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之阳》朔云秋

4、第四章：黑马王子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
　　“程也，你吃什么呀，我给你打包回来。”“鸡蛋灌饼和酒酿圆子，谢谢格格”“行，我不在食堂吃了，尽量快点回来啊。”“没事，我不饿。”
　　三中前后各有一正面大黑板，左侧窗台一米宽，方便放绿植，右侧铁皮书架，每间教室附带一个储藏室，里面是每个同学的储藏抽屉和图书角。程也第一次觉得教室这么大。刚满15岁的程也此时只有一米六，擦后排黑板，擦窗台还要借助凳子。忙活了半天也不见此时应该与自己共患难的罚友贺律。程也脸更黑了，怒气值+1000000。虽然老王针对她才让她值日，可导火索是贺律扔的青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就这么着把她一个人扔在这打扫卫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程也认命地拿起扫把扫地，走到走廊看到唐辞已经扫完走廊拖了一半了。程也走上去，低着头说：“你放着我来吧，该我值日。”唐辞：“我折的青蛙，有一半责任。”“你不会没看出来老王就是整我吧，跟你有什么关系呀。”唐辞不为所动，“你去把教室地板扫了”。二班有一个不成文规定，只要组内有男生，就不会让女生拖地。有一次老王来班里看他们值日，有个很瘦小的女孩儿在拖地，整个人和拖把差不多高，老王当时就父爱泛滥，帮她接过拖把拖地，说女孩子就不要做拖地这种事了，不好看。
　　两人做完值日洗完手走到座位，程也很小声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唐辞没有回应她，自顾拿起书开始看。程也再不觉得同桌冷了，唐辞拖地的身影成为了他在程也心里的第一张印象，程也觉得同桌真是个讲义气的好人，嗯，拿拖把的身影真酷。
　　杜格从食堂给程也带了饭回来，程也坐在教室外长凳吃晚饭，这时二班同学已经陆续吃完饭回来背书了，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不觉得尴尬，依旧慢条斯理地吃晚饭。
　　贺律打完球回来就看到程也一个人坐在外面吃晚饭的背影，夕阳下面看起来怪孤单的。再看走廊拖得反光的地，球掉到了地上。“糟了！忘了今天值日！”贺律抱着球坐到程也身边，程也专注手里的食物，余光都没给他一眼 。贺律摸摸鼻子，说：“抱歉啊，我忘了今天咱俩值日。”程也撅着嘴不回话，继续小口吃蛋饼，贺律也不尴尬就这样盯着她吃，还觉得看她吃东西蛮有意思的，一小口一小口，嚼东西也没有声音，仿佛不是在吃饭是在吞药。贺律觉得程也去做吃播的话肯定是没人看的那种，不能调动人的食欲，（咕噜咕噜），他打完球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的确有点饿了。贺律欣赏了五分钟的免费吃播，程也才喝完最后一口酒酿圆子。拿着包装纸和纸杯站起来，说“下次不要忘了。”然后把垃圾扔回储藏室的垃圾桶里，洗了手回到教室。贺律勾唇一笑，学霸声音又奶又粘，搭配一张冷脸真的有点反差萌。
　　隔天早上，贺律进教室的时候班里同学已经来了大半了，程也正在扫地。贺律：“我该干嘛啊？”程也头也没抬说：“黑板，讲台，背投。”程也扫完地倒完垃圾回来，从讲台回到座位瞟了一眼，得，又回去拿抹布重新擦了一遍。贺律擦桌子很不讲究，沾了水就算擦过了，水干之后还是一层脏兮兮的粉笔灰。程也洗干净抹布拧干水又擦了一遍讲桌，发现背投底盘也没擦，又得蹲下擦背投。这时已经6:30了，二班同学6:30前必须全部进班早读。老王来班里巡视，看到程也还在擦背投，事儿逼就又上来了。拍了两下讲桌示意大家停下来：“值日组做值日就尽量早来点儿，在6:30之前要做完。现在已经6:30了，大家都在读书，你再做值日在班里晃来晃去像什么样子！一会儿查自习的同学就要巡视了，看见有人还在班里走来走去是不是还要通报批评！”程也不紧不慢地擦完背投，走到老王面前鞠了一躬：“抱歉老师，下次会注意的。”老王：“……快回去背书！”同学们：“有点A是怎么回事……”贺律：“…………学霸上辈子估计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辈子才会屡次被害。”
　　程也洗完手回到座位上，翻开书本，有点烦躁，脸绷着不张嘴。在学霸看来，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她不介意被老王说两句，但是很讨厌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被教训，贺律真是个麻烦鬼，希望这周赶紧结束。
　　两颗荔枝糖被从桌角推了过来，唐辞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背自己的书。程也抿起了嘴，说声谢谢。拆了一颗放到嘴里，这个味道她的鼻子很熟悉，她最近上课老是能闻到，却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桥豆麻袋，她好像发现了冰箱的小秘密，他喜欢上课吃糖，居然还是这种甜的腻腻的荔枝糖。唐辞不知道同桌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心想可能她也喜欢吃糖吧。
　　上午大课间要去操场跑操。程也由于平衡能力太差，第一节体育课练跑操的时候连摔两跤于是被拎出来领跑。领跑要穿交警叔叔同款荧光马甲，还要高举班旗，把握好班距，一点儿也不轻松，只是再也没摔过了，程也很欣慰。
　　大课间三十分钟休息时间跑前老范要在操场训话十到二十分钟，几乎跑完步大家筋疲力尽回来就要上课了。
　　程也回到教室，折好马甲和班旗放到储藏室抽屉里。贺律从外面急哄哄跑了进来，“给，你的小熊饼干。”程也：“谢谢，我不喜欢吃。”贺律：“嗯？可你昨天上午桌子上还摆一盒吃了一半的呢。”程也：“……”有两个女同学进来接水，贺律少女杀手名声在外，程也不想引起这种误会，匆匆接过饼干，摸到上面还留有汗液，温热的。从操场到超市大概有两圈跑道的距离，超市到班级有三圈跑道那么远，程也走到门口脚步微踟又回头说了句：“谢谢。”
　　贺律用手扒拉了两下，额前碎发，露出八颗大牙：“谢什么呀，咱俩这都什么交情了，跟我还这么客气！”程也瞪了他一眼，扭头出门。女同学：“唉，你俩什么交情啊？”贺律：“替罪顶包，患难与共，被迫连坐的交情呗，哈哈哈哈。”贺律盯着程也气哄哄的背影，学霸还真是不经逗，小古板一个，应该能玩儿很久。
　　中午和下午值日贺律难得很乖觉地没有逃，只是特别喜欢烦程也。程也擦黑板，他也要擦，还非要和人家抢一块黑板擦来擦去。程也冷着脸不想理他，他还要实施一下人身攻击逗人家说话。极其幼稚，极端无聊，极尽没事找事之能事！
　　“唉，学霸，你说你是不是光长脑子不长个儿呀？我听人说脑容量太大可容易压个儿呢！你这一看就是四体不勤的样子，德智体美劳卡在体劳那儿了，估计以后也不会长高了。”程也：“……是比不上你四肢发达，我听人说，个儿太高脑供血不足容易智障，看来所言非虚。”贺律也不恼：“嘿，你别说，你这个子看起来挺萌，跟个小学生似的，我四年级差不多就你这么高。你这爬上爬下累不累啊，以后再有这种发挥身高优势的活儿，你知会我一声，我一定责无旁贷！”程也咬牙切齿，把手里的毛巾往他怀里一扔：“那这次您也代劳了吧，黑马王子。”
　　贺律天生皮肤小麦色，长期户外打球晒得有点发黑，好多迷妹爱了他这身球场上夺目的黑皮，给起了个特苏特蠢的外号“黑马王子”。对于粉丝们为他冠此殊荣贺律本人是不认的，他本人比较介意肤色梗，队友戏称他“黑旋风”都要被暴扣。贺律舔了舔嘴唇，原来学霸还有牙尖嘴利的一面啊，真是惊喜。桥豆麻袋，嘴上这是什么味道………学霸甩的粉笔灰抹布水！“呸呸呸！”唐辞两步走过去照着屁股给他来了一脚，“怎么随地吐痰，我刚拖完这块儿。”

　　作者有话说：不走寻常路，最后谁和谁在一起还没想好，或许大家都是单身狗嘎嘎嘎嘎，不过肯定不会有争夺靓女反目成仇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