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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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剑落。
顾然站在一具尸体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追随赵业平的修士，她已经杀得差不多了，但是世界崩溃度纹丝不动。
顾然没有猜错的一点是，赵业平确实早有布置，在灵蕴大陆各个宗门，尤其是灭云宗内部，投放了几千枚蛊虫，这些人，有的是被赵业平收服的，有些却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中蛊毒这件事。
被种下蛊毒之后，一切如常，这些修士不会感觉到有任何异状，但实际上，他们的三魂七魄已经被蛊虫吞噬，而蛊虫则变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他们的大脑，但他们自己还以为，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自主的思考。
在赵业平想要控制他们的时候，便能通过一个法器灵盘进行操控。
对于这些蛊人，赵业平是相当爱惜的，这些年他驱使这些蛊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是大杀招，若是提前被人察觉，那就功亏一篑了。
只是赵业平等待的那个时机还未出现，他就死了，死在了顾然剑下。
他死后，所有系统道具全部回收，而像蛊虫这种活物则是当场暴毙。
因此，被蛊虫吞噬了魂魄的众人，变成了行尸走肉。而在中蛊之初，赵业平给他们意识深处种下的杀了锦垣的命令，驱使着他们向锦垣袭去。
这一番布置，没有了掌控之人，显然不可能伤到锦垣。
果然，在锦垣镇压傀儡事件之后，世界崩溃度丝毫未变。
与此同时，灭云教也在追杀着赵业平的残部，加快了剿灭苍蓝阁的进程，逼问他们赵业平的下落。
加上顾然的插手，赵业平这一派的势力，几乎灭绝。
在这种情况下，顾然想不通，为何世界崩溃度还是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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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一度三州盛会的时间，不过如今的三州联盟已经是分崩离析、名存实亡。
中州的总体势力本就偏弱，一直以来都是墙头草立场，落云宗强盛，他们就依附而来，现在灭云教崛起，他们又转入了灭云教的怀抱。
灵州倒是一直坚定地与落云宗站在一起，与他们共同对抗灭云教。只是，现在的灵州在于灭云教的对抗中也是节节败退。
这些年来一跃发展成灵州第一大宗门的苍蓝阁，最近被灭云教压着打，众多高层被杀，掌门首徒涤尘剑仙赵业平更是不知所踪。
三州联盟如今只剩下沧州。因此，这一次落云宗宣布，三州盛会不再举办。
改为落云宗宗门大会。
宗门大会，没有比武，没有市集。
只有两件事。
一是宗主锦宣自述罪己诏，沉痛地总结了三州联盟十年发展中所出现的种种问题，反省了自己的失职。
二是审判宋云海等五十三人。宋云海是锦宣的智囊，是他的首席幕僚，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当初，就是宋云海负责起草了三州联盟协定。但在这些年，宋云海等人欺上瞒下，排除异己，大肆攫取资源。经过公审，五十三人中，二十九人将被处死，二十四人关入地牢，面壁百年，静思己过。
曾经热闹非凡的藏谷湖，如今则是一片静默。
除巡逻值守人员，所有落云宗弟子齐聚于此观刑，以作警示。
藏谷湖中央的二十九根石柱上，绑着被判处死的二十九人。
负责行刑之人，是德高望重的落云宗第一长老，他将会引动天雷，以雷劫之力惩罚这二十九人。
顾然也来到了观刑现场，站在锦宣身边。
在人群之中，她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顾然回望过去，不由愣神，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见顾然看了过来，那人立刻转移视线，不再看她。
但顾然却已经注意到了他，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她明白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天下第一阵法师——燕之飒。
锦垣作为曾经的落云宗少宗主，对燕之飒十分了解，对方是个痴迷于阵法研究的人，很纯粹也很简单，因为落云宗能提供最好的阵法材料和最宽松的研究环境，所以他安心地留在了落云宗，一留就是近百年。
想要让他为自己所用，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一本《墨考天工》，一本传说中的阵法图录。
而这本书，锦垣恰好拥有。
灭云教的阵法师左玮变成了傀儡，所以锦垣便来到了落云宗。
顾然知道他的目的，但却陷入了矛盾。
这个矛盾是顾然一直回避，但如今却避无可避，而且将会变得越来越尖锐的一个矛盾。
锦垣和锦宣之间的冲突。
顾然对锦垣的态度是矛盾的。在她过往经历的那些世界中，她与气运之子都是合作关系，她不会和气运之子走得太近，但也并不介意，别人误会自己喜欢气运之子。一个女子，总是帮助一个不相干的男子，甚至是舍命相救，若不爱他，便是别有目的。所以让别人误会自己喜欢气运之子，反而能够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气运之子也不会怀疑她别有居心，因而拒绝她的帮助。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锦垣。
在任务之初，顾然对他的印象很好，他虽然养尊处优，玩世不恭，但却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少年，对她也很尊重欣赏。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调和他与锦宣之间的关系，一直以为，总有一个机会，能够解开二人之间的心结。
她故意落入灭云教之手，便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但是锦垣已经变了，这些年的坎坷经历、起起伏伏，世间的尔虞我诈，改变了他，他长成了一个真正的枭雄。
更令顾然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想要强行占有她。
她并不认为锦垣喜欢自己，大约只是不甘心吧。
因为没得到过，所以她变成了朱砂痣。因为是锦宣的女人，所以想要征服她，以此来羞辱锦宣。
在感情上来说，顾然很难再对他又好感，她此刻应该大声高呼告发他，但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气运之子，整个世界因他而存，因他而亡。
直到雷劫降临，整个藏谷湖陷入一片冰蓝色的电光之中。
顾然就那样，安静地沉思着。
回到凌霄峰，锦宣看出了她的异常，“怎么了，今天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顾然摇摇头。
锦宣以为她被今天行刑的场面惊吓到了，走到她身旁刚想安慰她，突然，喉头涌出鲜血，然后头晕目眩，在顾然慌乱的眼神中晕了过去。
顾然急忙扶住晕倒的锦宣，将他移到床上，系统音的传来，让她如坠冰窟。
“叮——当年世界崩溃度23%。”
她这才猛然想起，这个她一直忽略的问题，在原命运轨迹之中，锦宣应该已经死了。
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对于锦垣来说，最大的威胁是谁——就是锦宣！
“难道只有锦宣死了，任务才算完成？”她心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随即又不安地否定了这个猜想，“不，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顾然想到，在上一个世界中，因为最后消除了纪承宣的顾虑，让他彻底放下对齐星阑的恨意，世界崩溃度降到了1%。
所以这一世，一定也可以的，只要化解锦宣对锦垣的误解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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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宣再度醒来之时，顾然就守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手。
“宗主，你醒了。”
锦宣神色淡淡地，抽开了顾然紧握的手。
站在一旁的江鹤奉上了丹药。
锦宣服下之后，便摆摆手，让二人退下。
这是江鹤却出言道：“宗主，我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说。”
“您体内的毒素，我已经查明。实际上这是青苫浮漠丹与无尘谷圣药之中，两种药材相克所产生的毒素。”江鹤向锦宣详细解释了这两种丹药之间的相克原理。
“你如何得知？”
“属下无意之中在古籍中找到了青苫浮漠丹的丹方，加上前不久得到的另一枚无尘谷圣药，这才发现了其中奥秘。”前不久，无尘谷被灭云教攻破，有门人前来投奔落云宗，就进献了一枚圣药，以求庇护。
“这毒性，能解吗？”锦宣问。
江鹤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锦宣的神色淡淡地，现在的他已经并不关心，这毒来自何处，如果不能解，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江鹤离开之后。
“宗主，江药师刚才那番话，是不是意味着，锦垣当初，锦垣交给你的那枚青苫浮漠丹，就是真正的青苫浮漠丹，不是什么毒药。”
听到锦垣的名字，锦宣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那又如何？”
“宗主您恨了少宗主那么多年，原来一切竟然都是一场误会。”顾然神色落寞地说。
锦宣笑了，“落云宗早已没了少宗主，现在只有灭云教锦垣。当初或许是误会，但如今却成了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锦宣闭上眼睛，或许他曾经为自己将锦垣毁去灵根击落苍渊的事情后悔过，但正如他所说，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宗主，你们叔侄之间，何至于此？若是你们放下仇恨，修真界将归于平静。”
“在我将他击落苍渊之时，我们之间的亲情便已断绝。他不可能不恨我，我也不怪他恨我。如今落云宗与灭云教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你认为，我们彼此放下仇恨，灵蕴大陆就止戈息兵，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和我处境相同，表面上，我们手握一方权柄，操纵着天下局势，但实际上，我们都被推着向前走。修真界看似很大，但资源却只有那么多，无论是灵脉、灵兽、神兵、丹药，都是有限的。我们彼此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必须要战到最后一刻，决出胜负。”
锦宣冷静地看着顾然，“现在已经杀红了眼，活着的人，手上都沾染了无数对方的鲜血，这种仇恨要怎么消解？若是落云宗胜了，要将灭云教全部屠杀殆尽吗？若是灭云教胜了，他们会杀光三州联盟的所有修士吗？我们都不会那样做。其实消解这种仇恨，只需要一个最位高权重之人的鲜血就够了。我杀了锦垣，或者锦垣杀了我。这场战争才能最终平息。”
顾然沉默了。
锦宣倚在床头，陷入了回忆。“当年，我和哥哥，也就是锦垣的父亲，我们立志要建立一个和平有序的修真界，要让一切都规范地整齐地按照一个完美的规则来运行。哥哥死后，我就一直一个人在做这件事情。”
“我将落云宗发展壮大，最终，三州联盟协定，在我强力推动下，终于是建立了起来，虽然没有涵盖整个修真界，但至少，迈出了一步。”
“我以为，我想象中的修真界终有一天会到来，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人心的贪欲。”
“这些年，三州联盟渐渐腐朽，而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没有及时发现这其中存在的问题，没有及时调整、整顿，最后导致了这样一种结果，这是我的错。世人皆以为，三州联盟协定，是我为了称霸修真界而设立的规则，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我只是希望，修真之路规范有序，我只是希望，所有资源都能被整合，被高效地利用起来，我只是希望，修真界不要再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我知道，人心已散，民心已失。我想要推行的那一套规则，已经被现实验证，是不可能实现的。”锦宣看向顾然。
“宗主……”顾然没有想到，锦宣竟然是这样想的。她心痛不已，若是当初锦宣成功解除暗荆之力，也许，修真界真的能够变成他所期望的那样吧。
“今日与你说这些，并不是要博得你的同情。”
“宗主何出此言，云姬心中一直敬爱宗主。”
“我真的不想放开你。”锦宣攥住顾然的手，“但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真实的心意。今日你与江鹤说的这些，是要为锦垣辩解吗？你希望我放下仇恨，臣服于他？你是为了锦垣，才留在了我的身边吗？”
“不是的。”顾然无奈地摇摇头。
“我这副残躯也不知能够支持到什么时候，也许明日，也许后日。我最后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若是真的喜欢锦垣，现在就离开落云宗，去他身边。我不会阻拦你。”
顾然含泪抱住了锦宣，“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锦垣，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你，只有你。所以我陪在你身边，为你寻药，翻遍古籍，学着炼丹。无论局势如何变化，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好，你若不离不弃，我定会护你周全。”锦宣咳了两声，“我虽是将死之人，但却还有一战之力。”
顾然神色复杂，是的，就是这“一战之力”，让系统认定了锦宣的威胁。
经过这一夜与锦宣的对话，顾然想了很多。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她有很多机会，向锦宣说出实情，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无法解释她为何知道青苫浮漠丹和无尘谷圣药的丹方。
这背后牵扯到的是青苫秘境传承。
她也无法与锦宣结为道侣心意相通，因为她要守住无垢剑。
而这背后的原因，她同样不能告诉锦宣，所以一直以来，锦宣都以为她并不爱他，以为她在为锦垣守身。
她反思了良久，为何青苫秘境传承与无垢剑的秘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向锦宣坦白？
原因有很多，她有顾虑，她怕赵业平察觉到不对劲，怕影响了世界进程。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并不信任锦宣。
虽然爱着锦宣，但在她心中，摆在第一位的仍是完成任务。
在她看来，若是任务无法完成，她和锦宣都将一同消散在天地之间，到那时候，就一切都成空了。
若是让锦宣知道自己的种种手段，他让自己去对付锦垣，她又该如何应对。
现如今，顾然杀了赵业平，无垢剑涤尘剑无尘珠均已到手。
不必再顾及赵业平，但顾然还是没有告诉锦宣真相。
因为她害怕面对锦宣的质问，为何要隐藏，为何骗了他那么久。
而且告诉了锦宣也是于事无补，她能怎么办？提剑去杀了锦垣吗？她能杀得了锦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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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宗最终还是败了，在下一次宗门大会到来之前。
谁也没有想到，落云宗的落败会这么快。
一年之内，灭云教横扫灵州，直奔沧州。
虽然锦宣发布罪己诏，对落云宗上下进行了肃清。
但颓势已定。
落云宗最终还是从内部瓦解了，以赵老为首的亲垣派，在宗门大会后不久，从落云宗分离了出去，直接投奔灭云教而去。
顾然摆弄着她的沙盘，灭云教已经打到了沧州，现在与落云宗宗门驻地，相隔不过两座山的距离，对高阶修士来说，不过是一息的功夫，便能到达。
现在不过是凭借着护山大阵勉力支撑。
不过这护山大阵，也是个笑话。曾经设计这座大阵的阵法师燕之飒，如今已经是灭云教的人了。
当初，锦垣拿出《墨考天工》，燕之飒二话没说就跟着锦垣走了。在他眼中，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研究他心爱的阵法罢了。
不过，与顾然猜想的不同。这一次，燕之飒并没有跟来，他虽然转而投入了灭云教，但当时，他便与锦垣达成协议，不会帮他们破解落云宗宗门大阵，而锦垣也答应了。
“大约这两天，就要发起总攻了吧。”顾然在心中盘算着。
“夫人，您找我。”九黎走了进来。
顾然脸色沉重地对九黎说：“我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这事关落云宗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办妥。”
“但凭夫人吩咐。”
顾然从袖中取出一张传送符交给九黎，然后让侍女抱来黑猫青苫。
“然然。”青苫亲昵地蹭了蹭顾然的脸颊，这多年，青苫灵智渐开，已经能够口吐人言，可以化形，化形之后，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女孩，大约相当于人类五六岁的模样。但青苫不喜欢化形，她就爱用猫的身体，跑来跑去，站在顾然的肩上、头上。
顾然温柔地摸了摸青苫的头，“青苫，还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件事吗？”
青苫歪着头，想了片刻，“哦，你说那件事呀，我记得。就是这个人吗？”
青苫的爪子指向九黎。
“对，就是他。”顾然点头，随后对九黎说，“青苫其实是一处传承秘境的境灵，你的任务，就是带着青苫，去往传送符所传送的位置，开启这处传承秘境，然后为我取来秘境核心。”
九黎低头应是，“九黎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顾然不舍地摸了摸青苫的毛发，将她交给了九黎。
“行了，我们快走吧。”青苫没让他抱，直接蹿到了九黎的头顶，在那里窝着不下来了，一边还发号着施令。
九黎迟疑地看着顾然。
“快去快回。”
“是！”九黎于是点燃了手中的传送符，带着青苫，离开了落云宗。
看到九黎离开，顾然起身，走到床边，落云宗景色依旧，但看在顾然眼中，却只有无尽的苍凉、冷清。
“系统，当前世界崩溃度是多少？”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叮——当前世界崩溃度15%。”
“还差一点点啊。”顾然叹息着。
这一年以来，随着锦宣病情的每一次加重，世界崩溃度便会下降一点，如今跌到了15%，但是还是不够，不够顾然完成任务。
而如今这种情况，即便世界崩溃度真的降到了10%以下，顾然也不可能选择完成任务，脱离世界。
锦垣与锦宣这不死不休的局面，顾然要陪锦宣走到最后。
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落败的准备，但这一天真的要来临的时候，顾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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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峰
整个落云宗如今已经是散的散，逃的逃。
曾经辉煌的宗门，已经彻底落败了。
锦宣已经遣散了相当多的弟子，如今只剩下二十余人，还在守护着凌霄峰，说什么也不愿离开。
就在宗门存亡的危急关头，锦宣又一次吐血晕倒了。
顾然照顾着他。
“夫人，你也走吧。”齐子安对顾然说，“想必锦垣也会顾念往日的情分，不会追杀您的。”
“我会一直陪着宗主，直到最后。”顾然并不理他，而是吩咐道，“你将剩下的人都叫进来，宗主有一样东西，要我交给你们。”
“是。”
片刻后，仅剩的二十三人，来到了锦宣的床前。
“这是宗主让我交给你们的。”顾然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二十三枚玉佩，“你们已经为落云宗、为宗主鞠躬尽瘁，战到了最后一刻。我与宗主，都将永远记得你们的忠诚。只是够了，落云宗的血已经留够了。这是传送符，若是不敌，便击碎它，离开吧。宗主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退路，灭云教不会追踪到的。”
“宗主为何不走？”没有人去接传送符。
“宗主就在这里，与落云宗共存亡。”
“我等既然身为落云宗弟子，怎么在这个关头逃脱，我与师傅共进退。”齐子安一脸悲愤地说着。
其余众人，也纷纷高呼，“我等将于宗主共进退，与落云宗共存亡。”
“也罢。”顾然一声长叹，“不过，这既然是宗主最后的赏赐，你们还是收下吧。”
齐子安拿起玉佩，这传送符上，雕刻的竟然落云宗的景致，壮阔恢弘的山峦，其中亭台楼阁隐在云雾之中，仿若仙境。
“多谢宗主赏赐。”齐子安单膝跪地，最后向锦宣行了一礼，将玉佩攥在掌心，转身向外走去。
众人也都接过了玉佩，不过从他们的神色来看，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死在凌霄峰前的准备，这玉佩，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击碎的了。
但就在他们拿过玉佩准备出战之时，那玉佩竟然瞬间碎裂了。
空间波动传来，众人惊讶地看向顾然。
顾然最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她不忍心看着这群忠于锦宣的人前去赴死，所以操纵着传送符，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小世界，也正是让之前让九黎前去的地方，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秘境，他们也永远回不来了。
锦垣找不到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回到灵蕴大陆，向锦垣复仇。
因而，当灭云教众人，终于破开宗门大阵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落云宗。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