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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初夏夜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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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白月光》第十二章
贺律还是把杨依依约了出来。按照惯例,她觉得这是在暗示约会了。特意换了蓬蓬裙和柔软轻薄的针织外套,脸上略施粉黛就足够艳压平常女孩儿。她的确是足够漂亮的,带着十六岁少女特有的灵气,鲜嫩地像枝头带着露水的蔷薇花,举手投足带着天生美貌优越感带来的无辜和娇憨,美而自知。
“这儿呢,这儿。”贺律从“Sturn”出来,穿着白t,工装裤,球鞋朝她招手。杨依依有点害羞,她应付一众追求者游刃有余,此刻却也不免红了脸。
“你怎么那么慢啊,从你家到这儿最多也不过半小时吧,这我挂电话都快俩小时了。”
杨依依抬头瞪他,“你让我来我就得随叫随到啊,我这还拒了人家约我看电影才有时间陪你出来呢。”
贺律一挑眉,咧嘴露出八颗大牙:“嚯,女明星就是不一样哈,档期排那么紧,小的多谢您抬爱。”
杨依依撇嘴没有理他,贺律用肩膀碰了碰她:“行了,别生气了啊,来都来了赶紧进去吧。”杨依依抬头看了下招牌:“你疯啦!你成年了吗?就敢来这儿?能进得去吗?”
“噗,姐姐,我从初二开始就在这儿混了,你放心,我朋友哥哥开的店,你今晚跟紧我就好了,别乱跑。”
班花皱着眉:“被老王知道我们死定了。”
贺律惊道:“老王怎么会来这儿,以前没发现你怎么那么啰嗦。”
贺律转身推开门,“大姐,你还要不要进来啊。”
明明是他约人家,还一副拽地万儿八千的混蛋样儿,王八蛋。杨依依越想越生气,就为了这么个混蛋放弃了她超想看的电影,结果他带人小女生来夜店,她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跟上去。
进去了才发现,今晚果然不止他们俩,舞池里群魔乱舞,一组环型沙发稀稀疏疏坐了十来个人。
贺律带着她落座,摇了摇骰子把他们注意力吸引过来:“我们班花儿,杨依依,怎么样是不是特像小杨米。”一群狐朋狗友开始吹口哨起哄。
杨依依强忍着不爽挤出一个笑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贺律的同桌。”
苏继博:“什么情况啊女性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贺律照着肩膀给了他一拳:“去你的,当然是女性朋友,龌龊。”
“那咱们可有规矩啊,带女朋友来,当事人自罚三杯,带新朋友过来朋友得喝啊,喝了咱就当交下这个朋友了。不喝可不给大家伙面子。”
“nm,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啊,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有了啊,上次盛娇来可连喝了三杯呢。”
盛娇今天是跟着付一航来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搭上的,她自有她的手段。她今天穿了黑色吊带裙,外搭一件印花衬衫,笑着跟着起哄:“哎呀,你们这些钢铁直男,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依依这么漂亮肯定是被男生宠着的小公主,哪儿会喝酒。”
杨依依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盛娇的“芳名”她早有耳闻,长得一般,手段了得,这就给她扣了个“柔弱玩儿不起”的帽子,她要是不喝今晚估计就被孤立了。
她侧脸看贺律,贺律很不在乎地说:“要说漂亮,你们俩在我们年级那必须是平分秋色啊,不过她第一次来,喝完这三杯估计就直接躺那儿了,那还嗨个屁啊,我替她喝了吧。”
苏继博倒了五杯酒,“那行啊,替人喝酒要double啊,你喝四杯,她喝一杯大家就当认朋友了行吧。”
所有人都盯着贺律和苏继博,这一圈儿人就他俩背景最大,一个局长公子,一个市长少爷,他俩杠上了可没其他人插嘴的份儿。俩人身量相貌相差无几,又是初中同学,不过这成绩方面可就差远了,贺律凭自己实力考上市第一的高中,苏继博还是靠着市长的老面儿才送去的市第三,二中。这段时间圈儿里来了俩三中的“学霸美女”,难怪他会想贺律是不是故意折他面儿。这个下马威要是不摆起来,以后这圈儿里的头一份儿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贺律回头笑着问杨依依:“能喝吗,一杯?”
杨依依虽然不太了解这堆人身份,但是也感受到了气氛僵持,勉强笑了一下:“行啊,一杯酒的量还是有的,第一次见面不能扫大家兴。”
她话一出,众人才算松了口气,开始起哄让贺律喝酒。
四杯500CC的啤酒空腹下肚,贺律也有点儿上头。喝的太急,这帮龟孙,喝个酒催个屁啊。后面又被跟苏继博混的那几个人灌了不少,他始终留着点儿清醒,不管怎么说也得把杨依依送回家再醉。不然他可不敢保证出什么事儿,这群人可不是什么好鸟儿。
俩人又被拖着玩儿了了几个小时,贺律以杨依依不能在外面过夜为由把人带了出去。出门搭了辆出租车把杨依依送回去,贺律很不舒服,在车上一直闭目养神,不说话。杨依依估计他
很难受,把窗户都打开让师傅车开慢点儿。
贺律下了车再也忍不住了,车刚停下就冲了出去对着垃圾桶一阵吐。杨依依去旁边便利店给他买了瓶矿泉水,皱着眉头拍他的后背,“你喝不了那么多逞强什么呀。”贺律扶着垃圾桶站起来,酒醒了一半。
“出来玩儿谁不喝酒啊,不过你是女孩儿,以后还是不要喝酒好。”
他接过矿泉水漱了漱口,“今儿也不该带你出来,下次别随便跟男生出去玩儿了啊。”这特么什么混蛋话,因为是他所以她才答应出来的。杨依依有点气又有点甜蜜,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都觉得男生替自己挡酒的样子特别man,也是重视自己的表现,有种被保护了的感觉,她想想有点脸红了,目光从齐刘海穿过仰头看着对方。
贺律低头拧瓶盖瞟了她一眼,吓了一跳:“不是吧,脸这么红,你一杯酒就醉了?你快回家吧。”目光里带着尽力隐藏的鄙视。什么玩意儿!贺律这SB,刚刚为什么会觉得他帅,杨依依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能回家吗?”
“能,酒醒的差不多了。”
“那,再见,明天见。”
“嗯。”
杨依依总觉得今晚这气氛适合说些什么,她走到小区大门了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那SB已经跑到对面招计程车了。班花口吐芬芳:“艹!”
第二天程也被司机刘伯送了回来,她上楼拿书包,刚进门就闻到了馥郁的果香味儿,粉色的荔枝玫瑰插在施华洛世奇的玻璃花瓶里,放在客厅餐桌上,窗外合欢还没有开花,绿地郁郁葱葱。温馨又有活力。程也拿了书包下楼坐上刘伯的车去学校,心情轻快了不少。
程也以为自己挽救了这个家,这段婚姻。她才十五岁,从小顺风顺水,被成功绕花了眼,不知道什么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法挽回。她以为只要她想这样就会是这样,天真的可怜又可恨。
时间会让她为眼前的安逸和天真付出代价,成长会告诉她,她并非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