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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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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元啸的正是李明远的人,他们是认识李明远的,好在他要了李明远的书信,才没有穿帮。
糊弄过去,才好好和这些人说说话,看着他们都身上有伤,想来是常年干船运和粗重活才会如此,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他们赚的很少,都只是苦力。李明远是个递到的商人,他可谓是个奸商中最厉害的,他压榨苦力干活,还给的工钱最少,赚的可是黑心钱。他将一部分钱用来在朝中活动,得到了现有的位置,经商的人中,对他马首是瞻的也不少。
魏大人是个贪心的人,他把这些人的钱三分之二交给丞相,再偶尔找些由头要些钱,把这垄断都交给李明远,官商勾结这还有个好?李明远是个滑头,仗着自己这层关系,店铺的租金一分也不给,还有时候把好盐和次盐掺和一起卖给那些一般家庭的人,穷人自然是要用高价买那些次盐,还敢怒不敢言。
“原来李明远这么不是东西!不如你们帮我一次,这次盐都卖了以后,钱一半分给你们,如何?”
“我们?我们怕是有命拿,没命花啊!”
“如此胆小怪不得会被欺负,你们拿着那么大一笔钱,远走高飞还怕他们抓到不成?任丞相再有本事,手也伸不到那么远,你们就去邻国过日子,低调一些,莫要声张,一辈子也能丰衣足食不被欺凌。”
五个人面面相觑,听着这诱人的条件,很是高兴,可又怕事情败露怎么办?
“五天后下船就会见到账房先生,他会拆穿你的,他和李老板可是表兄弟啊!”
元啸想都没想,不屑道:“这世道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人,你们就放心好了!”
账房叫袁福安,是个很精明的人,在账目上做什么样的手脚都很难被人看出来,更何况李明远又很信任他。
元啸按住袁福安的肩膀,笑道:“您别忘了,这李明远可是狠毒之人,能放过你吗?”
“空口白牙,你吓唬谁啊?”
“是啊,但人心就是这样,没有谁对谁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李明远是个对金钱很是执着的,他如果能容忍你偷偷做假账贪了那么多钱,我就敢把头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袁福安心里很清楚李明远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可这来者不善,又是不认识的人,就能相信吗?
“你的目的就是吞下这笔盐款?”
元啸摆摆手,“当然不是,这些蝇头小利不足以对我的胃口。”
“那你想?”
“我们来个大的,我将这丁城的买卖都交给你,你每年不动歪心思的给我一半就好,我想要的不过是拿下盐城的那点小生意。”
袁福安笑道:“你倒是贪心,我忙死忙活,要给你一半?你可知道这一半就够抵了盐城一年的收入了吧?”
“如果不行,我就把李明远放回来,你知道没有第一时间拆穿我的下场吧?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人的疑心是最可怕的东西,谁触及了他最在乎的东西,即使知道会被骗,也会先除掉心中的疑虑,那个东西是无法从心底剔除,而是会越来越大的。”
“我们彼此有的是信任,怕你一个绑架他的挑拨吗?”
“好啊,你这么有信心,我就把他放出来,你的好日子会不会到头,你自己想吧。”
袁福安喊了一声,进来的人将元啸团团围住。
“我如果死,李明远就会收到你做的假账,还会被安全的送回来。”
袁福安信以为真,有点犹豫,让那些人出去了。
“你真的只想在盐城做数一数二的富商?为什么?”
“盐商叶天是我父亲,叶文庸骗了他,害得我家破人亡,难道我不该报复?”
“这个事我倒是知道,要与谁合作必须要摸清对方的底细,叶文庸是个比李明远差不到哪里去的人,所以他们才能一拍即合。”
“之前都是您亲自去盐城谈这买卖,为什么这次是李明远去?”
袁福安无奈道:“这次的盐是要进贡给宫中的,与沛国的形势很紧张,陛下答应了给这批盐。”
“沛国缺盐?”
“正是如此,沛国附近没有大海,一直都是靠着我们供给,本来往来正常,但萧国插手提供了盐,还要联合一起攻打我们。陛下很是着急,派了许多使者过去谈判,毕竟萧国离着很远,联合在谁看来都是一时的,何必让沛国被利用呢?所以我们承诺会半价提供盐五年,为的就是维持和平,这一次是为表诚意才给的,所以很重要。”
“原来如此,那就更好办了,魏大人那边你可以出面,李明远不出现也没关系。你给我一半的钱,我回到盐城去。”
“你不想趁此机会让叶文庸出局?”
“叶家盐不能倒下,我带着钱就救他们,比让他们倒下被别人吞食的好,毕竟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付出了多少代价。”
袁福安并不在乎叶家如何,只想坐上这一把交椅,不必再看着李明远的脸色,拿着那些被压榨后的钱,还要摇尾乞怜,有时候还会被李明远无名之火迁怒。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比他一次次做假账胆战心惊来的要好。
盐被送进宫中,魏大人也得以交差。袁福安将钱都给打包装好,派了很多保护叶旺的人,这次合作是福是祸,等到他回到盐城就能知晓,不然他还是不能安然入睡一次。
元啸带着钱回到盐城,他偷偷回到家中,将钱藏在地窖中,恢复本来的面貌,虽然那道疤不能去掉,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谢过王大娘对爷爷的照顾,给了许多钱,王大娘都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这孩子是去当山匪了。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可要知道魏大人见不到我是会寻的,到时你的罪就是死罪。”
“你有所不知,盐已经安全的交到朝廷,谁还在乎你的死活?”
李明远不可置信,他以为事情一点会败露,这家伙定会被抓起来。他想到袁福安,这家伙竟然背叛了自己。
“你放过我,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你当我傻吗?如果我放过你,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杀了我,我还有命花吗?再说我已经拿到你一半家产,还需要你给我吗?”
李明远失声大笑,道:“你在骗我吗?你凭什么?我李家没人了吗?”
“谁知道呢?你那些手下没一个想让你活着回去的,你那受气的媳妇也对你失踪漠不关心,难道也是偷偷的祈祷你永远也不要回去了?”
李明远崩溃大哭,跪倒在元啸面前,拽着他的腿,“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没有必要,你想活就在这里好好生活,你想死我也不拦着。”
“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替天行道,算不算理由?”
元啸本就没有想杀李明远,只是想着把叶文庸的事处理后,将叶家盐交给信任的人,然后带着爷爷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他找来大夫给爷爷治病,好在爷爷只是常年吃的不好,才会身体虚弱,只要好好调理就会恢复健康。
叶旺曾经在叶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只求给一些钱能带爷爷看大夫,叶文庸非但没有给,还让下人打了他一顿。那些谩骂的话,在元啸听来都是那样刺耳,不报复,岂不是不配为人?
叶文庸果然因收不到钱而陷入危机,他可是赊账买了许多盐,因是大批量又着急,他才会如此冒险。没想到却被李明远骗了,他更是亲自去丁城找李明远,自然是没有见到人,袁福安更是要追究叶文庸没有按时给盐,而要告到官府,他这一次有理说不清,差点就蹲了牢狱。
袁福安自然不会那样做,叶旺的请求是亲自收拾叶文庸,所以他故意假装答应放叶文庸回来,要么给盐,要么赔钱。叶文庸一夜间白了头发,他被逼入绝境之中,他被那些人追债,还要想办法将李明远这边处理好。
那个人害他的人是谁?明明带着李明远的书信而来,那是李明远的字迹,来的人也都是袁福安一直带的跟从,他知道自己被袁福安算计,可有无法说得清楚。在丁城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那个处处都是危机的地方,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
焦头烂额的时候,最能体现出好朋友的重要性,叶文庸敲遍了所有朋友的门,各个拒绝不说,还有催他别把自己的钱给石沉大海的。
叶文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叶家,看着偌大的府邸,就这样成了空壳,他这些家产是骗来的,没想到有一天也是被骗走的。