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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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对沈意疏的状态感到很担心，但本人随后却又以十分饱满的面目投入到新专辑筹备工作中去了。
她仿佛把自己割裂成了两个人，Euphy是不知疲惫的永动机，沈意疏是趋于枯萎的植株，一个在热烈地燃烧，另一个在持续下坠，两者俨然走向了不同的路，但终有一天会共同灭亡。
“哥又在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沈意疏咬着吸管发笑，来韩国后她也变成了冰美式的忠实拥趸，冻死也要喝冰的，“我只是最近两边跑又要录节目又要准备回归压力有点大罢了，你怎么能要求一个抑郁病人时时刻刻都保持良好状态呢？”
经纪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想劝她抽个时间去看医生，但一回想Red Velvet接下来一个月的日程表，嘴就张不开了。艺人状况不佳上报给公司会有什么结果，咬牙坚持、能忍则忍、“死也要死在军队里”？总之行程是不可能取消的，即便在金钟铉出事之后。
看出经纪人在忧虑什么，沈意疏放下咖啡，反过来宽慰他：“哥不要太担心，我还坚持得住。”
“唉……你、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经纪人又多嘱咐了一句，“对我说可以，对成员说可以，对男朋友说也可以。”
沈意疏只是笑：“我知道。”
月底即将发行的正规二后续新增了三首歌，主打《Bad boy》是一首讲述男女之间暧昧推拉的危险关系的R&B舞曲，沈意疏很喜欢，并主动揽下了中文版填词的工作。中文版的《Bad boy》没有收录在专辑里，而是会在专辑公开一周后以数码单曲的形式上架国内各大音源网站，免费收听，算是送给中国reveluv的礼物。
在这期间沈意疏和Pledis那边的负责人见过两次面，一次签订合约，一次讨论歌曲主题，最后定下来一个“无法轻易表白内心悸动而希望对方主动靠近”的主题，很符合Pristin活力青春少女的定位。沈意疏效率很高，花了一个周敲定词曲，编曲就交给P社去做。安丹尼尔的个人YouTube频道也快开设，沈意疏遵从约定作为特别guest出演了第一期，并收到了来自好友的祝福——啊，明天就是她的23岁生日。
这又涉及到另一件事了。沈意疏接起自家男友的电话，他大约也能感受到她近段时间的低迷，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明晚是否有时间一起吃饭，他准备了礼物。沈意疏第一反应想拒绝，反正她再过几天就要回归，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别见面的好，但她不想他失望，于是答应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31号的MBC，但那天她心情不太好，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沈意疏坐下来，摘掉围巾和口罩，露出一张瘦削而疲惫的脸，郑泽运看预告时就发现她瘦了不少，现在面对面坐着，他感觉她俨然已经成了一张纸片，说话呼出的气都能将她吹跑。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三天两头就在坐飞机，哥如果是我也会瘦的。”这一阵每个人都这么说，沈意疏竭力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不耐烦。没有镜头的时候她不想说话、不想吃东西、不想维持一身好人皮，但放纵自我的代价可能却是刺伤爱自己的人，沈意疏调整了坐姿，又笑：“不用担心，等打歌活动结束了我就会吃回来的。让我看看哥的礼物吧。”
郑泽运还想说什么，但沈意疏已经把手伸出来了，他只好老实呈上礼物。沈意疏取出纸袋里的红色小方盒，光看这个大小也能猜得到是什么，心情一下子复杂难言，她要直白地告诉他，自己现在根本承担不起一段更亲密的关系吗？当然，不仅仅是职业的限制。
“干嘛突然送我戒指？我不喜欢戴饰品哥也明明知道的。”
“你好歹也打开看看。”
郑泽运有点无奈，哪有人看都不看就问为什么送这个的。他11月开始演音乐剧《The last kiss》，某天意外得知有对手戏的演员意欲向女朋友求婚，正在烦恼买什么戒指好，他看过几个参考选项后相中了卡地亚的trinity经典款，虽然并非用作求婚，但也希望能让沈意疏多多感受他的心意。
只可惜她私底下也谨慎得很，为了避嫌从来不去看他的音乐剧，这枚戒指最后就成了生日礼物。
沈意疏看过后夸奖了男朋友的审美，听他解释送戒指的用意。倒也不是作为推进关系的见证——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带在身边当作是他的陪伴，听起来好像有点睹物思人的意思？
“这份心意我收到了，作为回报哥有什么想要的吗？”沈意疏问。
哈，今天究竟谁生日？
沈意疏当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眼下郑泽运并不想收她的回礼，只想钻进她的心里去看看她到底藏了多少不肯说的东西。
kakao消息时常已读不回，聊天时也只是回简单的一两个字，电话如果没有接到就不会打过来，他们之间似乎有了隔阂，但他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是你已经厌倦了？”他盯着她的眼睛问，“沈意疏，你真的有把我当作男朋友吗？”
她倏地坐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感觉我好像……”他顿了顿，苦笑着说出自己也不愿相信的事实，“正在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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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疲倦和惶然回到宿舍，沈意疏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口袋里的丝绒盒子灼得她掌心发烫。不该是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和她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快乐，她降低联络频率是不想传输负面情绪给他，但现在他们既不快乐、又无法靠近，为什么？
“咦，意疏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孙承欢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客厅里的沈意疏，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不是才九点多？
沈意疏蓦地回神，“啊”了一声：“对，吃完饭就回来了，要回归了嘛。”
“你的节目今天是不是也更新来着？”孙承欢调高暖气温度，也坐过来，“第一期的反响我记得就很好，韩国这边也有不少讨论。”
沈意疏点开手机里的桃厂app，首页推荐位就是《偶像练习生》第二期。按照101系选秀的剪辑套路来讲，第一二期应该都是练习生的个人初舞台评级，19号上线的第一期播出了导师表演、选座和部分舞台，像是黎溯、蔡徐坤这样的热门选手，反响很是热烈，沈意疏个人超话当晚直接涨粉五万。
她只大致看了节目，没有关注其他的东西，这些数据是中国经纪人整理好之后发过来的。
为了制造悬念，第一期没有宣布几个A等级选手的成绩，到了第二期才公开。沈意疏对蔡徐坤的评价一刀没剪地放了出来，“不要因为有压力就对做这种风格感到后悔”，“合适的歌曲、合适的编舞、合适的妆造，共同组成一个完美的舞台”，导师气质拉满了。
总的来说，桃厂塑造的导师形象和沈意疏一开始的构想之间没有太多偏差，长得漂亮实力强要求严格又善良，是个能吸粉的人设。
手机屏幕实在太小，孙承欢去拿了平板来看，桃厂大方给了每位导师十年星钻会员，现在沈意疏的账号已经成了队内看节目公用号。
听不明白中文没关系，反正初舞台就看看表演，而且ABCDF五个字母孙承欢是看得懂的，一边看一边发人声弹幕：
“这个人的声音好好听！”
“他的表演好欢乐哈哈哈哈哈哈。”
“人都挺帅的但怎么就跳不齐呢？”
“这个被cue加试的是我们公司出去的吧？”
“这又是Jackson xi的朋友？”
“你们中国的练习生好多元化噢。”
“突然发现中国的妆造风格和韩国区别好大。”
被孙承欢旺盛的吐槽欲感染，沈意疏稍微精神了一些，幽幽说道：“看到第二期，Wendy姐终于发现我变得不一样了吗？”
脑内的警铃登时拉响，主唱大人猛摇头：“才不是！我是觉得这期看起来特别明显。”
沈意疏：“有吗？”
孙承欢：“有！”
好吧，她是善良的沈老师，队友睁眼说瞎话时绝不能拆穿。
“我觉得这个综艺结束后，你在中国肯定能红。”孙承欢说。
“上之前我们就挺红的。”
“那不一样……哎呀，我是想说你一定会更红，被那些不关注韩国爱豆的人关注到。”
沈意疏不置可否地笑笑，照第一期的热度来看她要进入内娱视野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徐漾也早早伸来橄榄枝，只是被她拒绝了。
那些议论她的声音很热闹，只是都与她无关了。
沈意疏点进微信给中国经纪人发消息：
“哥，如果我想退出偶练录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