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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灵阳卷 贰 ...

  •   四人趁着黄昏进了渭水县,找了一家客栈就先休息下了。殷无翊道:“倾安,你和明月在这里待着好生歇息,我和寒澈出去置办些东西。”单倾安扯过曾明月,道:“师兄别拿我当小孩子,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顺便可以帮你们挑些东西。”曾明月道:“是啊,我和倾安也想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呢。”殷无翊刚想再说些什么,单倾安接着说:“师兄莫不是怕我给你添麻烦?我的好师兄,我都是多大的姑娘了,哪里有你想的那般莽撞。”单倾安故作生气,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殷无翊拧了拧眉嘀咕道:“也不知是谁常在灵阳山上把药罐子打翻……”寒澈拍了拍殷无翊肩膀,插嘴道:“殷兄难道还能拌过倾安丫头,有你我二人在,这丫头还能干出些什么来?”殷无翊再三犹豫,终是应了下来。

      渭水县的夜市倒是热闹的很,单倾安不免眼前一亮,拉着曾明月四处转。正经东西没买多少,各类小玩意儿倒是买了一大堆。前些地方的人群突然加紧了步子,人群稍稍骚乱起来,曾明月拉住一位老人问道:“老伯,这是怎么了?”老人道:“这不是东边山上的土匪头子又下山抢劫了吗,今儿个刚把知府大人家的东西抢了去,这不,知府又忙着抓那匪寇呢。”单倾安拉着曾明月便往人群那边去,边跑边喊:“师兄!快跟上!寒澈去了那边。”殷无翊一个箭步来到单倾安身边:“你这丫头跑慢点。”

      知府府中的下人站在人群高处说道:“诸位谁要是能抓住那贼子,知府大人必有重赏。”曾明月道:“还竟真有土匪!想必寒澈已掌握了那人的行踪,这人也是背气。”没几下寒澈便追上了那人,只见那人脸部蒙一黑纱,身后背着一个包袱。那人朝寒澈扑了过去,二人拔剑相向。殷无翊瞧着寒澈,并无想上去帮他的意思。那人败下阵来,寒澈紧逼不舍,侧身越过那人,用剑挑开那人的面纱。这人眉宇中凝着一股英气,可细细一看还藏着半丝柔顺,一袭墨色长发紧束着一根红色发带,那棱角分明的手紧握长剑,反手一拧便要向寒澈刺来。寒澈轻点足尖执剑左撇挺进,霎时剑已架在那人颈上。寒澈挑了挑眉说到:“姑娘好功夫,只是单凭这点三脚猫架子,还不足以闯荡江湖。”那姑娘大惊:“你这人好眼力。”殷无翊上前放下寒澈的剑:“你莫伤到人家姑娘。”只是又抬眼看了看那姑娘:“好好的女子为何要行偷盗之事。匪寇二字加身可不是什么好名气。”那人收回了剑:“倘若人人都能安居乐业,有衣可穿、有家可回,谁会去做这等不入流的行当。你们不愁衣食,怎能理解俗人之苦。”寒澈接着她话道:“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俗人。”那人抹了抹嘴角,轻笑道:“呵,谬赞我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人偏偏为那碎银几两劳苦不堪,而那些高官老爷整日绫罗绸缎,不识人间疾苦。你们把我告上官府也好,可这东西……不能给你们。”曾明月愤愤道:“可这能换多少银子?你又能救济多少人?解得了一时之困,又如何能使一方苦难消失?”姑娘垂下眼眸:“总好过置之不理。”单倾安追上前道:“姑娘此言差矣,劫富济贫固然是好事,可偷盗非然。姑娘此番做法虽接济了穷人,可也使富人感到寒心。那些凭自己双手赚得钱财的富人,可有半点不是?”单倾安牵过那姑娘的手:“这世上本就不是公平的,想要摆脱那些穷苦日子,必得走正道、靠自己。还劝姑娘迷途知返。”看那姑娘缄默不语,单倾安又接着说:“知府大人从未苛待过百姓,你此番做法可有想过知府大人会为此寒心?他一心一意无愧于百姓,不曾贪淫枉法,日夜为百姓忧思。倾安还劝姑娘还是将东西归还于好。”月光洋洋洒洒的从众人发尖滚落,姑娘缓缓开口:“我自会将东西归还。”迎着月光,寒澈刚要转身离去,姑娘又道:“我叫褚乐遥,这位公子身手了得,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这位公子教我功夫,你说我的身手不足以在江湖上谈论一二,那我可想要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夫才能流芳百世。”寒澈看着褚乐遥闪烁的眼眸,略微思索:“好。”

      第二日,府衙张贴告示说宝物已找到,请各位百姓莫要挂心,并在县中开办集会,邀请全县百姓共同游玩。殷无翊坐在客栈无聊的踱步:“明月,我们已经到这渭水县数日,不知你要找的故人身居何处?”曾明月浅浅笑道:“不如就今日吧。”

      路上,曾明月向众人吐露自己逃婚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她父亲逼她嫁给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她早在两年前的一次烟花盛会上,偶遇过一落榜书生,二人相谈甚欢,彼此心有灵犀互为知己,后来有一日私定终身。不过这书生家道落魄,读不起书,在吃穿用度上都是曾明月偷偷用自己的银子资助他,那书生曾发誓,待他日他榜上有名,定要亲自求娶曾明月。

      单倾安捏了捏曾明月的脸:“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故事。看来你的喜酒不远了吧?”曾明月脸颊涌起绯红,轻推了一把单倾安:“倾安,你说什么呢?谁……谁要成亲了。”正说着,拐过七环八绕的小巷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单倾安心道:想不到这书生竟潦倒到如此地步,若是明月真与这书生在一起,日后该如何维持生计。

      曾明月急急上前推开那扇破败不堪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想象不到的破落场面。不敢相信这院子怎么住人,那房顶上已经杂草丛生,窗子也是用纸糊的,在大风的摧残下已经没有什么御寒之意可言。曾明月推开那扇虚掩的门,一股灰尘飞了出来,单倾安呛得咳了几声。这院子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的,曾明月感觉一瓢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她整个脊背都泛上了寒意。

      殷无翊道:“明月,我们可是走错了地方?”曾明月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活泼,轻声道:“不可能的,我绝不可能走错。”单倾安理了理曾明月的发丝道:“许是他搬家了也说不定,毕竟这样的院子实在是太简陋了。”单倾安的话给了曾明月一丝希望,她忙跑出门外拉住一位过路的人问道:“你可知这户人家的主人可在?”她满脸焦虑,眼眶通红,过路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寒澈忙推开曾明月道:“这位兄台莫要担心,我和我的朋友是来这里寻一位书生,但这院子不像是有人居住,敢问这位兄台可知这处院子的主人何在?”说罢,寒澈拿出一锭银子给塞到了路人手里。路人瞪了瞪眼,瞄了一眼那院门,道:“你说这处院子啊,早就没人住了。”

      曾明月忽得转过头来,眼眶微微发抖,寒澈示意单倾安拉住曾明月。路人继续道:“这书生进城考试时被王员外家的小姐看上了。不知是赶上了什么运气,你瞧这书生穷困潦倒、无父无母,怎的能遇到这种好事,他给那人家做了上门女婿。这以后的日子定是好过喽!”曾明月身形晃荡、浑身无力、瘫软下来,幸得有单倾安扶着还不至于摔倒。单倾安在曾明月耳边悄悄的说:“明月,你……”曾明月望向单倾安,似是说给自己听的,道:“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单倾安心疼的安慰道:“明月,你先振作起来。”曾明月自言自语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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