持着不动声色的状态，可他心里到底有何波涛只有自己清楚，又或许正在走向他的女人也多少拿捏得到。
证据就是她径直走向他的心坎。
“巴比桑~”她轻轻摇晃着走到门口，抬起脸来冲私设兵微笑，“晚安~！”
巴比马因那勉强还能维持硬邦邦的表情，并无不妥地回答到：“晚安，公爵。既然您已经醉了，那就请早些休息，我们等您明早再分享今晚所得。”
“唔……”女公爵还没答好还是不好，就在军人为她按下门把手的同时，她就像挣脱受力点的绸缎一样滑进旁人的胸膛。
军人近乎本能地举起手臂保护怀里的女人，就在搂住她之时他的神情已然崩塌。
所谓刚毅之盔甲也不过就在柔软的肌肤前丢盔弃甲。
“你还好吧，公爵？”他忘了用敬语。“第四王子是对你怎么样？”
他的疑问又在她意料之内，只不过却引起无线电波抵达的私设兵队长听后感到一阵不祥，好在女公爵再次响起的声音、尤其是她话中提到的内容暂时转移了巴路沙米路的注意，因此忽视了及时对巴比马因那进行处理。
“哦没事，切利多尼希殿下非常地绅士，并没有为难我什么。”小乙顺势抬起胳膊挂在军人肩头，由此她的脸庞能更自如地贴近对方。“不过……”她故意又停顿了一下，掀起眼帘，目光直指男人双眸，确认了他的心猿意马。
小乙不带任何讽意的笑了笑，就好像目睹的一切都在预期之内，她不过是扮演了一个预言女神，慈悲为怀地俯视向她屈膝的凡人。
巴比马因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甚至有点乞求味道的眼神引发了她一丝怜爱。于是她高抬贵手，不再逼他与自己对视，而是侧过头去探向他的耳边，仿佛咏叹着朝耳麦说到：“比起四王子模样下流的念兽，本杰明殿下的念兽堪谓英武正义了……”
这又是一个引人遐想的描述，低音顺着无线电扩散到沿线所有私设兵耳中，引发一片寂静。但巴比马因那怀疑那些同伴是否真正如此沉得住气，还是有些心潮澎湃的人已经有了不恰当的想法。
——不能怪他这么揣测他人，因为此时此刻，怀抱人面桃花的女公爵，经历和她对视的短短几秒钟，又在方才近距离听她在耳旁吐息的声响，他在欲望爆炸的一刹那已经体会到了绝望。
鼻端轻嗅撩人的芬芳，定力很好的男人伸出右手揽起女人膝弯，随即举起她，并按下1014大门把手，最终轻手轻脚地将尊贵的女公爵放在休息室的沙发软垫上，离开回到了岗位。
对于他的作法，小乙都有些惊讶，不过这么一来她更清楚门外的军人是可以为她所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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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合上后的一瞬间，她麻利的起身坐在沙发上，聆听了一下四周。
会客厅没有人，她猜那么大伙应该都集中到了内室。小乙站起来光脚小步跑向休息间，也就在房门于她身后关闭的同一时间，大门又再次打开，露出手拎她落在门外的高跟鞋而一脸意外与失落的脸。
看见沙发上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巴比马因那将一双鞋子放在门内，又重新关上了门。
而此刻在房间更深处的门内，小乙无不惊忧地听着志恩有关酷拉皮卡和苏菲雅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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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恩介绍情况发生的极其突然，苏菲雅是在阻拦酷拉皮卡时受的伤——不过还不算严重，目前看只是擦伤——问题在于酷拉皮卡为什么会突然暴怒，他们还没完全搞明白，只是猜测和他看到第四王子房间中的火红眼有关。
苏菲雅自己也说伤得不不重，酷拉皮卡应该还是立即清醒过来了，不然从力量差距上来看，恐怕动起手来，苏菲雅还能多养几天伤。
小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差不多两三小时……就能出现这样的麻烦。
“谁能想到他那个小身板能有这么大力气。老板，你不是说强化系都是单细胞生物么，他是强化系？”
小乙当然知道酷拉皮卡是什么系别，恰巧她也知道只有在眼睛变红的情况下，酷拉皮卡能将各个系别包括强化系的力量使用到极致。
因此答案只有：酷拉皮卡刚刚是真的情绪化了，起码他已经亢奋到眼睛变红了，只不过因为戴着隐形眼镜所以其他人没注意到而已。
“苏菲雅，不然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问题不大，Boss，你还是先担心一下酷拉皮卡先生吧。”看起来远比金发少年壮实的苏菲雅回答，“我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比近战会失手而已，你可以考虑一会再来照顾我的‘心理创伤’。”
看她还能跟自己开玩笑，小乙就放心了不少。于是顺着其他人所指的方向朝另一个房间看去。
她想了想，还是先停下朝奥伊特王妃及其怀里的小王子微微致礼，建议她早点睡，养精蓄锐以迎接新的一天，随即才扬长而去。苏菲雅等人很有眼力见得也后退到各自的位置休息，给王妃留出足够安静的空间休养。
只有小乙还得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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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酷拉皮卡所在的房间，小乙顺手便轻巧地扭上了门锁。
金发少年对她的到来不为所动，依然保持坐姿深陷沉思。于是她坐下之后也有一会没开口，直至厚厚的船舱外传来不甚嘹亮的长鸣，她才像酒醒那样抬起头来。
“苏菲雅说她没事。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只是确认了四王子那里有你要找的目标，就这么生气了么？”她怀疑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酷拉皮卡深吸了一口气，吐息后还是沉默。
“她们说你‘看’到了火红眼，是这样么？”她在另一间房间里没有直接向志恩等人确认，就是为了在这里亲口问酷拉皮卡。
少年终究解答了她的疑问：“是的，我借用了你妹妹的念能力，亲自看到了那一幕……”说到那一幕时他明显卡顿了一下，接着就没再说下去，好像怕当着小乙的面再次发飙。
“果然如此。真遗憾我没在场见证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真是了不得的念能力啊，特质系实在是太有趣了。”小乙点评道，随即才说：“你还好吧？”紧接着的问题证明她谈论的不是他在看到族人器官后的心情，“你不会又要随时晕倒吧？”
酷拉皮卡猝不及防地弯了下嘴角，“不。这点程度还不至于。我已经把能力还给你妹妹了。”
“唔。那也就是说这个能力的使用关键在‘时间’，对吧？”
他有些意外于她的敏锐，随即也哂然：“不错。借用的时间越长，对我来说越麻烦。”
“为什么？”小乙朝着自己关心的方向继续问下去。
酷拉皮卡顿了顿，分明清楚她这样做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不让他专注在让他悲伤愤怒的事情上，虽然这样意义不大，但他还是配合了她的做法。
坦诚回答：“制约条件是我的寿命，使用能力时，时间会以倍数消耗我地生命。”
“这就是酷拉皮卡先前会晕倒的原因？”想想也是，这本身就和平凡人透支力量和熬夜是一样的，在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所谓消耗寿命的原理无非就是迫使细胞加速分裂和死亡，那么人自然而然也就会感到更加疲惫。
“是的。”
“——某种意义上，酷拉皮卡就像小杰一样一根筋呢，难怪苏菲雅都说你发怒的时候力量比强化系还要大。”
小乙的感慨让酷拉皮卡无言以对。
“生命很宝贵唷~”虽然已经为他不惜如此燃烧生命也要完成“使命”的做法心痛不已，好在小乙表面上还是能轻轻松松地调侃少年，“嘛，不过这样的‘大实话’说了也等于没说。恐怕下一次无论是为了保护王子，还是夺回火红眼，你还是会不惜代价吧。”
酷拉皮卡没有吭声，像是默认了她的判断。
“唉，真让人头疼呐。”小乙不加掩饰地哀叹了一声，可当酷拉皮卡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她却说的是：“既然你都亲眼‘看’到了，那就没办法了，虽说我原本还希望你看不到我是怎么对切利多尼希搔首弄姿的。”
“为什么？”酷拉皮卡有些诧异于她的关注点。他也原以为她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和偏执才感到“头疼”，哪想是这样的理由。
“唔，虽然我并不以此为耻，但可能因为我在乎酷拉酱吧，”她又重提对少年的昵称，“正是因为格外在乎，所以不想让你看到我对别人卖弄风情呀——如果你愿意看，我倒是愿意亲自对你摆弄。”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酷拉皮卡又不是真正的一根筋，听懂之后便于黑暗之中红了脸。
半晌，他轻轻地说：“你也可以不‘卖弄’。”
小乙默默地对自己自嘲了一下，不过解下来酷拉皮卡就告诉她想错了。
“我的意思是，你就算不刻意用各种各样的姿态，也已经够美，也够……”少年大约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又换了种方式表达：“你天生就有头脑和美貌，这两样成为最大的魅力，就算不去主动迎合他人，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幸免于……”
小乙能想象出少年说这些话时有多艰难，为了他这份“努力”，她不吝啬对昏暗的室内露出了笑脸，并主动开口好让他不再跟自己较劲。“怎么证明呢？”——好吧，她只是另出了一道难题。
“……不用证明，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个男人。”
话题归于终结。此乃具现化系的特殊魔法。
可是心情在这黑夜中寂静的船舱内唱起了歌，由于没有足够出色的音乐猎人描绘这段旋律，因此在座的两人——同样是共奏此无声乐章的两人——有一刹那谁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沉默在房间中跳跃。
直到女生悦耳的笑声出现。
“我不敢相信！这是酷拉酱讲出的话？”
小乙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脸颊，感觉和喝酒之后的温度也没有差太多，便大起胆子将椅子拖到少年身边，“可以靠着么？”
他没答腔，但小乙看见了美少年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皮快速眨动。
她认为这应当是默许，至少她希望如此，便不再客套地用双手挽住酷拉皮卡的手臂，轻轻将脑袋贴在他的肩头。
少年依然保持着姿势，没有躲闪，更没有抽身。
她这才安心地闭上双眼，露出餍足的笑容，如同终日饥饿的人终于坐在了餐桌旁。
晚礼服单薄，可靠近天使般美貌的窟庐塔少年时，她便温暖了。
依偎在酷拉皮卡身上的少女就像烟一样尘埃落定，只有她的香气还萦绕在屋子里，余香掺杂在空气中溜进了旁人鼻息，少年的心跳也终于平缓了下来，不再紧张和难为情，也不再为执念而怒吼。
生命宝贵呀。他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132、最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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